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009 路易莎的新侍女和皇村的新教師
戈洛夫金伯爵幹的事情，多少也讓人感覺到麻煩，索洛維約夫也清楚，這就不是個好活，而且帶清現在的態度，也一定不會允許擴大貿易範圍，更別說土地問題了。
而且，將來去帶清的使團，正使的地位太高不好，太低也不行，但這個難題現在也不用去管。
要關注的，還是眼前的事情。
從沙皇的辦公室出來，索洛維約夫還要到尼古拉和米哈伊爾那裡去，雖然今天下午給這倆熊孩子放了假，可是作為「亞父」的朗茲多夫將軍今天不在，因此索洛維約夫還要擔負監護人的職責。
路易莎養的都是女孩，還有康斯坦丁的女兒索菲亞，女孩子們都喜歡和兩個小叔叔玩，畢竟年齡也沒差多少。
而索洛維約夫，在現在這個身份之下，也比較小心。
雖然他仍然喜歡路易莎，可是要到塔夫里德宮去也好，在冬宮也罷，以前那種做法要冒很大風險的。
至於今天這一次，孩子們在這裡玩耍，實際上也是一場小型音樂會。
女孩們的課程雖然也很緊密，但是也要考慮到，在保羅修改了繼承法以後，她們也不用承擔那些政治任務，除非俄國皇室的男丁均已去世或者不能履行義務，才會有她們繼承的可能性。
因此，她們在宮廷當中，更多的還是學習貴族少女應該了解的知識，將來她們要嫁人，在國內嫁給大貴族，或者和外國聯姻，因此文化和禮儀課程，也不能放鬆的。
索洛維約夫在皇后寢宮房門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了安娜和小卡佳在那裡壓腿，這倆丫頭緊緊的貼在一起，被安娜從後面抱著的小卡佳還有點臉紅。
「啊，男爵，你來的正是時候。」
索洛維約夫有段時間沒有看到路易莎了，低情商的說法是她胖了，高情商的說法是變得豐腴起來，當然這個樣子其實挺美，比以前總是皮包骨頭的樣子好得多。
要不是路易莎有段時間瘦弱的都不禁折騰，可能索洛維約夫得手的還要更早一些，現在這樣子，其實挺誘人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亞歷山大最近倒不回來了。
於是皇后寢宮就成了兒童樂園，索洛維約夫在這裡站著，倒是有些尷尬。
「殿下，我想」
「啊，不要緊的，你就坐到這裡來，怎麼說你也是尼古拉和米哈伊爾的老師。」
「我這個老師，也不過是剛來的，只是卡季施」
小卡佳出現在這裡多少有點奇怪，畢竟亞歷山大雖然赦免了她父親「不敬」的罪名，也允許他們一家六口正式返回彼得堡的上流社會，可是這進度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我選擇卡佳作為我的宮廷侍女，這不是很好麼？正好安娜總是來我這裡，她們兩個也好搭個伴。」
而且再說起來，米哈伊爾以後，這幾個女孩的年齡差距也不是很大，按照過去女皇的做法，兩兩一組來養。
雖然單獨放出來一個康斯坦丁的女兒大索菲亞，以及亞歷山大的女兒小索菲亞，不過她們也總是有夥伴的。
大索菲亞和路易莎的二女兒瑪利亞經常在一起，而小索菲亞因為年紀太小，還不用擔心。
至於這些女孩們，她們的舞蹈課還在繼續，不過也都要到外面的房間去了。
接下來，這裡就只有尼古拉和米哈伊爾來當電燈泡，索洛維約夫和路易莎都看看對方，互相使了個眼色，也就心領神會。
「殿下，您要安排的課程，我想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可以建立『預備學校』。」
「就知道伱會這麼幹，哪怕是建立一所中學，也是這樣做的。」
「我到達美國的時候，曾經見過當地的一些紳士，居然當年在路易大帝中學接受的教育。我想在這種時候，就應該參考彼得堡那些給貴人們開的私人學校，建立一座新學校。」
「地址的話，陛下已經考慮過了，就放在皇村，葉卡捷琳娜宮的偏殿就很合適，只是第一批招募多少人，還沒有定論。」
這所學校，跟一般的中學不一樣，是俄羅斯帝國貴族經營子弟集中起來的一所學校。
真的要說起來，每一屆招募的學生，定額也就是一個班，師資也都是要經過篩選，甚至可以說是精選的。
只是路易莎拿出來的名單，這還是亞歷山大親自擬定的，多少讓人有點意外。
「怎麼法語老師是馬拉的兄弟？」
「啊，被你發現了，這是陛下親自選定的。」
呃，亞歷山大，哪怕當了沙皇都五年了，還是改不了「精神雅各賓人」的屬性。
而皇村中學目前選定老師的名單如下：
政治學教授：亞歷山大·彼得羅維奇·庫尼岑，但是他此時正準備去哥廷根深造，還不及返回。
美學、俄語和拉丁文教授：尼古拉·費多羅維奇·科尚斯基，哲學博士，修辭學專家。
數學和物理教授：雅科夫·伊萬諾維奇·卡爾佐夫，聖彼得堡師範學院優秀畢業生。
音樂教授：路德維希·威廉·泰珀·德·弗格森，蘇格蘭人，俄羅斯宮廷音樂指揮，同時也是皇室的常任音樂教師。
俄羅斯文學教授：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加利奇，這會兒還在德意志地區深造，尚未返回。
軍事學教授：費多爾·博格丹諾維奇·埃爾斯納男爵，如果只看路易莎給的俄語名單，也看不出來他是個德裔，只不過他的主要研究領域在軍事工程學，並沒有來自一線的經驗。當然，皇村中學的學生們，也不像是軍事學院那樣，全都要去當軍官。
法語教授：大衛·德·布德里，也就是大衛·馬拉，馬拉的兄弟，他在彼得堡也是很出名的法語教授，長期供職於聖彼得堡中學，用俄語撰寫了規範的法語語法。
院長、美術學教授：謝爾蓋·加夫里洛維奇·奇里科夫，彼得堡有名的藝術家，帝國藝術學院的傑出畢業生，他更著名的，應該還是以後給青年時期的普希金繪製肖像。
看過這個名單以後，索洛維約夫還在下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殿下，還要我來教授軍事科學、哲學和東方學？」
「我想你很適合來擔任這方面的工作。」
「可我都是自學的，接受的也是軍校教育，並沒有旁聽過什麼課程。」
「但你的自學能力還是很強的，米哈伊爾。」
路易莎這麼說話，都覺得很累，兩人在別人面前，總是要隱藏親密的關係，她都覺得自己有些胸悶了，可能也是一種先天不足的病症。
「沒有讀過軍校的軍官，我的學歷看起來並不怎麼樣啊。」
「你要是願意，可以趁著最近這段時間，到師範學院去進修，我想學院裡的教授應該會很歡迎你的，再準備一篇論文。」
「是啊，米什卡大哥，你得準備論文。」
尼古拉這個軸小孩，倒是很會隨聲附和，還有點小大人的樣子。
而且，考慮到尼古拉的身份，索洛維約夫不能像是朗茲多夫將軍那樣反唇相譏，甚至還可以施行棍棒教育。
他主張要進行引導，而且看著尼古拉對自己還挺崇拜的，他長得又好看，難怪皇太后捨不得打他屁股。
但是，也不能讓這小子太得意了。
「殿下，你要是能發表一篇論文，我將來請你在巴黎最高級的餐廳吃大餐。」
對於俄國人來說，哪怕是錦衣玉食的皇子，聽到在巴黎吃大餐，多少也有點期待。
尼古拉對錢沒什麼概念，但路易莎從小的生活方式，加上她還懂得壓縮皇后費用的預算，以及她爺爺巴登選帝侯老爺子對巴黎很熟，也知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當然，索洛維約夫這種奸商家庭出身的，加上他父親懂經營，他的鬼點子多，還是很有錢的，這種帳單能付得起。
就是雷卡米爾夫人被迫賣掉的那座豪宅，要是咬咬牙，也能給買下來。
「那好，一言為定。」
「可要你自己寫的只是你年紀還小，現在也就是寫個小作文的水平.這條路還長著呢。」
尼古拉倒是挺守信的，而且對達成目標比較執著，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要教導他，也是個不輕鬆的工作。
而且他和米哈伊爾，這兩位大公和嫂子的感情好，讓人感覺到一種不科學。
為啥俄國皇室只有婆媳關係比較緊張，從來都是兄友弟恭的狀態，叔嫂關係也很好。
這個事兒，索洛維約夫搞不明白，他也沒興趣捲入這些問題來，畢竟家庭和睦，這就不用去管了，他都不算個破壞人家家庭氛圍的。
畢竟亞歷山大本人，也沒把覬覦他老婆美貌的那些人怎麼樣，只不過恰爾托雷斯基的外交大臣任期也要到頭了。
「至於皇村學校的任命這怕是還要等一陣，因為我們的教授，很多人也沒有回來。而且這個師資力量，在我看來，都可以建立四個學院了。」
索洛維約夫表示，某個蘇格蘭城堡裡面，四個學院的布置其實很科學的，而且也要考慮到，這樣也可以形成對抗賽的形式，促進學院之間的競爭。
「可是你也要考慮到，葉卡捷琳娜宮能夠提供多大的場地。」
路易莎這麼一說，索洛維約夫倒是想起來，斯莫爾尼宮女校能招收那麼多女孩子，還是地方夠大，而且女孩們也好管理。
至於皇村中學的學生，這個年代的男孩子可不太好管教，而且課業繁重，再加上葉卡捷琳娜宮能夠提供的地方，顯然還是不夠的。
第一批學生，怕是只能招募三十個人，而且現在這些學生，怕是還要進行入學的學力測驗。
雖然針對貴族子弟，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來的。
要知道，這所學校的第一批入學學生，只要活過了三十五歲的，成就都還不錯，別管是在哪一個領域當中。
就那種近衛騎兵隊裡的惹禍精，這一類的學生，是很難進入到皇村中學的選拔範圍內。
所以說，這算是徹頭徹尾的精英教育。
現在看來，索洛維約夫還真的需要打起精神來，更關注教育事業
皇村中學的學生，多少也代表了將來俄羅斯帝國的精英，給他們當老師，也有利於自己將來的仕途。
索洛維約夫和其他已經被選定的教授們不一樣，他就不是個純粹的學術型人才，還是要回到軍隊當中去的。
而亞歷山大本人，現在也並不急於頒布新學院的章程，對於俄國來說，1806年本身也不是個好年份，要面對的問題實在是太多。
由於奧地利的失敗，停火協議達成以後，俄國也沒有直接和法國敵對的理由，雙方又要進入一輪新的談判。
與此同時，俄國在高加索和波斯愷加王朝的戰爭還在繼續，甚至還有所進展，滅亡了一些亞塞拜然的汗國，並且包圍了巴庫。
在亞歷山大計劃建立皇村中學，以及改革教育系統，針對法國和奧斯曼帝國做出重新部署時，俄軍已經包圍了巴庫。
只是波斯愷加王朝，以及其附屬國，總是不遵守外交準則，哪怕是在準備投降的時候，都是這麼幹的。
正在統帥高加索俄國軍隊的喬治亞親王齊齊亞諾夫，他接受巴庫的投降時，被巴庫汗國的末代可汗海珊·庫利·汗暗殺，人頭被割下來送給愷加王朝的君主。波斯沙阿大喜，在俄軍撤退以後，派出王儲阿巴斯·米爾扎到前線來。
這種卑鄙可恥的手段，就是過去在中東地區都不多見，但是奧斯曼帝國個特別喜歡殺害使者，而波斯沙阿的臣屬特別喜歡背信棄義。
俄軍撤退以後，高加索戰區的情況看起來就晦暗不明。
因此，亞歷山大也找到了機會，打發了本尼格森回到高加索戰線去，協助古多維奇元帥在這一方向上展開行動。很顯然，亞歷山大也想來個大的。
只是這還是後話，對於目前的彼得堡，看起來也沒什麼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