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018 初次亮相就出了風頭的普希金
在整頓馬里烏波爾驃騎兵團的這些日子裡，由於春季的到來，莫斯科的貴族們，也有不少人往彼得堡來走動，在夏天的時候，還是俄國的新首都更適合人們居住，倒是在內陸腹地的莫斯科不怎麼樣。
說起來，這地方夏天熱，冬天冷，雖然總是有更熱和更冷的地方，但是有條件的，還是願意來到波羅的海沿岸，這裡的氣候更涼爽一些，還有些人也願意到克里米亞和敖德薩去，這倒是最近流行起來的。
要知道，刻赤海峽這邊，在刻赤和米特拉達梯山的對面，阿納帕的要塞還在奧斯曼帝國控制下，那裡還是個奴隸市場，在切爾克斯人的地盤上，奧斯曼帝國的巴依老爺們，還在高加索那邊抓奴隸，雖然這種貿易現在已經大範圍的衰落了。
話說回來，俄國的貴族，不管是本來就居住在這裡的波羅的海德意志人還是四面八方搬家過來的，都還很喜歡這塊地方。
更有錢一些的，要不是戰爭，可能更喜歡在法國、荷蘭和義大利居住，德意志那片都不是首選。
更何況，非法組織，現在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就在這個時候，普斯科夫一帶的米哈伊洛夫斯科耶莊園，這塊領地的主人，也比往常要提前來到這裡居住。
事情倒也非常明白，就是亞歷山大和路易莎的想法，要在皇村建立學校，從預備小學到皇村中學，這個命令已經傳達給了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很多大貴族。
而且，路易莎根據尼古拉最近正在寫的那些讓他頭疼的家庭作業，以及小叔子最近的成績一直在穩步提升，也給出來了一個招生簡章。
八等軍需官謝爾蓋·利沃維奇·普希金，他這輩子都不怎麼出名，雖然這個姓氏實在是太出名了，原因就在他的長子亞歷山大。
他在近衛軍的服役並不出彩，到了莫斯科去當個軍需官也不過是勤勤懇懇，好在因為家境富裕，作為體面的老爺，也不屑於在這麼個世襲貴族經常能夠擔任的職務層級來貪墨那點軍需官能夠掌握的銀盧布，這已經是比較另類了。可能，也有另一種問題，就是謝爾蓋·普希金老爺，還沒掌握這種手段.
不過，也有個問題，就是開銷實在是太高，再加上他的老婆實在是太能生了，一直都在添丁進口，結婚十年就已經生了四個孩子，這中間還要考慮到他有些時候因為軍需官的工作，並不在家裡，回來就要辛勤的造人。
因此，要是請個法國的家庭教師，也是個不小的開支。
而且大兒子亞歷山大實在是太頑皮了，在彼得霍夫夏宮剛會走路的時候，就掰斷過保羅沙皇門口的玫瑰花，也不怕扎手.也就是先皇保羅一向寬容，而且喜歡小孩子，調皮搗蛋也就是拍拍臉頰，簡單訓斥幾句。
至於以後，那更是雞飛狗跳，孩子的外婆有時候都會感覺到為難，這小子實在是太皮了，聰明但是學習很差，讓家庭教師也感到為難。
孩子打小就聰明，可是不服管教，這也確實讓人頭疼。這個困難問題，當然也困擾著謝爾蓋老爺。
「老爺，真的要把少爺送到那地方去麼？」
「那又能怎麼樣？」
謝爾蓋·普希金聽了自己忠誠的僕人尼基塔·科茲洛夫的提問，也就甩下這麼一句。
「尼基塔，你可要照顧好我的兒子，把他給送到寄宿學校的時候，你要經常去看他，從老宅子到皇村去.呃，他要是提出來什麼需求，家裡有的自然可以給他。要是沒有，你雖然是僕人，也要記得好好管教他。」
「老爺，這不大好吧。」
「這沒什麼不好的，我們普希金家，祖上還是基輔大公的僕人拉季斯拉夫呢。拉季斯拉夫，對城裡的老爺，要收稅的時候，那也是毫不手軟的。」這個意思，也是要尼基塔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
「那也不好，我也不想被趕走。」
說起來，拉季斯拉夫雖然忠誠，可是他的橫徵暴斂引起了基輔市民的反抗，最後逃亡到了諾夫哥羅德，他的子孫後代在六百多年間分出來了很多個家族。
光是19世紀初還比較風光的家族裡面，就有普希金、托爾斯泰和卡緬斯基三個家族，從家譜都可以追溯到他。
雖然前面的可能有附會的部分，但普希金後來的詩歌當中提到過這位遠祖，他們家要能查到的最早一位著名人物，還是格里戈里·亞歷山德羅維奇·普什卡，莫斯科公國的波雅爾和炮兵指揮官。
炮兵這個兵種，真的是人才輩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冒充來了什麼人才。
「不會的，尼基塔，這個家裡還不能少了你。」
這個科茲洛夫是普希金從小就認識的僕人尼基塔叔叔，自然關係也很好，而且也會陪伴普希金的一生，一直到他倒霉的決鬥和死亡。
這個等級的僕人也是農奴，只不過他們的待遇可能會好一些，一些人還能夠學到手藝，或者給老爺當心腹管家，從字面意思上來來講，還可以是「家庭成員」。
「好吧，老爺，既然是您說的，我就一直陪著少爺。」
「等到薩沙成年了，你就陪伴著他，我的朋友，我也只信得過你，換成別人可管不好我這兒子。」
「老爺，這個您放心。只是家裡的兩位少爺，可不要像是薩沙少爺這樣。」
尼基塔這話說的，搞得謝爾蓋·普希金也有點尷尬。
「啊，尼基塔，也不說那些了，帶著薩沙去寄宿學校吧。」
只不過在到達寄宿學校之前，這些被送來的孩子，還都要接受皇后的接見。
至於亞歷山大本人不出席這個活動，還是他要開會，這一次真的是正經工作，跟外交部的事情有關係。
路易莎也看過了入學這些孩子的名單，她作為皇后，在宮廷當中地位不如太后，而且很多公務和有關部門，像是教育事業這一部分，還一直都有瑪利亞太后的部，因此也是存在感稀薄。
倒是這一次，在皇村要建立這麼個學校，亞歷山大覺得也只能自己的老婆來干。
只是他的出發點很奇怪，已經有了五個女兒，也不見得全都嫁到國外去。
既然女校那邊是選擇宮廷里的侍女，這體面一些的大貴族子弟，建立個學校，多少也要
他這抽象的腦迴路，路易莎想到了也會頭疼。
送來的這些孩子，都是1797年到1800年間適齡的孩子，不少還是從莫斯科公國和各個公國那裡就傳下來的波雅爾的後代。
從門第上來講，也沒什麼問題，少數也是新貴的後代，不過這個新貴，從彼得大帝那會兒開始算的有，從國外到來的貴族，被歷代沙皇承認的也有。
亞歷山大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妹妹們，最終都免不了要遠嫁，哪怕是他最鍾愛的四妹葉卡捷琳娜也是，在下一代人這裡，就是這樣的考慮。
在皇村中學正式開業之前，選擇的這些孩子，優秀的學生將會直接成為皇村中學的學生，如果不能夠達到這一水平，也就會被留在寄宿學校。
雖然很不還原歷史，還本末倒置，讓皇村中學和皇村預備學校的成立順序顛倒過來，不過這個方案還是得到亞歷山大本人同意的。
至於送來的孩子，將來的前途也不會太差，只是皇村中學的畢業生，如果不繼續去大學深造，一般會授予九級文官或者十級文官，而寄宿學校這邊，不能順利升學，而留在本校的話，那麼他們當中比較優秀的畢業生，在畢業的時候才能夠拿到十級文官的等級。
雖然都是貴族，但是在這裡，也是要根據努力程度來分級的。
這個要求，就是路易莎自己提出來的，畢竟她在索洛維約夫或者其他尼古拉和米哈伊爾的老師來家訪的時候，也看到了確定學生成績的重要性。
所以說，預科學校先出現，至於皇村中學，在葉卡捷琳娜宮沒騰出來地方之前，也只能放一放。
每一個入學的孩子到她面前的時候，都非常禮貌，顯然在家裡教養的都不錯。
巧合的是，這四十個貴族子弟當中，也包括了皇村中學的第一批三十個學生。
至於他們一個個過來握手的時候，路易莎看著他們也都非常滿意，只是到了亞歷山大·普希金這裡的時候。
這個孩子從懷裡變戲法一般的掏出來一朵玫瑰花來，向皇后表示敬意。
跟其他孩子比起來，他可是太會來事了，直接親吻路易莎的手背，一個標準的法式吻手禮，然後還說道：「Des roses pour Sa Majesté la Reine，mon muse.」（玫瑰獻給皇后殿下，我的繆斯。）
這孩子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拒絕了，路易莎撫摸著面前小男孩的臉頰，倒是差點被他給難住。
「你靠近一些，薩沙，這是給你的獎勵。」
至於獎勵呢，倒不是路易莎平時在宮裡碰到喜歡的小孩，還要親吻他們的額頭，而是取出來一枚金幣，放在他的口袋裡。
「伱很會說話，將來要麼成為出色的外交官，要麼就是個寫出美麗詩歌的偉大詩人。」
「謝謝您，皇后殿下。」
路易莎背後還有今天當值的這些宮廷侍女和有公職的國家貴婦們，這些阿姨或者大姐姐，倒是都喜歡這種小嘴抹了蜜的孩子，而且又聰明伶俐。
至於站在路易莎背後的小娜塔莉亞，她是沒意識到，將來自己嫁人以後，生的某個女兒就是這個孩子的妻子。
算是岳母和姑爺的歷史性提前會面了，只是很多人也並不清楚。
當然，小小的亞歷山大·普希金，他的眼裡也是漂亮的皇后「姐姐」，不過這話也不能說出來。
哪怕是他總喜歡干出格的事情，也一樣知道規矩的，哪怕是小孩子，也是人小鬼大，懂得的事情也不少的。
他這一下子出了風頭，到現在為止也夠了。
至於小孩子們站到一起，路易莎也沒給他們講話，只是歡迎他們入學，並且寄予希望。
說的也並不多，倒是孩子們在分開到宿舍之前，也都要自我介紹一番。
普希金也有個親戚伊萬是同一批的學員，兩個人還在莊園裡的時候，就因為是親戚見過，既然熟悉，也很快就能夠成為朋友。
至於其他小朋友，看到他這樣能說會道，又是喜歡又是羨慕，外帶一點嫉妒，畢竟他得了皇后殿下的獎賞。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孩子，就自我介紹起來，舉止得體，但是看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是亞歷山大·戈爾恰科夫，你可真了不起。」
「啊，要是多看書，就能寫出來動人的句子。薩沙，我們應該能夠成為朋友。」
「那不是兩個薩沙了麼？」
伊萬堂兄這麼說話，普希金也笑了，小孩子之間的友誼，還都比較純潔的，如果能夠伴隨他們一生的話，那就更好了。
戈爾恰科夫將會是他們這些同學當中最後一個去世的，作為最後一位帝國總理兼外交大臣，這兩個都是最後，他在學生時代，收到過普希金的贈詩，那個時候他們都是皇村中學正式的學生。
只是成績單，只對每個學生和他們的家長公布，也避免了入學成績公布的尷尬。
戈爾恰科夫的入學成績非常優秀，雖然只是個8歲小孩，戴著副小眼鏡，但頭腦可不賴。
至於普希金，他的成績這小子完全可以更出色一些的。
然而，他從小大概就有這樣的毛病，因為注意力不太集中，急匆匆的就完成了入學測驗。
答案倒是填滿了，可是裡面的錯誤還不少，尤其是拼寫和語法的錯誤。
但就是這樣，7歲的亞歷山大·普希金還是通過了的
路易莎看看這些孩子入學的表現，也能想見自己丈夫小時候是個什麼樣。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朗茲多夫將軍和米什卡領著一群老師嚴格約束尼古拉和米哈伊爾，太后並不覺得他們嚴苛，反而還要加大力度。
這就是以前看起來嚴格，實際上最後卻放了羊的教育，導致的結果，讓溺愛孩子的婆婆終於痛下決心。
至於將來皇村中學開辦的時候，這些學員當中被選出來的三十人，將會和尼古拉還有米哈伊爾一起就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