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040?禮炮的鳴響次數容易引起誤會
在加冕儀式以後，正常的慶祝活動，無論是在彼得堡還是在莫斯科，都要持續至少半個月的時間，莫斯科人倒無所謂，畢竟彼得堡那邊的「暴發戶」很多都沒有見過大世面，讓他們見識一下三百年來加冕禮的威儀也是好的，而且沙皇小爸爸以後還是會偕年輕漂亮的皇后來到莫斯科正式的進行下一次加冕典禮。
小問題是，這幾年也太過熱鬧了一些，幾年之間就已經有了三位沙皇了，兩次加冕典禮，而且俄國的變化也非常之多。
宴會上皇后只是出席不久，示意以後，由僕人給抬走了，按照瑪利亞皇太后這會兒的規矩，都是沙皇和皇太后在宮廷禮儀當中靠前。
索洛維約夫這會兒還沒換了裝束，仍然是一副侍女的打扮，這也沒辦法，畢竟時間表排的很滿，他要卸妝換衣服的話，還得大娜塔莉亞把他單獨關在侍女的房間裡面。
反正這種賜宴的宴會上，也吃不出什麼好的來，倒不如跟近衛軍的士兵一起，他這方面的經驗最多了。
不過他這個時候放心不下路易莎，再換回來衣服之後，他又要到皇后的套間去，本身亞歷山大給他的任務命令也沒有解除。
隨後還有些日子，路易莎今天也夠辛苦的，她寬衣解帶以後，穿著睡衣躺下，只有一名值夜的女僕在這裡，其他人她也不好使喚。
到了夜間，換崗的近衛軍來了，索洛維約夫才離開冬宮，他回到近衛軍的軍營去，準備把自己的個人物品整理一下，都拿回家裡，之後他值班的地方也要換回到冬宮裡來。
第二天還有其他的禮節儀式，包括向沙皇和皇后敬獻麵包和鹽，這是俄羅斯傳統的儀式，之後還有大量的慶典活動。
路易莎這些天也感覺到孩子一直都在肚子裡動彈，在獻禮儀式以後，也就回到了冬宮居住，醫生表示她的預產期預計在10月3日，因此她也不是很著急。
而慶祝活動要持續到月底，好多活動也不能取消，只是要遠離冬宮，不過市民們也經常要說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后沒有出席，大概是快生了，這是件好事，畢竟皇室人丁興旺，別管是男孩女孩，對於彼得堡的市民來說都是喜事。
這樣的話，在彼得堡的慶祝活動，時間也要延長。
宮裡當值的近衛副官也有不少人，不過由於亞歷山大要出席活動，這些副官都跟著過去了，而皇太后講究排場，帶走的侍女也很多，也就是平素跟著路易莎的幾個姑娘，一直圍繞在她身邊。
「殿下，您感覺好些了麼？」
「這兩天是越發的走不動路了，你們讓我坐在這裡，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找醫生」
時間已經來到了9月30日的晚上，路易莎這幾天一直都感覺到不舒服，雖然飲食還好，可是煩躁和不安越來越嚴重。
「要通知陛下麼？」
「對於亞歷山大來說，現在他已經不是皇太子了，是我們的皇帝陛下，除非我的情況特別糟糕，不要停下來，要他出席典禮，還是有好處的，不要因為我太過驚動他，畢竟整個彼得堡都知道我快要生孩子了，要是庸醫的診斷錯誤，耽誤了事情，那也不好。」
路易莎在亞歷山大成為沙皇的那天晚上，其實就已經有了打算，真的要到有大事的時候，她還要默默的給亞歷山大支持，不是添麻煩，也不要製造問題，實際上以她讀書多卻少發言多觀察的眼光之下，也能察覺到皇太后雖然看上去讀了不少書，她可不見得有法國沒了頭的蛋糕王后聰明。
保羅曾經對路易莎說過，法國的王后雖然名聲不太好，但是在宮廷當中做事，還有掌管內廷，以及禮儀場合，都很有章法，當初路易十六說錯了話，還是瑪麗·安托瓦內特機智的打岔，避免法國和俄國之間的外交糾紛。她的問題誰都知道，法國當時的問題已經是死局，是最後這對夫婦病急亂投醫以後才導致沒了腦袋，說起來他們一家也很悲慘的，目前只剩下了一個在德勒斯登處於半隱居狀態的女孩。
發生的事情，從審判和公民表決上，倒是很大的震撼了保羅，亞歷山大這個自稱「雅各賓」，剛從中二青年走出來的年輕沙皇，將要怎麼做，也是世人所關注的。
路易莎就記得一點，不要因為一些愚蠢的行為而耽誤了大局，而且除非自己臨產，也不要亞歷山大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要保持穩定，他們夫婦的雖然已經加冕，但是寶座並不是那麼穩當，新君即位的時候，也總是有些需要擔心的事情。
但是她卻疏忽了，這次派來宮中的醫生，並不是保羅當初頗為信任的那些海軍部醫院的醫生，御醫隨著年長而去世和退休的也不在少數，這一屆的幾個奧地利醫生，他們看看外觀還好，真的要上手怕是也指望不上。
不過到了10月1日早上，路易莎也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腹中疼痛不說，她感覺自己這下子很可能要生了，但是醫生此時還沒有到，而且亞歷山大剛剛出席活動，他走的時候路易莎的狀態都還好。
這樣就比較麻煩了，皇太后的女官安娜·巴甫洛芙娜·舍雷爾小姐留在宮裡，她倒是還很鎮定，而且在婆媳大戰當中，雖然皇太后是她侍奉的貴人，不過她也不想得罪皇后，而且這個小透明的可愛姑娘還很好相處，她還是拎得清的。
「快給殿下準備好產房，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產台也已經準備好了麼？」
「安娜·巴甫洛芙娜，我們昨天晚上就已經安排上了，可是皇上剛剛去劇院觀看演出，皇太后殿下也在那裡，廣場和街面上還都有表演節目的，要去把那些醫生叫來，怕是來不及。」
「不管那幾個奧地利庸醫了，實在不行就我們找來接生婆，要讓殿下度過這一關啊！」
更要命的是，舍雷爾小姐年紀也不小了，是有名的美人，可是一直都還沒有出嫁，更別說有生孩子的經驗；宮廷里的侍女們，這些小姑娘剛剛被選上來，連心儀的男孩子手都沒怎麼碰過。
而醫生和接生婆，別管是名醫庸醫，有經驗的沒經驗的，這會兒都給堵在路上，皇太后還喜歡排場，她自己用的馬車是六匹馬的，架子比沙皇夫婦的都要大，好在她的車駕這會兒沒在百萬街這條小路上，要不然麻煩就更大了。
舍雷爾小姐還很冷靜，她分析了情況以後，實在不行就要讓軍醫過來，普團的醫生水平還不賴，皇后還是太子妃的時候生二胎，他倒是一直在隔壁待命。
不過這會兒，也有個麻煩，就是他缺個助手，到百萬街4號能叫來藥劑師，可是合格的醫生護士卻有限。
「實在不行啊我就知道這些庸醫會耽誤事，還信誓旦旦說皇后殿下的預產期是3日，這會兒皇上剛去劇院，折返都來不及，只能我們上了。我說米哈伊爾，我記得你有些消毒和護理的經驗，你繼母生孩子的時候，伱還幫過忙。」
「啊」
這位大夫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索洛維約夫前兩天真的幫繼母在家裡，把弟弟從娘胎里給掏了出來，原因是醫生的助手剛做完消毒就打翻了東西，不得不讓剛洗過手的索洛維約夫去幫忙，這事兒在瓦西里島和海軍部這片還真的.有點名氣。
「你別管那些，就是普通市民家的女孩，要生孩子了，你也要幫忙，這是醫生的準則！而且你小子一向還有些俠氣，這種事情是一定要上的。」
「這怎麼了？」
索洛維約夫是聽明白了本團軍醫邁耶先生的意思，這是路易莎要生了，而且醫生、助產士和接生婆沒有到，只能他頂上，可是這幾個助手實在是不牢靠，趕鴨子上架也要他上去。
「如果是順產還好，像我繼母那樣低位難產，用上了助產鉗，我還有點後怕呢！」
弟弟是平安的，這一點他當時看了自己都有點發抖，回想起來也有點害怕，畢竟是帶著血緣關係的弟弟，就是搭把手也挺危險的。
不過這會兒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舍雷爾小姐把還算精明的安娜·謝爾巴托娃公主派去給沙皇和皇太后報信，希望能夠趕快把亞歷山大給叫回來。
路易莎還能自己挪動，她已經感覺到非常難受，好在舍雷爾小姐這邊反應很快，只是她不像是戈洛維納夫人那樣有經驗，而且之前宮裡有什麼事情，都是那一位女官長從旁協助的。
舍雷爾知道不能讓皇后殿下這樣支撐太長的時間，時間長了肯定會拖出麻煩，甚至鬧出人命來的。
只是叫來的是軍醫，還有個沙皇的副官在助手當中，藥劑師倒是從百萬街4號來的專業人士，這個組合還是有些不讓人放心。
而且路易莎的衣服都給脫了，這會兒就給放在產台上。也是舍雷爾女士的反應快，她雖然處理的看著冒失，甚至還丟掉了禮節，不過這會兒看著，體面跟人命比起來，真算不了什麼。
索洛維約夫是想不到，自己已經是第三次出現場了，妹妹波琳娜出生他就在邊上幫忙準備消毒，弟弟安東出生，乾脆他就跟著直接動手了。
前兩次是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這已經夠要命的，這次是他喜愛的路易莎，多少也有點緊張。
「你是上過戰場的男子漢，而且我知道你消毒的本事，少校，你先幫我把手術器材和各種工具都消毒了，這會兒羊水破了，一定要做好準備。」
「好吧.」
邁耶醫生還是很懂醫術的，他認為在巴伐利亞就是他舅舅也沒有他懂得各個門類的外科技術，甚至他還真的有些經驗，給本團軍官的夫人接生過，他看到皇后殿下的情況以後，還算是鬆了口氣。
「這樣還是可以開始的，姑娘們，你們都站到各自的位置，準備好用熱水煮過的毛巾.還有就是，舍雷爾小姐，你對姑娘們更熟悉，要讓她們各司其職。」
「邁耶先生，可是有一點得注意一些，就是別把孩子給嗆到。」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都能把自己的弟弟給拿出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在殿下也不是頭一回了。」
等到亞歷山大那邊接到消息以後，他的脾氣就上來了，拉著妹妹葉卡捷琳娜的手就直接從劇院的包廂里出來，瑪利亞看到這情況也跟在後面。
「看樣子有件事情沒有錯，奧地利的醫生不靠譜！這種時候也只能上軍醫了，還有就是海軍部醫院的醫生，能夠趕過來麼？」
「陛下，能夠到現場，還要去消毒和做各種處置，現在是近衛軍的醫生邁耶先生在那裡。」
「還好，他是厲害的外科醫生，上帝保佑，但願不會出事。」
亞歷山大這個時候卻發現，兩個妹妹比他還著急，都已經提著裙子跑上了馬車。
等到他們回到冬宮的時候，產房的外面只有幾個侍女，人太多了會添亂，她們在這裡也是等待沙皇和皇太后的到來。
「索尼婭，莉莎她現在怎麼樣？」
也就是沃爾康斯卡婭小姐是沉得住氣的，她在這裡向沙皇本人匯報了全部經過。
「殿下已經順利產下一位女大公，只是.還有第二個孩子，這會兒殿下沒有多少力氣了，這會兒邁耶先生和米沙少校正在努力。」
亞歷山大是平時總跑到情人那裡去，不過媳婦要生孩子這種時候，他也非常的揪心，尤其是路易莎的身體雖然給養好了很多，可是產婦要分娩的時候，全彼得堡都知道的話，反而可能會更痛苦一些。
但是他的副官幫著生孩子，雖然聽說過他在家裡的事情，這種時候也讓人擔心。
亞歷山大的腦子裡全都是路易莎第一次分娩的時候的慘叫，那會兒聽到了他現在都感覺到了害怕，不過這會兒也不能進去，他身上穿的也不是經過消毒的衣服，手上也是，更沒有戴口罩。
更緊張的，是在現場的邁耶先生和索洛維約夫，也就是膽子大一點的普羅佐羅夫斯卡婭聽了邁耶的話在推路易莎的肚子，這會兒索洛維約夫是看到了孩子的腦袋。
「總算是出來了這新來的大個子丫頭立功了，要不是她推了一下，那就麻煩了。」
邁耶讓索洛維約夫去接著，他看到的，又是個女孩。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
亞歷山大聽說了又都是女孩的時候，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次雖然路易莎是順產，而且還有些兇險，也就是軍醫、副官和這群大姑娘處置的快，他都想把那兩個奧地利庸醫給趕回維也納去。
然後，就是放炮，只是這一次，因為是兩個孩子先後出生，這就導致了一點小問題，就是彼得堡的人民誤以為是誕生了繼承人，兩個女孩加一起鳴響的禮炮數，也跟一個皇子差不多了.等到公告貼了出來，他們才知道了真實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