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煽風點火的克里姆林宮此時卻顯得異常的安靜,羅曼諾夫拿著刀叉小心翼翼的切割牛扒,然後細嚼慢咽的吞下。整座輝煌的宮殿此時沉浸在黑暗的靜默之中,忽閃而過的電子火花發出陰寒的光芒,照亮了燭光環繞的餐桌。
「嗯……來聽聽這段報導,非常的有意思。以莫斯科為中心,正在形成一個邪惡的軸心,以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為首,加上中東的集權主義國家,正在不斷的發展壯大,他們試圖製造一個反對人類文明進步的邪惡集團,而我們無法容忍的是他們正在試圖掌控世界,自由世界絕對不會向邪惡軸心投降……真是可笑之極。」
合上了手中的報紙,隨手的丟在餐桌的一邊,然後抬起頭望向對面的光頭。
坐在羅曼諾夫對面的是尤里,一個比總書記還要神秘的人物。他們根本看不透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只有羅曼諾夫總書記能夠猜出他心裡的想法。
尤里沒有開動餐桌上的晚餐,而是平靜的注視著總書記,然後試探性地說道,「美國人是準備要聯合起全世界的人將風頭指向我們,蘇聯在南美洲的活動的確引起了不少國家的反對之聲。原本反美的國家也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引狼入室。雖然羅曼諾夫同志根本不會在意螻蟻的聲音,不過我認為哥倫比亞的心動還是要暫時延緩一下,畢竟在美國人的後花園煽風點火有些急促了。」
尤里是想著等到美國向蘇聯宣戰之後再進行背後的行動,顯然羅曼諾夫將行動提前了,並且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派遣了忠誠於羅曼諾夫的庫可夫將軍擔任南美洲的戰略行動指揮。
他的條件反射是以為羅曼諾夫知曉了自己的全盤計劃,而且尤里也不敢輕易的試探對方。他不知道對方的背後埋藏著多少張底牌。羅曼諾夫似乎通曉每一個人的心靈。
等到他的精神控制伸向蘇聯總書記時,便是雙方決裂時刻。尤里一直小心翼翼的運營雙方的關係,他害怕一個小的失誤,便會全盤皆輸。
羅曼諾夫拿著白色的餐巾小心翼翼擦拭著嘴唇,聽到對方的回覆抬起了頭,語帶質疑的問道,「尤里同志是認為我們不應該此時攻擊美國人?還是說尤里同志對美國人抱著同情心?」
尤里連忙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沒有。」
羅曼諾夫將最後一塊牛肉,此時的蘇聯處於戰時狀態,即便如總書記同志平時也不捨得吃下共產主義的土豆燉牛肉,而是以肉罐頭夾雜著蔬菜下飯。
「我也希望沒有,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仁慈。尤里同志,我不希望你在某些事情上犯下一些重大的失誤,懂嗎?」
尤里不敢出聲,在羅曼諾夫面前完全沒有之前的冷靜,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旁敲側擊,暗示自己背後的某些小動作瞭然於胸。當然心靈控制技術還沒有完成,尤里也不會對自己做出過激的動作。
尤里心中的猜想是羅曼諾夫正在控制著全局,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翻盤的資本,對手的實力太過強大,畢竟那是羅曼諾夫,一個準備點燃全世界的革命之火的人。
尤里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
而羅曼諾夫只期待著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與中情局之間將爆發一場血腥的衝突。
穿越哥倫比亞的雨林,代號幽靈的特工小隊終於到達了大本營。然而等待他們的不是一場歡迎的儀式,而是死亡之後的血腥收割。瀰漫著強烈血腥味道的大本營,原本最後的星星點點的火光也已經消散。只剩下一片沉默的建築,在雨夜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特工們互相示意了一下,迅速的擺成了戰鬥地形,往木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能看到零星的屍體,他們的軀幹早已經斬斷分裂成好幾段,混雜著雨水和泥土,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而原本的製毒區早已一片狼藉,原本準備運出去的貨物被人洗劫一空。很顯然是有人蓄謀已久的偷襲了這座大本營,而且還搶走了他們的貨源。
對於中情局來講,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隨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最終的那一幕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的指揮官,同時也是哥倫比亞境內最大的毒梟。季莫申科先生現在正懸掛在一根電線桿上,他的死法與毒梟處決的人質一模一樣。喉嚨被鋒利的刀刃割破,然後倒懸過來,腹部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內臟流落到了地上。
有些人捂住了嘴巴,有些人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制好的大批貨物消失了,最高領導人也被殺了,而幕後的主使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自己的影子。
滿臉絡腮鬍子的指揮官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是陷阱。」
幽靈特工的指揮官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面對身後的其他人,表情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他慌張的說道,「該死的,這是陷阱。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如果沒猜錯的話,格魯比亞武裝力量的援軍正在路上,撤離,趕緊撤離。」
因為他從季莫申科的身上,看到了有人故意遺留下來的中情局標誌,似乎是有人想將襲擊大本營故意嫁禍給他們。
密集的雨林里似乎暗藏著某種不安的殺機,搖曳的樹葉陰影之中危機四伏。腳下的屍體,血腥的大本營,就是為中情局準備好的絕佳誘餌!
話音剛落,遠處的雨林想起汽車發動的聲響,還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顯然這是一大群的人,而不是少數幾個倖存者。
明晃晃的燈光開始在四周的叢林閃爍著,包圍正在逐步的縮小,似乎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特工舉起了槍,對準光源。此時無論解釋什麼他們都不會願意相信,要麼殺出一條路,要麼束手就擒。
食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特工們尋找掩體後做出了射擊的準備。
指揮官咬緊了牙關。
「該死的,這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