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鬼鬼祟祟

  蘇香菱見狀,便拿起珠串要戴在宋婉婉手上。

  宋婉婉冷聲拒絕,「蘇二小姐,我身邊有侍女,就不勞煩你了。」

  轉頭吩咐身後的丫鬟晴山,嫌棄地說道:「幫我戴上,戴之前先擦擦。」

  蘇香菱聞言臉色一紅,又羞又氣。但還是把手裡的珠串遞給了晴山,晴山拿過擦拭的時候,仔細聞了聞。

  聞過之後,才幫著宋婉婉戴上,還微微點了點頭。

  晴山略通醫術藥理,她確認沒問題,宋婉婉也就戴上了。

  儲君賞賜的東西,不同於男子相贈。就算她戴著,也不算私相授受,只能說是皇恩浩蕩。

  太子看著宋婉婉手腕上的一抹紅,心裡很是滿意。這麼一來二去多走動,他求娶宋婉婉也容易些。

  母妃說的對,想要順利登基,得到宋家支持至關重要。而娶到宋婉婉,就是得到宋家支持的最好辦法。

  此事過去之後,太子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咱們今日還是先作詩,再騎射。」

  「今日本宮準備了不菲的賞賜,望眾位能拔得頭籌。」

  眾人齊齊行禮,「多謝太子殿下。」

  作詩比試的地方,設在了別院的一處小葡萄園內,正好以葡萄為題目。

  沈月,宋婉婉和蘇順慈都沒下場比試。

  今日比試作詩的,除了京城裡幾位素有才女之稱的小姐,就是在翰林院的幾位公子了。

  宋婉婉幾人坐著看熱鬧,沈月則時不時和不遠處的李雲州對視一眼。

  正看到興頭上,宋婉婉忽然皺了皺眉,伸手悄悄撓了撓手腕。越撓越覺得癢,還是抓心撓肝的那種。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被什麼蟲子咬了,但是癢的範圍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鑽心。宋婉婉這才意識到不對,對身邊的蘇順慈和沈月說道:「我去那邊偏殿更衣,你們繼續看熱鬧吧。」

  蘇順慈見宋婉婉神色不對,「我陪婉婉姐去。」

  沈月也跟著起身,「我對作詩沒什麼興趣,咱們一道去吧。」

  就這樣,三人朝著葡萄園西面的偏殿走去。

  此時站在太子身後的蘇香菱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今日宋婉婉要麼在這齣丑,要麼落荒而逃。剛剛的欺辱,她總要收點利息才行。

  去偏殿的路上,沈月看出宋婉婉的不對,「婉婉,你怎麼一直撓手臂,是不舒服麼?」

  她們這樣的人家規矩都極重,若不是明顯的不舒服,宋婉婉不會在外面就這樣。

  蘇順慈也詫異地看著宋婉婉,「婉婉姐怎麼了?」

  宋婉婉皺眉說道:「我這手腕和手臂癢的厲害,咱們去偏殿看看,是不是不小心被蟲子咬了?」

  蘇順慈忙道:「那趕緊去看看,這園子裡花草多,蚊蟲也多。」

  三人進了偏殿,貼身伺候的丫鬟也都跟著進去伺候。

  一進門,宋婉婉就把衣裳袖子往上擼起,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一片疹子。

  這疹子和平日的風疹又不同,紅的刺目不說,每片疹子的中間都帶著紅色的透明血點。

  蘇順慈驚呼,「怎麼會這樣?」

  沈月把目光落到了她右手腕上的珊瑚手串上,「婉婉從戴上這手串之後,才開始癢的,這是巧合麼?」

  站在沈月身邊的翡翠目不轉睛地盯著宋婉婉的手臂,總覺得這場面像是在哪見過。

  宋婉婉聽沈月這麼說,也看向珊瑚手串,「晴山通藥理,並未看出什麼不對。」

  蘇順慈搖頭說道:「婉婉姐還是先摘下來吧,這世上總有些毒是咱們不知道的。」

  宋婉婉一聽這話,連忙摘下手串,晴山就要伸手接。

  翡翠忽然開口說道:「別碰,拿個帕子包上,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眾人聞言都轉頭看向翡翠,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這是什麼毒?」

  「怎麼解?」

  「要命麼?」

  翡翠用帕子接過宋婉婉手裡的手串,湊近聞了聞。

  「這手串上確實不是毒,只是沾染了一種草的汁液。」

  「幾位小姐別擔心,這東西不會要人命,也不會毀容。」

  聽說不會要命,對容貌也沒影響,幾人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翡翠繼續解釋道:「黔州有種草叫鎢芨草,平日可以放在香囊里,用來驅趕蚊蟲。但是這種草只要沾染上白礬,再碰到肌膚,就會讓人身上起疹子。」

  「那邊的人都懂,所以不會沾染上。就算真的碰上,也會及時洗手,就沒事了。」

  她又輕輕握住宋婉婉的手腕,仔細看了看,「宋小姐這個戴了挺長時間,還挺嚴重的。還好我們發現的及時,再晚點臉上就要起了。」

  蘇順慈盯著那串珊瑚手串,咬牙切齒地說道:「黔州的東西?蘇香菱就是從黔州回來的,這東西又是她拿過來的,這事一定是她做的。」

  「翡翠,你也是在黔州看見的這種草麼?」

  翡翠聞言一邊深思一邊開口說道:「三年前夫人陪著老夫人去黔州,三表少爺擔心她出門在外不安全,就讓奴婢跟著夫人去了。」

  「到了黔州黎平府之後,奴婢一直跟在夫人左右。只有一次,夫人染了風寒,二小姐說她認識一位小神醫,讓奴婢跟著去拿藥。」

  「那位姑娘年紀不大,但是聽說醫術很高,是苗疆人。奴婢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小神醫給人瞧病。那人也是因為沾了這草泡的汁水,脖子上起了好多疹子。」

  「當時奴婢好奇,就多問了兩句,那小神醫便給我講了講。」

  蘇順慈心疼地看著宋婉婉,「婉婉姐,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了。」

  宋婉婉若不是為了給她出頭,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

  「阿慈,這事不怪你。蘇香菱……」宋婉婉冷笑了一聲,還沒人能算計了她還全身而退。

  沈月憂心地看看宋婉婉的手臂,問翡翠,「那現在怎麼辦?」

  翡翠想了想,「那小神醫說,若是放任不管,有個兩三日也就下去了。但是會有點遭罪,若是不小心撓破了還容易結痂。」

  「還有個辦法,就是用米酒擦拭紅的地方,能止疼止癢,也能快點讓疹子下去。」

  蘇順慈立馬說道:「我去找米酒,你們在這等我。」

  出了偏殿,蘇順慈一路往別院廚房去了。

  找到米酒不難,她只花了二兩銀子,就成功拿到了一小壺。

  從廚房出來,蘇順慈疾步往宋婉婉更衣的偏殿走去。

  卻在快上水榭廊橋的時候,看見不遠處李朝雲的丫鬟淺黛鬼鬼祟祟的樣子。看她去的方向,像是騎射場。

  蘇順慈知道李朝雲和蘇清妤不睦,所以見淺黛這樣,便多留了個心眼,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