在波琳娜這裡麼.
索洛維約夫知道自己的風流債是長期有效的那種，卡佳和西爾維婭把孩子們都帶去玩了，波琳娜這娘們又不自己照顧孩子，三個兒子都扔給了孩子姥姥，她就只管.
總之是自己約的，含著淚也要開炮的那種情況。
不過波琳娜確實也足夠熱情，這點你沒法否認，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抱怨。
「送走了個『老約瑟芬』，現在又來了個更年輕的。」
「可是這也是皇帝的要求，你以為他不想要個自己的直系繼承人麼？」
「討厭，於是你就送來了一個。」
「可我也是反對的，保萊塔。要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聯姻，但是並不能帶來和平。」
「我認為哥哥還想打仗，不過他主要想對付的是英國人，有人要是敢阻攔他.」
「等等，這樣說話可能有些過界。」
「那我們就繼續睡覺，你那可愛的天使懷著你的孩子，我也不能落後了。」
嗯，波琳娜的話，索洛維約夫也不確認會不會中獎，畢竟他們兩個有一個兒子。
西爾維婭倒是不會爭搶的，她看的其實清楚，在宮庭里當個女管家反而對自己和兩個女兒都有好處，而且波琳娜這裡相對也比較安全，不會有什麼政治問題，只會有桃色新聞。
至於索洛維約夫麼就算是其他波琳娜的追求者看著，也就能眼饞，畢竟人家是先來的，當事人博爾蓋塞親王都沒說什麼，另外一位更是墓前狀況良好。
但是陪著波琳娜，總也是在凡爾賽宮這邊以前屬於蓬帕杜夫人的官邸，索洛維約夫兩口子帶著孩子住在這裡，其他家人都去了馬爾梅松。
這也不是別的緣由，對於他們一家來說，這一次出行的最正經的事情，大概就是約瑟芬和艾米表姐妹二十多年沒見面，終於在法國團聚了。
不過從地位上來說，看起來比起點高一些，這不過是最高處的回落。
「艾米，真沒想到你能夠回到我們面前，這個家就屬你走的路最多。」
「羅絲，確切的說是坐了更遠的船。」
「你還是這樣，我嫁人的時候，你還是我懷裡的小羊羔，現在都這麼大了，還是喜歡這樣說話。」
「那不是一點都沒變麼？」
「還是變了，艾米，你被海盜擄走是一種磨難，不過也很幸運。你的丈夫雖然年紀很大，但是他很愛你，家裡也很和睦，米歇爾那孩子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又很有出息。這樣就好，我們這裡總是不太確定，比以前所謂政治的晴雨表還可怕。」
「是啊，羅絲，你要是有機會，可以到彼得堡去。米歇爾和他妻子修建的莊園很漂亮，而且設施也是最棒的，可以一直供應熱水洗澡。」
「米歇爾是很聰明，可是你怎麼看待他呢？」
「雖然我是他的繼母，可是感覺更像是姐姐。我丈夫說他年輕的時候，眉眼可沒這麼柔順，像是個女孩子。」
「啊，有意思。」
謝爾蓋伯爵知道這是姐妹重聚，而且他年紀不小了，因此也沒有來插話，只是在那裡進行俄國傳統的裝糊塗。
約瑟芬看了看這個已經顯出老態的老男人，再想想自己幾年前在巴黎見到索洛維約夫的樣子。
雖然這個老頭算是個精神老漢，不過他能有那麼眉清目秀的兒子，尤莉亞也很漂亮，看樣子還是更像第一任妻子。
「不過你的孩子們，倒是很可愛。而且這個家很幸福，真是羨慕你們。亞歷山大還活著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外面有情人了。拿破崙呢.他倒是很愛我，不過也很花心。這一點米歇爾雖然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但還是有些像他。」
「那只能說是性格相近但我看皇帝陛下跟我『兒子』不太一樣，米歇爾是個性格溫和的人，在家裡倒是有些弱勢，有時候會被妻子和情人耍的團團轉。」
「看樣子還是不一樣，不過也難怪.」
約瑟芬想了想，自己和拿破崙的感情其實還很好，要不是這個問題，應該也會持續下去的。
「殿下，米歇爾·索洛維約夫伯爵和夫人到了。」
「還沒提到他們，現在就過來了。」
現在，約瑟芬就看到了這一大家子，索洛維約夫一家是4.5口人，這跟他最近和卡佳的親密接觸有關係。
表妹這邊的幾個孩子，還有尤莉亞和養女阿黛拉也都在這裡。
「看起來，現在一家人到齊了。」
「姨媽，可以這麼稱呼您麼？如果較真的說，您是安東和瓦西里的姨媽，當然也包括波琳娜和索菲亞。」
「為什麼你有個妹妹會叫波琳娜呢？」
「這是因為保羅皇上，我畢竟在他的身邊長期擔任近衛軍官。我的兒子也取名叫帕維爾，要是在西歐也該叫保羅的。」
「倒是這麼回事，你還是個很念舊的人，我們剛剛還提到了皇帝，以及家庭成員的事情。」
「如果皇帝真的想要一個羅馬式的國家，他甚至可以選擇養子繼承制，像是涅爾瓦以後的五賢帝，恰好在馬克·奧勒留以前，都是養子或者親戚來繼承，而康茂德的情況應該說是一個例外。因為皇帝本人子嗣眾多，唯獨卻只有一個兒子成年，沒有其他的選擇。這樣也是羅馬的情況非常奇怪，偉大的人物身後總是沒有兒子。」
「看到了麼，羅絲，只要米歇爾來了，他就是這樣，說話總喜歡講一些高深的東西。」
「不過這樣很好，也難怪他能夠發明家庭作業，而且還是尼古拉大公的老師。」
說起來，兩家以後還要論親戚，歐仁將來要是有兩個兒子，小兒子會到俄國成了上門女婿，和尼古拉的女兒結婚。
「但是孩子們似乎背後都不太喜歡寫作業，尼古拉殿下就直接和我抱怨過，每一天把作業寫完以後才能去玩。是今年皇村開辦了中學，這才有了同伴，他也就不跟我講這些了。」
「那樣也好，至少能夠證明你的學生很信賴你。」
約瑟芬這樣說，索洛維約夫腦子裡就會有個奇怪的畫面。
我們這些高年級的學生，是你們最好的老！大！哥！
「不過也有些麻煩，那就是太后殿下只要我不在崗位上，就會叫我去研究兩位殿下的學習計劃。現在可好，因為我已經升任了中將，又要當外放官，因此也不兼著這個差事了。」
「要是歐仁將來有了兒子，我看也要按照你的那套辦法來。」
「這個不行，姨媽。每個孩子的教育方式，說到底還是不一樣的。給平民進行教育，倒是可以進行量產，這是快速的彌補平民階層知識差距的辦法。可是在貴族層面，總是能請到家庭教師的，那就要針對每個人的情況來進行教育。不過我更希望能夠讓所有人都享受到平等的教育，按照他們各自的特點因材施教。這樣的話，可能當老師的，任務還要跟繁重一些。因此我也認為，一個班級最好不要超過32人，這樣更利於老師因材施教，而且最好要有個助教」
但是索洛維約夫說的這一套下來，花費也不會少了，他總是異想天開，在旁人看來雖然這個人性格很正常，但是做的事情總是看起來不太正常。
不過在自己家裡，都是親戚，這樣還好一些。
至於接下來，索洛維約夫還要把卡佳和兩個孩子介紹給約瑟芬。
「皇后殿下，您還是保留著這些尊號，我跟米什卡不一樣。他除了在我國皇上面前，從來都是不太講究稱號的，還在叫您『姨媽』，倒是沾了伯爵夫人的光，只是我要叫伯爵夫人『媽媽』的話，可能還叫老了。要是叫姐姐的話」
「那樣也不太合適，因此除了米歇爾，我們在家裡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稱呼。倒是米歇爾啊，他見到我的時候，從來都是隱去稱呼，這樣說話倒是怪怪的。不過也難怪，他的法語很多都是自學的，稱呼上有些變化也不奇怪。」
一家人在馬爾梅松的時候，還是氣氛很好的。
「正好你們都來了，我們可以把孩子們都留在這裡，一起來參觀馬爾梅松，這座城堡最近又重新裝修了。」
也是拿破崙為了補償約瑟芬，又給她的官邸進行了翻修，部分地方甚至還擴建了。
這座城堡的名字來自於「mala domus」，源於諾曼人的暴行，在1244年以前就已經被這樣稱呼，最後就變成了馬爾梅松。
城堡本身會發生不少變化的，索洛維約夫是很清楚這個的。
雖然他姨父不是岳父，可是要考慮到某位演員還演過個電影，那個有著憂鬱的馬的眼睛的男人和他家的城堡
中世紀的時候可能還是個城堡，現在改造起來更方便居住，經常弄得姥姥都不認識了。
「就是這樣，我們也就把這座城堡進行了修繕。米歇爾，你對諾曼人的歷史了解麼？」
「我更精通的是羅馬歷史和倒是以前去瑞典的時候，考察過維京人的一些居民點遺蹟，不過我又是個軍人，並沒有那麼多時間。一些德語的編年史，我也只是有大概的了解。」
「我聽說俄國的皇室也來自於北方的維京人，有這種故事麼？」
「我想卡佳應該算是，她的父系祖先是尤里·多爾戈魯基大公，莫斯科城的奠基者，要是再往上算，也是尊貴的留里克後裔。這樣看來，還是和維京人有些關係的。」
「殿下，米什卡就是這樣，他可能比我都更了解我家族的歷史。」
「那麼你自己呢？」
「我們家的起家史，倒是源自於給緬希科夫親王做事，後來獲封了男爵頭銜。原來總是有人說我們家是『奸商』出身，爸爸又是擅長幫人打理財產的，因此也難免會有些誤會。實際上獲得了爵位以後，我們家族裡有頭銜的人也會選擇參軍，退役以後回到莊園裡做鄉紳的也不少。」
「這也不要緊，我家在馬提尼克有很大的種植園，只是你當時去了艾米的家裡，卻沒有到我家裡去。」
「當時我也不知道，法蘭西的皇后殿下，居然是我的姨媽。跟隨我的導師蘇沃洛夫大元帥出征的時候，那會兒我還和法國軍隊交戰，抓了很多軍官和士兵，還抓到了舍雷爾將軍。那會兒有些人認為我的腦子大概出了問題，拿著繼母給的一串名字到處找親戚。」
「哈哈，難怪格魯希侯爵有一次在宴會上會提到這事兒，說他手下當兵的在當了俘虜以後，都被一個一瘸一拐的小軍官給盤問，一直都在找親戚。」
約瑟芬提到這事兒以後，大家也笑了起來。
「然而誰也想不到，米沙這孩子確實在認真的找親戚。」
「找不到也並不奇怪，因為約瑟芬這個名字，就是你問到舍雷爾將軍，他也不會清楚的。拿破崙在和我結婚以後，就好像是要重新塑造一個人。米歇爾，當時你要是能找到答案，那才是怪事。」
「這也難免，您也不要見笑，至少現在我們都在這裡了。但我的任務這一次卻顯得有些尷尬」
索洛維約夫這樣說，約瑟芬倒是毫不在意。
「這樣也很好，至少你父親讓艾米出現在我面前，我們這一家人反而更團結一些。只是我總是有些預感」
約瑟芬和索洛維約夫的位置靠前，她就拿著扇子遮擋一些，對著自己的便宜外甥說道。
「我擔心拿破崙將來會有麻煩，偏偏你還在俄國那邊。歐仁和奧妲斯，他們也是你的表親，你們要」
約瑟芬後面的話沒說，但是索洛維約夫心領神會。
「沒有問題，歐仁和我也是朋友，我自然會幫助他的。再說巴伐利亞的那位陛下，他也不會坐視自己的女婿遇到麻煩。」
約瑟芬聽了以後，倒也滿意。
「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發生。我和艾米都是從西印度群島來的克里奧爾人，多少有一些『通靈』的能力，對於不好的事情總是有預感。至於你，我不管是從直覺還是預感，都覺得你前途遠大。而且你又這樣有才華，要把握好自己的命運，不要像是我們這樣。」
雖然話里很奇怪，但也就是這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