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和這樣的蟲豸在一起怎麼能打好仗呢
在進入慕尼黑以後，索洛維約夫也要準備返回庫圖佐夫的司令部，不過這個時候俄軍還在趕路當中，需要先到維也納去。
臨行之前，馮·克萊瑙將軍倒是邀請他在司令部共進午餐。
在吃飯的時候，這位將軍倒是提起來了過去在義大利聯軍並肩作戰的事情。
「你的晉升可真夠快的，上校。」
「如果在奧地利的話，可能還要等待。我記得在義大利的時候，有不少上尉，要比我現在的年齡都要大，而且出身還不錯。」
「這裡是我們凱撒的領地，而不是貴國。」
馮·克萊瑙這麼說，其實也很明確，那就是奧地利這是一種純粹的體制問題。
「但是遇到了法國人，像是現在這樣，只是考慮外交和地盤是不行的。」
顯然，奧地利人在戰場上考慮的政治問題太多，而且也猶豫不決。
現在慕尼黑這邊，也已經知道了巴登同樣轉投法國一方的消息，奧地利人也很清楚目前的情況。
然而他們為了拉攏德意志諸侯，就這樣在本地乾等，外加在進軍途中，作為總司令的斐迪南大公能力不足，作為軍需總監的馬克本人也猶豫不決，最好的時機已經被丟掉了。
與此同時，庫圖佐夫的軍隊，剛剛行軍到奧爾穆茨以東的位置，進入了奧地利境內，先頭部隊的目標是經過維也納周邊以後，再次越過奧地利的邊境，和奧軍在巴伐利亞匯合。
「您可以這樣講，上校我們接下來也要到烏爾姆去了，而您還繼續作為觀察員在這裡麼？」
「不，將軍。」
索洛維約夫通過這些天的行動，也大概了解到了馮·克萊瑙對馬克的態度，下面的將軍總是對總司令和軍需總監的做法並不滿意，如今拖沓的行軍速度更是如此，要知道法國人已經把他們的18萬人部署完畢，雖然沒有快速的打過來，但是接下來的行動，總是讓人擔憂的。
他也要考慮到，庫圖佐夫給自己的指示。
「我的任務也就是在貴軍進占巴伐利亞以後，並且要帶回馬克將軍的部署計劃。在您這裡度過的時光，還算比較愉快，也看到了奧地利軍隊這些年的變化。」
再繼續說，也都是場面話，他確實也要返回馬克那裡，給庫圖佐夫帶回去奧軍的計劃，要俄軍相應的做出部署。
庫圖佐夫的波多利斯克軍團，現在一分為二，庫圖佐夫自己帶著三萬五千人在前，其餘的部隊在後方，由布克霍登來指揮，也在陸續從普魯士境內通過。
要知道，最近普魯士國王似乎對於漢諾瓦這塊地很有興趣，色厲內荏又只知道占便宜的普魯士容克們，現在也寄希望於用腓特烈大王時代的那種「威勢」來從中取利，而不是加入到聯軍一方。
顯然，他們希望在獲勝的那一方，要取得好處。
這一點目前是前線的很多將軍不知道的，但普魯士的這種操作，確實也引起了希望普魯士加入反法同盟各國的不滿。
馮·克萊瑙指揮的部隊，多少在馬克的軍團當中，表現還算是不錯的，但也只是比多瑙河軍團當中的奧軍要強一些而已。
甚至，不如最近有所「懈怠」的俄國軍隊。
索洛維約夫在經過他的觀察以後，也知道自己需要幹什麼。
在返回的路上，他也到了馬克將軍的司令部，並且獲得了一份簡略的計劃。
「年輕的上校，您回去以後，一定要轉達總司令和我的問候，也希望我們在之後的戰鬥當中，能夠並肩作戰，把那些法國人都趕回他們的老窩去。」
「好的，將軍，我也祝願您能夠完成戰略目標。」
索洛維約夫的口氣多少有點陰陽怪氣，馬克聽了也有點皺眉頭。
「您似乎有什麼顧慮，上校。」
「在因格施塔特這邊，將軍。您要知道，巴伐利亞軍團毫髮無損的從慕尼黑跑了出去，如果他們給法國人帶路，從幾個主要的隘口進入，同時在正面展開欺騙的話，誘使我們把注意力向西集中，然後來一個攔腰切斷。這樣.」
「我想不會的，上校，你考慮的太多了。」
如果索洛維約夫是個將軍，他現在就要懟回去，畢竟這種臆想的作戰，實在是滑稽而可笑。
「閣下，多考慮一些，總是有好處的。更何況，拿破崙這個人，他的行動非常迅速，而又非常狡猾，我擔心他會採取什麼戰略欺騙的手段。」
「感謝您的提醒，上校，您還要回到庫圖佐夫將軍那裡去，我們接下來還要在烏爾姆見面。」
「好吧，也祝您順利。」
考慮到馬克這個司令部里，一個跟花瓶沒什麼區別的斐迪南大公，馬克本人又主觀意識太嚴重，而且優柔寡斷，以及一個更為猶豫的施瓦岑貝格親王.
沒什麼比這樣的一個司令部，更糟糕的了。
而且，能說的已經放在這裡，「戰略欺騙」這種話也放在這裡，剩下的讓馬克自己解決吧。
雖然會死道友，但是儘量還是不要讓他死，貧道不死，但是還要好好勸勸你不要去死。
然後，就要離開奧軍的司令部，一路向東去尋找正在進入摩拉維亞的俄軍，向庫圖佐夫匯報在這裡都看到了什麼。
在馬克給地圖和計劃打上蠟封之前，索洛維約夫已經看到了大概的部署。
他有自己的憂慮，不過也不會在這裡和馬克繼續講，這位軍需總監甚至沒有馮·克萊瑙的警惕性高。
現在，可以踏上返回波多利斯克軍團的路了，而且還是要星夜兼程的趕路。
這種時候，還是需要一副好身體的，索洛維約夫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免疫力還可以，而且跑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總也是沒有感覺到太過疲勞。
他一路上又是經常性的藉助奧地利人的驛站來換馬，這樣能夠儘快的返回庫圖佐夫的身邊。
這一路上很順利，他經過幾天的趕路，也遇到了俄軍的先頭部隊，而且這旗幟再熟悉不過了。
是巴甫洛格勒驃騎兵團和第6獵兵團的標誌，顯然這是巴格拉季昂的縱隊。
索洛維約夫也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巴格拉季昂，還老遠的跟他打招呼。
「米沙，奧地利人的軍團怎麼樣？」
「並不太好，總司令在哪裡？」
「他在後面的村莊裡休息，伱要知道，這會兒我們還沒有在戰區當中，不能耽誤總司令的休息。」
「啊哈，那樣還好，我們距離前線很遠，可奧地利人擺出的陣型，讓人很不樂觀。」
巴格拉季昂本來就是個一臉嚴肅的人，而且臉還「很長」，聽到這裡，臉拉得更長了。
「那得多糟糕啊？」
「我在這裡也不多做停留了，我要到總司令那裡去。」
隨後，他就帶著隨從騎馬繼續要去找庫圖佐夫。
這會兒的庫圖佐夫，正在一位奧地利貴族的莊園裡面打盹，這樣長途行軍，對他這個年紀的老將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也不是誰都像是69歲時的蘇沃洛夫，遠征當中還能夠保持精神抖擻。
也要考慮到，庫圖佐夫自來也比較懶
至於門口的副官，今天也不是安德烈在這裡當值，不過索洛維約夫確實官也要比一般的副官大。
畢竟，他還是近衛團的團長和侍從副官，從職務上要超過總司令的副官。
「上校，總司令正在休息。」
「我已經趕路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差這一會兒，要我休息一陣吧。」
「也好，您要咖啡麼？」
「你要是說起咖啡瓦夏，知道總司令在土耳其人那裡學來的手磨咖啡麼？」
「我沒見過，但是聽說過去總司令去過君士坦丁堡，作為女皇陛下的特使。」
「是這樣，我有一次到總司令的家裡，就喝過那種很有特色的咖啡，但是不加糖的話很難受。」
索洛維約夫當時喝的是庫圖佐夫的僕人磨出來的咖啡，這居然是和總司令本人學來的。
更離譜的是，庫圖佐夫之前在女皇去世前最後一天在她身邊，保羅被害前他也在，即使和亞歷山大不和，他也還是得到一定尊重的。
這跟他圓滑的性格有些關係，甚至他會給小字輩的寵臣祖博夫伯爵去製作手磨咖啡，以及在宮裡和皇上打牌，和各路大臣搞好關係，這也是一種特殊的天賦。
甚至，他最近還學會了打麻將。
吃喝玩樂和好色，他應該是哪一樣都不缺的。
只是他的耳朵一直都是豎起來的，對於外界是高度警惕的。
雖然索洛維約夫經常想說他是老狐狸，但是按照生肖算，貌似老頭還屬兔。
怎麼說，都夠狡猾的。
在裡面打盹的庫圖佐夫，現在也聽到了外面的談論。
「瓦夏，你在和誰聊天呢？」
「米哈伊爾·伊拉里奧諾維奇，是索洛維約夫上校回來了，他還帶來了馬克將軍的郵件。」
「回來的好快啊，讓他進來吧！」
庫圖佐夫在休息的時候，總是要給自己搞的舒服一點，但是他這個體重，也確實需要個結實點的搖椅。
「閣下，我是從奧軍司令部緊急返回的，帶來了馬克將軍的信，還有計劃的簡述。」
「啊，索洛維約夫，你在奧地利人那裡久了，說話的時候也成了這樣。而且，我有預感，這不是什麼好事，你說話的口氣，我就能夠聽出來。」
「還是您自己看吧，我之前在馬克面前看到了計劃的簡述，實際上也大概知道他都要幹什麼。」
庫圖佐夫的動作總是慢吞吞的，他先打開了信封，之後才是索洛維約夫帶回來的包裹。
「我這邊在看，至於內容，你應該能夠判斷出來，都是怎樣的。」
「是的，我也想陳述我自己的看法。」
庫圖佐夫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來講。
但是索洛維約夫還是等了一下，直到庫圖佐夫打開了折迭起來的地圖。
「我想馬克將軍，把烏爾姆作為他的戰略中心，這樣很容易讓後路被切斷。法國人會調動來至少十五萬人，他們的行動速度預計會很快，拿破崙如果親自到達斯特拉斯堡，就有可能從因格施塔特，在熟悉地形的巴伐利亞軍的支援下，切斷奧軍的後路。」
「這麼考慮有些道理，可你準備怎麼辦？」
「不要把軍隊放在烏爾姆，後撤到奧格斯堡和因格施塔特，雖然失去了地利，但是這樣是在內線行動，也可以拉長法國人的戰線。至少應該考慮怎樣不被擊敗，至少是在面臨敵人優勢兵力的時候，不讓敵人獲得決定性的勝利。」
「是這樣，可是你無法決定奧地利人在做什麼，我們還是要全力以赴的向林茨開進，儘量去配合我們的友軍。」
接下來，庫圖佐夫又看了看地圖，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就提問道：「如果法國人從幾個方向包抄過來，你又該怎麼辦？」
「您是說，法國人會從更東面的隘口迂迴，或者向因格施塔特.」
「嗯，就是這樣，孩子，你跟斐迪南大公同齡，要是跟那位多瑙河軍團的司令換個位置，可能表現還不錯呢！」
說到這裡，庫圖佐夫的意思倒也很明白，奧地利人總是讓皇親國戚來當司令，可是除了卡爾大公，全都是送人頭的高手。
而且，他看了這個計劃以後，也並不會感覺到樂觀。
但是對於俄軍來說，作為友軍還是要迅速的開進，在十月也就要到達林茨附近，隨後也就要儘快和奧軍匯合。
如果不能配合，也要掩護到奧軍的背後，從整個設想上，確實也是這樣的。
但是也要考慮到，法國人的動作太快，就在索洛維約夫返回到庫圖佐夫身邊的時候，拿破崙已經下達了命令，要求大軍團迅速的在萊茵河沿線展開，並且渡河展開行動。
這樣做也很簡單，因為聯軍分散在很多地方，各自因為行軍里程或者地理的分隔在幾個方向上，要各個擊破的話，顯然最近的馬克，是他最容易得手的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