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042?到瑞典去也不全是出國旅行
亞歷山大認為索洛維約夫的嘲諷沒錯，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四世確實是反覆無常的一頭蠢驢，害的一家人都跟著吃苦頭。
當年女皇祖母寫給他母親，現在的瑪利亞皇太后的信上說的也很清楚，就是四個女兒都得上致命的感冒，也只不過是在那裡空等一場。
因此，亞歷山大多少對這位連襟是很不放心的，誰知道他哪天心血來潮，干出來什麼愚蠢的事情。
至於派個軍官出去偵察，索洛維約夫帶著護送兩國君主岳父岳母的名義，到瑞典去擔任駐斯德哥爾摩的武官，其實也有安排很多見面工作在裡面的。
在莫斯科的這場加冕典禮，要給放到1803年去，延遲兩年也是考慮到很多情況，路易莎還需要帶孩子和養身體。
等到了她能夠起身的時候，到了孩子滿月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而這個時候父母和弟妹都要離開，只有大姐阿瑪利亞留在她的身邊，而且還給安排了個亞歷山大認為不錯的相親對象，波蘭王子亞當·恰爾托雷斯基，他也是俄國外長的大熱門人選之一。
「我會很想念你們的，爸爸，媽媽，到了斯德哥爾摩看看弗雷德里卡怎麼樣了，也看看我的外甥古斯塔夫和外甥女索菲亞。」
「當然，路易莎，我們到了斯德哥爾摩，會看看她的近況。」
路易莎沒說的是，女官長戈洛維納對她說的：「唉，她的命運雖然輝煌，卻讓她經受了許多考驗，戴在她頭上的王冠布滿了荊棘。」
她對於四妹的感情，也確實非常的深，最開始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姐妹兩個同時嫁給亞歷山大和康斯坦丁這對兄弟，最後的結果是女皇只選擇了姐姐，後來給康斯坦丁選擇的妻子是薩克森的朱莉安娜，不過她現在也已經回到娘家去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弗雷德里卡也很期待家人的到來，在夏天她生下了瑞典的索菲亞公主，在這段時間裡她那個愛著她但是像是人形泰迪的丈夫總算是安分了一些，不過也總是會突發奇想。
甚至這裡面還有另一種想法，就是弗雷德里卡的父母到來以後，她的兩個姐姐在彼得堡，過一段時間也可以在芬蘭見面，或者是到斯德哥爾摩來，這倒是要提升俄國和瑞典關係的機會。
只是這樣的時候，亞歷山大對自己的連襟實在是很不放心，當初如果亞歷山德拉的聯姻不被蹉跎了幾年，或許他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還要派遣武官到瑞典去，偵察瑞典國內的一些情況。
索洛維約夫還要回家收拾東西，他這一趟出遠門，也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畢竟在離開沙皇的辦公室時，亞歷山大讓他走的這一趟路，可不止是去斯德哥爾摩，要在那裡完成路易莎和瑞典王室可能的見面以後，在斯德哥爾摩還要接受新的任務。
因為這個，他要考慮的，還有在國外的用度問題，好在斯德哥爾摩的連鎖公司，是在瑞典王后的名義下專營的，從那裡他是能夠支出錢來的。
在出發之前，索洛維約夫還要見見路易莎，她的身體還真的需要「坐月子」來調養，到了孩子滿月的時候，也就光彩照人起來，又像是以前那樣美麗，少女感十足還帶有一些成熟的韻味。
「你把這封信交給我的妹妹弗雷德里卡，如果在斯德哥爾摩需要做什麼，我想她會幫你的忙。而且，要知道我多想念她，恨不得身體好轉一些，就和她見面，親吻她的臉頰。」
「殿下，您怎麼還臉紅了？」
由於侍女們在場，他說話也不會太放得開，不過路易莎和姐妹們的感情都在那裡擺著，也是事實。
「我想念她，從我嫁到這裡來，已經有8年的時間沒有見到她了，一想到弗雷德里卡，我就想掉眼淚。」
路易莎的眼淚還真的流了下來，可以想像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有多好。
對於藩侯家的公主們來說，這種命運都是籠中鳥，也難怪路易莎和父母提到婚姻的時候，建議要給兩個妹妹找個能讓她們輕鬆自由一些的夫家。
而另一個問題是，索洛維約夫也要離開路易莎的身邊，她現在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侍女當中和她比較親密的姑娘更多了，還選中了幾個新人加入，大姐阿瑪利亞也來到了彼得堡，開始了她的相親計劃。
身邊有些人陪伴，路易莎也不像是過去那樣感覺自己孤單，她就這樣搬回了塔夫里德宮，這裡被她視作撫養孩子的託兒所，也是她的日常駐地。
雖然亞歷山大還把女皇祖母給他們建造的亞歷山大宮撥給路易莎居住，不過那裡在皇村，距離加特契納實在是太近，路易莎總是還有些自己的性格，不願意受婆婆的夾板氣，並且在靠近涅瓦河的塔夫里德宮，也更有利於她的靜養，窗外的景色也非常美麗。
當然了，索洛維約夫也在觀察路易莎的身體狀況，以及巴登一家人的動向，卡爾·路德維希在孩子滿月以後才要決定動身，在頭一天晚上也就在這裡準備完畢，他們要乘船前往斯德哥爾摩。
在離開彼得堡之前，索洛維約夫的膽子也不小，他在宮殿一旁的木屋裡面等著路易莎的到來，兩個人在這裡算是要進行秘密約會。
「路易莎」
「米什卡，我知道伱是帶著任務到斯德哥爾摩去的，我會很想念你的。」
「我也是，你的身體恢復的還不錯，我記得我們剛剛開始熟識時，你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暈倒，在那之前也經常是病弱的狀態。」
「現在好多了，也要謝謝你給我開藥，這樣才能讓我的氣色恢復成現在這個樣子。」
「有些東西，也不要吃的太多，膠類的藥材和保健品，都不太容易消化，你的腸胃弱，心肺也弱，又生過四個孩子，我出去可能要比陛下還放心不下你。」
路易莎倒是很清楚，索洛維約夫一直都在幫她穩固地位，俄國是個冒險家的天堂，尤其是在彼得堡想要主動投懷送抱在貴人懷中的，和年輕英俊的沙皇自己看中的女人，說起來就是路易莎這位年輕的皇后，她作為正宮，唯一能為亞歷山大誕下合法子女的妻子，也要面臨來自情婦的挑釁。
「陛下對我，也比過去好多了，我喜歡你，但是擺脫不了這金絲鳥籠的束縛，我的命運就是要被永遠禁錮在這裡，而且從我出生的時候，似乎就無法避免命運的作弄。」
「我知道，路易莎，你一定要多加保重。有事情一定要和娜塔莎和女官長多商量，她們是你的朋友，但是女官長不見得會保守秘密.」
「你放心吧，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撫養孩子。在分別之前，能讓我吻你麼？」
路易莎身體好轉一些以後，無論是面對丈夫和情人，比以前都要熱情了不少，心情也不是那麼鬱悶。
「當然可以，路易莎，還有兩個女孩里，有一個眼睛是綠顏色的，就像是祖母綠寶石一樣，跟你的藍寶石眼睛一樣閃亮。」
「我知道，這是上帝的安排，還是怎麼回事？」
「或許又是命運的作弄，那綠顏色跟我的又不太一樣，我的眼睛總是有人說我像是一頭小狼.」
沒有「鷹視狼顧」，索洛維約夫自己都覺得謝天謝地了，他這對眸子的顏色太特殊，綠眼睛的話，很難不讓他自己也有些想法。
「難道是」
「那幾天我也知道，陛下回來了，也就是說，你這一次受苦，是我和陛下的『共同作用』，但是這只能你我知道，我還會回來，等著我，我會回來」
索洛維約夫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差點抄了西蒙諾夫的詩，並且還需要特別聲明，他跟波蘭的司機是鐵哥們，那位司機對自己朋友的家庭是非常尊重的！跟莫斯科皮匠的外甥相比，他已經算是非常專情的了。
「你從來沒有自己創作過詩歌，我想可以把這個送給我.」
倒是路易莎這麼主動，他也不得不發動文抄公技能了。
「但是你要保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難，只要不是無法醫治的疾病，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都會竭盡所能。」
至於親吻的話，健康一些的路易莎更迷人了，索洛維約夫此時能夠保持的理智，就是心愛的年輕皇后身體還要恢復，他可不想做個好禽獸，在熱吻以後，就披著灰色的斗篷離開了，消失在塔夫里德宮的樹林當中。
路易莎雖然在寫作的時候，一般都會用德語和法語，但是她的俄語用的也非常地道，連達什科娃親王夫人這樣的俄語詞彙專家，都對她的語言能力讚不絕口。
讀到這篇詩歌的時候，路易莎的眼睛又朦朧了，現在她的心，在愛情當中，硬生生的被撕扯成了兩半，甚至米什卡這個小弟弟在她的心裡分量還略重一些。
他雖然不是第一個到來的，卻捷足先登，而且也更為自己考慮，不僅僅是看到美貌就心動的狂熱追求者。
不過索洛維約夫在這種時候還是非常正經的，他還提醒了路易莎過度的悲傷對於她給孩子的哺乳計劃非常的不利，這樣回頭還是要多請乳母過來的。
想到他在熱戀當中，還能夠這么正經，確實也讓人感覺到有趣，又要笑出來。
這樣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而第二天的早上，趁著波羅的海還沒有冰凍上，一艘俄羅斯的大型帆船從彼得堡啟航，經過科特林島進入芬蘭灣，進而前往瑞典的首都。
對於索洛維約夫來講，他並不會瑞典語，法語和德語到了那裡，可能使用的頻率還會更高一些。
他這些天就總是和路易莎唯一的弟弟卡爾在一起，而且還相處愉快，這個年輕人思想很活躍，巴登藩侯家的家教還是有的，藩侯老爺子自己也算是個經濟學家和廢奴主義者，在美國還沒有帶桶勇的時候就已經把封建農奴制丟進了垃圾堆，他的孫子和孫女接受的教育，也確實不一般。
卡爾因為索洛維約夫這個「保鏢」，本身又是翻譯家和偽詩人，也就總是纏著他談天說地。
「沒想到你懂的這麼多，我還以為你只是我那皇帝姐夫身邊的一個普通侍從，也就是打仗勇敢呢，你倒是個寶庫，有榨不完的橙汁，雖然這樣說不太禮貌.」
「可腓特烈大王還是對朋友很忠誠，沒有隱瞞，不過我也有些興趣，就是你的王后姐姐，就是瑞典那一位，是個怎樣的人？」
「姐姐在我十歲的時候和斯德哥爾摩那位姐夫還是談論聯姻的事情，我是沒想到讓路易莎姐姐還受過這樣大的委屈.弗雷德里卡很好，我這個姐姐喜歡音樂，坐在鋼琴前面彈奏的時候，就喜歡快活的音符，總是停不下來，她喜歡莫扎特和海頓的曲子，不過不像是.」
他這麼剖析一下自己的四姐，倒是讓索洛維約夫感覺到神奇，路易莎大概是巴登老爺子這麼多年教育出來的最珍貴瑰寶，王冠頂上最亮眼的那顆寶石，學習的知識跟幾個姐妹都不一樣。
難怪她想要當實際上的中學校長夫人、女校校長夫人和幼兒園園長阿姨，底子就要超過五個姐妹。
而這個卡爾，倒是思想比較開放，畢竟他是作為繼承人培養的，巴登的氣氛本來就比較自由，他的想法倒是很多地方跟亞歷山大高度一致，路易莎也是支持丈夫逐步改革並且引入新法的，不過不能過多的干預政治，這在俄國目前好像也成了一個忌諱——除了皇太后以外，貴婦們很少主動的進入到政治的牽扯當中，有一個女皇已經足夠了。
至於瑞典的王室，古斯塔夫四世對於岳父大人的到來，還是準備了非常隆重的招待儀式，整個城市都在緊張的忙碌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