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陳蠱微微皺起眉頭，面色陰沉的難看道：「就這幾句？」
「真就這幾句。」這個掛著誇張吊墜的年輕人望著那重新架到自己脖子上得妖刀哭喪著臉，著急道：「我用我爺爺發誓，我絕對沒騙人。」
陳蠱扭頭望向杜老。
杜老輕點了下頭開口道：「他倒是沒有講慌，越強的丹方，步驟反而越少。」
對煉丹師不了解的陳蠱微微詫異道：「為什麼越強的丹方，步驟越少？」
杜老小心翼翼的捲起牛皮卷放進古戒里才緩緩開口道：「其實很好理解，越強的丹方，不會有過於繁瑣的步驟。」
「之所以初級丹方會有很多繁瑣的步驟，看起來好像很難，那是因為藥草過於低級，雜質太多。」
「需要費很多功夫將雜質洗出，並且還需要祛除毒性，注意不同藥草搭配之類的東西。」
「所以才會步驟繁瑣。」
「但頂級的丹方，所用到的藥草，那自然也是頂級的藥草。」
「而頂級的藥草根本就不會有雜質這種玩意兒，更不會有什麼毒性，可以說是處處都是精華。」
「只需要用靈氣將其融化，並揉吧在一起，丹就成了。」
「這麼簡單？」陳蠱若有所思的輕點了下頭：「也就說頂級的丹方，難在藥草收集上，而不是製作過程？」
「可以這樣講。」杜老輕點了下頭，神情滿意的輕撫著自己的白鬍子。
嘴角也忍不住的抿起一絲弧度。
眼瞅著多年的夙願馬上就要實現了，饒他一把年齡了，早已如死水的心此時也忍不住的泛起波瀾。
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再次開口解釋了起來：「比如說，某天級丹藥的丹方是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融化成丹。」
「那這個丹方就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但是天上的星星可能被摘下了嗎？當然不可能。」
「所以這個天級丹藥的製作難度，就在於如何將天上的星星給摘下來。」
「當然我只是舉個例子，具體天級丹方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清楚，比較那種東西只是在傳說中，從未有人見過。」
陳蠱將妖刀從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脖子上收回來，重新拄在地上，眼睛裡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望向杜老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你們煉丹師的武者等級提升，來源於煉丹對吧。」
「是的。」杜老輕點了下頭：「我們煉丹師每煉製成功一顆彈藥，都會在冥冥之中得到一絲靈氣賞賜。」
「但是煉丹師的靈氣和武者又不同，煉丹師的靈氣並不能用來釋放武技。」
「最大的作用就是融化藥草，以及在不懂得人面前裝逼用。」
「但實際上，一個武者修為六級的煉丹師甚至都打不過一個四級武者。」
「我們的靈氣不是自己修煉的，遠遠沒有武者那樣千錘百鍊得到的靈氣雄厚，掌控度也遠遠不如。」
「不過只要擁有足夠的藥草和丹方，煉丹師的武者修為可以說是進階最快的，沒有之一！」
陳蠱點了下頭後繼續問道：「那如果有個一級武者修為的煉丹師，碰巧得到了一個天級丹方，如果僥倖煉成，那豈不是一夜之間會成為九級以上的武者？」
「理論是這樣沒問題的，但現實不可能這樣，因為一級武者修為的煉丹師，那微弱的靈氣融化個黃級藥材都難，更別說天級藥材了。」
「那你們那個一夜成為九級武者的宗主呢？」
「他屬於個例外。」杜老突然欲言又止了起來：「而且這個人很奇怪，很奇怪，後面你有機會接觸就知道了。」
「因為按照常理來講，一級武者修為的煉丹師，完全無法融化地級藥材，但他偏偏就做到了。」
「天縱奇才？在奇的奇才，也沒法用都沒小孩口水多的靈氣，去融化地級藥材。」
「而且蠱哥你剛才說的那個不對，就算真的有人煉製出了天級丹藥，也不會擁有九級以上的修為。」
陳蠱眼睛微微眯起，輕聲道：「什麼意思？地級煉丹師的武者修為是六級到九級，那天級煉丹師總不能也是九級吧。」
「只能是九級！」
杜老斬釘截鐵的點頭沉聲道：「因為九級乃極數，也是盡頭。」
「武者的盡頭是九級武者。」
「御獸師的盡頭是九級御獸師。」
「不會有更高。」
「我想說的是。」陳蠱指關節保持著節奏在刀柄上輕輕敲擊著：「大眾認為的自然不會有九級，但是各大勢力的底蘊可能有九級之上得強者。」
「比如皇宮內，肯定有九級以上的強者吧？」
「不會有的。」杜老神色堅定地搖了下頭：「蠱哥，我比你多活一段時間，這世間的事情也知道很多。」
「我可以很打包票的說，這世間不可能有九級以上的強者！」
「九級強者乃是世間最強者!」
「十幾年前，那次魔獸森林**，機會快將夏國覆滅，幾乎所有的九級強者都站了出來，抵禦那次魔獸森林的**。」
「但唯獨沒有所謂的九級以上的強者站出來。」
陳蠱眼睛微微眯起，不甘心的再次問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沒有。」杜老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地光芒：「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關於九級武者以上的信息泄露出來。」
陳蠱輕點了下頭，不再講話。
將此事壓在心裡。
他還是覺得九級不是盡頭。
雖然杜老信誓旦旦斬釘截鐵的打著包票，但他還是抱有懷疑態度。
雖說杜老確實活了不少年，也見了不少事，但畢竟只是丹宗里的一個黃級煉丹師。
有些事情，層次不夠，自然就沒法了解。
或許去問問院長，會有不同的收穫。
他不相信一個九級御獸師，以及達到盡頭的預售師，會不想再向前走一步。
估計那個禿頂男人，做夢都在想到底還能不能再進一步。
想到那個畫面，陳蠱忍不住笑出聲來。
隨後轉身用刀尖挑起一旁那個年輕人的下巴，對視了一會兒，他咧嘴笑了起來。
「以後跟我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