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出身的感嘆

  不過知道老王爺人生履歷的人都會明白老王爺的心情。

  老王爺一生為婚,只有十三個乾兒子,很顯然,前面十二個乾兒子全是擺設,十三太保將會繼承老王爺所有衣缽。

  看現在這位十三太保的頭銜——左武侯將軍、兩州總管、驃國公、南陽公主的駙馬爺。

  如果說,這一切的得來跟老王爺沒關係,全天下的人都不會相信。

  全大隋英雄豪傑千千萬,憑什麼你蘇塵一定會脫穎而出?一個漢寒門子弟想在士族把持的官僚系統內嶄露頭角,沒有強有力的支撐,你做夢去吧。

  老王爺就是蘇塵的強力支撐。

  正因為有了老王爺的支持,蘇塵才可以在軍中如魚得水,才可以進入文帝、楊廣兩代帝王的眼中,才有機會跟南陽公主、平陽郡主接觸,否則,任你本領通天也只能做個芝麻豆粒的小官兒,更別說跟公主郡主接觸。

  這一點,蘇塵深有體會,沒有老王爺支持,立下赫赫戰功卻落個被削職為民的下場,進了老王爺的門,誰敢?不用蘇塵發作,老頭子已經打上門,就像南陽公主的婚事,要不是老王爺在蘇塵後面撐著,蘇塵早就被宇文述大卸八塊扔河裡餵魚,還想有抱得美人歸的一天?那絕對是笑談。

  沒有老王爺的支持,只怕那時候,蘇塵不得不忍痛放棄,遠離大隋這個是非地,還得防備宇文述的追殺,最後落一個落草為寇的下場。

  不要以為憑藉蘇塵的武功,絕對可以一飛沖天,那只是幻想。

  比如說紫面天王雄闊海,他就想一直落草為寇嗎?

  當然不是。

  如果不是蘇塵先一步發現雄闊海,雄闊海的路是另外一條。

  雄闊海在太行山占山為王,自覺勇武天下第一,不受綠林總瓢把子單雄信管束。在長安城燈會時,雄闊海受手下嘍囉挑唆,來長安城挑戰宇文成都,在街頭賣弓,遇到秦瓊、齊國遠等人,秦瓊來試,也只把雄闊海這張弓拉了五成。宇文成都出來巡城,聽到雄闊海叫賣,於是派人把雄闊海叫來,將雄闊海的弓直接拉斷。

  而後秦瓊等人大鬧燈會被宇文成都追拿,雄闊海趁機與宇文成都大戰,但被擊敗,與秦瓊等人逃往邱瑞的王府。

  就算是這樣,後來遇上伍雲召之後,面對伍雲召的詔安,雄闊海還是欣然應許,書上是這樣寫的。

  雄闊海回到太行山後,在山中徒手打死兩隻老虎,被打獵的伍雲召瞧見,伍雲召就與雄闊海結拜為兄弟,並準備上書隋朝廷,招安雄闊海。但之後伍雲召父親忠孝王伍建章被楊廣殺死,伍雲召在南陽關起兵造反,被韓擒虎、宇文成都等人圍困,伍雲召派人找族弟伍天錫前來救援,雄闊海在山上等伍雲召等了半年不見消息,於是下山,與前來救援的伍天錫發生誤會,一連戰了幾百個回合,致使伍天錫沒能及時救援伍雲召。

  雄闊海接受伍雲召的詔安,伍雲召也準備上書朝廷,可見,雄闊海還是不想落草為寇,想有朝一日進入廟堂之中。

  可惜,雄闊海進身無門,空有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夫,最後只能落草為寇。

  再看四寶大將尚師徒,隋末唐初大將排名第十一位,鬧了半天也不過是個總兵官,八馬將軍新文禮,四猛排名第三,也算是官宦之後了,一條方鐵槊重達兩百斤,雄闊海的板斧也不過一百六十斤而已,但是,位卑職小,不得不把美麗的妹妹當禮物往外送,但,就因為處於最底層,空有一個本領高強的美麗妹妹卻送不出去。

  這三位的遭遇徹底說明一個問題——出身。

  蘇塵自身本領毋庸置疑,有了老王爺這杆大旗在身後一戳,這屬於強強聯合,才有了今天的驃國公蘇塵。

  在這個士族統治天下的時代,寒門弟子想混得風生水起,基本就不要想,為什麼後世黃巢起兵作亂推翻大唐王朝?

  黃巢家中世代以販賣私鹽為業,家境十分富足。他善於劍術,馬術和箭法也不錯,粗通筆墨,小時候就有詩才。五歲時侍奉祖父,便可對詩。

  黃巢成年後曾幾次應試進士科,但皆名落孫山,於是他滿懷憤恨地寫了一首《不第後賦菊》後便離開了長安,後繼承祖業成為鹽幫首領。

  後來唐末大亂,濮陽的私鹽販子王仙芝與尚君長等聚眾數千人,於長垣縣揭竿而起,黃巢也趁機加入早飯的隊伍中,最後推翻大唐王朝,也結束了士族統治天下的時代。

  沒有老王爺的支持,蘇塵的前程究竟怎樣不清楚,只怕最後也會走了黃巢的老路。

  現在經過多方努力,終於皆大歡喜,遇上愛才的老王爺,加上蘇塵自身的絕對出色,終於出現這一段佳話。

  老王爺向李秀寧道:「丫頭,你也得快點努力啊。」

  李秀寧笑嘻嘻的道:「不急不急,公爹,走,剛開席您老就趕上了,快進去好好喝幾杯解解乏。」

  「好好好!」

  老王爺眉開眼笑的在南陽公主和平陽郡主的攙扶下往裡走。

  「下官張融拜見王爺。」

  「張融?」

  張融是誰老王爺真不清楚,蘇塵急忙在老王爺耳邊道:「寧越郡太守。」

  老王爺這才恍然大悟:「嗯,不錯,起來吧,這回辦差辦的不錯,回頭老夫稟奏陛下,將你調回京中任職。」

  張融一咧嘴,心說:我不想回京,這裡挺好,不回去行不行?老王爺開恩啊。

  酒席撤下,重新安排酒宴,這一來,張融這些人就挨不上邊,只是蘇塵這些媳婦們就讓這些文臣武將們退避三舍。

  這些正式嫁給蘇塵的女孩子們,都是有品級在身,所以,張融這些人自覺自愿的退出去,把這裡當做老王爺享受天倫之樂的地方。

  「這個官兒還有幾分眼力見。」老王爺滿意的點點頭。

  向南陽公主道:「南陽,老夫來的匆忙,什麼也沒帶,你想要什麼,給公爹說,公爹這就給你準備。」

  南陽公主道:「公爹數千里路就這樣趕來,已經是對南陽最大的愛護,南陽什麼也不要,只想請公爹在南疆多留些時日,好讓兒媳有侍奉您老的機會,不知道公爹願意給兒媳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