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054 索洛維約夫的傳統藝能要增援
打成這個樣子，索洛維約夫其實也想不到。
甚至瑞典人潰散的步兵，把一些還沒有投入戰鬥的騎兵部隊都給裹挾的向南撤退。
這種景象，就是索洛維約夫在這邊服役打仗十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到。
「我翻譯小說的時候，講『兵敗如山倒』，現在還真是這個樣子。」
甚至他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追擊，俄軍畢竟不是關外戴狗皮帽子的，亂戰不是不能打，索洛維約夫是擔心自己人給弄亂了。
於是，他下達的命令，就是俄軍步兵近乎以平行推進的方式，就這樣把瑞典軍趕出了戰場。
當然，每個團都有士兵留下來給瑞典傷兵補刀的，尤其是那些看起來沒有搶救價值的。
對於這事兒，索洛維約夫也沒法全部都給約束了，以前法國人就沒少面對俄軍這麼幹，現在也只不過是瑞典軍的那些重傷員比較倒霉而已。
更何況，在這種天氣下，也就是戰鬥一上午就結束了，要是戰鬥再持續一陣，怕是瑞典軍這邊的傷兵，連輕傷的都不用補刀，全都在低溫環境下，因為失血過多和體溫過低而死掉。
「除了現在還在和我們交火的國王近衛步兵團，我們在戰場上打死、打傷和俘虜的敵人，已經超過三千人，有一部分戰果還沒有上報。」
「我們的損失如何？」
「巴甫洛夫斯克團有3人陣亡，11人負傷，這是今天損失最少的部隊。」
「其餘各團呢？」
「都在這裡，我們的傷亡還不到600人。」
克勞塞維茨把清單遞給了索洛維約夫，他看了以後，很快就交了回來。
「不是每一次戰鬥，都能夠獲得這種輝煌勝利的，如果瑞典人不在這麼狹窄的地方作戰，我們雖然還會贏，可不見得這麼輕鬆。我們的炮兵火力優勢，步兵的訓練優勢，擲彈兵的武器優勢，都給發揮出來了。」
「只不過我有一點擔心的，米克，就是瑞典人如果在烏普薩拉等著我們呢？」
「同樣是以逸待勞？」
「你已經給他們演示了一遍，我想就是再愚蠢的敵人，也應該能夠明白這個道理。更何況，在戰史當中，也不是沒有這種案例。」
「你說的很對，我現在也確實擔心，好在北面暫時不會有什麼動靜。冰上的補給線，應該很快就會有一批物資到達，後面還有芬蘭龍騎兵團和雅庫特團過來接手耶夫勒的防禦。」
「芬蘭團倒還好說，是從幾個龍騎兵團中抽人組建的，那個雅庫特團，你是色楞格團的團主將軍，伱這團有不少新兵就給抽調過去了，這樣的新部隊還沒形成戰鬥力，能行麼？」
「只能說俄軍和普軍還是不太一樣的，我們這種體制下，這幾年軍事改革，士兵的質量才有所下降，過去都是長期服役的老兵，但我們的新兵只是缺乏戰鬥經驗。當然，有時候瘟疫要比敵人的槍炮更可怕。好在這是在冬天，不會因為屍體腐敗而導致大規模的瘟疫。」
另外，索洛維約夫也覺得，擊潰了敵人，可要比在這裡團滅敵人有好處。
之後古斯塔夫會增兵，他只有見招拆招。
因為瑞典這邊的森林茂密，在很多地方俄軍行軍也並不能展開大隊人馬，芬蘭師的三個龍騎兵團，只有普斯科夫團一直跟隨大隊人馬行進，另外兩團則留在耶夫勒等待後續援軍。
索洛維約夫的推進速度並不快，真正讓人感覺到緊張的，還是在冰面上的行軍，那可是白茫茫一片真乾淨，等到俄軍現在上岸，反而輕鬆了不少。
首戰勝利以後，很多俄軍士兵也是歡欣鼓舞，他們按照傳統藝能，從陣亡瑞典士兵的身上搜出來有價值的東西，帶文字的都交給軍官，其餘的就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看到這點的時候，索洛維約夫慶幸他沒有徵召任何一個哥薩克團過來，要不然.
哥薩克們的血統書里，總是寫著奇奇怪怪的家庭成員來歷，比如說媳婦是從高加索擄獲的這種。
就瑞典的娘們，雖然不好看的更多，但是一個個身體強壯，這倒是誰都懂得，尤其是這些當兵的，都喜歡家裡有個手腳麻利辦事利索的娘們。
他這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涅韋羅夫斯基從巴甫洛夫斯克團那邊過來了。
「將軍閣下，我們團的戰報都在這裡，事實會證明你的發明可比一般的步槍好用多了。」
「我知道，可是現在也要考慮之後了，你這個團，彈藥補給怕是不會那麼快，還要庫涅夫的分隊一直在冰面上行動，如果能夠解決了奧蘭群島，兵臨斯德哥爾摩城下，那這個問題就算是解決了。」
「我倒是也希望這樣，只是抓到的一個近衛軍的中尉，他原來在瑞典王宮裡執勤，這是他的供述材料。」
索洛維約夫聽了這個，也意識到可能是重要情報。
「這個中尉，要好好招待，晚上讓參謀長來審問，瑞典人面對德國人的時候，戒備心不是那麼足的，反而我們要問，可能會不合作。」
涅韋羅夫斯基的報告上寫的很清楚，古斯塔夫四世在阿姆費爾特的部隊出發以前，就已經擔心奧蘭群島，因此準備從那裡把人員都撤回來，同時從瑞典的南方抽調部隊，加強斯德哥爾摩的防禦。
「米沙，真的有這麼邪乎麼？」
「審訊的時候.我之前在義大利的時候，就這麼審訊過舍雷爾將軍，現在他告訴我的很多情報，都還是有用的。至少，法國人都是話癆，甚至無所不談，你只需要適當的引導。」
等到克勞塞維茨晚上提審這個軍官的時候，索洛維約夫卻在耶夫勒漁港的燈塔看著東面的冰面。
至於訊問的結果，克勞塞維茨甚至也沒用什麼措施，對方也供述的很清楚，跟涅韋羅夫斯基之前提供的差不多，甚至還包括英軍可能的動向。
既然穆爾爵士沒去成西班牙，來了瑞典，自然也要好好的招待這些英國佬。
說起來，索洛維約夫的打法，確實也比較蹲坑。
現在他首戰告捷，也就在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由於烏普薩拉這裡實在是太過重要，在以逸待勞的打敗瑞典人以後，後面應該還會有第二支、第三支軍隊過來。
芬蘭師過海以後，也不是為了在耶夫勒這裡蹲坑，這裡算是耶夫勒堡省的首府，從當地獲得的材料，也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瑞典方面實際上對於北方的物資供應，並不完全依賴從斯德哥爾摩出發的交通線。
對於雙方來說，在托爾內奧這種地方，冬季作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順利，而且還經常面臨漫漫長夜。
既然環境這樣，索洛維約夫想的也很清楚，在之前打敗了第一支敵人軍隊以後，跟在耶夫勒蹲著等敵人過來不一樣，這一次就要給敗退敵人一點時間，然後在他們驚魂甫定的時候，再來一個大的，進行追擊，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從這方面來講，可能俄軍本身因為領土廣闊，可能考慮到運動戰的時候比較多，尤其是俄軍當中還有大量的哥薩克騎兵。
正規軍被影響了，也不算什麼大新聞。
至於這種時候，要援軍的話，索洛維約夫倒是想要徵召來的卡爾梅克騎兵，也就是沒能夠跟著渥巴錫回國的那一部分土爾扈特部落。
說起來，這可能是唯一一批跟老家有關係的人，不過他們的信仰沒有變化，其他方面呢？
索洛維約夫想的事情，其實他在參謀總部，芬蘭師還沒組建以前，就考慮過把俄國境內的哥薩克和各種部落都給召集起來，其中一些牧民可以徵召來給個正規軍的名額，而不是過去那種一下子抽調了一大批牧民，導致部落民心浮動，整天想著逃亡或者造反。
有了這個官職，可能這些部落首領和一些巴特爾也能夠安心下來，不要搞葉二時期那種壓迫政策，可以考慮一些懷柔的做法，這事兒就有機會了。
於是，他這邊出發的時候，還不忘了派傳令兵跨過冰面，去尋找巴格拉季昂。
不過送信的使者，半路上遇到了普拉托夫的分遣隊，也就知道了巴格拉季昂的部隊，僅僅付出了傷亡20人的代價，就讓奧蘭群島的瑞典軍繳槍投降。
因此，他半路上也轉移到了奧蘭群島。
巴格拉季昂名義上還是兩支分遣隊的總司令，有權節制索洛維約夫的行動，不過他對師弟的本領比較放心，更加上第一仗就打崩了阿姆費爾特的縱隊，因此也沒有過多的下達什麼指示，只是提醒他要快速向烏普薩拉開進，不要給瑞典人任何的機會。
剩下的，就是兩路大軍要在斯德哥爾摩城下會師，這才是南路軍此次行動的目的。
至於援軍這一塊，巴格拉季昂確實也聽說了，徵召的克里米亞韃靼人有一個騎兵團，卡爾梅克人也有一個騎兵團，居然還真的到達了諾夫哥羅德。
放在以前，可能還有點黑色幽默在裡面，畢竟朮赤兀魯斯，一般大家叫做金帳汗國，這個國家麼.長期都是羅斯諸國的宗主，俄國很多時候是受到了遊牧民族的影響，他們這一次到俄國首都附近來，倒是為了後續作戰的準備。
亞歷山大時期對於各個民族來說，相對來說還算寬鬆，兵役的大頭主要也在農奴和自由民這邊，甚至要說起來，對遊牧部落的懷柔政策，倒讓俄國的後方相對穩定。
而考慮到奧斯曼帝國的大缺大德，克里米亞的韃靼人，此時倒也還算忠誠，能夠招募騎兵出來。
當這兩個遊牧民的騎兵團，自帶乾糧行軍到彼得堡附近的時候，也被這座城市的樣子給震驚了。
晚上看起來，涅瓦河畔的核心區燈火通明，無論白天還是夜晚，確實這也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一些韃靼人甚至想起來了過去金帳汗國的首都薩萊，以及他們的家鄉巴赫奇薩萊，相比之下，薩萊只是傳說中繁華的城市，因為金帳汗國內部的動亂，以及帖木兒對脫脫迷失的攻擊，直接化為了瓦礫，大帳汗國很快也完蛋，現在那裡住著的就是卡爾梅克人和放牧的阿斯特拉罕韃靼人。
這些韃靼人，還有隨軍的裁縫和商人，倒是也方便他們補給。
在彼得堡這樣的大城市，自然也會有很多人駐足在城外觀賞美麗的建築。
「嘿，烏里亞寧，你這手腳麻利的裁縫，也要被這個地方給迷住了？」
「沒什麼，偉大的諾顏，只是這座城市確實美麗，像是一枚寶石，我在阿斯特拉罕給闊太太的裙子上鑲嵌的寶石，也只是小意思，可能要波斯沙阿或者皇上的珠寶才能比較。」
「哎呀，你這個人啊，要是有了兒孫，怕是也能說會道的，我的袍子破了，你看應該用什麼料子？」
這個裁縫尼古拉·烏里亞寧，摸了摸自己的禿頭，思考了片刻，便對著針腳看了看。
「這是過去的裁縫手藝不怎麼樣，要把針腳弄得更細密一些，那就不會開線了，甚至這些地方，也要補一補，您知道的，我給的價格，從來都是公平合理，對老爺和平民都是一樣便宜。」
「是啊，不考慮料子錢，還真的是挺便宜的。只是聽說這一次征戰，招募來的騎兵團，要翻過二十座山，越過二十條河流，還要跨過冰凍的大湖和大海，這才能夠到達和瑞典人交戰的戰場。以前給俄國皇上效力，也走過遠路，可不像是這次，草原上的勇士們，一直都在趕路，可不是在打仗。你們這些隨軍的裁縫，也就有了賺錢的機會。烏里亞寧，你怎麼就不會黑心一點呢？要不然就憑你的手藝，早就能攀附哪個老爺發大財了。」
「可那樣不好，偉大的諾顏，您要知道，在阿斯特拉罕，除了俄國老爺和農民，就是您這樣的諾顏和牧民，要是偷奸耍滑，以後名聲也不會好的，發了筆大財，只怕有了子孫，上帝也會降下懲罰，要讓他們沒有出息。」
嗯，這點說的，倒是比一些奸商的覺悟高了不少，倒是很像另外一種刻板印象的「奸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