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024 我們希望威廉王子不要再吹這玩意兒了
英國的夏洛特公主呢,是比較活潑的。
普魯士的這個夏洛特公主,相比起來就比較文靜,而且很乖巧,至於普魯士這群容克應該培養出來的,要是放在刻板印象里,有這麼個好戰而性格剛烈果決的王后當媽,應該也是顆小辣椒才對。
然而普魯士這些人,顯然也不能用常理來揣測。
路易絲王后無論是真人還是畫像,都看起來比較甜,還有規模不小的一對櫻桃蛋糕,然而性格是這樣的,跟本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不過她教出來的女兒,倒是表里如一,而且在排練的時候,還弱弱的拉著索洛維約夫的衣角。
「先生,你剛才彈錯了。」
然後她就用小提琴的琴弓指向了樂譜,指出來索洛維約夫的音調把握有問題。
「殿下,既然是這樣.」
這可愛的小姑娘,真想現在就拐回去給她和傻小子尼古拉訂個親,而且這種病弱的姿態,一向自恃人高馬大,有保護別人慾望的尼古拉肯定喜歡。
呃,索洛維約夫就聽到過尼古拉說,要保護的女士那可多了,從太后母親到皇后嫂子,再到姐妹和侄女.
總體上,還是比較貫徹保羅那種騎士精神的,這些兒子總得有一個比較像他。
而樂譜錯了,雖然夏洛特拉的是小提琴,卻總有人想要給換個二胡啥的。
在彼得堡的家裡,還真有這類樂器,比如說.卡爾梅克人也是蒙古人,他們也是有馬頭琴的。
之所以這麼講,那就是夏洛特拉一會兒琴就會覺得疲勞,顯然體力弱的都不像是個德妹,至少從刻板印象上來說是這樣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巴登六姐妹里,就有一個病弱的路易莎和一個雖然健康,但是嬌弱的瑪麗,都不是龍騎兵的類型。
「好了,殿下您還是坐下來吧,如果累了的話,我就弄一個『雷卡米爾』來。」
當然,夏洛特這麼乖,威廉又是這樣嚴肅古板,而且也沒到包打聽的年紀,應該不會像是他們的媽媽那樣喜歡傳謠。
至於「雷卡米爾」,就是雷卡米爾夫人最喜歡的一種訂製貴妃椅,她總是側躺在上面舉辦沙龍而招待客人。
夏洛特公主被安放在躺椅上坐著,顯然她是感覺舒服了不少,不過在宮裡的教育總是比較嚴格,顯然路易絲王后對孩子們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她儘量還是站著,並不是這樣坐著。
「殿下,這是在葉爾加瓦,倒是可以放鬆一些,不必要那麼拘謹。您在這裡是作為客人」
至於瑪利亞呢,她這會兒也不去撥弄豎琴了,就把夏洛特給抱在懷裡,她是很喜歡普魯士的長公主,這樣皮膚白皙的「布娃娃」,確實也很討喜歡。
「瑪露申卡.」這稱呼,比瑪莎和瑪申卡還要親昵。
索洛維約夫講這話的時候,多少有點走嘴,威廉不明白俄羅斯人的規矩,他也只是聽母親說過,這位薩克森-魏瑪的年輕公爵夫人,在彼得堡的宮裡是最安分的那個,只是有欺負關係好的近衛軍官的習慣。
路易絲王后這話里,意思也有瑪利亞欺負過的年輕軍官,也不止這一個,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但是索洛維約夫的情況不太一樣,他在瑪利亞還沒出嫁的時候,在女大公那裡好感度就刷爆了,這樣能能能能的近衛軍官,而且還懂音樂比較戳她痛點的,自然也多少有點愛慕。
但是皇室當中,能自由選擇丈夫的女孩確實也比較少見,大概也就卡爾大公的姑姑兼嫡母是這樣自由的,英國王室的那些公主雖然能選擇自己的情郎,可是國王同意了還不夠,議會還要給她們添堵,導致最近喬治三世的瘋病又加重了。
他話出口,知道已經晚了。
瑪利亞呢,她知道這是在叫自己,甚至心中還有點竊喜,沒想到「貓將軍」居然用這麼親昵的稱呼來叫自己,但是在倆小孩面前,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們的媽媽雖然是自己和二姐的閨蜜,甜美的外表之下,卻異常的八卦。
也好在這是兩個普魯士王室的小孩,不知道俄羅斯那一大堆的規矩,而且夏洛特將來嫁過來怕是也搞不清楚——她在語言方面天分不太高,一輩子大概都不會熟練掌握俄語的那種。
這方面,就要給女皇和現任的皇后路易莎點個讚,畢竟一個靠自學能用俄語跟臣民交流還主持了俄語的規範工作,另一個語言天分很好,能夠熟練的使用俄語,甚至算是專家級別,能在女校給小姑娘們授課的水平。
像是這種稱呼上的小問題,她應該有段時間不能夠理解上去的。
尤其是這兩個人講話總是用俄語,要跟他們兩個小孩講話的時候才會換回來能聽懂的語言。
而演出麼,威廉被從笛子改成了嗩吶,這事兒他的父母還不知道。
但也就是一天的功夫,第二天就要上場。
在音樂廳里這樣的四重奏,確實也比較奇葩,實際上只有夏洛特用的是這個時代比較普及的樂器小提琴。
瑪利亞用豎琴的話,這樂器雖然出場率很高,一般都是在背景音里作為渲染的樂器,像是古典時代那樣作為主力的日子早就過去。
而索洛維約夫用的是巴拉萊卡琴,他的形象倒是引起了普魯士王后的注意。
「挺英俊的將軍,不是麼,腓特烈?」
「是啊,前兩天我還委派侍從官給他頒發了紅鷹勳章,而且不倫瑞克的舅舅好像跟他認識,還是忘年交來著。」
路易斯王后大概就有點印象了,「黑公爵」和瑪麗結婚的時候,這個穿綠軍裝的年輕軍官就出現過,只不過是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印象不算深刻,倒是這金色的頭髮和綠色的眼睛
當然,王后對於丈夫這樣沒心沒肺的,以一種平淡的口氣提到老公爵,也沒法說什麼。
要是國王陛下能在該強硬的時候強硬就好了,顯然他作為國王經常讓人們感覺到尷尬。
但隨後,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二兒子給吸引過去了,拿著個黑色的樂器,但還不是黑管。
不過王后本人經常打扮成第三等級婦女的樣子上街,她對這個還是有點印象的,畢竟柏林的街頭多少還是有那麼一些外國人,她就見過賣藝的人手裡用這個樂器的。
「是波斯人或者土耳其的人的樂器,威利吹笛子的水平確實也不行,他音樂方面的天賦」
作為母親的,最了解自己的兒子們了,威廉還是比較適合成為軍人,其他方面的話.
至於吹奏起來的時候,更是場面效果拔群,這嗩吶的動靜只要一出來,就把另外三件樂器的聲音給壓下去了。
只是威廉的這個技術水平實在是
但音樂演奏成這樣,難免會讓在座的各位捧腹大笑。
只是路易斯王后也想到,以後可不能讓這個整天揮舞軍刀的兒子去裝個文藝青年了,畢竟大王也就一個,另一個有些音樂天賦的路易·斐迪南親王,已經被法國騎兵用馬刀給捅死了。
不過這種效果,顯然讓威廉感覺到,他還是被人們關照的。
尤其是他大哥腓特烈·威廉王儲,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只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索洛維約夫,他也沒想到結果是這個樣子的。
排練的時候,威廉的表現還不錯,但是上台表演的時候.
想想很多孩子學習拉小提琴,最後的效果就像是在拉鋸,威廉這個還算是進步的,至少把噪音變成了笑劇。
至於嗩吶的正確演奏方式麼,威廉的表演結束以後,索洛維約夫是忍不住了,他走到了這位王子面前。
「殿下,如果是嗩吶的話,應該是這樣使用的陛下,我可以在這裡用這種樂器來表演麼?」
「當然可以。」
雖然索洛維約夫打心眼裡瞧不上普魯士國王,可還需要保持禮儀,並且看到下面坐著的這些人都在看著他。
「那麼,請允許我來進行演奏,至於樂譜麼,已經給鼓手和各位樂師都準備好了。」
說起來,昨天他被瑪利亞堵在客房裡面抄寫五線譜,確實也夠辛苦的。
然而瑪利亞目前為止的做法,還是敬之以禮的,兩人的舉止還是過去那種親密好友的狀態。
這個狀態,就是瑪利亞當初把他堵在小黑屋裡抄曲子。
而這些樂器麼,打擊樂器多少是東西方互通的,而嗩吶出現的時候,那就更是強無敵了。
要是懂音樂的,怕是都能夠聽出來裡面這個節奏的區別。
從四重奏,變成了樂團來演奏,嗩吶一出場,那肯定是喧賓奪主的。
哪怕是這些宮廷里的樂師,算是流亡在這裡的法國貴族用在俄國的收入供起來的專業人士,也壓不住這個樂器。
「大概.就是這樣吧,這只是一種個人的愛好。」
說起來,腓特烈·威廉三世確實也可以用孤陋寡聞來形容,路易絲王后這些日子經常臥床,他就經常跟沒了主意一樣,要是提到這人的話,王后反應過來到底是誰的時候,他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他們兩個倒是夠恩愛,只是男方除了地位以外,哪一樣似乎都配不上自己的媳婦。
「而且您一直都是對東方很感興趣,不是麼,男爵?」
「是的,王后殿下,不過這股熱潮到現在也不比以往,如果是在30年以前.」
「在那個時代,你可能會是文學沙龍寵兒的。」
王后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做過仔細的調查,加上消息相對來說流傳的比較慢.
但是也沒錯,現在的沙龍里,談論的話題總是讓人感覺到虛偽和浮躁。
至於索洛維約夫麼,他倒是經常和雷卡米爾夫人在一起,但詩歌也只是前菜。
「但時代總是變化的,王后殿下。」
這也算是一種比較新奇的體驗,腓特烈·威廉三世看到妻子的氣色好一些,倒是也感到高興。
他可能也就剩下對老婆好這一點,在君主位置上算是合格的。
「路易絲,你看起來氣色好了一些。」
「大概是我們經歷了一次詼諧幽默的表演,這樣才能夠讓人心情愉悅,沖淡了那些不快。」
王后這麼說著,也拉著丈夫的手,示意他今天就到此為止。
「好吧,按照你的意思.」
王室夫婦像是他們這樣秀恩愛的,確實也比較少見,生活平民化,確實也比較拉近和柏林市民的距離,但國王實在是沒什麼本領,王后倒是一直受人愛戴。
然後他們倒是手拉著手,又帶著他們的一窩崽回去了。
樂隊的這些人,可算是鬆了口氣。
「將軍,你可不要把這嗩吶,再交給那位王子了。」
「知道,知道」
然後,他還要送瑪利亞回去,這位小姑奶奶,在玩鬧夠了以後,又開始想她的兒子了。
畢竟,這孩子體弱多病,小孩的病又很難診斷,作為母親的,總還是有些擔心。
在葉爾加瓦宮這些天,既然也沒人得什麼病,自然也還是好的。
至於瑪利亞抱出來兒子給索洛維約夫看的時候,想想這孩子的名字,算是把瑪利亞這裡比較重要的親人都給加進來了。
這名字分量就太重,但吐槽也不能這麼講。
「你來抱一抱我的小帕沙,米什卡。」
「我的傷還沒全好,這條胳膊。」
「你要是這樣,我以後就不找你玩了。」
說起來,瑪利亞雖然都當媽了,可是她才剛剛21周歲。
「殿下.」
「今天是我的命名日,也才要大家一起玩的。」
因為瑪利亞遠嫁,宮裡面即使知道,也很難在這種時候給她慶生,也就是在葉爾加瓦宮叫來樂隊,還有普魯士王室夫婦在這裡,可是丈夫卻到了梅梅爾去。
「要是在彼得堡的話,大家都在,還能熱鬧一些。而且,也不用像是在葉爾加瓦這樣,還擔心著前方。」
「可我跟姐姐不一樣,她是一早就帶著孩子回家省親,又是在那裡養病和避難,我是和丈夫一起過來的。祖母和父皇都不在了,關心我的人卻不是很多,除了你們三個笨蛋師徒和康斯坦丁哥哥。」
索洛維約夫和他的兩個學生,都被劃入了「不解風情的笨蛋」的行列,也算是可喜可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