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009?軌道交通，但是用馬車
在去年於塔夫里德宮展示過了一次蒸汽船以後，在涅瓦河上又進行了第二次展示，而且非常成功，鍋爐沒有爆炸，而且也沒有翻船，還成功的到達了冬宮附近的宮堤。
亞歷山大對此非常滿意，而另外一個項目，從巴甫洛夫斯克到皇村的「軌道交通」，現在已經鋪設完畢了，要在這些宮殿之間行動，也就更方便了。
鼓搗出來蒸汽機車還需要時間，但是這個軌道已經弄好了，而且是從盧甘斯克來的原料製作的鐵軌，而且還有枕木和路基，這樣也是基礎的鐵路配置。
只是沒有機車，要弄個什麼交通工具，也不言自明，又是軌道馬車。
而且馬車的軌道間距，還非常有趣，是以後的俄羅斯寬軌鐵路的設計指標。
這又不是引進了英國的鐵路標準，當然要採取俄羅斯式的鐵軌間距，而且將來技術水平上升以後，運載能力也更強，同時在這項技術各國都能掌握的時候，也避免有外敵會打進來。
至於建設鐵路的問題，還涉及到俄國本土的道路就已經這麼長了，也沒有餘力去國外搞建設，考慮到世界範圍內這會兒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後來的摸著前面的過河，也就只能先這樣進行安排了。
只是，索洛維約夫回來的時候，總感覺在領土如此遼闊的國家，只要是個君主專制的國家，總要給老太太先演示一遍，也確實是一幕滑稽劇。
只不過帶清在1865年連一里長的「演示鐵路」都不放過，直接勒令拆除，而俄羅斯這邊，是保羅留下來的道路建設的詔書，雖然老皇帝不在了，但是已經投入進去的錢也總是要看個樣子出來。
於是，就給瑪利亞太后準備了這麼一條鐵路，希望能夠得到她的支持。
要說起來，跟一個車工水平不低的太后講這個道理，都算是容易的，要使用的演示鐵路，因為是專用的皇家馬車在上面運行，倒是她認為「可行」，尤其是這次運行的馬車，還是亞歷山大身邊的大力士伊利亞·貝科夫來駕駛的，在操作當中也就更加可靠了。
而觀禮的人群，也就是一群看熱鬧的貴人，也就看到了貝科夫出現在了馬車上，這個大力士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他搭載的客人，在和皇上的談話當中，因為他平時攜帶的下酒菜而批准了軍用罐頭的立項.
「伊利亞·伊萬諾維奇，好一個大力士！皇上讓你拉車，我倒是放心了。」
「我說少校先生，你要是覺得我的馬車跑快了，就拍肩膀嚷嚷出來，要是慢了也是！」
「這不要緊，只要我們順利的跑完了這一趟下來就成。另外，你為什麼要我嚷嚷出來？」
「這還是皇上在我車上坐著的時候，他從來就不給個准信！」
索洛維約夫這才知道，為什麼亞歷山大總是跟他的車夫吵架.
在乘坐馬車出去旅行的時候，亞歷山大給貝科夫的命令，經常是打手勢的，但是貝科夫總是駕駛敞篷馬車，就是換成了有車廂的馬車，也看不到沙皇本人的手勢，而且亞歷山大在車上說話的聲音也總是很小，這樣還需要經常回頭看。
他們將要在一起二十五年，貝科夫這個脾氣暴躁的大力士，能夠跟亞歷山大一直在一起，還是有些本事的。
貝科夫也是個聰明人，他是他的朋友，海軍的德米特里·盧金中尉的唯一的農奴和僕人，他過去的主人也一樣是個大力士，兩人是主僕而朋友，盧金去參軍以後就給了貝科夫自由。大力士在自由了以後成為了彼得堡的市民，在去年索洛維約夫翻車前幾天正式成為了亞歷山大的專職車夫。
在這以前他就有些名氣了，而且還是個粗中有細的人，見到是皇上身邊的少校副官來了，就提前跟他打好了招呼，比跟一隻耳朵聾了的皇上打交道要方便的多。
索洛維約夫其實也知道他的意思，反正亞歷山大是做不到「兼聽則明」，那也就只有這樣了。
再說這個軌道交通，現在他上來演示，畢竟設計路線上所有機關的，都是他本人，還包括一個道岔，而且到了軌道的盡頭貝科夫的力量也足以讓這駟馬車停下來。
「陛下，現在要開始麼？」
「去問問貝科夫，他準備好了麼？」
在看到一切都沒有問題以後，貝科夫就甩開了鞭子，駕駛著馬車前行，雖然亞歷山大會一直抱怨「我的馬夫只懂得馬匹」，但是這麼個勇士他還是很喜歡的，而且駕車還特別平穩。
在車裡的索洛維約夫，倒是體會到了，這位大力士駕車的本領，確實能夠讓馬車又快又穩，只是可惜測速什麼的他也不好進行，可是通過經驗也可以判斷，這一趟馬車跑出去以後，速度比他以前坐過的車都快，甚至都快達到騎馬快步的速度了！
「伊利亞，伱該慢一些跑，太快了！」
「好嘞，少校先生！」
馬車還在繼續前行，索洛維約夫唯一擔心的就是扳道岔那裡，如果不能嚴絲合縫的話，對他們二位的測試非常危險。
這段時間他跑了很多地方，並沒有把注意力都放在軌道交通的建設上，而且彼得堡有那麼多車夫，城內建設軌道多少也不太合適，不過放在城鎮和鄉村之間，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可這個設計要是出了問題，今天他可是親自坐上來進行測試的，他信得過貝科夫的技術和這輛結實的皇家馬車，可是對於鐵工廠出來的這套鐵軌裝置的精密度，他還是表示懷疑的。
好在沒出什麼問題，貝科夫順利的通過了扳道岔的環節，現在他們來到了彎道，這裡當然是要減速的。
貝科夫在彎道上技術也很嫻熟，要是換成別人來駕車，也不見得能夠控制成這個樣子，索洛維約夫是感覺到，要是給他一輛汽車，他都能玩出漂移來！
「好了，伊利亞，你放慢速度，前面就是皇上所在的終點了！」
來看熱鬧的人不少，在伊利亞·貝科夫駕駛馬車快速經過的時候，他們也驚嘆不已。
畢竟選的是好馬，而且還是皇宮裡力氣最大，技巧最嫻熟的車夫來駕馭，這麼跑起來時速也得有25到30俄里每小時，乘客又只有一人，可不是在礦上的軌道馬車，總歸效果還不錯。
尤其是最後停車的時候，貝科夫只是「輕輕用力」，他就讓四匹馬很快停了下來，而且還順手拉了制動裝置。
「好一個大力士，伊利亞·貝科夫，你沒有喝過什麼『Potion magique』（神奇藥水）吧？」
「『Potion magique』？那是什麼？您說的好像還不是俄國話，少校先生，我聽不懂外國話！」
「抱歉，伊利亞，你也不是高盧人.」
在這裡索洛維約夫多少有點昏了頭，畢竟看到這麼個大力士，他的力量都有點不科學了，也會胡亂猜測到跟德魯伊有關的內容上來。
「有學問的人，都是像你這樣愛開玩笑的麼？」
貝科夫把馬給停下來以後，在這裡早已經等待的馬夫們過來接手，馭者和乘客一起到沙皇的面前鞠躬致意。
「怎麼樣，貝科夫，還有索洛維約夫，這一趟感覺如何？」
「陛下，我想這種時候，應該歸功於伊利亞·伊萬諾維奇的天生神力和駕馭技巧，是他讓這一次測試圓滿成功的，我們可以在軌道馬車上跑的比一般馬車快一些，只是還有些安全問題，可能需要後續來進行改良。」
而貝科夫只是笑笑，他也不想多說，乘客的體驗好了，那也就沒什麼問題。
「很好，只是我們現在也需要時間來完成這個偉大的工程。」
亞歷山大經常不會給出明確的答覆，不過至少他說了要完成，別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或者等到有人來接替亞歷山大當沙皇，總是給定下了一個結論，這就已經是好事了。
跟軌道交通相比，風帆-蒸汽動力的運輸船才是亞歷山大現在更關心的項目，畢竟需要改變的地方更少一些，而且第一艘可以用於科特林島和彼得堡之間的交通艦「涅瓦」號已經在建造當中。
左右都是索洛維約夫給鼓搗出來的工程，有一個亞歷山大感覺到有興趣，這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畢竟這位演員能夠答應下來兩個大工程，也很不容易，誰都知道他那複雜的思考流程。
「陛下，我想將來也可以把彼得堡和莫斯科，莫斯科和哈爾科夫都連接起來。」
「這樣很好，不過我們需要很多時間，也要投入大量的資金，現在就是要完成蒸汽機車了，下一次我們要能夠從巴甫洛夫斯克把真正的蒸汽車給開過來。」
「陛下，我想這樣，還需要技術人員。」
「是的，索洛維約夫，確實需要技術人員，等到你護送皇后到斯德哥爾摩的任務結束，就可以去尋找這方面的人才了。」
「尤其是去蘇格蘭，陛下，我想給他們開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就會有人來到彼得堡的。」
「這件事情，你也可以去辦，我知道你雖然有才華，但是不能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自己去給完成，去找人吧，而且條件也很好開出.如果有困難，你到了倫敦以後，可以和沃龍佐夫伯爵講，謝苗·羅曼諾維奇一定會幫助你的。」
這方面，亞歷山大派去倫敦的外交官，已經給出了指示。
如果是大使館的人去，可能還要引起英法的警惕，不過一個年輕的少校，化名前往兩國，反而行動隱蔽，不容易被察覺。
尤其是，索洛維約夫說話的時候，無論用哪一種語言，說起來都很端正。
至於路易莎，她今天全程都是在當觀眾，不過想到蒸汽船的樣子，她也在腦補蒸汽機車到底什麼樣，一定也是冒著白煙的，只是她的幻想跟實際造出來的，可能還不是一種東西。
畢竟年輕的皇后，雖然了解到了很多知識，工程類的內容還了解的比較膚淺，跟她熟悉的博物學、歷史、地理和哲學不能相提並論。
貝科夫因為出色的駕駛獲得了一塊銀懷表作為獎勵，而索洛維約夫不需要這方面的獎勵，他還要去挖掘人才，尤其是蘇格蘭人總是來俄國討生活，各行各業的還都有，這當中有技術的專業人員很多，俄國一向是歡迎冒險家的。
而且亞歷山大總是要顯示自己開明和進步，而且還沒有忘記少年時期發下的願望，要開始他的統治，也確實需要吸引很多人才。
只是他能不能把持的住，還是個問題。
俄國宮廷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總是有各種喜歡說恭維話的人，有些人有真本領，有些人就是憑著嘴上功夫和伺候人的本事，而完全依靠真才實學的人，現在已經是稀有動物了。
索洛維約夫覺得，自己不過是靠著有不容易倒台的幾位貴人撐腰，才能夠順利推行他這些計劃的。
尤其是要感謝帥氣的斯特羅加諾夫伯爵，他是亞歷山大的密友，天生一張帥臉，還特別的謙虛。
照理來說，以他這樣的面相，是可以每天早上把自己帥醒的，而且彼得堡的社交場上，就是用魔鏡問也找不出來這樣英俊瀟灑多才的美男子，還是俄國首富的兒子。
他和老伯爵對於推進俄羅斯的開明進步，脫離那種「野蠻落後」的刻板印象興趣很大，老伯爵也是個業餘化學愛好者，他也認為把新型機械和各種技術引入俄國，是很有必要的。
在這方面，甚至老伯爵還願意為第一位成功在巴甫洛夫斯克-皇村鐵路上運行列車的設計師，開出來一個無法拒絕的數額作為賞金。
不過，這個公開招標，也要等到索洛維約夫出發以後，他可以按照盧甘斯克工廠那位管理者，蘇格蘭來的加斯科因先生提供的名單和介紹信，到蘇格蘭去，畢竟也不是什麼信息都能夠快速的傳到英國，而且很多人實際上是不願意挪窩的，需要有人去當面遊說。
跟技術人員打交道，除了那些抱著專利欺負人的傢伙，還是很好說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