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040 奴隸主也有主張廢除奴隸制的

  第273章 040?奴隸主也有主張廢除奴隸制的

  說起來,無論卡羅爾先生,他的女婿卡頓先生,還是帕特森先生,他們雖然過去都是英國人,現在是美國人,不過更講究的,是法國式的生活。

  也難怪有錢的美國佬,總是希望自己有些歐氣,而不是美洲的鄉巴佬。

  「卡羅爾先生,您的法語說的很好,聽上去就像是個巴黎人。」

  「我曾經在布魯日的教會學校學習,然後是路易大帝中學,之後到倫敦學習法律。」

  「學習法律總是要熟悉法律條文,卡羅爾先生。」

  索洛維約夫說話的口氣,也要考慮對方要比自己大四十多歲,這種時候總是要保持尊敬的。

  「是啊,不管是判例法,還是成文法,都需要熟悉條文。」

  「可是經濟學和政治學」

  「那些人可以不懂政治學的,尤其是現在這種糟糕的政治環境,什麼都要通過表決來通過的話,本身就很不穩定。有一些條例,應該直接由行政機關通過的,而不是議會。」

  「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我想說的,就是奴隸制。這一種制度不應該經過討論,而直接要予以廢除。年輕人,我能夠從你的表情當中讀出來,你很驚訝,但也表示贊同。」

  說起來,這幾位巴爾的摩社會地位很高的體面人,雖然各自繼承了一些莊園,但他們自己似乎又不認同奴隸制。

  甚至卡羅爾先生,日常都在馬里蘭州的參議院提交這種法案,無論是他擔任州參議員期間,還是他在各種協會當中任職,都是這個態度。

  「因為我借著皇上的敕令,和我父親解放了農奴,只不過他們都沒有離開我們的莊園。」

  「這樣做乾淨漂亮,可惜在我們這裡需要冗長的討論,這沒什麼可討論的人。我本人擁有的莊園裡,奴隸的數量是最多的,可是我經常提交逐步廢除奴隸制的法案,不管是要黑奴恢復自由,到他們的家鄉去,或者讓他們在美國成為自由人,總是要有個去處的。任何人都應該清楚,奴隸制度本身,就充滿了罪惡。」

  說到這裡的時候,索洛維約夫還給這位前參議員的馬里蘭州首富鼓掌。

  「您說的很對,可我也能夠想到,這種法案不容易被通過,如果是立即廢除的話,還顯得過於激進,而逐步廢除,一些人又不會同意。」

  「確實是這樣,你們的彼得堡離美國太遙遠了,不過伱們的皇帝至少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可阻力是一樣的,甚至我自己的朋友,都是農奴制度的支持者,這種扯皮會持續很長時間的。在美國是開會,在俄國可能還更麻煩。至於您本人,為什麼不直接解放了黑奴呢?」

  卡羅爾先生也頗為無奈,他只能這樣說:「在我們美國,有些事情要是沒有立法,你先去做了,可能會帶來麻煩。或者說是.有人會起訴的,這裡律師太多,而且我在倫敦學習法律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考慮到卡羅爾先生是愛爾蘭裔美國人,又是個天主教徒,在英國殖民時期他就不能出任公職,到了美國獨立以後,哪怕他是獨立宣言的起草人之一,而且還活過了宣言簽署的50周年,他這一生也一直沒能夠解除麻煩。

  「如果律師太多,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訟棍,聽起來也夠可怕的,尤其還是海洋法系。」

  「就是這樣,年輕人,你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是的,卡羅爾先生。」

  「查爾斯,我其實也贊同你的看法,不過那些議員扯皮的時間太長了。這樣的話,我倒是現在就要立下個遺囑,以後我莊園裡的那些奴隸,我若是有一天到上帝那裡去,他們在年滿30歲的時候要恢復自由。」

  「這一點倒是沒問題,比爾。可是你還很年輕,至少跟我比起來是這樣的。遺囑當然可以很早就確定下來,不過中間也要進行變化,再次進行修訂。」

  「那也一樣,我們解決問題的辦法,也不過是以遺囑的形式。」

  「可是你要是太能活了,活到70歲、80歲甚至90歲,我想這個遺囑在生效之前,也許奴隸制度就已經廢除了。」

  「那也是一件好事,我的女婿倒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他是個棉花商人,住在城裡做生意。」

  「我也一樣,只是熱羅姆,我在巴黎的時候當大使館武官,有幸見過你的哥哥。」

  說起來,這讓熱羅姆有些尷尬,拿破崙主張在西印度群島恢復奴隸制,多少是在開歷史的倒車。

  他這樣說話,讓熱羅姆尷尬一下,倒是讓帕特森先生有些得意。

  畢竟一個從法國來到這裡不過幾個月的小混蛋,把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拐跑了。

  甚至還有更可怕的,就是伊莉莎白對他講,如果不同意這樁婚事,她就會選擇和熱羅姆私奔。

  這樣他也不得不屈服於女兒的意見,讓他們在巴爾的摩結婚。

  女婿不能讓岳父滿意,倒是新認識的這個俄國人,讓熱羅姆有些尷尬。

  「邁克,你在巴黎見過那位傑出的將軍?」

  「是在各國大使都出席的招待會上,我跟隨我國的大使莫爾科夫伯爵去的。說起來,他不像是英國人說的那麼矮,顯然是一種污衊的宣傳。英國佬直接用他們的英尺來代替法尺,這就是在偷換概念。第一執政的身高,應該和我差不多,是這樣吧,熱羅姆?」

  熱羅姆只是覺得這個秀氣的俄國人太自來熟,也想不到他是自己二姐的男朋友之一,以及兩人還算是親戚。

  索洛維約夫倒是答應波琳娜,他們兩個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的,但在馬提尼克知道了約瑟芬和他的繼母之間的關係,語氣難免也會發生變化。

  「確實是這樣,英國人的報紙,總是愛說假話,還編排我的嫂子也上了斷頭台,事實是我哥哥希望嫂子能夠有一個專屬於他的稱呼,就好像是頭一遭結婚的新婚妻子我和埃莉薩也是。」

  「你現在確實已經這樣稱呼了,熱羅姆。」

  「可你呢,中校,你結婚了麼?」

  「我並沒有結婚.」

  「您應該嘗試去愛一個女人,然後」

  熱羅姆說話的時候,多少有點不看今天這個場合,在伊莉莎白·帕特森咳嗽了一聲以後,他也發現有些不合時宜。

  「這還是家庭聚會,你卻要勸一個新認識的朋友去結婚。」

  「在義大利和法國,很多人都這樣.我在巴黎住了很長時間,也能夠體會到。之前我的繼母在彼得堡給我物色未婚妻的時候.說起來也有些可笑,她總是慢別人一步。」

  「和繼母能夠保持很好的關係,這也很難得啊。」

  「是的,卡羅爾先生。事實上,我們俄國人在這方面,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講究。我還要負責在妹妹們適齡的時候,把她們送到斯莫爾尼宮的貴族女校去,因為我是現役軍人,如果我作為監護人的話,是公費就讀的。」

  「女孩的教育確實很關鍵,你作為兄長表現也不錯,可以想見你們一家人是很和睦的。」

  「卡羅爾先生,只是我在家裡是長子,就是和我一個母親的妹妹尤莉亞,也要比我小10歲,我要是年紀再大一些,就要超出她們一代人了。更何況我繼母生了個弟弟安東,還是我在家裡,幫著醫生和助產士讓他來到這個世界的。」

  而且他也不止一回這麼幹

  隨後在飯桌上,更多的時候還是在聊著巴爾的摩發生的事情。

  不過巴爾的摩本地最大的兩個奴隸主,都支持廢除奴隸制,這種事情,要不是親自見到,多少也感覺有些意外。

  索洛維約夫還注意到,那個熱羅姆和他老婆的感情其實還不錯,到時候要離婚,也得是拿破崙親自下場棒打鴛鴦了。

  等到了晚宴結束,索洛維約夫也被邀請在帕特森先生的家裡留宿,他們這裡的房間還是管夠的。

  「感謝您,帕特森先生,我們只是初次認識,您的招待太熱情了。」

  「來到馬里蘭州,這裡就像是你的家一樣。邁克,只是你很快還要回去,我們或許以後還可以保持長期的聯繫。甚至我有興趣和你父親交流,畢竟都是生意人,和軍人談生意場上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合適。」

  「是啊.您家裡的酒不錯,可是我酒量有限。」

  「不過您很喜歡我家的菜餚,這就很好了,證明您很喜歡我們這裡。」

  「或許將來,我還能夠幫您做些什麼。在彼得堡我們正在研究蒸汽動力的船隻和車輛,將來在美國修鐵路」

  「啊,你只喝了一點朗姆酒就這樣,以後可不能多喝酒。」

  「是啊,那樣對肝臟不太好,我懂得醫術。」

  「聽出來了,而且你在餐桌上講的,甚至嚇到貝特西了。」

  「貝特西?」

  「我女兒伊莉莎白,我稱呼她為貝特西,而那個小子叫她埃莉薩。」

  「這種專用稱呼,我也知道,著名的畫家勒布倫夫人,她稱呼自己的女兒為布魯內特,一樣一樣。」

  「好吧,您也該去休息了,我希望你還能夠再次來到巴爾的摩。」

  說起來,要是談生意上的事情,謝爾蓋男爵的年齡跟卡羅爾先生差不多,雖然索洛維約夫不希望老爸出遠門來美國,可是要是真的有能夠好價錢賣絞刑的繩子,他也會過來的。

  畢竟他們家,是給緬希科夫親王當管家,和在阿爾漢格爾斯克當奸商出來的,這種嗅覺肯定是有的。

  至於美國人的奴隸制,哪怕是一群奴隸主頭子整天在那裡遞交法案,廢奴也最後要通過打內戰的方式解決,至於種族歧視更是一直以來無法解決的問題。

  然後美國人以後的解決方式

  不考慮這些,索洛維約夫在巴爾的摩倒是沒少認識當地的有名人物。

  畢竟美國人都這樣,聽說了索洛維約夫的履歷,哪怕是他這麼年輕,這些有錢人也都願意結交的。

  帕特森先生甚至認為,這個年輕人有些前途,年紀輕輕就給沙皇本人當過近衛營長和侍從副官,要比靠著當第一執政的哥哥在海軍有個職務的女婿熱羅姆有些前途。

  當然了,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會被迫離婚,要是帕特森小姐跟著丈夫到了巴黎,或許她野心就能夠得到滿足了。

  她還真的很適合巴黎那種場合,甚至在巴爾的摩就已經有學有樣了。

  不過對於索洛維約夫來說,他更在意的,還是怎麼把熱羅姆和他老婆打包送到法國去。

  這個傢伙,一生中還真的很有女人緣,一生中先後娶過三個老婆,至於情人那就更多了。

  波拿巴家的人,除了在埃及得病的路易,再排除財迷的埃莉薩,剩下的人在男女關係上,似乎共享的是一個模板,個個都很好色。

  波琳娜的情況,他現在也不太清楚,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要生孩子了。

  至於他總是遇到這種「爸爸去哪裡」的高端局,確實也讓人哭笑不得。

  波琳娜的身體狀況還真的不錯,在巴黎生了個兒子

  卡米洛·博爾蓋塞親王在孩子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跟妻子很像的眼睛,也就放鬆了警惕,可是也沒法避免這一次當了父親,還挺高興的。

  但是孩子出生的日子,多少也有點滑稽,是1804年4月1日,共和曆法就不太好記。

  而這個孩子,博爾蓋塞親王給他取名萊昂納多,倒也不算意外。

  只是聽起來,像是在用拿破崙的名字,玩起來了文字接龍。

  拿破崙對這個孩子的出生倒是感到非常高興,畢竟在婚姻當中有個兒子,這在貴族聯姻當中,也是好事,能夠作為維繫聯姻的紐帶。

  哪怕是波琳娜還是那麼荒唐,一面看孩子的面子,另外還有教皇庇護七世的代表主持,結果應該不會太壞。

  當然,索洛維約夫這會兒還在巴爾的摩,準備回到歐洲的時候,想要搞一些惡作劇。

  雖然沒有針對熱羅姆,不過他想到的,還是要在倫敦整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