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到天策府後,你要收起自己的小性子,」
楊如意出降在即,楊廣一遍遍叮囑著。
實在是武信這小子也不省心,很顯然,這不是個痴情種。
以後家中除了如意,說不定還有其他女人。
身為丈夫,自然不想看到自己女人爭風吃醋,小性子不斷,即便如意身份是公主。
「好好對我姑丈。」
楊侑人小鬼大,五歲的年紀,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就你能!」
楊如意握起拳頭,手指彎曲給了楊侑一個腦瓜崩。
「祖父!」
楊侑雙手抱頭,帶著哭腔沖向楊廣。
片刻後,楊廣的幾個女人緩緩走來。
作為楊如意的媽,兼小媽。
一些知識還是要傳授的,省得伺候不了夫君。
「陛下,您就先出去吧。」
在蕭皇后的催促下,楊廣抱著楊侑離開。
接下來的半日內,在蕭皇后的帶領下,輪流給楊如意灌輸出降後的知識。
原本楊如意對這些事半知半解,現在是腦洞大開,一張臉紅的要滴出血來。
尤其是給她的幾本書籍,裡邊的東西實在是不堪……入目。
一想到她接下來與武信這般,恨不得悔婚。
十日後,從皇宮到天策府的街道上,張燈結彩,鼓樂齊鳴。
今天是大隋公主楊如意出降的日子,楊廣親自騎在馬上,走在送親的最前方。
身後則是由金瓜武士壓陣,護送著長龍般的嫁妝。
他知武信好錢財,所以這些嫁妝中,多數為金銀之物。
真要堆積起來,恐怕如山一般。
「怎麼還不到?」
尤俊達站在府門,他去了武南莊一趟,命人收拾好家當做隨禮。
現在送親隊伍都快來了,他的禮卻不見了蹤影。
「真捨得啊?」
程咬金聽說尤俊達豁出去了,所有家當拿出來送給侯爺,簡直是難以置信。
「有舍才有得。」
尤俊達暗暗咬了咬牙。
「那俺老程成親之時,你送什麼?」
程咬金搓著手,作為兄弟,肯定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嗯?」這話題把尤俊達難住了,他想了一會兒,拍了拍程咬金肩膀:「兄弟,禮輕情意重啊。」
「不行,禮重情意也要重!」
「你媳婦八字沒一撇呢,等有撇了再說!」
兩人在府門口吵鬧著,看的魏徵眉頭直皺。
若不是今日武信給他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開口,他真想說道說道。
「咬金,你們在鬧什麼呢?」
「喲,羅兄弟,你都到了,老千歲也不遠了吧?」
程咬金見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一看這不是羅芳嗎。
尤俊達因為先前劫過皇槓,雖說事情已經說開,但他還是側著身子,不願意見到羅芳,薛亮。
「老千歲在後邊呢,聽聞少誠娶親,激動的覺都睡不著了,馬不停蹄往東都趕。」
薛亮滿臉堆笑,不止是義父高興。
他們這些人把武信當做弟弟般,弟弟成親哥哥哪有不高興的。
聊了沒幾句話,只見滿頭白髮,鬍鬚的楊林騎著馬來到府外。
「義父,孩兒這就去讓少誠出來接您。」
「不必,他還有其他事要忙活。」
楊林制止了羅芳,利索的翻身下馬。
往前走了幾步,仰起頭看著天策府牌匾。
短短時間裡,武信所取得的成就,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
「靠山王!」
驚詫的聲音響起,來者也是一老人,目有重瞳,正是魚俱羅。
楊林臉上笑意更甚,上前一步說道:「是你啊,還沒死?」
「你都沒死老子怎麼能死呢?」
魚俱羅見到老友,開心的大笑著。
「怎麼,還是不受陛下待見?」
楊林盯著老友的一雙眼,都說重瞳者,有帝王之相。
也是這個原因,在先帝離去後,魚俱羅處境並不好。
「那是陛下用不上我這副老身子骨。」
魚俱羅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他也不想天生異象。
但爹娘就是給了重瞳,他總不能自毀雙目吧。
「我教你,別把你的刀法帶到棺材裡了,全都教給少誠。」
「可行?」
「你還能找到比少誠更加勇猛的刀法傳人嗎?」
「找不到。」
「這不就得了,進府。」
楊林早就惦記魚俱羅的刀法多時,這次終於有機會借著武信的光,來參悟一番。
「老兄弟,來晚了一步。」
邱瑞大踏步追上,手搭在二人肩膀上。
同為大隋開國元勛,幾人的關係自然不用說。
「千歲,魚老,有失遠迎。」
武信聽人說楊林到了,趕忙從府內出來迎接,正好撞上了三人。
今日因為要成親,武信穿著一身紅色袍子,讓他看起來更加滿面紅光。
楊林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再次感慨萬千。
他想著自己兒子,孫子成親的場景,似乎終於如願了。
「對了,千歲,為何不見玉兒姐?」
武信找了一會兒,幾個太保都到了,唯獨缺少一人。
「她讓我給你帶個好,說下次一定來。」
「還有下次的……」武信自己都不知道下次娶親是什麼時候。
唉,算了。
「他怎麼也來了?」
越來越多的人到訪,楊林見到一人領著兒子,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有點意外。」
邱瑞在一旁補了一句。
武信默默點點頭,確實意外。
宇文成都來他能理解,宇文化及都到了就有些離譜了。
雖然這老小子最近消停了,但他們二人仇怨哪裡是說解開就解開的。
「信侯,靠山王,莫非是不歡迎?」
宇文化及背負雙手,一副來自熟的樣子。
「來者是客,豈有不歡迎之理。」
楊林自然是不喜宇文化及的,若是有機會,他真想一刀將其剁了。
今日是武信成親之日,他也不想鬧的不愉快。
只能強忍不快,將其迎了進來。
「侯爺,恭喜。」
宇文成都在一旁拱拱手。
「客氣了,待會多喝點。」
武信對宇文成都的態度,全然不似對宇文化及那般。
這令宇文化及尷尬的撓了撓頭,早知當初就不得罪武信了,看來他和武信的關係,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好在他家宇文成都聰明,早就看出武信非池中物,與之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