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021?有些人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起莫名其妙的夜襲事件，最終以圖謀不軌者被擊斃結束。
但是索洛維約夫現在卻有個大麻煩，就是費奧多爾去獲得的情報，說出來非常荒唐，然而保羅會怎麼處置這些人也是個問題。
在他家樓下的咖啡館裡，也只是有人提到了太子妃目前的處境微妙，不過這種傳聞彼得堡大街上到處都是，保羅沙皇和瑪利亞皇后都有所耳聞，前者對兒媳婦比較同情，後者只是收斂一些不總是當「惡婆婆」，卻總是講到路易莎缺少能夠吸引自己兒子的魅力。
其實路易莎有點好處，她越讓人看著可憐，就越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望，輿論場也對她非常同情。
「不過這又是個問題，該怎麼向皇上來解釋」
斯特羅加諾夫伯爵也來了，這位大帥哥是皇太子的親信，所有人都深知保羅沙皇的喜怒無常，他平靜的時候展現出的仁慈，和暴怒時候的那個謀反集團所稱的「暴君」就好像完全是兩個人。
沙皇這個位置，其實是個很不好待的位置。
亞歷山大的繼業者塞琉古就曾經說過，要是他知道登上王位會處理如此種類繁多的事務和數量龐大的公文，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戴上王冠的。
保羅本人這一夜睡的也不太好，他認為這種宮廷當中出現的事情，都應該是針對他而來的宮廷陰謀。雖然沒有當時去聽報告，而是讓內侍和近衛軍軍官來處理此事，不過對著皇太子的寢宮動手，確實也有些不合常理。
另外一邊，斯特羅加諾夫伯爵看看在現場的索洛維約夫，也總是感覺到這事兒雖然事情簡單，但是原本的講下來，怎麼說都對亞歷山大本人不利。
一則被擊斃的軍官是皇太子近衛團的一名中尉羅加喬夫，追查起來也很容易，但是團主是皇太子本人，這樣就是一個治軍不嚴的問題；二是費奧多爾在酒館裡打聽回來的消息，雖然是一群年輕近衛軍軍官的醉酒狂歡，事後彼得夏宮這邊的近衛團加強了戒備，但是這個事情多少也有點荒謬，是對著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太子妃殿下去的，而且不是刺殺不是劫持而是要小貓偷魚；三是街面上的傳聞，雖然這不是主要因素，但是聽起來也像是皇室的一起醜聞。
既然宮裡的伊莉莎白太子妃這麼有魅力，能讓近衛軍的年輕軍官不惜丟了性命也要去愛她，那麼皇太子在納雷什金家留宿，在公務上也並沒有沙皇本人勤奮.
彼得·馮·帕倫伯爵就像是蒼蠅遇到了臭雞蛋一樣興奮，這是離間沙皇父子關係的大好機會，不過也要等到保羅本人開始處置事件以後，再開始在彼得堡城內散布流言。
不過，這也要看宮裡面是怎麼解決這一問題的。
「跟陛下要講的話，還是要維護兩位殿下的名譽。」
斯特羅加諾夫伯爵，給這個事情定了基調，這種荒唐的事情，無論是他還是他媳婦都要維護自己朋友的名譽。
因為跟伯爵夫婦關係很好，索洛維約夫也不會反駁他的意見，但是整個事件當中，路易莎本人是最為無辜的，至於亞歷山大本人，這一次風波不可避免地會在父子之間產生矛盾。
要知道女皇生前的近臣，都願意在皇太子身上押寶，甚至保羅身邊有些人也是這樣，他們顯然是盼望在將來能夠翻盤，不一定要看長期的問題，保羅越快的因為各種意外和正規流程下台，對他們就越發有利——畢竟這些人當中，除了祖博夫兄弟幾個以外，年紀都不小了。
「帕沙，但是怎麼說，都會讓陛下憤怒，我想過幾種說辭，不過以咱們這位皇上的作風，一定會追究很多人的責任。」
「近衛軍當中，可能也就你這裡不會有什麼事情，因為第1營的軍官很少有參與到那次狂歡當中的，費奧多爾還帶回來了情報。」
「但因為這種事情太過荒唐，上報以後皇上也不會採信，我才採用了這種辦法。加強戒備，只是沒想到有蠢材的潛入者會直接開槍。」
斯特羅加諾夫伯爵聽到這裡，也知道有很多荒謬的事情。
「還好，除了死者，沒有人受傷。」
「但是，伯爵，寢宮門口的大理石柱子遭到了破壞，而且宮中不少人都受到了驚嚇。」
也好在是離幾個小姑奶奶的寢宮更遠，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出來什麼事情，索洛維約夫是這麼想的。
「你還要向陛下去稟報，這是你作為近衛軍營長的責任，伱還是值班軍官。」
「也只能我來。」
保羅沙皇對此很憤怒，他很快就召見了值班軍官。
只不過索洛維約夫先是加急趕出來了一份報告，然後在沙皇面前出現。
「這麼說，你是預先打探到消息了？」
「是的，陛下，不過這也有些荒謬，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加派了崗哨，沒想到還能有人摸進來，就發生了這次襲擊事件。」
「你做的很好，還親手擊斃了刺客，只是我們的證據，全都因為這個人的死而中斷了。」
「陛下，據我所知，這是一些近衛團的年輕軍官在喝酒的時候，喝大了吹牛，隨後就發生了這麼個事件。恕我直言，陛下，近衛軍當中充斥著亡命徒和冒險家，很多軍官並不是為了效忠皇上或者是儘自己作為軍人的義務而來的。」
「這個我知道，之前發生過不少事件，假冒先皇的，假冒伊莉莎白女皇和拉祖莫夫斯基女兒的，還有冒充朕的。」
「陛下，我國鄉下，從來都是騙子很多，不過冒充先皇的，不光是在國內，聽說在國外也有，居然還在黑山有過自己的地盤。」
說到這個事兒，保羅還記得，當時女皇聽了都給氣笑了，那是在鎮壓了普加喬夫起義以後的事。
他自己想起來，也不由自主地開始笑，他這個笑啊，有時候比哭還難看。
「確實有這麼個事兒，我想到這個啊，也只能清理近衛軍的軍官了。但是把他們都遣散不可能，都輪換到高加索去，那裡路途遙遠，不會被很多人知道的。」
「陛下，您確實是一位仁慈的皇帝和統帥。」
「你這樣憑本事吃飯的人，就不要恭維我了，索洛維約夫。」
保羅示意他坐下，隨後又要內侍把值班的巴格拉季昂親王給叫來。
「坐下吧，親王，你也應該聽到我和索洛維約夫少校的談話了。」
「是的，陛下。您一向都很仁慈，但是我認為這種時候，應該採用雷霆手段，這是對兩位殿下名譽的玷污。」
「那樣反而會讓更多人知道的，親王，你還是那樣脾氣火爆，大元帥臨終前，擔憂你甚至超過擔憂他的兒子阿爾卡季。如果公開處刑或者宣布希麼，只會製造更多的麻煩，讓這些人去高加索和敖德薩吧，而且到了那裡，近衛軍出來的軍官通常會官升一級，也不會有什麼抱怨的。而且遠離了朕，他們在彼得堡以外肆意妄為，除非被寫在奏章里，否則我也不會知道的。」
沙皇本人採取這種態度，其實也是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很安全，而換一批軍官進來，也確實可以整頓近衛軍的軍紀。
事實證明，去戰場走過一圈的康斯坦丁大公近衛團，回來以後的表現就很好。
只是他現在不清楚的是，更換近衛軍軍官以後，新換進來的人忠誠度怎麼樣，大概是平民和低級貴族對他的愛戴，讓他有點忘乎所以了。
不過這樣也攪亂了馮·帕倫伯爵的安排，已經被帕寧伯爵煽動起來的一批近衛軍軍官，就這樣都給打包送去了前方駐軍。
但新換進來的這批人，表現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但是馮·帕倫伯爵借著新換進來了大批的軍官，又開始進行起秘密活動，總是要先做好準備的。
看起來，密謀集團又被挫敗了，但是保羅沙皇在近臣都離開的時候，把亞歷山大叫來，父子兩個大吵了一架。
索洛維約夫是不知道這事兒的，他到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家的別墅去，在宮裡殺了個潛入者以後，居然被保羅沙皇給放了假。
到了這裡，他也見到了皇太子本人，他是怒氣沖沖的進入了伯爵的官邸。
「我想整個近衛團都應該重組，混進來了太多的危險分子！」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看著索洛維約夫，倒是把少校瞅的發毛。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斯特羅加諾夫伯爵還是要安慰他的好友和老闆，並且倒了一杯紅酒過來。
「這是波特酒，來一杯，就不要發愁了。」
亞歷山大接過了酒杯，看起來他也有些性急，他一向演員都當的很好，保羅很少對他發怒的。
今天這一回，是因為自己管轄近衛軍當中的冒失鬼而引發的事件，自然他肚子裡有怨氣，不過沙皇本人他是無法抗拒的。
而路易莎那裡，他暫時也不打算回去。保羅顧及到這一醜聞，就講到了是有刺客，並且要求斯特羅加諾夫伯爵以下的知情人都保守秘密。
「我想也是，帕沙，現在這種時候，也就是你們夫婦是最可信的人」
他也不管旁邊還有個直屬於沙皇的少校軍官，就大倒苦水，也講到了感情糾葛的問題。
不過索洛維約夫聽的也是滿臉問號，要路易莎多勾引你幾下，你就能投送到她溫暖的懷抱里？
「.路易莎是特別的，她太冷清了，但是接觸起來又很溫暖，軟軟的，香香的」
這位殿下，他實在是太過抽象，索洛維約夫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故意拉開了距離，你既然喜歡自己老婆，她直接就在你的寢宮裡，推開房門掀她的裙子就好了，自己媳婦還需要講究過多的情調麼？
「.至於瑪利亞，她熱情的像是一團火，和她在一起，感覺我自己要燃燒起來」
廢話，納雷什金家是故意把自己家的媳婦推到你面前的，而且她又是那樣充滿欲望，又那麼能賣弄風騷，不燒起來也怪。
俄國宮廷里，要都像是這個別墅的主人這樣，倒是世界和平。
伯爵夫人聽說皇太子今天晚上要來，她都避嫌到小院裡的木屋帶孩子去了，就是為了避免和亞歷山大產生過多的接觸。
這位皇太子啊，有些東西得不到的時候，他就有很強的征服欲，但是美好而珍貴的人或者物品在手中的時候，卻又不知道珍惜，太子妃現在還沒跟任何人建立穩定下來的私情關係，她目前尋求的心理慰藉就是孩子，如果亞歷山大能夠回歸家庭生活也好。
不過他是沒有這個想法，而且瑪利亞皇后不止一次的放出話來，表示太子妃伊莉莎白本人如何如何。
而且這還成為了宮廷當中女貴族們傳播的一個既定事實，要知道報導出了偏差，可是要負責任的。
索洛維約夫也只能繼續在現場繼續觀摩亞歷山大的表演，他現在這會兒喝了開胃酒以後，伯爵就要求上菜，尤其是新鮮的鱘魚湯。
「還有，殿下，就是我們今天有一道冷盤，是幾種海魚的生肉拼盤，魚在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是活的。」
伯爵準備用自己家招待的美食來轉移亞歷山大的注意力，他們夫婦是亞歷山大夫婦的忠實密友，也更希望這對夫婦能夠關係像是新婚時期那樣，對於他們這樣的模範夫妻，在宮廷當中其實獲益也更大。
但是大貴族之間的爭寵，對於模範夫妻來說經常要吃虧的，雖然亞歷山大對斯特羅加諾夫伯爵高度信任，並且視為心腹，但是一碼是一碼，納雷什金家，或者其他的貴族家庭，總是會給他提供女人的。
他的情婦隊伍規模，確實也可以撐的起排場，而且質量還不錯，也不用擔心會被沙皇本人制裁，畢竟保羅也不是伊凡雷帝或者彼得大帝。
只是俄國官方的說法，有時候純粹是在噁心人，但是很多修改過的內容是尼古拉二世時期出現的，在1800年可沒有這個。
索洛維約夫可以確定，皇太子殿下的身體沒有問題。
問題也顯而易見，他還是流連花叢，樂不思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