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023?維也納出人意料的訪客
兩個女孩到母親身邊來，只有小的索菲亞盯著索洛維約夫，大大的眼睛，倒是非常的可愛。
「你好像很喜歡孩子，可是你又沒結婚。」
「我在家裡經常要帶孩子，大孩子，小孩子.大的那個被送到女校去了，您都知道。」
索洛維約夫終於可以放鬆下來，雖然他很少造訪這位親王的家裡，主要還是雙方的地位差距不小，彼得堡的貴族和梁贊的鄉紳之間差距很大。
現在他坐在這裡，地位還是比較平等的。
「可你現在還沒有結婚，難道伱也像是.」
「媽媽，有的事情不能隨便說的。」
大孩子打斷了母親要說的話，然後就開始向母親行禮。
「抱歉，媽媽，我想我的語氣不對。」
「沒事，卡季施，你的判斷是對的，有些事情不能說。」
這位女主人就是已經三十多歲，也還是有些魅力的，難怪過去有波將金親王的傳言。
「媽媽，如果有的事情說錯了，那是名譽上的問題，我聽說過米什卡哥哥為了那位朱莉姐姐，跟劇院的秘書決鬥的事情。」
「可那個威尼斯人是敵人，而我是你家的客人，卡佳。」
索洛維約夫有時候也覺得這大丫頭有意思，她好不容易把雙腳的步態調整過來，卻一直都在干預家裡的事情，不過說話的時機都還比較得體。
「後來我聽說的是，那人死了。」
「哦，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而已，也感謝尤蘇波夫親王夫人的幫助，她做了很多事情。」
「塔季揚娜還好麼？她們姐妹幾個過去也常來我家的沙龍，不過瓦西里總是在皇上那裡惹出麻煩來，就這樣來到了德勒斯登。」
「親王夫人很好，不過彼得堡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現在要講，一時間也說不完。不過那個瑞士小伙，他應該會有機會和親王夫人第一次婚姻的女兒葉卡捷琳娜結婚。」
「那可是好事，不過波將金家的丫頭還太小，也要等上兩年，16歲出嫁都比較早。」
親王夫人繼續說下去，這回沒有受到大女兒的干擾。
「到時候我要是在彼得堡，還要去祝福他們，我在皇上身邊的時候，他居然和人去決鬥，害得我們幾個侍從副官費了不少口舌去幫他，要不然遲早得被趕到瑞士的山裡去。」
「說到瑞士，我們明天要到那裡旅行，還要去義大利。」
「到義大利，那裡很好，夫人。」
而親王夫人這樣聊天，也是這些日子訪客很少，顯得有些孤獨。
就是見到個來拜訪的年輕軍官，因為是在彼得堡的熟人，也讓她打開了很長時間的話匣子。
「.這樣說來，還是能夠回到彼得堡去的？」
「只是我估計需要有些手段，我記得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頗有一些關係的，親王閣下不僅是退役中將，還是退休的高級文官。」
「而且還是前陸軍總司令的兒子，克里姆斯基親王總司令給你父親頒發的勳章。」
「那個時候還沒有我呢」
要知道，謝爾蓋男爵是克林姆斯基親王大女婿的副官，也難怪總被他們一家人當成自己人，只是瓦西里親王和老爸的關係具體怎樣，索洛維約夫也不知道。
「如果你父親不被打傷了一條腿，或許現在能當軍需官，他有這個本事，米沙.」
門是打開的，瓦西里親王就站在門口，他比預計回來的時間要早。
「爸爸，下午好，你可算回來了。」
「爸爸！」索菲亞直接撲在父親懷裡，而葉卡捷琳娜顯然還比較有禮貌，甚至代替了僕人的位置去取他的禮帽。
「都是好孩子，卡季施，帶著妹妹去玩，爸爸帶了要來談正事的客人。」
索洛維約夫看到了一個瘦削的穿白色衣服的身影，起初因為瓦西里·多爾戈魯科夫親王壯碩的身材而看不清楚，等到親王閃過身來，他也感覺到非常驚訝，直接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特申公爵殿下，您好。」
「近衛侍從副官，還長著綠眼睛，你是『發明家』索洛維約夫吧？雖然你級別不高，可是在軍官團里還小有名氣，原因是你在特雷比亞河戰役放火燒村的前哨戰，以及之前活捉了舍雷爾將軍。」
「殿下從來沒有見過我，居然這麼清楚。」
「主要是這種特殊的戰鬥，實在是讓人印象太深刻了。」
卡爾大公來到德勒斯登，他到底要幹什麼索洛維約夫並不清楚，不過他人不在維也納，那邊一定發生了什麼。
「且不說這個，我們計劃是明天到達德勒斯登，路上居然沒有耽擱，真是個奇蹟。要是當年聖哥達山口沒有法國人，或許我們現在已經取得了完全的勝利。」
雖然卡爾是這麼說的，但是總透著些奇怪。反正他雖然跟奧地利的老將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而且還有癲癇病，身體病弱，不過作為奧軍最傑出的統帥，還是在全軍上下頗得人心的。
「可是沒有如果，殿下。我們也知道你為了保證阿爾卑斯山通道的安全，做了很大的努力。」
「還好這是在俄國朋友的家裡，而不是在維也納宮廷。」
卡爾坐的位置，倒也不那麼講究，顯然在軍隊裡時間久了，社交場合上的事情他不大關注，更講究紀律，以及方便。
「你是蘇沃洛夫親王調教過的，而且評價很公正，可是有什麼辦法。」
看樣子他也是在路上趕路很急，沒有吃飯，於是抓起來桌上的堅果，倒是一個接一個拿在手裡，但也只是吃了幾個，顯然他還是很節制的。
「我們在戰爭當中，應該先取勝，之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可是這總會被干擾的，殿下，君主和統帥的意見有時候不一致。」
「而現在，也是一樣。」
卡爾大公這麼說，瓦西里親王和索洛維約夫都大概猜到，維也納那邊，又是一群大臣在整活。
他作為戰爭兼海軍大臣，軍事委員會主席，還是條頓騎士團大團長，奧地利陸軍元帥，又是弗朗茨皇帝本人的三弟，其他的兄弟們都還支持他，可是幹什麼事情都困難。
因為這個，他現在變得悶悶不樂，總是被抑鬱症和癲癇困擾，於是決定離開維也納告病假。
這會兒他的氣色當中能夠看出來疲憊，不過精神狀態還好。
「所以您來到在我這裡，殿下，也要好好享受生活。」
「而且和表妹瑪麗-泰蕾茲見面，她很可憐，需要有人關照，我們可能有些問題是一致的。而且到鄉下去的話，還可以打獵，跑馬，散散心。瓦西里親王，您一直都是這麼熱情好客、心地善良，這一次的休息，應該也會很愉快的。」
順便，他自己也絕口不提，自己這次是來相親的，跟法國表妹的事情，只有弗朗茨皇帝本人和弟弟約瑟夫大公知道，一個是作為君主需要了解，而約瑟夫大公大概是兄弟們當中最可靠的那個。
而晚餐當中，卡爾大公也並沒有奧地利皇室的那種排場，哪怕是瓦西里親王盛情招待，也不過是比較簡單的晚餐。
而且卡爾大公這個人要是談論軍事和一般的禮節性交涉都還好，深入了講，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麼可以誇讚的地方。
不過他要住上一陣，之後到附近表妹隱居的小莊園去，這段時間還有不少工作安排。
「米沙，你也留下吧，我的兩個兒子都到法國的斯特拉斯堡去了，你來幫助我做一些事情。」
「閣下，願意為您效勞。」
「你確實有些出息，謝廖沙有個好兒子，說起來我在色楞格團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你父親了。他當副官，可能打仗不行，也不夠勇敢，但是搞軍需是一把好手，我們在克里米亞也從來沒虧過嘴。可是你這個當兒子的，雖然也總干副官，但是跟你父親不一樣啊。」
索洛維約夫只是知道老爸跟這位親王家裡有些關係，而且克里姆斯基親王的家系他也知道，現在也就知道了在俄土戰爭之間他們的交情。
「瓦西里·瓦西里耶維奇，我很感謝您，可是之後我還要去斯圖加特，也要到巴黎去上任。」
「啊，這不要緊，在卡爾殿下的回去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出發去巴黎。正好我也想到法國、瑞士和義大利旅行，現在正是和平的好時光，要多出去走走。」
親王的興致倒是很好，而且還翻出來了一套舊軍裝，只是跟現在他的體型不太相配。
「您過去在謝苗諾夫斯基團？」
「是的，在那裡擔任參謀少校，是第二營少校，跟你這個首席少校不太一樣。」
瓦西里親王看著這小子是真正靠軍功破例晉升的，就想起來自己父親在多爾戈魯基全族都被剝奪軍銜的時候，以十四五歲的年紀奮勇先登，在彼列科普圍城戰當中立下大功，就更加喜歡。
「不過舊軍銜現在也不再使用了，我在普團當第1營營長的時候，使用的是新軍銜。」
「是啊，時代還是有些變化的。」
而且之後還是按照這些活動的慣例，過些日子要到獵場上去。
也好在德勒斯登跟俄國內陸不一樣，這裡天氣還很好，打獵的時間也更長一些，尤其是出去打野豬、鹿和野鴨，再帶著狗前往。
多少是在進行真人的射擊遊戲，只不過狗子是去叼鴨子的，不是用爪子給拎回來。
而他這個身份，也不便多問，畢竟才剛剛擺脫小孩那一桌，軍銜又在這裡。
當然他也注意到，葉卡捷琳娜一直都在關注自己。
「米什卡哥哥，你一直都在宮裡，應該有機會見到皇后殿下吧？」
「嗯，是的，有什麼問題，卡佳？」
雖然他這方面是專業的，連路易莎喜歡穿的睡衣什麼材質都知道
然後還要接著這個孩子的問題，她大概是小時候見過還是太子妃的路易莎，印象非常深刻。
「皇后殿下很喜歡讀書，你知道她都讀什麼書麼？」
「我並不是非常清楚，不過從瑪利亞殿下那裡知道，皇后殿下喜歡歷史、地理和哲學，也喜歡詩歌、戲劇和小說」
「難怪她的知識豐富，氣質還好，可是這些書，我就讀不進去，我更喜歡樂譜和繪畫。」
她這個愛好倒像是埃琳娜和瑪利亞，如果能回到彼得堡，成為路易莎的侍女，應該見到面就很喜歡。
「殿下也喜歡這個，勒布倫夫人為皇后殿下繪製的畫像，我都見到過。」
「那位夫人也給媽媽畫過肖像，我也喜歡朱莉姐姐，那時候她經常給我帶法國移民區製作的點心.」
這孩子要是熟悉了以後，話還真不少，而且還喜歡馬卡羅內.就是馬卡龍的義大利原品了。
倒也不奇怪，畢竟他是從「老家」來的，而且還認識，是她筆友和閨蜜的大哥，難免會多聊一些。
而卡爾大公那邊，正在和瓦西里親王聊著一些其他事情，主要還是「小蛋糕公主」的近況。
這種事情出人意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卡爾大公現在對和表妹的聯姻都是秘密進行的，就是為了不在公開場合刺激到法國人，畢竟瑪麗-泰雷茲的身份太敏感，如果公開這次聯姻的話會被法國人看作不友好的舉動。
奧地利現在的準備並不充分，而且馬克還出來干擾卡爾大公的工作，讓他感覺心力交瘁，甚至很想退出公眾生活，到特申的封地去休息。
不過作為哈布斯堡皇室唯一拿得出手的皇室將領，他也沒辦法讓自己休息，養病是不大可能的，在小叔馬克西米利安去世以後，他的任務還更重了。
這次出來相親，就是一种放松的手段，湊巧又被路上在不倫瑞克耽擱了幾天的索洛維約夫給遇到了。
至於結婚問題，卡爾也擔心自己在軍旅的時間久了，不能夠給表妹應有的幸福，而且她牽涉的政治問題太多。
這裡面，還有弗朗茨的想法，他雖然經常猜忌三弟，但是對於這個最有才華的弟弟要娶誰，從宗教信仰和政治牽扯上都非常寬容，要不然也沒有這次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