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020 漢諾瓦王室這張臉真是基因強大

  第208章 020?漢諾瓦王室這張臉真是基因強大

  腓特烈·威廉回家可不會坐著馬車,真男人會騎著他的黑駿馬回家去。

  不過索洛維約夫手上可沒有手風琴,沒法給他來上一曲,而且他還不是哥薩克。

  布蘭登堡周圍的普魯士軍團的駐地,相鄰也都不遠。不倫瑞克公爵領地在漢諾瓦和柏林之間,這裡有多近也可想而知。

  「我們這裡最多的還是好馬,你雖然沒到柏林去看看,但也可以來看看我們這裡鄉間的風光。」

  不過,在過路的這些農莊,看到的景象也都是容克的莊園,和沒有完全解放的農奴,以及真正意義上的.嗯,騎著馬路過的龍騎兵和地里的龍騎兵,都已經看到了。

  從這裡策馬騎行往呂訥堡前進,一路上這幾位騎手也能夠看到,往柏林去的馬車,不少都滿載著貨物,這座城市作為德意志北方交通樞紐,往來各處都非常的方便。

  七年戰爭已經過去了四十年,實際上普魯士這四十年當中沒有發生什麼大規模的戰爭,從軍隊的古板守舊,老軍官的疲態和人民的反應來看,這是一個已經在地里種土豆的國家。

  索洛維約夫能發現,普魯士這個國家,有時候給人一種乏善可陳的感覺,在腓特烈大王到腓特烈·威廉三世之間的這段時間,似乎沒什麼可說的,往後就是法國人速通柏林,再有什麼可講的事情,都已經到了萬國之春。

  他一路上也沒跟這位「黑公爵」說什麼,對方在馬上更加的法外狂徒了,除了金色的頭髮和藍眼睛,可以看到他頭戴著黑色騎兵帽,穿了一身黑軍服,然後褲子也是黑的,黑色的馬靴更是擦的鋥亮,又騎著黑駿馬,而且他是個日耳曼人,現在的膚色也是古銅色的。

  實在是有點難以描述,而到達了不倫瑞克公爵領地的首府呂訥堡以後,他們也看到了來這裡參加婚禮儀式的雙方親友,除了在教堂要舉行儀式以外,還要有一些簡單的慶祝活動。

  雖然老公爵是個生活簡樸的人,但是也要維持一個基本的排場。

  能夠看到的一些德意志諸侯國當中被邀請的貴賓,也能夠注意到有黑森、符騰堡、梅克倫堡、奧爾登堡和普魯士的嘉賓,至於普魯士國王和王后的馬車出現在這裡,確實也有些出人意料。

  腓特烈·威廉三世國王和路易絲王后也來了,老元帥是跟腓特烈·威廉二世關係很差,以至於在幾年前失敗以後,直接選擇了退役,但是對現在的國王和王后,他並沒有什麼意見。

  「真沒想到國王陛下會來,只不過.」

  腓特烈·威廉三世這個水平,確實也在國王當中,能力上也比較有限。

  他的無能導致了國內的統治看上去比較寬鬆,不過貿易繁榮的同時,容克們也在經商。

  「.我現在是在自家的領地上,這裡也算是漢諾瓦的轄地,倒是可以說些什麼。國王陛下的統治太寬鬆了,那些容克都在做生意,這樣一定是會毀了軍隊的。」

  「我說閣下,你是不是認為,軍隊應該是一律不得經商的?」

  「就是這樣,只想著往兜里塞塔勒的軍人,他們要是能夠有戰鬥力,那才奇怪呢!而這些人,沒有塞德利茨、齊騰那些老將的勇敢,倒是一個個都在講腓特烈大王的時代那些輝煌的經歷,這樣可不行。」

  這位法外狂徒一旦發起脾氣來,講話也是很難收攏的,不過他說的沒有錯。

  普魯士這個國家,確實現在表現的不怎麼樣,而且積弊甚重,而且腓特烈·威廉二世開始,普魯士這台國家機器當中,作為暴力手段的軍隊和警察,也都問題深重。

  國王又毫無存在感,當年被腓特烈大王踢出軍隊的布老頭,就是從丹麥回到普魯士來服役,也瞧不上現在的國王。

  這倒不是什麼新鮮事,整個歐洲很多地方,都看著死氣沉沉的。

  在彼得堡也一樣,要是說起來,可以套用到世界上很多地方。

  遠遠的看到腓特烈·威廉三世,就能夠看到他那張晦氣的臉,想想就很好笑,這個人居然是霍亨索倫的國王,他當年是因為普魯士王儲的地位才能夠娶到路易絲這樣一個妻子的。

  而不倫瑞克公爵家裡,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腓特烈·威廉現在回到了家裡,也不見他輕鬆多少,除了父母和未婚妻瑪麗,他在這裡感覺不到什麼快樂。

  「剛剛看到國王陛下,你怎麼不發表一些意見呢?」

  「我想這樣會引發外交風波,如果我說了什麼的話,一定會非常刺激的,不如體現在筆記里,或者回去給我國皇上做個匯報。」

  「啊,這還是個比較聰明的做法,至少不會引起麻煩,都在秘密當中。」

  「不過像是王后殿下這麼甜美成熟的女性,倒是比較少見。不過,她的舉止更親近旁人,而沒有距離感。」

  「這是路易絲王后的長處了,不如說她的存在,還能夠維繫這個國家。」

  腓特烈·威廉三世已經有了繼承人,如果這個號老臣們都覺得不太行了,大可以把王儲和其他的王子都給培養起來,大號廢了還可以用小號和馬甲啊。

  不過問題也就在這裡,德意志這裡最是壁壘森嚴的地方,到時候也可以讓漢諾瓦王朝的人體驗一下,畢竟他們的王儲現在只有一個女兒,這是祖制,不能改的,還給帶到了馬德里去。

  畢竟那個什麼波旁,也喜歡玩這個,只是薩利克繼承法後來被蠢豬給改了,為了方便他女兒上位,然後就是西班牙自己打了一百多年不消停。

  而腓特烈·威廉回來,也是要單獨去見見父親的。

  這一家人當中現在僅有的幾個正常人,他們的生活倒也像是一幕腓特烈大王時期宮廷的重現戲劇一樣。

  雖然「黑公爵」本人也比較年輕,目前不過31歲,可是他的父母不是。

  尤其是這些受到腓特烈影響的人,在家裡總是這樣,手裡一根手杖,腦袋上一個三角帽,還有同款襯衫和藏藍色或黑色的軍裝,還有假髮的髮辮。

  說起來,索洛維約夫一直都是用自己的頭髮做成辮子的也難怪埃琳娜當初總是抓他去女裝,樣貌清秀還有天然的髮辮。

  還好現在埃琳娜嫁人以後成熟了,不會再玩這種小孩子作弄人的把戲。

  但是亞歷山大也幹了,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

  「父親,我現在趕回來了,一切都聽從您的吩咐。」

  「我來看看伱,腓特烈·威廉,我的兒子,這樣很好,不過還應該注意你的領子。」

  不倫瑞克公爵的舉止本身就有些刻板和程式化,而一旁的一個胖胖的中年人還在刻意模仿他,這就顯得頗為滑稽。

  「露露,弟弟很好。」

  他身旁還有一位個子很高的女士,胖子顯然是不太聰明的樣子,他把視線轉向這位女士,似乎是在尋求幫助,但是他的視線模糊,又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這個人,就是腓特烈·威廉的大哥,目前不倫瑞克的繼承人卡爾,實際上不倫瑞克公爵一直都想要更換嫡子,跳過三個年長但精神不健全的兒子,立第四子腓特烈·威廉為繼承人,不過在漢諾瓦和普魯士兩邊的干涉下,一直都沒有實施任何新的計劃。

  卡爾德情況倒也還好,他至少在自言自語的同時,還能夠聽懂妻子和父母弟弟說什麼,而不是像沒有出現的兩個弟弟那樣,這樣的認知障礙雖然嚴重,不過危害性也不大。

  不倫瑞克公爵還能夠讓他見人,至少他是個溫和無害的失能者,也沒有任何攻擊傾向。

  他不幸的妻子是奧蘭治-拿騷的公主,這次聯姻多少也是不倫瑞克公爵1787年鎮壓荷蘭起義的產物,是政治聯姻。她在不倫瑞克自己丈夫的面前,更像是個護士而不像是個妻子,又因為荷蘭現在已經是巴達維亞共和國,家人都被趕走到了英國,她沒有經濟來源,只能夠依靠著公婆來生活。

  至於更奇怪的人,這裡是不會放出來的。

  次子喬治公爵就是這樣,他甚至不能夠出現在公開場合,隨時都需要有人照料,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身後總是需要有廷臣在那裡。

  這樣的地方,再糟糕不過了,瑪麗的未婚夫還是這一家人唯一正常的,但是以後出現什麼,也很難預料,畢竟跟帶英的王室沾親帶故的,誰知道都會發生什麼,尤其是英國和不倫瑞克這種世代通婚造成的結果也很可怕,今年6歲的夏洛特公主能身體健康,一點毛病也沒有,還聰明受人歡迎,已經是God save the King了。

  看到他們這樣,也是讓人非常無奈的。

  索洛維約夫一直在旁邊站著,他當了這麼多年近衛營長和侍從副官,也知道規矩,因此像是根標槍一樣扎在那裡,正在耐心的等待不倫瑞克公爵父子之間的交談。

  「.兒子,你身後的這位俄國軍官是誰?」

  「父親,這是亞歷山大皇帝陛下的侍從副官,米哈伊爾·索洛維約夫少校,他是奉命到梅克倫堡和符騰堡去作為信使的,我們正好順路,也就把他帶到了宮廷里。」

  「不錯的年輕人,可以招呼他過來。」

  這位老公爵是腓特烈大王的外甥,多少也受舅舅的影響

  而且也不需要那麼繁瑣的禮儀,直接手上捧著兩角帽過來行禮,還要先後向老公爵夫婦行禮。

  只是他抬起頭來,看到英國公主出身的公爵夫人奧古斯塔時,多少有點驚詫。

  「年輕人,你這是怎麼了?」

  公爵夫人也有點好奇,畢竟在一個年輕的俄國軍官臉上,有種看到了熟人的表情,這就非常奇怪了。

  索洛維約夫還沒法說,只能吐槽到帶英王室的基因太強大了,這張臉就讓他想到了當了六十多年老太子的查爾斯國王,還有伊莉莎白二世女王和她曾孫女夏洛特公主

  帶英王室的這張臉,可能從18世紀一直遺傳到了21世紀,用了三百年還能有重樣的,面部輪廓多少有點差異,可是總體上沒那麼多差距。

  但是他還有點抖機靈的機會,直接就說了這樣一句話:「公爵夫人,您長的和威爾斯親王殿下的畫像,可真夠像的!」

  尤其是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操著一口英國腔的英語說的,公爵夫人聽了倒是非常高興。

  「喬治畢竟是我的侄子,年輕人,你真的很聰明。」

  「是啊,少校,我妻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高興了。」

  「查爾斯,尤其是這位年輕人,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從阿普比來的紳士。」

  公爵夫人的口音也很容易懂,她哪怕是嫁過來快四十年了,也還是保持著在倫敦時的生活習慣。

  這一點就很讓人高興了,不過索洛維約夫的起點可要比巴里林登高的多,他這樣做,也不過是希望去倫敦辦事的時候比較方便,沒有過多的需求。

  畢竟這對夫婦,不僅是喬治王儲的姑姑和姑父,還是岳母和岳父。

  「感謝您的誇讚,尊貴的公爵夫人。」

  「少校,你這一次來到我們這裡,也是負有君主的使命吧?」

  「是的,公爵閣下,除了給我國皇室作為信差,還要到德勒斯登、巴黎和倫敦去。」

  至於幹什麼肯定是不能告訴對方的,這位年近70歲的老公爵也明白,他沒有多問。

  「你是近衛軍,少校,之前有沒有參加過戰鬥?」

  「公爵閣下,我雖然很年輕,但是也參與了1799年在義大利和瑞士的戰爭。」

  「蘇沃洛夫大元帥這次遠征,還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你當時擔任什麼職務?」

  這個就比較複雜了,他這個年紀能幹指揮官、參謀和副官,在不同的時間段都幹了。

  「我只能說參加了特雷比亞河、諾維和聖哥達山口的戰鬥,曾經作為指揮官,也當過很長時間的副官。您看我現在,又是在當副官。」

  「哈哈,很有意思,你可以在我的宮廷里住上幾天,我有興趣聽聽蘇沃洛夫這位傑出俄國統帥最後的偉大遠征。」

  看樣子,還是比較穩的,這些老將們多少還有點相通的地方,雖然蘇沃洛夫一直不喜歡普魯士那一套,可是別國的老將們多少還是很關注他的,哪怕他已經不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