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010?在彼得堡話題總是和巴黎有關係
春天到了，又到了大概就是這種時節，只是在俄羅斯這一切來的還晚一些，加上夜間相對來說比較長，也就有那樣一種感覺，到了冬天總是會無事可做。
於是，在彼得堡也好，莫斯科也好，貴族們的娛樂活動還是照舊。
只是要到了鄉下，那可能大型活動還要到謝肉節的無限制格鬥大賽的時候，才能夠看到些熱鬧。
每一年最後時光的雪上戰爭，這個時間已經過去了。
因此鄉下，還是一種沉寂的感覺，倒是城市裡面一直喧鬧。
當然，索洛維約夫感覺自己的麻煩事越來越多，也好在雷卡米爾夫人麼，雖然她是巴黎沙龍的女主人，不過跟那些從各個法國殖民地海島上來的女人相比，也沒有那麼多麻煩可以製造。
「現在就是這樣了，米歇爾，你怎麼一臉嚴肅呢？」
「說起來，朱莉，我擔心的，是在不可避免地狀態下，以當前地形勢分析，在我們採取的措施之下，可能會產生一種有趣的結果。我還很年輕，甚至連24歲都不到，要是這樣下去，我非得每年按照人頭準備每人3000盧布的年金不可。」
「這不要緊的，又不是每一次都會有小孩的，這你自己應該也清楚。」
但是，索洛維約夫是知道很多「幽默」的事情，像是喬治王儲那樣的胖子，他只和自己的老婆兩天裡來了三回，之後就有了夏洛特公主。
他雖然在瑞典和路易莎沒鬧出人命來，可是也算高產，而且他還很年輕，以後怕是要跟亞歷山大·庫拉金親王一樣.當然，他還是想要結婚的，跟那位單身老貴族不太一樣。
雖然他的情人都能自己養活孩子，但女孩出嫁的時候，總是需要嫁妝，而更多的事情還在後面等著呢。
總之，他自己的壓力已經上來了，這些孩子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也不希望父親只是個會哄騙貴婦的浪子，倒是更希望父親是個英雄。
當然，他自己確實也處在彼得堡，在近衛軍和沙皇身邊擔任侍從，也多少會有這種建功立業的想法。
本領不如他的，但是家世比他好很多的，這個年紀有的人就已經能夠當將軍了，甚至能夠帶兵到戰場上去。
而他從跟隨蘇沃洛夫遠征以後，顯然在去國外的兩年時間耽誤了不少，哪怕有亞歷山大給他晉了一級軍銜，現在這個進度差了也有一些的。
想要追平這個差距，還是要等到戰爭開始以後，這是要搏命的活計，倒也沒那麼簡單。
「最近彼得堡的話題，還總是巴黎，你們俄國人真有意思，總是對巴黎感興趣。」
「朱莉，伱到過斯特羅加諾夫伯爵的府上麼？」
「那個英俊的男人，要不是他已經結婚了，我一定會瘋狂追求他的。」
雷卡米爾夫人這麼說，倒是很正常，看了帕維爾伯爵的面相，你都要給出一個很高的評價，同樣是在畫像當中，別人需要的都是畫家的修飾，他要是給修飾，就帥過頭了。
而且，她是犯花痴，不是因為伯爵家是當前俄國首富，這個需要強調。雷卡米爾夫人哪怕是丈夫留給她的財產都縮水了，也是個擁有頗為誇張遺產的小寡婦。
「可他就是被老伯爵安排結婚，從巴黎回到俄國的，而且你在巴黎那麼久，居然不知道這位伯爵曾經是雅各賓俱樂部的書記員麼？」
「那他一定用的是化名，而且他的父親，一定是伏爾泰先生的朋友。」
「沒錯，朱莉你可真夠聰明的，這麼快就聯想到了。」
至於跟小白臉跑了的老伯爵夫人，伏爾泰先生還留下過金句誇獎她，在巴黎還是有些名頭的。
「難怪他的法語說的很好，但不像是你這麼親切，你是怎麼做到說法語的時候，就像是馬賽附近那種口音的？」
「呃，我的老師就帶一些馬賽口音，」對於這位包打聽，索洛維約夫也只有想辦法應付下去，「之後到法國的時候，這種口音還經過了一點修飾和調整，畢竟我又真的到馬賽和聖特羅佩去過。」
「也難怪會這樣，要是你再做好偽裝，說你是個法國人，都會有人相信的。」
「可是夫人，你知道一個笑話麼？」
「是什麼笑話？你很會講笑話的，只是有點冷門。」
當然，這位夫人抱著他胳膊往自己身上蹭，主動被吃豆腐的行為，也真的讓人感覺到有點可怕。
「可是，朱莉，你也不要這樣。」
「好吧，我給你的獎勵，今天已經夠多了。你這隻狡猾的小狐狸」
可是明明是這位夫人更像是白狐狸.
「我還沒有把這個笑話講完呢。」
「你快一點，接下來就該睡覺了。」
好在索洛維約夫是自己單獨出來住了，要是還在莫伊卡運河邊上的新家，反而比較麻煩。
「那好吧法國總是需要外國人和女人去拯救的，歷史上應該也總是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以後，真的有個外國矮子娶了個義大利女人，反而讓法國更糟糕了。
「我也想聽聽，你這是一種怎樣的理論。」
然後，索洛維約夫還真的列舉出來了一些法國歷史上的名人，這些人不見得現在和將來會多有名氣，但是他們確實也是符合這種篩選條件。
「所以，那個科西嘉人雖然總是有人說他是篡權者，可是他也不是直接從王室手中奪取的權力。」
畢竟還是大姨夫和孩子他二舅，說話得注意點分寸。
「那個在波琳娜的官邸里出沒的神秘外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朱莉，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
「很簡單，米歇爾，通過女人的直覺。」
索洛維約夫過去遇到的女人，怕是都沒有這位夫人這麼難纏，而且還總是帶來麻煩，好在她還很喜歡自己，似乎跟男人們在這裡分享情誼不一樣，她也不在意情人在外面到底是怎麼樣，只要在她面前的時候，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就行了。
說起來，雷卡米爾夫人後來的文學沙龍里，經常造訪那裡的年輕文學家很多，但是她還是更關注夏布多里昂，倒是現在他們還不太熟悉。
這位夫人倒是因為現在的遭遇，似乎精神上也並不算是太穩定，她在彼得堡的行為，多少也有些奇怪。
至於直覺，他聽了也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被雷卡米爾夫人拿捏住了。
「這個問題，也就是如此，不過我陳述的也是事實。如果路易十六能把大炮架在廣場上，我想也不會有暴民把他給請回杜伊勒里宮的。而且，這位國王本來名聲不錯，卻自己把問題搞砸了，以及王黨內部，本來就有不少蟲豸。」
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一道挺明顯的傷疤，這是那位卡杜達爾，旺代的保王黨頭目給他留下的印記。
當然，此人也被他給手銃治蟲了。
總的來說，索洛維約夫在這個時代，還是支持逐步過渡的，主要是他所處的陣營，以及個人力量所限，這也確實沒辦法。
他這個起點，也就能夠保證他不惹麻煩的情況下，四平八穩的走下去。
然而他總是主動或者被動的進入各種事件當中，而且貴族的生活也不好過，要是沒錢的話，就算你是個解放了農奴的善人，可是你負債的時候，連帶著你莊園裡解放了的農民一起倒霉。
他想想自己現在背負的也非常複雜，可以說接觸的人群層面，從最頂層到最底層，都已經接觸到了。
「我想也是這樣，只是他是個頗為粗魯的人，他的兄弟們倒不是這樣。」
如果這麼說，倒也沒錯，誰家裡孩子多了，也難免會出現一個奇行種，跟別人不太一樣的。
「可你現在已經到彼得堡來了，我們要關注的，卻總是巴黎睡覺吧，我也困了。」
他這會兒也開始打呵欠，說起來，明天還是個休息日，他總是趕上自己的休息日前一天出來參加活動，這樣也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至於雷卡米爾夫人，也覺得有些睏倦，而且她也下定決心了，以後可不要總是講涉及政治的問題，難免會帶來麻煩。
她的丈夫被送上斷頭台，多少也是索洛維約夫痛擊友軍以後帶來的蝴蝶效應，當然這二位當事人都不太清楚。
一個是沒有上帝視角，另外一個對雷卡米爾先生麼，抱歉，怎麼說都不熟。
這個時代的銀行家，遠遠沒有搞政治的和軍人出名，甚至也不如他老婆出名，雷卡米爾夫人的美貌可是通過繪畫藝術永存下來的，別管是穿衣服多的，還是穿衣服少的。
當然，這位夫人看上自己哪一點了，索洛維約夫也是沒搞明白。
這位夫人所在的公寓裡，用餐倒是也非常精緻，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索洛維約夫發現這位夫人還在賴床。
明明她的年紀比自己還大一點，可是卻又是這樣慵懶。
不過，也不要掀開被子，打擾她的好夢。
索洛維約夫還順手給她裹了個嚴嚴實實，倒是自己這邊要穿戴整齊。
「你也不要走啊，米歇爾，和我一起來吃早餐好了。」
只是有點動靜，還是會讓她醒過來的。
「你還是裹緊被子的好，要不然會感冒的，這條睡裙連你的大腿都遮蓋不住，很容易著涼的。」
她雖然沒經驗，可是穿的衣服還是挺有情趣的。
而且她的腿，又不像是波琳娜那樣有些瑕疵，從身形上倒是非常完美，有品味的男人都會很喜歡的。
當然，她也不是波琳娜那樣荒唐，還是很有分寸的，在換好了衣服以後，也來到了餐廳。
「要早上起來，供暖才會好一些，這也是難免的，晚上要是加了太多的碳，怕是要跟布魯圖斯的老婆一樣了。」
「朱莉，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應該很熟悉羅馬人物的啊，哪怕是一些邊角料。」
雷卡米爾夫人說的是布魯圖斯的第二任妻子，小加圖的女兒，在布魯圖斯戰敗以後燒炭自殺的事情。
不過發展到了19世紀，也慢慢的會有人了解到一氧化碳中毒這種危險的事情，而這座公寓的供暖，還要來燒木炭，而不是宮廷里那種帶有暖氣管道的。
只是暖氣管道，也難免會帶來一些麻煩，同時有更大的火災隱患。
「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也太冷門了一些。要是我說卡西烏斯的老婆是布魯圖斯的妹妹，可是另外有一個妹妹卻嫁給了後三頭之一的雷必達，塞維亞始終沒有被報復的原因，應該也就找到了。」
這回，他還順道提及了凱撒的情婦。
「而卡西烏斯娶的這個女子，一直活到了提比略的時代，她的葬禮上還能夠讓人們回憶起來，有布魯圖斯和卡西烏斯這麼兩個人。」
這個老寡婦做好事太多，去世時97歲，導致羅馬人無法忘記她的名聲，在她的葬禮上，甚至還出現了關於這兩位刺客的紀念物。
提比略和他媽，奧古斯都的妻子莉薇婭，還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現在這些人，總是在講布魯圖斯，布魯圖斯，卻不想想之後會換上來一個更血腥的暴君。至於莎士比亞的劇目英國人也喜歡鼓吹羅馬，卻不想想，正是凱撒的寬容給了這些刺客機會。之後來的暴君，下手只會更加兇殘，甚至選擇斬草除根，惡性循環就是這麼來的。因此，我是不喜歡什麼以元老院，或者傳統秩序來講話的，時代要發展，要不然也不會有格拉古兄弟，馬略，蘇拉和凱撒，最後到達屋大維，這位神聖的奧古斯都時代總是要發展的。」
當然，雷卡米爾夫人聽他長篇大論的時候，還是一個注意傾聽的好聽眾，而且還有點崇拜這個「可愛的小弟弟」，畢竟他要是開始掉書袋的時候，引經據典起來也讓人感覺很是有趣。
就是這樣，索洛維約夫也不能把歷史唯物主義給拋出來，這個時代應該是最後的英雄史觀作為主流的時代，他是不能亂講的。
也就只有這樣了，早點的分量和口感剛剛好，之後他的長篇大論還要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