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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魯茨科伊的時候也是如法炮製,馬庫斯精湛絕倫的演技騙過了這位曾在阿富汗游擊隊大本營的監牢里度過幾年的將軍,他對盧基揚諾夫的罪名供認不諱,並且咬牙切齒的強調他才是策劃一切的背後主謀。至於魯茨科伊與格涅拉洛夫,只不過是被迫拉攏下水的替罪羔羊而已。
馬庫斯翻著記錄檔案,一邊說道,「哦?按照魯茨科伊將軍的說法,你只不過是一個被欺騙的可憐傢伙?實際上所有的罪名都應該由盧基揚諾夫一個人承擔?」
魯茨科伊表現的氣憤且慷慨激昂,「是的,他欺騙了我們一切,如果不是這個人,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盧基揚諾夫應該承擔的罪責。」
「嗯……」馬庫斯對魯茨科伊振振有詞的發言倍感興趣,他問道,「既然魯茨科伊同志是被拉下水的人,那麼你之前在空降部隊,我的意思是在信仰或者支持方面,你是更偏向于格爾巴喬夫,是嗎?否則你怎麼可能會被盧基揚諾夫要挾呢?」
魯茨科伊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會抓住這個巧妙的漏洞,將最關鍵的秘密暴露在面前。
「魯茨科伊同志,如果你拒絕開口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接下來事態會很嚴重。你在格爾巴喬夫和葉爾欽的問題上沒有交代清楚事情,我會建議紀律監察委員會進行重新調查,等到事態清楚之後再來談這些事。這就意味在盧基揚諾夫政變的問題上你沒有任何的以功抵罪。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魯茨科伊冷汗涔涔,即便是他交代了所有的罪行,也不足以抵消在立場上的罪行,可以說這個問題被抓住以後,他的下場就不是提前退休這麼便宜了,恐怕依舊要在某座監牢里待上幾年。
「我……」魯茨科伊哆嗦著說道,「我願意承認任何的罪行,還請組織進行寬大處理。」
「……」
馬庫斯故意翻著桌上文件,假裝思考問題。魯茨科伊作為唯一一個在阿富汗戰爭中被俘虜過的將軍,並不擅長政治上的審訊。畢竟馬庫斯現在手中還掌握著主動權,所以故意將話題把保守派的秘密成員身上引導。
「那麼你應該知道,舉報盧基揚諾夫同志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行,但是繼續舉報其他人的話,組織會考慮寬大處理。」
魯茨科伊仿佛抓到了一絲曙光,連忙點頭答應,「我願意天,我願意提供盧基揚諾夫和他反***集團背後的罪行,並且爭取寬大處理。我什麼都說!」
為了保命,也是害怕其他人率先檢舉自己,魯茨科伊爭先恐後的所有人的名字都爆了出去。包括軍隊內部誰是他們的內應。包括那些空軍部門哪些將軍是保守派的潛在支持者。
盯著那份名單就連馬庫斯也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這份名單會牽涉如此深遠,相當一部分現在還是空降部隊的中流砥柱。如果真的要嚴肅處理的話,無異於是另外一場1991年危機。
馬庫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拿到了名單之後立刻轉身出門,準備將名單交給弗拉基米爾同志,告訴他這個不幸的噩耗。
站在審訊室之外卻注意裡面一舉一動的弗拉基米爾同志終於開口了,「這件事要交給亞納耶夫總書記定奪,連我也沒有決定的權力,因為他才知道這件事到底需要怎麼做。馬庫斯同志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弗拉基米爾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心裡已經打算好了怎麼做。他需要亞納耶夫來同意自己的方案,畢竟這項計劃帶著很大的風險性。
莫斯科高層可以隨意更換,他一點也不在乎,但是軍隊內部成員卻不能輕易變動,亞納耶夫在莫斯科的根基就是軍隊,如果貿然的更替掉上層領導,勢必導致他在軍隊中支持率的動搖,後果是危險的,將來再出現反對亞納耶夫統治的內部人員,可能軍隊會選擇袖手旁觀。
軍隊袖手旁觀,亞納耶夫就危險了。那個位置會變得搖搖欲墜,最終在總書記的權力寶座上轟然坍塌。
弗拉基米爾必須避免這個危險,他向亞納耶夫提出自己的計劃,寬恕絕大多數並沒有與政變直接關聯的軍隊人員,並且告訴他們,組織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所有人都可以放下心,繼續在軍隊內部擔任職位。
亞納耶夫聽完之後,小聲說道,「弗拉基米爾同志,這就是你的全部想法了嗎?嗯……但是你不擔心,它們會成為隱藏在內部不安定的因素?或者成為下一任總書記心裡的憂患?畢竟他們可是支持過格爾巴喬夫同志的軍隊人員。」
「是的,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被盧基揚諾夫要挾,假如我們寬恕了他們,這些人會成為我們政權最堅定的支持者。亞納耶夫同志,處理他們會讓其他人感到心寒,我們出生入死的士兵被這樣對待,其他人會怎麼看待你我的所作所為。剷除叛徒固然重要,但是拯救他們更重要!」
「這就是你的答案了嗎?」亞納耶夫聽完之後問道。
「是的,這就是我的答案。」弗拉基米爾回答的很堅定。
「恭喜你,弗拉基米爾同志,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