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004?在葉爾加瓦宮的會面
外面下大雪的時候,氣溫卻不是很低,但是積雪都還會留在院子裡的。
因為下雪而滯留在這裡的一行人,此時也在進行著準備,要往東去,一月份這會兒,還是用雪橇更便利一些。
還有,就是騎兵們使用的馬蹄鐵,肯定跟在西歐和中歐這種環境當中使用的不一樣。
在做好了準備以後,這一行人又繼續出發,踏上返回俄國的旅途。
只是在到達邊界驛站的時候,索洛維約夫接到了命令。
「要我們前往葉爾加瓦?」
「是的,上校,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回國的近衛哥薩克,要回營的,而返回的各位老爺和家眷,要到葉爾加瓦宮去。」
「真是古怪的命令」
但是也要聽安排的,葉爾加瓦宮那是什麼地方?是保羅借給路易十八當臨時宮殿的,要不是他們跑去了英國,這裡應該是他們常駐的。
不過,現在這段時間,路易十八和阿圖瓦伯爵都不在這裡,他們跑去了英國,只是有時會在這裡。
除此以外,還有些波旁的老臣住在這裡,也包括一部分孔代系的老臣在這裡組成宮廷。
索洛維約夫對於路易十八和阿圖瓦伯爵的做法一向鄙視,不過路易十八好歹是個懂得妥協,還有些政治智慧的人。
至於阿圖瓦伯爵,那就是個頑固的傢伙。
這樣的蠢豬,也想當國王,還憑藉的是外國勢力。也沒有那個本事,一刀把拿破崙給宰了,自己來登基,借兵只會不方便。
同時,索洛維約夫這人,提到葉爾加瓦就能想到路易十八,再想到阿圖瓦伯爵,跟可憐的小蛋糕比一比,實在是沒法比啊。
畢竟人家公主,在監獄裡關著的時候,就已經看開了,不像是這些人,只想著給人當幌子。
她生了兒子以後,奧地利的皇帝不敢得罪拿破崙,就把母子一起送來了葉爾加瓦,也不知道這都是個什麼操作。
卡爾大公也想要抱怨,不過那是自己的哥,還是皇帝,考慮到弟弟約瑟夫大公之前在匈牙利磨洋工,導致弗朗茨猜忌。
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因為疼愛老婆孩子,就提前做了準備,把人都給送到了葉爾加瓦來。
反正,俄奧之間有同盟,拿破崙的手再長,也管不了讓信天主教的外國大公離婚,逼反了奧地利重開戰端,這就非常愚蠢。
因此,這一點也沒人去管。
至於在離別之前又來一次.瘦小精幹的卡爾大公,在這方面卻很厲害,顯然他的老婆又中獎了。
看起來,跟傳聞不一樣,這也真是土地肥沃。
因為和瓦西里·多爾戈魯科夫一家,還有索洛維約夫都是老熟人,她在這裡也非常開心。
畢竟,當年她逃婚的時候,除了彼得堡那幾個丫頭幫忙想出來的小伎倆以外,就是多爾戈魯科夫這一家一路掩護她到了德勒斯登。
因此,這些人來了,她也作為這裡的實際主人來熱情招待。
不過要坐到桌上的時候,瓦西里親王客座上,倒也在講如今歐洲的局面。
「奧地利和法國議和了,殿下也就來到這裡暫住。不過過些日子,等到歐洲都和平了,您也就可以回到特申去了。」
「話雖然這麼說,瓦西里親王,可是」
瑪麗-泰蕾茲看著索洛維約夫,倒是想要聽他怎麼說。
索洛維約夫自從第二次給奧地利助戰以後,對於這種歐洲宮廷里使眼色的辦法,還是心領神會。
「但也要考慮到,接下來能不能實現和平。」
「是啊,上一次的和平,來的快,去的也快。」
瓦西里親王這樣附和,瑪麗-泰蕾茲也只管嘆氣,看起來她也沒有機會回到法國去,只要拿破崙還保持著現在這樣強力的局面,也是她丈夫,孩子他爸卡爾大公不能左右的,畢竟他不過是奧地利大公,並不是哈布斯堡的君主。
話說非法組織,現在已經是倒計時,就等著解散。
「和平,會是永恆的麼?」
這一點,只要提出來,各位也都有所懷疑,畢竟英國和法國,向來說話不太算數。
而且就在葉爾加瓦,也有消息傳到這裡,就是南方的奧斯曼帝國,確實也非常不安分,對於俄國來說非常不利。
在宴會過後,索洛維約夫見到這裡也沒什麼重要的政治人物,倒是準備回去休息。
等到他洗澡出來,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卻有人來邀請他。
索洛維約夫也好奇,葉爾加瓦的這些人,顯然都是些沒什麼實權的貴人,不會有人去談論什麼政治話題的。
當然,他想到的都是政治和軍事方面的問題,是沒想到換了衣服出來以後,在這裡看到的,是敖德薩的總督黎塞留公爵。
對於這個人,索洛維約夫只是聽朗熱隆說過,卻從未見面。
「公爵閣下,沒想到您能夠來到這裡。」
「我到這裡,也是來探望殿下的,只不過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不過我聽朗熱隆伯爵提到過你,不知道你對去敖德薩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還是要先回到彼得堡去,畢竟我還是近衛軍的上校軍官。」
索洛維約夫在桌上,就聽到了跟奧斯曼帝國邊境局勢緊張有關的新聞,只不過黎塞留公爵找到他這裡,一定是朗熱隆那個大嘴巴提到了他的表現。
不過打奧斯曼帝國,他是不太想去打這個經驗包的,畢竟真正要解決問題,沒有良將指揮南方的各路俄軍,肯定是不行的。
尤其是在德涅斯特河沿線,這裡幾個門戶都在奧斯曼帝國的附庸手中,肯定進展不會順利。
「我知道你的想法,畢竟在近衛軍當團長,多次立功,還是很有前途的。」
另外,就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這會兒要是去了德涅斯特河的多瑙河前線,第四次反法同盟當中俄軍的主要戰鬥,就不要指望去參與了。
而且現在很多事情,進度已經快的不像話了。
在奧斯特里茨戰役以後不久,法國駐奧斯曼帝國的大使奧拉斯·塞巴斯蒂亞尼就開始煽風點火,只是蘇丹塞利姆三世這個土耳其devil,這麼快就中招,已經準備開春就大張旗鼓的廢黜幾個親俄的附屬國君主。
既然有了風聲,黎塞留公爵從敖德薩準備去彼得堡,除了已經報告以外,還有就是商議選調一批軍官到敖德薩去。
「而且,和奧斯曼帝國打仗,實在是沒意思。公爵閣下,您雖然是敖德薩的總督,可是您承襲的頭銜,還是從紅衣主教黎塞留傳下來的,怎麼說也是法國貴族。我要是留在彼得堡,和拿破崙交戰的時候,還能夠出來打仗。這有兩點,可以說是為保王黨的各位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而且對付奧斯曼帝國,跟與拿破崙交戰,這可不是一個檔次的。」
至於德涅斯特河那邊,每次俄軍出戰,都損失慘重,不光是打仗消耗,俄軍經常也要面臨疾病困擾。
索洛維約夫是系統研究過南線幾次交戰的,在克里米亞時還好,多瑙河戰線一向是瘧疾橫行,而且其他病症也都存在。
在這種地方,打仗確實也不太適合,尤其是長期打仗。
他也不能跟黎塞留公爵說,在中東用兵,總是會帶來各種莫名其妙的傳染病,最後演化為或大或小的瘟疫。
這麼看,黎塞留公爵知道,對方是不願意過來。
只是,居然還有人對於刷奧斯曼帝國這種軍功沒有興趣?
他是不知道,索洛維約夫之前曾經考慮過南方戰線,而且也知道彼得大帝以來俄國在南方的籌劃,最終目的都是君士坦丁堡。
不過他要是去,也得跟一個靠譜的總司令一起前往。
俄軍當中,現在是沒有這麼個人的。
因為奧斯特里茨的戰敗,庫圖佐夫已經被免去職務。
至於相對來說靠譜的本尼格森,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參與弒君,近衛軍系統的人,都不會跟他一塊的,索洛維約夫知道這傢伙有些本事,從個人角度和派系角度,也不會跟他去的。
米羅拉多維奇,他打仗一直都比較猛,並不像是個統帥,在基輔當軍事總督,去管理當地軍務,因此也上不來。
而巴格拉季昂等少壯派將領,現在也並不適合。
然後,阿拉科切耶夫就會推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選,將來也會給亞歷山大開個大眼的。
這個時候,去哪個戰線都不合適,索洛維約夫甚至想過,要到梁贊老家去經營一番,這樣可以告病脫離軍隊一陣,第四次反法同盟的戰場,並不算是個好去處。
不過他在後衛戰和迪倫施泰因打的都不錯,想跑回去也不大可能,畢竟表現的比較出色。
因此,他接下來,從葉爾加瓦,也就直接要回到彼得堡去。
之後要怎麼辦?
管他呢,反正他現在也當不成將軍,在近衛獵兵團當個團長,這地方位置還不錯,到別處去還不太捨得呢。
而黎塞留公爵,他回到敖德薩去,也要加強這一地區的防務,並且注意聯繫英國皇家海軍的地中海艦隊,以及正在地中海活動的黑海艦隊。
南方的戰爭也不可避免,而索洛維約夫這會兒,也要回到彼得堡去,這樣也是要回家去。
他是不知道彼得堡前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他這邊相關的事情。
現在對他來說,也就是回到家裡去,這才是更要緊的。
彼得堡和莫斯科,現在的氣氛也很奇怪,搞得一種喪事喜辦。
也算是俄國特色,總要衝淡尷尬的氣氛。
他想了想最近會發生什麼,大概就是安德烈要回家,以及皮埃爾
因此,他也打聽了別祖霍夫家的事情,也果然像是社交圈子當中講的。
瓦西里·庫拉金親王啊,他果然是這樣好錢,總是企圖侵吞別人的家產。
不過在斯摩棱斯克,瑪利亞是沒有中招,畢竟阿納托利在那邊不僅僅是被當面拆穿,還有索洛維約夫留給安德烈的小黑本,這邊自然是不會成功。
而皮埃爾這個老實憨厚的傢伙,確實也躲不開海倫這麼帶勁的交際花,被瓦西里給套路了。
只是索洛維約夫很奇怪,那個海倫看起來,其實也像是個即插即用,能生孩子的,一直沒有結果。
畢竟書里的內容,有些他是不會注意的,比如說墮胎藥這玩意兒。
至於現在他比較關心的,也就是莉莎不要出事,畢竟安德烈生死不明,當時參與反擊的侍從將軍和副官們,彼得·沃爾康斯基負傷回來,庫圖佐夫的女婿蒂肯豪森重傷不治,而安德烈正在回家的路上。
在斯摩棱斯克那邊,老公爵倒是提前請了醫生,在這方面,他也不擔心花錢,作為軍事貴族和留里克後裔的貴族,當然是有的是錢,提前請醫生來看護,也並沒有問題。
按照醫生的診斷,應該沒有大礙,這倒是也並不重要,只是家裡的事情而已。
至於父親的來信,在他住在葉爾加瓦這幾天,也已經到了。
這裡提到的,就是家裡的事情,也包括在加特契納賞賜的土地,要蓋房子的事情,現在也要搞一搞,不能一點也不做,放著賞賜的土地不管。
因此,他還是在回到彼得堡的時候,要在那裡好好建設自己的領地。
這也算是比較悠閒的時期,畢竟作死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三世,他要到下半年才開始作死。
現在,也該好好的建設一下自家地盤了,而且他手上要辦的事情,按照老父親的信里這個講法,怕是自家事務,要做的事情就一大堆。
畢竟親戚們都在莫斯科那邊,老爸也就自己這麼一個成年的兒子,要做事情,還是靠自己的時候梗多。
當然,除了自家的事情,還要考慮到,回到彼得堡,宮廷里的事情,也免不了要牽扯到他。
索洛維約夫也知道,回到彼得堡以後,還要謹慎一些。
畢竟,彼得堡這邊的政治風向,隨著俄軍一場恥辱性的大敗,已經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