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034 亞歷山大頭疼的學校章程問題
俄羅斯此時擁有的綜合性大學，也不過是莫斯科帝國大學一所而已，在伊莉莎白女皇的命令下，於1755年正式建立，最初按照歐洲的古典大學模式，擁有哲學系、法學系和醫學系，這是一個比較基礎的構成。
等到了1767年以後，大學從院系發展出學院，只是規模還比較有限，甚至直屬的圖書館要到1770年才正式建立起來，而且俄國的大學裡，沒有神學院，倒是神學院也在講授科學知識。
斯佩蘭斯基這樣的人才，就是從神學院轉入世俗的，至於喬治亞的神學院，那更是培養出來了鋼鐵大叔。
亞歷山大的想法，是按照莫斯科帝國大學，也就是1917年以後的莫斯科大學來複製一些學府，在彼得堡、哈爾科夫、塔爾圖、維爾紐斯和喀山陸續建立五所帝國大學，這些學校都是全面型的全日制大學。
想法是很好，可是就是莫大本身的運轉，也不是那麼容易，在撥款以外也需要在社會上募捐，俄國這麼大，貴族身上要是一毛不拔，軍費開支占了絕大部分，光是靠國家撥款也是不成的。
在1755年建校初期，雖然當時有伊莉莎白女皇的詔書，但是運轉起來也不那麼容易，俄國本土的教授，人手極為有限，學習俄語的時候，授課內容居然經常是用拉丁語的，直到女皇時期的1767年才開始逐步規範。
到了1801年的時候，還沒有通過一個新的大學章程，亞歷山大此時又想要建立這樣一個體制。
他自己不好好念書，倒是皇后在運動不方便的時候，一邊吃著核桃一邊在讀書，據稱路易莎是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孩子在肚子裡也是有認知的，聯想到她動不動就會被孩子從肚子裡面「拳打腳踢」，這好像還有些道理。
於是這種「胎教」就開始了，讀書只是其中一個環節，而且路易莎還愛乾淨，每天都要堅持洗澡，要委託女官長給她念禮儀規範。
就是悄悄提出來這種概念的索洛維約夫，都覺得有點尷尬，路易莎是個好靜愛讀書的不假，但是她也有個認真過頭的毛病，尤其是她還特別喜歡孩子，不光是自己的，別人的孩子也是，哪怕是納雷什金娜的大女兒來了，她也喜歡，未免母愛有點泛濫。
對於學校這個章程，亞歷山大也覺得自己這個腦子不夠用，他光是看著稅務和司法方面的一大堆奏章，還有斯佩蘭斯基要解放農奴的建議，這就讓他頭疼不已了。
要是尋求快樂，他是知道自己要到瑪利亞·納雷什金娜那裡去，可要尋求些什麼意見的話，肯定不能指望太后，皇太后的排場一個盧布都不能少，他自己都清楚，這會兒女眷里能幫自己的，也就是路易莎了。
太后管理女校的方法，不過是在她還是皇后的時候，成立個部門用來統一管理救濟、福利和學校等一些部門，部門本身也相對粗放一些。
倒是路易莎搬到塔夫里德宮靜養的這段時間，在宮裡的池塘邊上給兩所女校的姑娘們召開了不少活動，她們既然是寄宿制的，集體來參加活動總是可以的，皇后雖然好靜，但是對女孩子們還是很關照的，大概還積累了一點管理女校的經驗，她總要聽女校的兩位校長報告的。
這裡要不是孩子們經常出入，倒是在夏天也搞的非常冷清。
彼得堡的貴族們每月都要去加特契納給太后請安，倒是皇后這裡日常只有沙皇本人和他的儀仗，以及女校的教職工和學生過來。
亞歷山大來到塔夫里德宮的時候，卻發現路易莎並沒有在宮裡，她實在是憋悶的難受，讓僕人把她抬到池塘邊上的樹蔭底下乘涼去了。
「陛下，我們還要通報麼？」
「不需要了，索尼婭，你這樣，你和彼得去散散心，我自己到池塘邊上去。」
他還是很會助攻的，知道自己的侍從將軍和皇后的侍女是遠房堂兄妹，而且關係親密，就給他們也都放了假，自己只有兩位隨從到了池塘那邊去。
路易莎的美妙景象，就有這種靠在躺椅裡面，慵懶迷糊的樣子。
亞歷山大看到她這樣，以他那搖擺不定的心態，心思又轉換回來，坐在路易莎的身前，看著她的樣子，想要一口親下去，又怕把路易莎給驚醒了。
年輕的皇后睜開眼睛給的時候，就看到了亞歷山大坐在自己的面前，還面帶笑意。
「莉莎，你總算是醒了。」
「陛下，這個時候伱怎麼到塔夫里德宮來了？」
「來看看你，睡美人，而且」
亞歷山大把路易莎攬在懷裡，就開始摸索起來。
「你的臉色大概是兩年多以來，最好看的時候，就像是我們到皇村遊玩時候那樣。」
「聽上去已經很久了，陛下我現在這樣子，也沒有精心打扮」
「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可憐的小貓，還有肚子裡的小貓崽」
他的目的還是像以前那樣，想讓路易莎臉紅心跳一陣，不過路易莎最近跟他雖然禮貌的地方更多，可是也很平淡，他想要在納雷什金娜那裡尋求的，在這裡經常得不到。
「陛下，且不說那些輕薄的話，你來到這裡，一定還是有事。」
「是的，你一直都說要管理女校，雖然那是母后部門裡管轄的，但是她日常都在加特契納，這件事情你可以來辦，等到我們的孩子再次誕生的時候。」
「你不要繞彎子，陛下，我知道你有煩心事，要不然也不會突然造訪。」
「我想.還是在建立學校的時候，有些問題，你在管理斯莫爾尼宮女校的姑娘們，而且身體這樣辛苦，還要給我上了一份奏章，你是很用心的，莉莎，讓我來感受一下.」
「陛下，我還是躺下的好.你有什麼困惑，大可以跟我說，我也只能幫你排解。」
既然這麼說了，亞歷山大也就讓路易莎講一講她的想法。
「在女校這邊，一直都是需要錢的，我把劃給我的20萬盧布，都用在了支持學校的運轉上，一部分拿出來用，大部分還是要存起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需要用錢。陛下，你在學校上用錢，要比我在兩所女校這裡用的，多出很多。」
亞歷山大自己來回想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年給莫斯科帝國大學和雅羅斯拉夫爾專科學校的費用，確實也都不夠，莫大的校長會來信，也會組織教授和學生來遞交請願書，說明莫大的費用困難，以及缺乏正確的管理方式。
在這裡，甚至亞歷山大的表現都不如他的媳婦，路易莎勻出來的皇室費用，就足夠給彼得堡現有的所有學校維持運營了。
對於亞歷山大來說，他似乎因為管理了太多事務，對於教育部門的撥款也給的多，卻沒有合適的管理，也是他剛剛成為沙皇，實際上很多地方還需要學習。
從彼得大帝以來，這些俄國的皇帝和女皇，性格上可能會父子相繼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是行事風格卻差距很大，一朝天子一朝臣，朝朝天子都殺人，外加還各自都有癖好的折騰起來。
亞歷山大自己也在適應，既然自己要下詔，總也得有個部門或者大臣去管理這方面的事情，而政府改革當中，他自己還一直都在考慮，建立很多部門。
這個任務，完全可以交給建立一個公共教育部。
路易莎也不是沒有準備，不過她是讓僕人把自己抬到這裡來的，就是把鞋子一起帶出來，她也走不了多遠，只好又召喚僕人過來把她抬回到宮裡去，結束了這一上午曬太陽的日程。
「陛下，這裡有一份斯莫爾尼宮女校呈上來的報告，我想可以用來參考，雖然女校的管理，要比一般的學校簡單的多。姑娘們又不需要去成為公務員和管理人員，而是要成為家庭主婦，懂得管理家庭、操持家務和宮廷禮儀，培養的方向是不一樣的。」
亞歷山大雖然跟路易莎一直有些距離，不過這個媳婦還是很注意幫他收集各種資料，從旁作為賢內助來輔助他的，瑪利亞·納雷什金娜只是能讓他身心愉悅，不過這二位雖然從體格到性情的差距都很大，可是行為上卻都很簡樸，要不是亞歷山大橫在中間，她們可能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我想也是這樣，卡拉姆津這些日子，都在我那裡，表示建立新部門的時候，一定要有公共教育部，就是用來管理學校的，取代過去的委員會，當然也包括女校，莉莎，這一點你不介意吧？」
對於路易莎來說，她也沒什麼可介意的，她自己可能是俄國歷史上最神秘的皇后了，完全是因為沒有存在感，總是把自己關在宮殿裡面，即使命運的齒輪轉動發生了偏差，也主要是在照顧家庭，為丈夫生兒育女，掌握在手中的權力極為有限。
畢竟上面還有個講究排場的太后呢，她也就是在塔夫里德宮這樣安靜的地方，才能夠尋找屬於自己的寧靜。
「陛下，你要是需要個建校章程，我這裡還有海德堡大學的章程，陛下或許能用得上。」
不過海德堡大學目前的情況，倒是類似於莫大，缺乏資金，也需要募捐，直到海德堡大學被劃歸路易莎的爺爺卡爾·腓特烈，這窘迫的狀況才有所好轉。
這樣一所歷史悠久的大學，運營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路易莎在和家人的通信當中，也就從爺爺的回信當中知道了巴登接管了海德堡的領地，現在都是由巴登藩侯來管理學校——其實他們家也並不富裕，路易莎自己描述的家庭生活，她出嫁前雖然名義上是公主，可是生活環境也就是第三等級當中生活質量較高的那一部分。
這所學校，還是用路易莎和弗雷德里卡姐妹倆遠嫁得來的錢支撐著，當然巴登的情況還要比符騰堡好一些，至少因為卡爾·腓特烈兩不相幫的中立態度，讓法國人也找不出來他那裡什麼毛病。
「這是爺爺來信里附帶的吧？」
「是的，我想跟萊茵河那邊的領土變動有些關係，或許」
親人的來信也是有用處的，巴登藩侯能夠在這個時候來信，也是法國和俄國的事實和平以後，給彼得堡的孫女婿提個醒，也有助於改善孫女在宮裡的地位。
路易莎給家裡經常寫信，爺爺和媽媽也知道她在彼得堡一直都受委屈，不過幫助她的辦法也有限，只能在通信當中夾帶這些內容。
「這個時候.路易莎，爺爺還真是幫了大忙了！」
亞歷山大知道法國人在這個時候要謀求完全的和平，對俄國還是要示好的，從別的地方看不到，但巴登和符騰堡偏偏都是俄國皇室的親戚，皇后和皇太后的娘家。
至於學校的問題，從巴登送來的這份大學章程，加上亞歷山大的老師拉哈爾普從瑞士訪問帶來的法國索邦大學等學校的章程，都可以用來參考。
而經費問題，他自己可能都疏忽了，媳婦省出來的錢，還是可以放在這頂上的。
到了這個時候，亞歷山大才覺得自己對路易莎有不小的虧欠，一個愛寫信的妻子總是能從遙遠的娘家給他帶來不少消息，尤其是巴登又蹲在法國門口，有點風吹草動，想想辦法也能夠聯絡的。
這種皇室信件，還是有些豁免權和隱私權在裡面的，法國人為了體面也不會輕易地去檢查，而且不經意間還能夠看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也包括亞歷山德拉終於歷盡千辛萬苦到達了符騰堡的首府斯圖加特，這個宮廷里成長起來的女詩人，給母親和哥哥來信當中，也提到自己不能回到彼得堡來參加哥哥和嫂子的加冕典禮，威廉很愛她，只是斯圖加特的庸醫不太靠譜，希望哥哥能夠專門派可靠的醫生來符騰堡。
下面還附帶著阿爾卡季·蘇沃洛夫原來的未婚妻威廉明娜的事情，被醫生折騰的死去活來，總歸沒出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