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說道:「我承認我該打,將軍難道就不該打嗎?南詔王抵擋不住叛軍,危在旦夕,將軍卻只派墨禮青一人出馬,將軍是不是太過兒戲,如果將軍不能保護我們,我們將依靠何人?」
「如果將軍戰敗我們將何去何從?成為戰俘、成為人盡可夫的營妓,如果那樣,我們情願一死,不過,我已經嫁與夫君,敵人不會輕易讓我死,也不會放過我的妹妹。
漢人的習俗,我的妹妹不能與夫君合葬,我們的習俗:未嫁的女人如果自殺,就會成為孤魂野鬼,我不想我的妹妹們成為遊魂。所以,請將軍給予她們一個名分。」
蘇塵搖頭,「初夏,真若這般沒有信心,你何必讓她們趟這渾水,不如放她們自由飛翔。」
「不,她們是我的陪嫁,是我的妹妹,按照我們的習俗,我自殺殉節死掉,她們自由飛翔,死後會下地獄,將軍想她們下地獄?將軍,你是個壞人。」
三里不同音,五里不同性,一地一風俗,這一點,早已經過論證,初夏的說法,雖然比較殘酷,但是,這就是風俗。
初夏道:「將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將軍能否給她們一個名分?」
仲夏三女盈盈拜倒:「請國公爺垂憐。」
這本事非常旖旎的事情,此情此景,是多少人夢想,但是,此時此刻,蘇晨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旖旎。
初夏四女的反應,徹底說明對柳林坡之戰的擔心,也說明她們對百越族與嶺南冼家的聯手心裡沒根,初夏尚如此,蠻王、南詔王、羌族,他們會如何想,如果不給他們一點信心,他們會不會直接崩潰?會不會倒向嶺南冼家?
「初夏,你們就這樣沒有信心嗎?」
初夏咬著嘴唇不說話,明媚的大眼睛就那樣淡淡地看著蘇塵,似乎在等待蘇塵的回答。
蘇晨道:「初夏回答我。」
初夏慢慢說道:「我不相信墨禮青一人可以擋住百越大軍,我相信這時候嶺南冼家的人已經在柳林坡,將軍只派墨禮青一人前往,我感到惶恐感到不安,將軍能否給我解惑。」
蘇城點點頭:「看來,你對你的男人真的很不了解。」
「將軍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墨禮青真的那樣厲害嗎?鹿長虹、鐵飛龍,只憑墨禮青一人就可以擋住?更不要說嶺南冼家的人,將軍想跟我說什麼呢?」
蘇塵道:「看來,是該讓你們知道,你男人真正的力量。」
初夏緩緩跪倒,就那樣身無寸縷的跪在蘇塵面前,晶瑩的肌膚在燭光中閃動著令人驚心動魄魅力。
「夫君,柳林坡之戰,事關南疆平叛大局,我以為,只派墨禮青一人前往,未免兒戲,將軍戰敗,也許還可退往中原,苗人、蠻族、羌族、南詔這些人,又能去哪裡?
百越族的厲害,嶺南冼家的厲害,路人皆知,將軍麾下有多少大將大家也清楚,狼海清確實曾在雄闊海、麥鐵杖手下吃過敗仗,但是他們兩個都是在百招之後,才將狼海青擊敗,雄闊海、麥鐵杖對上鐵飛龍,只怕敗多勝少,更不要說路長虹後面還隱藏著一個冼家,將軍派誰去對付呢?
這一切,大家都在看著,不說話不等於不知道,不說話不等於心裡不擔心,我是夫君的妻子,我可以為夫君殉節,可是我的族人怎麼辦,請夫君為我解惑,為支持夫君的人解惑。」
沒想到,百越叛軍渡過西江來增援永熙郡,給初夏帶來這麼大的壓力,正如初夏所言:不說不等於不擔心,初夏尚且如此擔心,蠻王、羌人,戰敗的南詔王,心裡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只怕,墨禮青一旦戰敗,聯軍就會面臨瓦解的局面,失去聯軍的支持,單憑20萬隋軍,如何平叛?
萬一蠻王、羌族、南詔抵抗不住壓力,倒向百越叛軍,那才是末日來臨,所以,墨禮青出戰柳林坡,只能勝不能敗,一旦戰敗,後果不堪設想。
初夏作為自己的妻子,尚且憂心忡忡,在做最壞的打算,其他人會怎麼想,是不是也在做最壞的打算?
蘇成道:「初夏,知道為什麼只派墨禮青一人前往嗎?」
初夏不說話,晶瑩的貝齒輕輕咬住粉唇,就那樣看著蘇塵,蘇塵接著說道:「初夏,知道為什么元霸與墨氏兄弟不與其他人交往,一直在後帳之中?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
初夏微微搖頭,「夫君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蘇塵道:「他們在修煉。」
修煉有必要這樣神秘嗎?初夏表示不解。
蘇塵緩緩說道:「墨氏兄弟每人都有四象不過之力。」
瞬間,初夏的大腦感覺有些亂,四象不過之力是個什麼等級?比鐵飛龍和鹿長虹差多少?
仲夏小聲說:「將軍,四象不過之力是什麼等級?不明白,請將軍指點。」
「簡單說吧,雄闊海、麥鐵杖現在擁有的力量,不會超過兩象力,他們在墨氏兄弟面前就像三歲頑童,鐵飛龍、鹿長虹雖然厲害,比起,雄闊海、麥鐵杖就算強,也強不了太多,所以,我只派墨禮青一人前往。」
雄闊海、麥鐵杖的武功在南疆已經路人皆知,想當初,六詔舉行比武大會,本想與蘇塵一較高下,沒想到蘇塵根本沒出手,只是雄闊海兩人出場,就把六詔打的抬不起頭來。
現在,雄闊海和麥鐵杖在墨禮青面前,不過是三歲孩童,初夏、仲夏、紫月、雪月就有些暈,根本就轉不過圈來,如果確實如此,墨禮青就足以掃平叛軍,只是,這是真的嗎?
看到初夏眼中的不相信,蘇塵不想多做解釋,一切就讓事實說話吧。
穿衣而起,「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什麼是四象不過之力。」
在疑惑中,在震驚中,初夏四女起床穿衣,隨在男人身後向外走去,蘇塵直奔後帳,那裡是禁地,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有親兵弟子把守,初夏一直不解,今天終於可以解惑。
蘇塵到來親兵急忙行禮:「拜見師尊。」
蘇塵手一揮,「你們先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