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3：掌控林家，剝離靈性
轉眼，三天後。
冬日嫣紅的太陽柔和地停在烏蒙蒙的天空，一點點亮起來，照亮林家。
一架黑頂陌生馬車緩緩駛來，逐漸停靠在了林家大門外。
守門的兩名林家護衛見狀，正要上前喝問。
倏然便看到兩道氣勢不凡的身影從陌生馬車內走出，後頭還跟著一名青年。
「老.老爺！？大少爺！」
兩名護衛看到從陌生馬車的林振元和林濤，頓時錯愕，立即行禮。
他們甚至這幾日連自家老爺和大少爺的下落都不清楚，還道二人都在府上。
至於後頭跟著的老者，自然也就是戴著挑夫臉譜的楚歌了。
雖說是老者，但才低頭走出馬車跳下來，魁梧高大的身形哪怕是稍稍駝背也比常人高半個頭，顯得氣息懾人。
「這位是？」
林家兩位護衛並不認識挑夫，但依舊能察覺其氣勢沉雄不凡。
林振元和林濤皆是不發一言，哪裡需要跟家中護衛廢話什麼，直接邁足就往林家內走去。
楚歌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這父子倆，自然是動手能力超強的他自己照記錄的尺寸，一比一做出來的皮影紙人。
正因為要製作這兩大皮影紙人，他才耽擱了三天後才來林家。
林振元和林濤體內，由精魅小茜和精煉小鬼操控著，行動自如。
貼上了以二人的血液、毛髮、些許皮質製作而成的氣符後，便徹底擁有二人生前的強大氣息。
只要不動手，就足可以假亂真。
為防止說話露餡，楚歌是儘量讓操控二人的小茜和小鬼少說話。
否則靠紙盒製作出的發聲盒，可是很難復刻二人的嗓音。
不過，以林振元和林濤二人平日裡的威嚴，即使不說話，或者藉口修煉音波功嗓子壞了，也都是可以鎮住場面的。
三人穿過前堂一路走到內院，管家林元聞訊立即趕來。
看到林振元和林濤的身影便是一喜。
整個林家，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曉林振元和林濤下落的人。
這二人消失幾天，林雲本還是提心弔膽的。
如今看到二人返回，總算是找回了主心骨，連忙見禮。
跟著又看到二人身後的挑夫身影，儘管疑惑，卻也沒有直接多問，而是對林濤笑了起來。
「大少爺，您既然回來了，應該是手到成功拿下了那楚歌，想來他姐姐您也是拿下了吧？」
「老狗。」
楚歌眼神微冷。
林雲還未說話，林濤便是冷哼一聲，眼神不悅，按照楚歌事先的吩咐道。
「林雲，擺正你的身份，不該問的，不要問。」
說著，他指了指身旁的楚歌，道，「此次成事，皆是幸得這位高人所助，我已特邀這位高人入駐我林家，成為首席供奉。」
「從今以後，首席供奉的指示，就是我的命令，你不得怠慢。」
「多謝林少爺器重！」
楚歌雖維持著挑夫的高手人設，此時卻也臉上露出微笑，連忙道謝。
「啊？！這.」
林雲呆住，錯愕看向楚歌，但也不敢質疑林濤的指示，忙見禮道，「鄙人林雲，見過首席供奉。」
「好說好說。」楚歌擺擺手，語調沙啞道。
林雲又看向林濤，愕然道，「少爺，您的嗓音，您受傷了？」
「一點小傷！」
林濤不耐拂袖，凝力境的氣勢頓時不經意釋放。
林雲面色微白，噤若寒蟬，感受到這股熟悉的攝人氣勢，心裡的詫異也逐漸消失了。
他悄悄看了眼林振元沉靜的臉色，老爺顯然是默認了。
「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少爺和老爺都回來了，估計楚菲雪和楚歌這姐弟倆也已經拿下了，就是家族神兵的下落……」
他滿腹疑問，但此時也不敢怠慢，心裡哪怕憋屈得不行，卻也還是對突然降臨的首席供奉和氣微笑。
「此人，太熟悉林家了，暫時有利於我，還可以用用，但用過之後，就得除掉了，以免露餡。
我現在還得偽裝，慢慢過渡，直到將林家換了我的班底，再暗中徹底掌控。」
楚歌平靜微笑看著林雲，微微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客氣。
他來到這林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操控林振元和林濤這兩個如假包換的紙人，他完全可以鳩占鵲巢。
待解決了林雲後，自己在以楚歌的身份入駐。
在暗中當個被脅迫的小舅子。
利用傀儡徹底掌控整個林家。
但在此之前，還得先遣退所有與林振元和林濤熟悉的後院家眷。
楚歌並非殺人魔劊子手，他與林濤的恩怨，可以算在林振元或者林雲等幫凶狗腿子頭上。
卻不會算在其他並未摻和其中的女眷親屬身上。
若是有林家人知曉他殺了林振元和林濤，欲要報仇，他也不介意斬草除根。
但既然都不知道，連林振元和林濤死沒死都不清楚，他也無所謂抬一手，都直接送出去。
否則若是全殺了，這些人也都有親朋好友，尋起人來，也會錯漏百出，導致他無法順利掌控林家。
遣退家眷的事，做起來很輕鬆。
他控制林振元這位家主發號施令，以家族神兵丟失，為防止敵人入侵，需為家族保留血脈為由，一聲令下，便將家眷都遣出江城府，去投奔各自娘家或是遠方親屬。
這些人都蒙在鼓裡。
在將來，他只需借兩個傀儡發號施令，這些親眷也可利用成為他的勢力。
…
處理完家眷的事情後。
楚歌便操控林振元和林濤，帶著自己進了林家除了重地外，最珍貴的寶庫。
結果在寶庫內，卻並未找到太多的異力結晶，只有二十塊左右的數量。
想來也是昔日都貢獻給了神兵日月輪。
林家囤積的黃金白銀倒是有不少。
楚歌初步一估算，足足囤積了得有十多萬兩白銀，兩萬兩黃金。
對偌大的百年林家而言，這些黃金白銀不算多，換算成異力結晶，也就數十塊。
但林家可是還有不少產業在府城內的，還有銀票存在錢莊，手底下還控制著一個飛葉幫。
藉助兩個傀儡掌控了林家後，楚歌可以說是一下子坐擁了一個百年家族的財富，甚至連神兵都掌控在了他手裡。
不過，楚歌清楚。
這些財富看似多，對於凝力境而言是很可觀。
但對於更強的靈神境來說，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甚至，若將諸多財富全部換算成異力結晶，還未必能購買一件二品名器或是一部凝力境頂級功法，漫說絕學。
「根據林雲算帳後匯報給紙人林濤的訊息，林家的不少儲蓄資金，在神兵丟失後為打點關係，請勢力一起尋找，就花費出去了四成左右。
其中還有一成被林濤花費在了我身上，如今錢莊存有的財富，也只有三十塊異力結晶左右」
「這麼說，倒是我的錯了，讓林家白白花費了不少錢。」
楚歌有些尷尬和肉痛。
這些財富，現在是直接到他手裡的，等於算是他自己坑了自己的錢。
按照他的楚氏算法，之前哪裡是坑慘了林大少，分明是坑慘了自己。
「罷了，人不能貪心，剩下的這些，應該也夠支撐我修煉到凝力境後期了。」
楚歌心內思索著，目光落在桌前的一本以靈紙繪製的書籍上。
這書籍的封面明暗色彩不一，上書四個大字——《日月神功》。
赫然是他從林家寶庫內找出的林家傳家功法。
「林家最珍貴的，還是日月神功以及神兵日月輪啊，畢竟是林家老祖宗留下的，脫胎於神兵的武學。
對於林家人而言，價值還要超越凝力境絕學
所有財富都可拋棄，唯獨神兵和神功不能拋棄，這是立族之本，只要這兩樣在，林家隨時能東山再起。」
楚歌伸手摩挲著書籍封面，想到林濤那種不正常的狀態，很清楚，日月神功可能並不適合他。
這功法再有價值，他目前也用不了。
即使日後交易出去，旁人沒有神兵日月輪輔助，也根本無法好好修煉。
因此，這功法雖然價值連城，暫時卻還無法變現，甚至日後可能都無法變現。
不過雖然神功不適合他，卻也是可以研究借鑑的。
譬如，當初林振元所施展的太陽拳，又或者林濤由陰轉陽後，速度雖驟降，力量卻暴增的秘法。
他翻開神功，雙眼炯炯有神，仔細翻閱。
很快，又是五日過去。
這五天時間裡，楚歌往返在林家和鎮邪司之間。
白天化身楚歌，利用鎮邪司新人三個月的適應保護期，低調蟄伏修行。
夜裡化身挑夫返回林家，操控傀儡，快速處理林家的諸多事務。
利用林家的人力物力，陸續散財出去，為自己收購一些靈材、老物件以及丹藥，充實自身。
這五天過去，林家的家眷親屬和旁系子弟，都被遣走到天南海北。
其中一些旁系子弟，甚至還肩負紙人林振元交代的重任——便是在外搜集稀奇古怪的老物件和製作左道器具的靈材運回主家。
若有立功者，楚歌將直接從林家寶庫中，取一些他用不上的凡境武學或是金銀，作為嘉獎。
如此一來，整個林家看似還是聽令林家父子，實則是徹底圍著他這個首席供奉一人打轉。
待過些時日，他便會處理掉林雲等林家老臣，換上自己扶持起來的人。
再讓林濤假意回宗，林振元則重傷成患退隱。
如此一來，即使無需傀儡，他也能坐穩林家的權力交椅。
林家這一番暗中的改朝換代，無人知曉。
外界對於林家的關注，仍是林家是否找回家族神兵。
甚至其他四大家已開始從各個方面擠壓掠奪林家的資源，起初還只是試探，到了最後逐漸變本加厲。
林家的實際掌控者楚歌，對此並未作出反應。
暫時，單是林家的財富資源以及人力，就足夠他消化的。
也委實沒精力，再去和四大地頭賴皮蛇斗，競爭資源。
且四大地頭賴皮蛇競爭的資源，也是朝長遠去謀劃，而非短期利益。
短期來說，哪怕林家在江城府內所有的資源渠道，都被切斷，一兩年損失的利益，可能也不過十多塊異力結晶罷了。
為這點損失，楚歌也沒打算勞心費力，去跟四大地頭賴皮蛇鬥智鬥勇。
不如安心利用資源修煉，將實力快速積累提升起來。
有了實力，什麼資源都能輕鬆爭取到——偌大的林家，就是鮮活的例子。
到了半月之後，林家的局面已完全穩定下來，被他掌控在手。
楚歌覺得時機也差不多成熟了。
便讓挑夫退居幕後，自己則偽裝成被林濤脅迫的小舅子，親自入駐林家。
挑夫畢竟身份也是比較敏感，不太適合擺在明面上，之前楚歌拿出來，也是為防止意外發生所作出的試探。
如今徹底掌控大局，也就無需再用這一重身份了。
管家林雲見到這失蹤多時的楚歌終於現身，反倒是一陣驚喜。
知道少爺肯定是真正已經拿下了楚菲雪姐弟二人。
這說明，家族神兵可能也已經找回，只是並未告知他。
相較於聽一個陌生的首席供奉的命令而言。
他更願意去聽楚歌這個被脅迫的小舅子的命令。
因為無論這個小舅子好歹也算是半個主子，其做出什麼抉擇，肯定也是得到了林濤的允可的。
兩天後。
楚歌便直接讓紙人林濤從靈寶閣再收購兩顆增血洗髓丹，當作禮物，送到他的手裡。
他買這兩顆丹藥，也沒打算自己服用。
實力突破到凝力境後，再服用這種丹藥，已沒有多大效果。
但這兩顆丹藥買來，卻是一個幌子，哪怕不服用，留著也不會跌價。
丹藥的存在，可方便他在開年後於鎮邪司內展露凝力境的實力，去參加那場寧外務和馮執事都高度重視的盛會。
他雖不好暴露自己修煉短短三年就突破凝力境的驚人狀況。
但通過嗑藥的由頭，卻可以化解這種驚人的事實。
嗑藥天才，可以在嗑藥的路上一去不回。
只要突破凝力境，沒人會去管你是自己突破的還是嗑藥突破的。
武力至上，成王敗寇。
至於根基是否穩固，那也不是絕大多數人能為楚歌操心的問題了。
況且根基也並不是不能以其他手段彌補，例如神兵。
「楚少爺，這兩顆增血洗髓丹，已是靈寶閣今年最後的份額，再也沒了，您還是省著點兒吃吧。」
送來丹藥的林雲看著楚歌將丹藥收入囊中，心裡有些為主家感到肉痛道。
楚歌平淡道，「這是林大哥送給我的，你在教我做事？還是對林大哥的決策不滿？」
林雲臉色一變，忙道不敢。
一旁，由楚歌親自從外面招攬進來的兩名新的換血客卿看到如此一幕，也是不由暗爽。
覺得楚歌這個林家小舅子霸氣，在林家還是擁有一定實權的，他們日後也是前途光明。
林家哪怕沒了神兵，畢竟也是擁有兩位凝力境的大家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提供的資源和功法，足以令他們效忠。
如今這大半個月過去，林雲的價值已經利用完了，楚歌現在是徹底掌控了林家。
馬上要卸磨殺驢，除掉這位管家，因此楚歌也並不客氣。
平淡道，「林雲，擺正你的位置，如今林老爺子也閉關療傷去了，馬上林大哥也要回宗門，你畢竟只是管家……」
林雲忙陪笑，心裡直罵娘，卻也無可奈何。
他清楚，大少爺肯定是已經脅迫了楚菲雪，現在楚歌這個小舅子留在林家就是軟禁的人質。
但不論如何，面上的尊敬還是得保持的，在對方沒有倒霉之前，他自己可不能先犯在對方手裡倒霉了。
日後這楚歌在大少爺眼裡沒價值了，就是完蛋的時候。
這時，在楚歌一個念頭下，小茜也附身在林濤的體內，控制著林濤從屋外走進來，看向林雲道。
「楚老弟說得沒錯，日後我和父親不在，林家的事，你多聽他的意見。」
林雲不敢有違，連連道是，便又聽到林濤道，即將要返回宗門。
「這，大少爺，您忘了還有件事還等著您或老爺處理？」
這時，林雲忙提醒，又看向楚歌和兩名新客卿，欲言又止。
楚歌揮揮手道，「你們先出去。」
兩名新客卿衝著林雲不善盯了一眼，隨後畢恭畢敬對楚歌行禮，轉身走出房間。
林雲看向楚歌，又看向林濤，「大少爺，這」
林濤擺擺手，「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瞞著楚老弟，說吧，什麼事？」
他神色已顯現出不耐。
楚歌見狀，也是不由暗贊。
小茜的演技，如今是越來越精湛了。
林雲無奈，唯有道，「大少爺，咱們在城外設立的靈性剝離點，如今已有二十餘名少男少女。
這些人每日吃喝都需有人伺候著，曾經他們還有價值，但如今沒了價值，還容易暴露，您不是說」
他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狠辣的抹脖子姿勢。
「嗯？」楚歌神色微凝，目光眯起。
附身在林濤體內的小茜也一時呆住，萬沒想到，林家竟如此喪心病狂，居然抓了一批少男少女剝離靈性，用以提升神兵的靈性。
這種行徑，與邪門教派又有何異？
「伱所說的，靈性剝離是什麼意思？剝離了有什麼用途？」
楚歌皺眉問道。
「當然是剝離靈性給神兵日月輪，否則如何維持神兵的高度靈性，但現在.」
林雲理所當然說道，跟著意識到語氣不對，又立即對楚歌行禮陪笑，隨後看向林濤，等其定奪。
小茜縮在紙人體內，與楚歌對視了一個眼神，霎時明白其意，當下沉聲道，「這件事我的確是忘了，你安排馬車，帶我們去處理。」
林雲宛如從林濤這裡一下子找回了存在感，立即應是，屁顛屁顛去辦事。
待林雲走後，楚歌臉色微沉，「神兵，還需要從人的身上汲取靈性，才能保持高度的靈性？
這種剝離靈性，是指如何剝離？這麼說，所有家族或宗門，都是抓了少男少女來剝離靈性？」
小茜此時操控紙人身軀道，「柱子，應該也不是所有神兵都需要用這種手段保持靈性。
至少小茜見過的趕屍派神兵，是不需要.」
「也許唯有那些用料並非舉世罕見，或並非天生的尋常後天神兵，才需要每隔一段歲月，就以類似的邪惡手段剝離人的靈性，維持神兵的靈性，防止神兵跌落為凡兵！」
「後天煉製的神兵，看來都存在一定的缺陷。」
楚歌思忖片刻，想到日月輪的特殊邪惡之處，覺得這神兵只怕沒少吸收人的靈性。
其他家族勢力，未必需要以這種邪惡的手段保持神兵靈性。
否則全天下的人也不夠用來剝離的。
「稍後去看看，順帶也可以將林雲獻祭了，此人是越來越不聽使喚了。
待我安排林濤走後，此人只怕對我更是陽奉陰違.」
楚歌心中暗道，走出房間。
吩咐兩名新招的換血客卿照看好家族。
林雲在此時也已安排好了馬車，笑眯眯伺候楚歌二人上車。
他親自當馬夫，完全不知忌日將臨。
楚歌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路過販賣血榜的店鋪時，順手買了一份。
恰好此時，有賣訊小郎君奔走吆喝著，販賣最新的州府飛訊。
「飛訊飛訊，江湖飛訊，八日前幽州趕屍派山門震動，屍王重出江湖，與幽州鎮邪司掌司交手，據聞兩敗俱傷」
「繼焦永基之後，黃巾門蒼州壇口壇主季神毅，突率黃巾門徒對蒼州府城明家所控礦山動手，雙方勢力人馬交手，各有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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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