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014 塔列朗真的想在兩國之間拉皮條
光是太后這一關，近乎擁有的是一票否決權，畢竟俄國國內這邊，不少德意志諸侯出身的貴族，對於拿破崙還是有深深敵意的。
既然聲稱他是基督的敵人，就總是會有相當反應的聲浪。
當然了，索洛維約夫也反對，倒不是因為和瑪利亞、葉卡捷琳娜兩個關係好，甚至前者幾次差點發展到床上來。
沒有好處都是次要的，他花了這麼長時間，幫繼母了卻了心愿，然後就有這樣的結果，在家裡也是不好說的。
以前婚姻關係的改變，總是會鬧出來各種爭端，一般結婚了以後是不會離婚的。
比如說巴格拉季昂，有了孩子，哪怕是妻子在維也納和梅特涅鬼混，他也盡力在維持著這種關係，跟師傅那種分居止損的態度一點也不一樣。
甚至，這麼勇猛的猛男，在婚姻問題上姿態卻很低，總是會讓旁人感覺好奇的。
要知道，歷史上的「小妖精」啊，總共就生了一個孩子，從名字也能看出來是梅特涅的種，弄得亞歷山大都震怒不已，他聲稱要跟梅特涅決鬥，多少有點個人恩怨在裡面。
怎麼說這也是女皇養大的女孩，血緣上是自己表妹的
有了孩子，巴格拉季昂就更不會和妻子離婚了，而且還一直希望她回來。
拿破崙的做法，顯然還是希望有自己親子來繼承他的皇冠，作為一個資深精羅來說，這一點顯然不羅馬。
羅馬的繼承比較寬泛，養子、女婿和親兒子都會出現，並不一定會有這麼多執念。
索洛維約夫聽到有人在討論瑪麗，也就自然會有聯想，而且很快就有人直接提了出來。
他還在裝作若無其事的照顧歪在沙發里迷迷糊糊的妻子，但是也能夠聽到一些風聲。
「如果法國和俄國之間，能夠結親，那再好不過了。我們一直聽聞康斯坦丁大公的原配妻子回到了薩克森的娘家去，如果這段婚姻能夠結束，或許法國這邊也會選擇合適的女眷給嫁過來。」
「據我所知，目前哪怕是博阿爾內家的那些女孩，合適出嫁的也都已經成為了巴登大公的家庭成員。」
說的是歐仁的堂妹史蒂芬妮，她嫁到巴登以後，一直都沒有懷孕的跡象，哪怕是年紀小也很難作為說辭，因為史蒂芬妮雖然年紀小，可是發育的很快，而且身體狀況很是正常。
甚至索洛維約夫出發去克里米亞之前，科蘭古和他那段聊天之後，這位侯爵還提到過，能不能以俄國這邊親戚的名義，來勸說史蒂芬妮儘快和卡爾儘快在結婚以後完成必要的手續，讓巴登的宮廷、民政機關的公務員、教會和牧師和婦產科醫生有點活干，也就是生個小孩出來。
畢竟科蘭古聽說了，經過一連串巧遇流落俄國的皇后表妹，在這邊就很照顧她那瘸腿的丈夫，兩人感情很好，哪怕丈夫已經是個六十多的老頭了，兩人還在為了製造下一代人而努力。
這種事情，也不是這麼勸的，誰都清楚。
因此索洛維約夫也不會上心去弄這種事情，反正他日常的事情多，父親都這個歲數了，唯一成年的兒子在軍隊裡太有出息，也導致他作為貴族中間的老牌經理人，長期都不能享受退休生活。
隨著兒子的地位水漲船高，反而給老父親帶來了更多的業務，畢竟兒子的位置實在太好了，亞歷山大本人的侍從將軍這一點就很值得巴結。
除此以外，要考慮到他還是康斯坦丁大公在近衛軍最好用的心腹，以及尼古拉和米哈伊爾大公的的師傅之一，俄國皇室就按照這個兄終弟及的次序，或者亞歷山大和尼古拉有兒子以後的情況來看，多半那位還沒影的大公，他的教育也是索洛維約夫的活。
因此，謝爾蓋伯爵整日裡就對著這些打理財產的工作頭疼，不得不把幾個堂兄弟和年長的侄子都叫來幫忙。
到了退休年紀還沒法退休，倒是兒子太有出息惹的禍。
因此，他也不想弄些別的什麼麻煩。
可是麻煩卻總是找上門來，這回也是他很快就聽到了想要聽的東西。
「不知道，目前凱薩琳殿下，是否已經有了婚約？」
「目前還沒有，不過聽說她並不想要遠嫁，倒是想招個國外的大公來彼得堡結親，如果不然，那也就只有在國內和名門子弟結婚了。」
「科蘭古侯爵，舒瓦洛夫伯爵說的都是實情。」
「那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專家吧？」
「阿爾芒，您難道忘了，這方面在彼得堡，還有約瑟芬皇后的親戚可以當專家麼？」
這幾個挖坑不嫌事大的大貴族裡面，還有一個是他家老鄰居舒瓦洛夫伯爵！
洗衣巷門口的大街上，兩邊的豪宅分別屬於舒瓦洛夫伯爵和尤蘇波夫親王，索洛維約夫家在小巷裡面。
既然老鄰居這麼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總是要跟這個事情沾邊的。
不過他還是在撫摸卡佳的頭髮，既然她都快睡著了，就得找個機會帶著她脫身，離開這麼個奇怪的地方。
「伯爵，您應該對宮廷里的事情更熟悉吧，葉卡捷琳娜殿下的事情，既然科蘭古侯爵問到了，我們覺得你也可以來解釋一下。」
「這又有什麼可說的呢？只能這樣說，我雖然經常在宮中執勤，給各位殿下進行護衛工作，不過也要考慮到，這個工作當中，我們一直都是站在一邊的。至於葉卡捷琳娜殿下的事情，她確實很受太后殿下和皇上的寵愛，個人生活方面，應該都會提出來很高的要求，就是這樣。」
「那麼有沒有別的可說的呢？」
「應該沒有了吧。」
「米沙，你要是就說這些，法國和俄國之間如果可以聯姻，你想想這是怎樣的情形？」
也難怪舒瓦洛夫伯爵一直在宮廷里地位高卻不太受用，甚至三十多歲就過上了退休生活，就這種沒數的發言，就已經很成問題了。
「可是我的遠房表弟歐仁，他已經娶了巴伐利亞的公主，而且還有了孩子，我們在提爾西特聊的很好，他還給了我一個能折迭的小鏡子，最近到的.我想應該也說明了這一切。」
「那麼還有誰比較合適呢？」
「彼得，我可比伱更清楚波拿巴家的情況，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姨父，而皇帝的繼承人，不是早就根據繼承法已經確定了順序麼？更何況我們是皇上的大臣，尤其是我們還都是軍人，這種事情，不應該多加討論。」
這話說的也很沒趣，彼得·舒瓦洛夫伯爵也自覺無趣，於是就退下了。
說起來，這個舒瓦洛夫伯爵，他兒子將來會繼承河堤90號的房產，並且和亞歷山大的私生女索菲亞訂婚，對於亞歷山大多少也有些了解的索洛維約夫，倒是記不清這個事情，畢竟俄國的貴族總是像捅了猴子窩，一家子重名的就一大堆。
但是科蘭古還是在這裡站著，因為兩人的友好關係，索洛維約夫也不好把他這個招待會的主人也給趕走了，那樣可能還會引發外交事故。
「米歇爾，作為朋友，我們借一步說話，這個事情我也只能給你說，將來你可以透露給沙皇陛下。」
「但是作為傳聲筒，我的身份並不適合吧？」
索洛維約夫算是本能的觸發了防禦機制，科蘭古說的話，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事，作為朋友他還提前透了口風。
「是啊，並不適合，這涉及到的多少還是兩國未來關係的問題。但皇帝本人目前還不置可否，只是塔列朗強烈要求我在彼得堡試探一些消息。甚至舒瓦洛夫伯爵講的那些話，你也聽到了，就是有關兩國之間這個問題的。」
「那好吧，我也只能是聽到這種話，不過傳信的人應該還會有別人，您最好找個外交官來談論這個問題。比如說亞歷山大·薩爾特科夫親王，只是他也有個小問題，雖然個人能力出色，而且非常開明，可是皇上在信任太傅的時候，卻不信任太傅的兒子，副外交大臣和二等高級文官。」
「這就是要找其他人了？」
「是的，阿爾芒，你是我們夫婦的朋友，在我們結婚的時候還來道賀，並且送上了祝福，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沒法幫你，畢竟我的身份夾在中間。而且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兩國沒有合適用來聯姻的人選，法國的皇室沒有適合葉卡捷琳娜·巴甫洛芙娜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同時，就是下一個年齡段，我記得瓜斯塔拉女公爵的兒子，他不過是皇帝的外甥，而且以他父親的爵位，應該也配不上冬妮婭。」
「冬妮婭？」
「就是皇上的長公主葉芙多基婭女大公啊！他們年齡倒是相仿，可是地位上有些差距。」
話都這麼說了，科蘭古也明白，索洛維約夫這小子，他能夠跟皇帝過幾招，這麼聰明的小子，肯定已經猜到了這是涉及到皇帝要離婚，再娶一個女人進來。
顯然索洛維約夫是選擇站自己姨媽一邊，而且還通過自己身份敏感，主動的拒絕了這個事情。
「另外，就是我妻子懷孕了，她的身體不太舒服。這樣大冷的天，雖然這個場合讓人感覺到愉悅，可是我們總是要回去休息的。這樣有一個年輕的妻子，總是要好好的照顧她，不是麼？」
「是啊，不過有什麼事情的話，或許將來」
「塔列朗先生，總是會提到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他這個人怎麼這麼熱衷於拉皮條？在歐洲這些國家當外交大臣的，總是這樣精力充沛，喜歡和別國的女士親密接觸。科蘭古先生，要是他們都像您這樣，可能還好一些。」
這算是個對塔列朗和梅特涅的地圖炮，科蘭古也聽說過維也納，巴格拉季昂親王夫人和梅特涅有那種傳聞，而且還是越走越近的那種。
至於塔列朗搞定了梅特涅情婦的妹妹，確實也證明了，兩個L有一個不太好用的，也不影響到社交，以及他去勾搭有身份的貴婦。
拉皮條這話，就更是對塔列朗的嘲諷，他之前已經建議過要找個奧地利女人。
是的，奧地利的娘們，要是娶進家門，只要她開工了，那這一家的家庭成員就會以超指數級別來增長，確實也有點可怕。
也就是薩克森的王后和卡爾大公的養母和姑媽，一個是沒生過，另一個是生了一個夭折的孩子後遭遇了產褥熱.
說到這裡，索洛維約夫確實也要照顧自己的妻子，於是要僕人用類似滑竿的抬椅把卡佳給抬起來，這樣穿戴好了給送進馬車裡面去。
而科蘭古這邊，倒是也特意出來送客。
「對了，關於瑞典問題，我那皇帝姨父有沒有什麼說法？」
「我們都明白這個情況，應該怎麼做，那是您自己的事情。」
反正他們兩個要是涉及個人問題，談的可能還很投緣，不過對於一些敏感的話題，也只是充分交換了意見。
雖然科蘭古是個老實人，不過不代表他不聰明，而且也頭腦清晰。
在這種時候，實際上法國方面的態度，就是俄國想要打瑞典的話，他們肯定是不管的。
在這一層背書之下，俄軍在邊境如果有所動作，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不過以布克霍登那個水平，誰知道會執行成什麼樣。
這段時間他又不需要上前線，甚至把計劃制定完成以後，很多具體事務還是戰爭部管。
阿拉克切耶夫願意去管，也是兩個部門之間的微妙關係，以及他本人現在確實也更得亞歷山大的信任。
瑞典的事情，在索洛維約夫看來，可能還沒有給卡佳調養身體重要。
而且他回到彼得堡以後，也覺得阿拉克切耶夫管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參謀總部已經很沒有存在感了，也就是在這裡出個計劃，等待著沙皇本人的批准。
至於開戰的形式，索洛維約夫也很清楚，冬季，在2月，兩國有邊境爭端，還都在國境線後面部署了軍隊。
阿拉克切耶夫，下輩子是不是要去打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