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004 兩個愣頭青團長賺大了
馬爾科夫發現的情況是，法軍已經在他的對面要擺開架勢。
他倒是強占了一個先手，擋住了杜邦的去路。
而此時雙方都還不知道，法國人在背後的輜重隊，讓俄軍出來偵察的騎兵隊給劫了。
九個騎兵中隊，用來對付法軍的車隊，這都超過了牛刀殺雞。
但是因為沒有步兵配合，並且法軍隨時都有可能有部隊路過這裡，帕倫和米哈伊爾·多爾戈魯科夫選擇了撤退到安全地域，並且一直有兩個票騎兵中隊在盯著莫龍根這邊出現的法軍。
他們兩個雖然有點愣頭青運氣好，但也比較積極，跟那些暴躁的老騎兵比起來，也更注意和友軍進行配合。
如果那一邊戰況比較焦灼，這兩個中隊在後面再襲擊一波，對正面的友軍也是有幫助的。
哪怕不是發起進攻，就像是他們最近都在看的三國小說一樣，在敵軍背後放火為號.大概就是這樣。
至於索洛維約夫這個傢伙，剛當上將軍，也沒有裝神弄鬼，只是在給這兩個好友的命令里附帶了一條分析。
「啊，是米什卡，這小子現在不是上校，跟我們一樣是將軍了。」
「他那個情況，又是當步兵又是當參謀的，回家以後還坐了半年辦公室，就不像是咱們這些騎兵，晉升還更快一些。」
甚至，小帕倫伯爵在這麼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考慮到，索洛維約夫也是有點門路的，又是有爵位的貴族，同他們算是一類情況。
這就是個工種問題了，而多爾戈魯科夫也沒管那麼多，他接著念起來索洛維約夫的分析。
「貝爾納多特要是知道了我們的行動，必然會避免被我們威脅側翼和他的冬營，而採取行動和內伊靠攏。其他的部隊都很遠，只有比較孤立的內伊距離較近，而且兩個軍和一些零散的部隊聚集起來，拖住我們的話，也有利於法軍的主力採取行動。」
「還有後面的內容麼？」
「大概就是引誘和牽制我們，然後再設下一個圈套，要展開個會戰。這傢伙，寫個書面分析還這麼囉嗦。」
「辦事比較細還是有好處的，米沙.要不然他怎麼能和你堂妹訂婚呢？」
「是啊，瓦西里叔叔雖然是個很和善的人，不過他挑女婿，也還是很看重本領的。大家也都知道，卡佳差點成了『老巫婆』的兒媳婦，聽著就像是個恐怖故事。」
「恐怖故事.」
這兩個活寶，要是讓索洛維約夫知道了，以前也不知道他們能夠腦補出來一堆奇怪的東西。
怎麼說，在社交場合上，那裡還有姑娘們，總是要保持騎士們的風度。
「怎麼？你不認同麼？」
「不是，我想索洛維約夫這小子，還是有些本領的，他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判斷的也很有道理。」
「所以我們才要保持積極接觸的態勢，如果馬爾科夫那邊有動靜，我們這邊也要想辦法配合一下。」
他們這邊話音剛落，就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炮聲。
貝爾納多特跟拉納可不一樣，他一向比較謹慎，而且擅長自保。
尤其是在奧斯特里茨，吃了索洛維約夫一通排槍+火炮騎射的騎臉操作，也就更加謹慎。
杜邦師的大炮也一直在行軍縱隊當中，看到俄軍這邊已經占據了有利地形，還控制住了沼澤和湖泊之間的道路，這樣也就只有擺開架勢來打。
畢竟俄軍是按照套路來的，又在這裡擋路。
而且波蘭和東普魯士這些地方糟糕的地形，確實也讓雙方的行動都很受限制。
在這種情況下，杜邦也只有硬著頭皮發動進攻。
馬爾科夫到位的部隊不少，不過還比較分散，而且大部分是獵兵。
這些輕步兵呢，一般還是形成兩列陣線或者三列陣線加入戰鬥的，對面的法軍衝擊力比較強，這誰都知道。
哪怕是面對土耳其人，也要考慮到那幫kebab比較喜歡肉搏。雖然步兵爛到骨頭裡去了，可是輕騎兵還頗有些戰鬥力。
因此俄軍的獵兵麼，除了少數部隊進行散兵戰，大部分時候打的還比較規矩，畢竟敵人也不大容易給他們什麼施展空間。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一個刺刀衝擊，隊形給散開了，也肯定會被動挨打。
狹窄的地形上，甚至對法軍和俄軍，都比較有利於他們的發揮。
這兩家，都是喜歡一兩排齊射以後，就發起衝擊的狠茬子。
只不過今天杜邦師的騰躍兵，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在打退了俄軍前面的獵兵營以後，居然對著後續過來支援的援軍發起了衝擊。
騰躍兵的身高麼，也就是1米57這種比較標準法軍騰躍兵都是輕步兵，一般也都是隱匿在草叢裡面，散開隊形打的比較準的那種。
刺刀衝擊這種事情，一般是普通線列步兵，和擅長肉搏的擲彈兵經常幹的事情。
然而，不是他的活他要干，就總是會發生點意外。
畢竟對面過來支援的俄軍，是個擲彈兵團。
俄軍的徵兵標準，因為鄉下黑心的農奴主總是把最強壯的農奴都留在莊園裡，一直都是一降再降，也出現過不少小個子。
可是擲彈兵麼，怎麼說都是精選的，而且俄軍的擲彈兵人高馬大，擅長肉搏，刺刀衝擊的時候比法軍同行那可兇狠的多。
不過看到這種情況，第1葉卡捷琳諾斯拉夫擲彈兵團也不打算上刺刀了。
他們在射擊了一輪以後，也沒有繼續裝填子彈，面對著衝過來的這些騰躍兵，用槍托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被打倒在地面上的騰躍兵，還順道被踢了好幾腳，沒把腦漿給砸出來，已經算是非常幸運了。
至於戰場上發生這種事情，杜邦看到了也覺得非常尷尬。
沒辦法，他只能把騰躍兵給換下來，用標準的線列步兵，在炮火掩護下發起了進攻。
而且杜邦也不打算去跟這些頭頂著主教帽，肉搏戰還非常兇猛的擲彈兵來打，畢竟這並不會討到什麼好處。
一旁的普斯科夫團，就成了他的打擊目標。
在這種狹窄的地域，吸引一側強力對手的注意力，然後向弱側發起猛攻，杜邦的臨場指揮還是非常出色的。
普斯科夫團遭到了打擊以後，就開始後撤，這樣擲彈兵也沒法在這裡繼續頂住，不後退的話，就會被法軍給孤立。
馬爾科夫看到這種情況，也不再想著要控制住莫龍根這塊地方，而是決定交替掩護撤出戰場。
因為這塊地的兩側，通過性實在是太差，沼澤和湖泊也沒有凍結實，就是地面合適通過也很難迂迴。法軍和俄軍也就在狹窄的道路上反覆爭奪了一陣，直到俄軍有序的退出了戰場。
雙方這一下交手，各自損失了千餘人，戰場上算是法軍小勝。
不過杜邦派出他的副官到貝爾納多特那裡去的時候，卻看到軍長拉著臉，這臉色非常難看。
不是因為別的，剛剛前面交手的時候，俄軍的騎兵衝進去的那個車隊，就是貝爾納多特直屬的！
雖然貝爾納多特本人沒有在場，可是他指揮部里的軍官不少都在，被抓的人當中還有幾個他指揮部里的參謀，以及他個人的秘書。
至於俄軍騎兵能夠摸到杜邦師背後的第一軍車隊，顯然附近的俄軍還有其他部隊存在。
只不過這一地域的俄軍，顯然也不是斯特羅加諾夫那邊驃騎兵和哥薩克輪流偵察襲擊，他們要干就願意干一票大的。
帕倫和多爾戈魯科夫在當晚宿營的時候，也比較好奇這些車上都裝了什麼。
俘虜的身份，他們已經都知道了，其中確實也有貝爾納多特的秘書和一些參謀軍官。
而車頂上裝著的東西，怕是要讓第一軍的各位法國長官們肉痛一陣了。
帕倫和多爾戈魯科夫看到以後，也笑開了花。
這裡面有法軍劫掠自普魯士和德意志境內的不少財產，也有在普魯士的城市裡名為徵收，實為劫掠的「稅款」，還有貝爾納多特的一些收藏.包括一些珠寶。
多爾戈魯科夫就看到了一條藍寶石的項鍊，還在自己脖子上比划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啊？」
「給葉卡捷琳娜殿下準備生日禮物的話，這樣的項鍊比較合適，很配她白皙的脖頸。」
不過他們兩個雖然曖昧，可是比情人更像是兄妹.葉卡捷琳娜可能更喜歡的，並不是大哥而是二哥，她的那些曖昧對象都是軍人，還都是膽略過人的那種勇士。
至於這位親王呢.在殿下還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充當「大哥哥」的身份，雖然兩人互相的好感已經可以算是一種情人關係了，不過這種「不確定」的關係，那些測不準定理比起來，都是非常清晰明了的。
當然，太后在青年軍官當中，還是比較喜歡這個金髮的愣小子親王，畢竟他沒有沒有那麼多心眼。
像是索洛維約夫那樣，看起來就聰明機警的，瑪利亞太后反而不太喜歡。要不是他給兩個小兒子當了師傅，感觀也不會那麼快速的扭轉過來。
要是哪一天談婚論嫁，沒準太后還能答應了。
而繳獲的這些「稅款」，其實當兵的還沒什麼興趣。
這些錢也不能動，按照盟友們的規則，法軍的那些個人財產，自然還是這些騎兵的戰利品。但是從普魯士這邊搜刮來的「稅款」，自然是要還給窩囊的普魯士國王的。
再加上，這兩位團長地位尊貴，頗有些騎士精神，平常也沒少照顧弟兄們。
因此，大家也都不計較那些普魯士的塔勒，只不過是把車隊裡面的食品和法國人的那些戰利品和收藏給瓜分了。
多爾戈魯科夫也只給自己留了這條看起來還不錯的寶石項鍊，其餘的都分給了部下。
帕倫伯爵也是這麼幹的，他自己甚至沒留下什麼。
抄家的時候，也只是抄了他父親在彼得堡的財產，在庫爾蘭的那些後來亞歷山大還是還給了這位伯爵的。
這二位團長，平日裡還都有點愣頭青，不過也就是這樣，跟騎兵們也能夠打成一片。
至於抓到的這些人，把跑掉的排除，還有一百多俘虜可以解送到後方去。
而貝爾納多特呢.雖然杜邦打贏了，可是他主動撤離，又把莫龍根讓給了俄軍。
這下可倒好，雖然他不是主動想要給內伊挖坑的，但內伊的後路，已經有一條被切斷了。
如果這傢伙還往柯尼斯堡那邊去的話，顯然就要被孤立。
當天晚上，朗熱隆在接到馬爾科夫報告的時候，還感到可惜，畢竟莫龍根這裡的道路還是很重要的。
可是等到這兩個派出去偵察的騎兵團長，合兵一處偷襲了貝爾納多特的車隊，還抓回來不少法軍軍官的報告送來，朗熱隆可是高興壞了。
現在這個情況，第一軍的一些重要情報，都落在了他手裡。
包括貝爾納多特和拿破崙以及內伊最近的通信，不少二位的回信，還有一些沒有及時送出的信件，都給朗熱隆掌握了。
「這兩個傢伙，主動性也太強了，要是沒遇到貝爾納多特的輜重隊，怕是直接要踢那個杜邦的屁股。」
「這就不錯了，杜邦還是個很難對付的師長，僅僅用九個騎兵中隊從背後攻擊，很難動搖他的。」
「怎麼，當初抓了舍雷爾，那些情報到現在還好用？」
「並不是伯爵，你聽我說，我比較擔心的是，拿破崙會用貝爾納多特和內伊來當誘餌，讓我們上套。」
「有些道理，我們現在拿到的這些信件，也證明不了什麼。」
「要是有拿破崙的親筆信，或者從華沙的總司令部發出來的信件，那就能夠證實了。」
朗熱隆對這點，也表示贊同，只不過這也需要看看那些散在外面的哥薩克和驃騎兵，他們的成果如何了。
至於白天丟失的這些地方，最終俄軍在夜間失而復得，控制住了整個戰場。
按照一般的交戰規則，這反而算是俄軍的一次小勝，不過大軍團公報上肯定不會這麼講的。
至於法國人更丟人的事情，也就柯尼斯堡發行的普魯士報紙和俄國境內的報紙才會報導。甚至還會因為英國人一貫製造FAKE NEWS，讓友軍轉載最後被戳穿，倒讓這些報紙的公信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