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再上征程

  啟民可汗的離開對於老王爺和楊廣來講也比較突然，前次見面時，啟民可汗一點風聲都沒漏，今天就忽然率軍離開，老王爺和楊廣都在琢磨啟民可汗的具體含義。

  蘇塵來晚一步，啟民可汗派來的使者已經離去，蘇塵進來大帳，行禮之後，蘇塵道：「爹，啟民可汗忽然離開，不大正常啊。」

  老王爺道：「老夫正與太子殿下商議此事，你有什麼看法，說來聽聽。」

  「啟民可汗可能是急於填補都蘭可汗與達頭可汗死掉之後的權力真空，首發薛延陀，就是看準薛延陀強悍的實力，收服薛延陀，其餘部落不投降，就只有被、虐的份，爹是準備看著啟民可汗做大，還是抑制一下，延遲啟民可汗做大。」

  「為什麼只是延遲？」

  「啟民可汗現在擁兵數十萬，已經是一方霸主，現在想抑制已經不現實，能做的只是延遲他做大，做不到阻止他強大。孩兒以為，現在應該防止啟民可汗把手伸進西突、厥。」

  老王爺看一眼楊廣，楊廣點頭：「言之有理，皇叔，看來還得讓護國公辛苦一趟，別人現在只怕鎮不住西突、厥這些人啊。」

  老王爺略一猶豫，向蘇塵道：「子楓，現在需要你率軍出征，目的就是截斷啟民可汗向西突、厥進兵的可能，你可願意？」

  為什麼要這樣問，而不是直接派將？蘇塵剛剛征戰回來，這就領兵出發，在精力上將是極大的考驗，誰讓啟民可汗出兵這麼利索，沒給蘇塵休息的時間。

  為什麼派蘇塵去？楊廣說的很明白——派別人鎮不住。

  大隋名將不少，隨便拉一個出來，資歷都遠在蘇塵之上，只是，現在卻被蘇塵壓了一頭，這麼多名將，誰人宰殺了東西突、厥的大可汗？而且還是連宰兩個，所以，這時候蘇塵的風頭之建，已經壓過那些老將。

  蘇塵一點沒猶豫：「孩兒願往。」

  老王爺很滿意的點點頭，「好，給你一天的準備時間，明日一早，率兵十萬出征。」

  「孩兒尊令。」

  楊廣咳了一聲，「蘇塵啊，一會兒你去見見南陽，這次征戰，她就不要去了。」

  為什麼這樣說？楊廣擔心寶貝女兒玩上癮了，還要跟著去啊。

  對於蘇塵這個毛腳女婿，楊廣現在非常滿意，若是換了其他人，哪怕是宇文述的兒子也不可能有蘇塵這樣的軍功，滿意的結果就是——女兒也非常滿意，都不願意在家呆著，這個問題還得落到蘇塵頭上，喊蘇塵過去的意思就是：你去勸，我們勸不了啦。

  蘇塵就有些撓頭，南陽公主雖然端莊秀雅，但是脾氣倔著呢，認準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不讓她跟著？除非她主動不想跟著，否則，又是個麻煩事。

  現在南陽公主頭上頂著四品的誥命夫人銜，這個銜怎麼來的？因為南陽公主是蘇塵的未婚妻，未婚就先有誥命銜，也算開了先河，兩人現在屬於不是夫妻的夫妻，南陽公主真要跟著蘇塵離開，楊廣和太子妃蕭氏，也一點脾氣沒有。

  看到蘇塵撓頭，楊廣就道：「蘇塵，待大戰之後，你跟南陽的婚事也該辦了，南陽隨軍，這婚禮準備之事如何處理？南陽喜歡什麼樣的嫁妝，什麼樣的服飾，什麼樣的婚禮，哪一天舉行婚禮，都要定一定吧，你出征在外，南陽也不在，這婚禮籌備的諸般事宜都有本宮和皇叔來看著辦嗎？」

  真正的情況是：婚禮，就是有雙方父母看著辦，有錢大辦，沒錢小辦，像南陽公主這樣的掌上明珠，自然要大辦特辦，因為最喜歡的女兒出嫁，就不能不問一下女兒的喜好，你隨軍走了，這些事情問誰去？這是楊廣明確告訴蘇塵：大戰之後，舉行婚禮。

  楊廣這樣說了，就是希望蘇塵能把南陽公主留下，這屬於一位父親對女兒的疼愛，自己管不了怎麼辦？交給女婿。

  蘇塵撓著頭走出大帳，先讓親兵去通知眾女準備出征，然後去見南陽公主。

  以前去見南陽公主都是風雨無阻，現在身份不同，更是隨意。

  一進大帳，南陽公主快樂小鳥一般飛過來，「子楓哥哥來啦，我們快走，要不然娘親又要來啦。」

  太子妃不來我也不能就這樣走啊。

  還沒反應過來，後面已經傳來蕭氏的聲音：「丹兒，你又要跑去哪裡？」

  南陽公主立即笑靨如花的道：「子楓哥哥喊丹兒前去騎馬啊。是不是啊，子楓哥哥。」大眼睛向蘇塵眨眨。

  「拜見太子妃。」

  丈母娘看女婿，自然越看越喜愛，端莊秀雅的女兒變成快樂小鳥，就足以讓蕭氏開心。

  「護國公來了，很好，快坐下。」

  蘇塵道：「啟稟太子妃，臣明天一早就要出征，特地來向公主告別。」

  蕭氏愕然：「又要出征？你不是剛回來嗎？」

  南陽公主轉身就往裡面跑：「我去收拾東西。」

  看著女兒背影，蕭氏嘆口氣，這才是女大不中留，什麼都不問，這就去收拾東西。

  「蘇塵，怎麼回事？」

  蘇塵簡單講一下，蕭氏柳眉就皺起來，「這等軍國大事，我一個女流之輩不便多嘴，只是你剛剛遠征回來，這就要再次出征，吃得消嗎？滿營之中，就不能在跳出一個人來嗎？」

  「多謝太子妃關懷，臣年輕，恢復得快，還可以。」

  「年輕也不能這麼的連軸轉啊，不行，我得去找皇叔說說這事。」

  蘇塵急忙道：「太子妃不可，這件事乃是老王爺和太子商議之後做的決定，臣是武將，出征打仗是臣的本分。」

  蕭氏就嘆口氣，扭頭往內帳看一眼，意思很明確。

  蘇塵道：「太子讓臣來勸公主留下。」

  蕭氏先是一喜，隨即搖搖頭：「南陽的心啊，早就跟你飛了，我好不容易留了兩天，就鬧著要走，留下不讓走，這丫頭還不鬧翻天？你去勸也行，隨意吧。」

  蕭氏心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因為誰做這個駙馬，丹兒已經待自閨閣十七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裡議論紛紛。

  現在終於花開蒂落，當初不起眼的傻小子，也成為大隋國公，二十一歲的國公，不敢說空前絕後，似乎也只有當年封狼居胥的霍大將軍可比，也不枉丹兒苦等這麼多年，唉，我這做娘的，雖然捨不得，卻也是著急啊，現在終於好了，還沒嫁，就爭得正四品的誥命，我不讓她去？反正我辦不到，你們誰有這本事誰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