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040?環球船隊的返回
在和拿破崙的戰爭開始之前很久,甚至俄國艦隊正在聖多明各的法國前殖民地和海地總督交涉的時候,探險船隊就已經從彼得堡出發了。
現在,這支船隊正在快速的返回喀琅施塔德的波羅的海艦隊基地,在19世紀初完成俄羅斯的第一次環球航行。
按照預計的時間,1806年初,海軍部就已經報告了這支船隊最後的返回計劃,由於「納傑日達」號還承擔了給俄國阿留申基地補充給養的任務,這艘船在到達勘察加以後還會返回,因此不能與「涅瓦」號一起返回。
兩船分開行動,各自還攜帶著在廣州交易的貨物返回,除此以外還有一些珍貴的毛皮和海象牙,都是俄美公司在俄屬美洲殖民地最近通過捕獵獲得的產品。
至於什麼時間返回,海軍部給亞歷山大提供的時間,在7到8月間,如果趕上順風航行的話,速度還會更快一些。
要考慮到,「涅瓦」號在出航之前,經過了一次改造,船首已經不是完工時的樣子,而是用木料改建的飛剪船艏,這樣能夠讓航速大幅度提升。
而「納傑日達」號沒有做相應的改裝,兩船編隊的時候,反而還比較限制「涅瓦」號的航行速度。
在回國的路上,既然「納傑日達」號大概要晚一個月的航程,那麼「涅瓦」號也可以選擇全速航行,尤其是在接近喀琅施塔德的時候。
「長官,我們的航速已經達到了13節。」
「這還不錯,看樣子這改裝還是有用的。」
克魯岑施滕作為此次航行的指揮官,和利相斯基分別指揮兩船進行活動,兩人雖然明面上配合的不錯,但是暗地裡也在較勁,並且互相表示不服。
利相斯基並不支持對船隻進行改造,因為「快速帆船」已經普遍比較「快」了,而克魯岑施滕在出發前還是把船給改造了的。
事實雖然不能證明,因為兩船的返回時間有差異,還安排了不同的任務,不過也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還是飛剪艏的船航行速度更快,不光是在海軍艦隊的行動當中,科學考察和商業運輸也一樣。
在達到了最大航速以後不久,就聽到了瞭望哨的呼喊。
「快看,是陸地,我們馬上就要到喀琅施塔德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歡呼,「涅瓦」號率先完成了這次環球航行,雖然跟過去的那些航行比不了,中間還開除過船員,以及和土著打過架.但現在也算是完成了,又不像是麥哲倫半路掛掉,或者是詹姆斯·庫克船長那樣某次航行成了盤中餐。
任務進行的非常順利,不過幾個重要任務當中,除了在廣州出售一批貨物以外,最終都沒有完成。
這可是非常的糟糕,在出發之前,安排了俄國駐日本的大使,顯然幕府也是不買帳的,甚至差點把船扣在長崎。
至於在廣州,雖然有類似的舞會,好歹兩廣總督衙門也不差這一艘船,只是趕快放行,一般情況下辦理離境手續,速度還真沒有這麼快。
亞歷山大在當天就接到了來自海軍部的報告,這時他正在彼得夏宮休息。
「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只不過是趕上了這樣炎熱的天氣。」
「可是陛下,按照季風的規律航行,現在這個時候返回也相當合適,在幾個月前,他們還在聖赫倫那等待返回的風信,如果不是提前從廣州返回,速度也不會這麼快。」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
這個問題最後踢給了謝爾蓋·庫茲米奇,他作為戰爭大臣,實際上還要協助海軍這邊,說起來沙俄這個戰爭大臣,最早一段時間,看起來倒是很像兵部尚書。
沒辦法,在女皇時期,海軍大臣一直是保羅兼任的,因此這個部門看起來不是很重要,管理最多的,也都是給那些退役的軍官和水手進行安置,發放撫恤和福利,弄得更像是個退伍軍人事業部。
「陛下,我想您應該在合適的時間,登上這艘船,來對完成這一壯舉的,我們這些光榮的水手表示敬意。」
反正,這個說法也是不痛不癢,亞歷山大很快就能接受。
然後,在安排此次登船的隨員時,亞歷山大特意提到了連續進行的日程安排。
「魯緬采夫伯爵可以先去表示慰問,我們在兩天以後登船,而且要聽取報告。」
他這樣布置,也是因為之後眾人都會保持相當的好奇,只是索洛維約夫對這個安排很不滿意。
一方面,他要作為亞歷山大的隨員先登上一次船隻,接下來又要作為尼古拉的老師再陪同一次。
他這些日子,可不太願意登船,倒不是因為諸事不宜,而是因為在喀琅施塔德和彼得堡之間往返,乘坐的交通船,時間全要耽擱在路上。
最近這段夏季時光,還是頗為寶貴的,趁著白天比較長,索洛維約夫還在自家的宅院裡打地基。
建設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他親自在完成設計圖紙,還要做一些簡單的構圖和裝飾方案。
任誰也想不到,在戰場上那樣勇猛的索洛維約夫,在私底下想要把自己的莊園建成洛可可風格。
意料之外,不過考慮到他在小寡婦雷卡米爾夫人那裡頗為得意,要是不結婚的話,可能還要接這位夫人,在完工以後來小住一段時間。
嗯,聽起來,就讓彼得堡那些近衛軍的年輕軍官羨慕,那位夫人是真的很美,可惜近衛軍軍官大多沒文化,蘇卡不列闖天下。
這次遠航是魯緬采夫伯爵發起的,說起來,太后跟他還一直都有書信往來,甚至還有些曖昧.
他率先前往慰問,再合適不過了。
而亞歷山大這邊,他把索洛維約夫叫來,還是有些問題要講的。
「陛下,您在這個時候召我前來,不知道是要做什麼事情?」
「你應該已經知道『涅瓦』號返回的消息,不要在這裡裝蒜,索洛維約夫,我是要問你一些問題的。」
「陛下,既然是環球航行,總是會涉及到中國問題,這方面我倒是可以提供建議。」
「是啊,你是中國問題的專家,可是這次還涉及到和日本的聯繫,等到魯緬采夫伯爵回來,把報告呈上來,我們也要來談談這個問題。」
顯然,亞歷山大還挺興奮的,畢竟這算是和中國取得了聯繫,克魯岑斯滕跟英國東印度公司駐廣州的代表德拉蒙德有私交,雖然戈洛夫金辦事不利,可是這一次環球航行,只要是能夠路過沿途的港口,就一定會到達廣州的。
「陛下,只是在這種時候,我也不禁會想,中國政府一向都會採取一種『不粘鍋』的姿態,在做煎牛排的時候,是不會在鍋底產生鍋巴的。」
亞歷山大聽到這個以後,雖然略有不悅,不過考慮到索洛維約夫一向判斷的非常準確,也還是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我們這一次的航行,既然能夠完成任務,而且還帶回了大量的珍貴貨物,多少也可以印證一點,就是通過阿留申和勘察加,直接向廣州行動,在那裡出售貨物可以盈利。但是也要注意到,中國的官府,他們就像是我們的地方總督一樣,難免會在第一次交涉的時候,就設置一些條件,而且今後的行動,我還是很不樂觀的。」
「你總是這樣不樂觀,莉莎要給你說個媳婦,怕是人家姑娘都很難看上你,總需要個積極樂觀的年輕人作為那個女孩的丈夫。」
「陛下,這只是基於現實的名義。」
亞歷山大曾經聽到過一些傳聞,就是拿破崙的強勢,和喜歡用現實壓人,雖然索洛維約夫不是那麼氣勢洶洶的,但是他特別喜歡把道理給擺出來。
「你怎麼也學起了波拿巴?」
沙皇本人是有些好奇,他要是知道了索洛維約夫和拿破崙那複雜的親戚關係,這個鏈條也未免會抽象起來的。
「陛下,如果這樣說的話,在彼得堡有很多人會模仿那個科西嘉人,他們的想法跟我可不太一樣,有親英的『英國狂熱』,也有親法的『法國狂熱』,而我是個現實主義者,倒不傾向於哪一派。」
亞歷山大也沒多說,這傢伙根本就不回答問題,而是做了個自我介紹。
「好吧,我想報告很快也會上來的。而且,涉及到日本的問題,我想你也應該有所了解吧?」
幕府?索洛維約夫雖然對日本有些了解,不過亞歷山大這麼薅羊毛下去,先禿的卻是沙皇本人。
「我雖然不是日本專家,也還是了解亞洲那邊的情況的。」
「那伱就隨時待命吧,我們還是需要專家的。」
「陛下,那我暫時告退。」
在離開小冬宮辦公室的時候,索洛維約夫也看到了魯緬采夫伯爵。
不過兩人走的也不是一條路,索洛維約夫讓了一下,也避免直接遭遇。
他這一點,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至於接下來麼,他也要借著熟悉冬宮的這個地形,從宮裡出來,趕快到近衛軍司令部去。
到那邊去,也是要安排到喀琅施塔德的警衛工作,這個還是他比較專長一些。
而亞歷山大這邊,他在辦公室里,就接到了魯緬采夫的報告。
「如果是這樣的話,在遙遠的東亞地區,看樣子這些國家,都不太支持開放他們的口岸,只能夠在指定的地點,按照他們的意思來進行互市貿易。」
「是的,陛下。在廣州的貿易能夠順利進行,也跟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德拉蒙德先生和我們關係良好,這才借著英國方面的貿易路線,能夠出手部分貨物。」
顯然,清朝官方的態度,背景朝廷和兩廣總督衙門,顯然是一致的。
「然後,他們又這樣急於讓我們離境,辦理出境手續倒是很快。」
「陛下,也不能說完全失敗,只是需要讓索洛維約夫回來,他的國書寫的內容,雖然能夠得到外交部的認可,可是還有個問題,就是要就很多事件進行解釋。」
「這不用著急,從彼得堡到中國的首都,距離這樣遠,我們的商團從伊爾庫茨克到恰克圖,進而前往北京的時間,也並不在這一時。」
距離能夠讓人產生足夠的耐心,而且亞歷山大更關注歐洲局勢,每周都會接收來自駐柏林大使的信件,獲取關於普魯士的最新動態。
法國和俄國事實上現在是停戰狀態,「涅瓦」號一路上如此順利返回,除了英國皇家海軍的策應以外,法國官方給出了通航許可。
這樣,一路上確實也是暢通無阻的,只要天氣允許,非洲海岸現在也沒有多少海盜,倒是可以隨便航行。
而亞洲的問題,俄國的雙頭鷹,實際上並不針對西伯利亞,更多的還是要關注南面。
之前一段時間,塞爾維亞起義軍派出的代表,也來到彼得堡,和亞歷山大的副官保盧奇一起返回。
這一次俄土戰爭,大打出手是不可避免的,奧斯曼帝國已經對俄國宣戰,而且開始調動他們那支缺編空餉嚴重的大軍,準備在多瑙河沿線和俄軍對峙。
至於他們有沒有那個進攻的能力,其實過去的戰爭當中,屢次被擊敗也能夠看出來,沒有那個能力,從蘇萊曼大帝以後,奧斯曼帝國是一代不如一代。
但法國人的威脅,這樣下來,遠東的問題,確實也並不重要。
至於國書和國禮方面,確實也可以重新調整。
索洛維約夫,他人在近衛軍司令部里,還在抽調一個營來加強港口防衛工作,卻不知道他之前辛苦做出來的內容,怕是還要進行調整。
俄國的領導麼,跟別處的領導,確實也沒什麼區別,都是喜歡臨時加碼。
這就好像是能夠推廣到全世界範圍內的「劣根性」一樣,確實普遍這樣,索洛維約夫內心吐槽,也只能這樣受著,畢竟他現在這個地位,連個將軍都不是。
「你要接受這種情況,哪怕是我也一樣。」
康斯坦丁大公這麼和他說話,顯然地位更高的人,也難免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