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不見硝煙的戰爭

  等了半個來月,這才等來楊素的戰報,同時還有一封啟民可汗再一次發來的求援信。

  這一回,文帝召開御前會議,將文武重臣全部召集到御書房開會研究。將啟民可汗前後兩封信和楊素的戰報都擺在案頭。

  等文武重臣看完三封信,文帝道:「眾位愛卿都議一議,現在我大隋該如何處置?」

  短暫沉默之後,眾人都看首位上的兩人——安坐文帝龍書案邊得靠山王和站在一側太子楊廣。

  只看這兩位卻是老神在在,一點說話的意思也沒有,眾臣就在琢磨是不是文帝已經有了定意。

  見沒人說話,文帝就直接點名:「無畏,你怎麼看?」

  無畏是納言蘇威的表字,蘇威聞聽文帝召喚,急忙出列:「啟稟陛下,臣以為這個季節大草原上氣候寒冷,積雪過膝,不利於我軍將士征戰,具體事宜還請陛下斟酌。」

  文帝點頭,又看向大將軍獨孤羅,獨孤羅出列,「陛下,大草原此時的氣候確實不利於我軍出戰,但是啟民可汗所部乃是土生土長的突、厥人,臣以為不如用啟民可汗為主,我軍輔之,達頭可汗這種做法必須得到嚴懲,這不僅僅是對啟民可汗所部的侵略,還是對我大隋的藐視,此風不可長。」

  文帝又點頭,目光巡視眾臣,最後落在宇文述身上,「褒國公怎麼看?」

  宇文述出班,「啟稟,臣以為草原氣候對敵我雙方行軍都不利,對雙方各有利弊,臣以為,應該戰。」

  文帝眼前一亮,「哦?說說你的理由。」

  「陛下,達頭可汗所部能夠向啟民可汗所部發動突襲,我軍同樣可以,只要靠近到頭可汗所部大營,放上一把火,就足以讓達頭可汗損失慘重,這樣足以震懾達頭可汗所部,大長我大隋威風。」

  文帝想了一下,「嗯,言之有理,不知何人可完成此任務。」

  「臣保舉一人,必能圓滿完成此任務。」

  「何人?」

  「靠山王養子蘇塵。」

  御書房中所有人的精神就一振,終於有戲可看了,就把目光投向老王爺。

  就看老王爺穩如泰山,就好像沒聽到宇文述的話一樣。

  等了半天,老王爺也不說話也不動,坐在那裡就跟睡著一樣,文帝無奈,只好道:「王弟怎麼看?」

  老王爺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有道是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我大隋文武百官成千上萬,竟然無一人能領兵出戰嗎?偏偏要一個白丁出戰,褒國公推舉一名白丁領兵,莫非就在暗指滿朝文武都是碌碌無為平庸之輩嗎?」

  老王爺這幾句話,讓御書房中的幾十位重臣都感到全身不自在,本來想看一齣好戲,沒想到卻被數落一遍,都是這個宇文述不好。

  宇文述更是尷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本來想把蘇塵擠兌出來去送死,沒想到卻被老王爺譏諷一頓。

  文帝也尷尬,蘇塵現在成白丁,可是因為自己想圓了老妻之意下了一道聖旨的傑作,現在老王爺拿蘇塵白丁身份說事,文帝就感到臉上發熱。

  宇文述絕地反擊:「千歲,蘇塵雖然是白丁,卻依舊是大隋之民,就該為我大隋出力。」

  老王爺斜著眼睛看他,「這麼說誰不去打達頭可汗,就是不為大隋出力了?」

  宇文述昂然道:「下官當然想為大隋出力,只不過這件事蘇塵做起來比其他人更合適,難道說千歲不想蘇塵為大隋出力嗎?」

  這下反擊很重,重臣就看老王爺如何反擊。

  老王爺淡淡的道:「你這個其他人是指誰?」

  宇文述道:「下官同僚都是為大隋出生入死過,只是時間不饒人,精力已經比不上年輕人,蘇塵既然有這份本事,就應該為國出力,而不要執著於他是否有功名官職在身,他只要是大隋子民,該出戰時就該出戰。」

  「屁話!」

  宇文述氣得熱血上涌,差點向衝過去給老王爺來個飛踹,黑著臉道:「千歲為何口吐污言穢語?」

  老王爺冷笑一聲:「你兒子好幾個,都拿著大隋的俸祿,官職都還不低,宇文士及更是大隋縣公,怎麼不見你讓他們去打達頭啊?他們沒精力還是沒能力?你褒國公收了上千名義子,怎麼不見你保舉他們去打突、厥?莫非你褒國公留著另有私用?

  你兩隻眼總是盯著蘇塵,似乎我大隋除了蘇塵就在沒有將領能領兵出戰,你究竟是想把蘇塵捧殺弄死,還是另有所圖?

  來來來,褒國公你一一給陛下給滿朝文武解釋一下。就先說說你為何不保舉你的兒子們出戰,他們每年拿大隋俸祿可一點不少,說吧。」

  這回,文武大員們都看到老王爺的另一面,不只是會舞刀弄槍,耍嘴皮子也是一流,宇文述,你就解釋一下吧。

  宇文述冒汗了,要說兒子們不如蘇塵,老王爺絕對會說:既然不如還當什麼官?絕對會立即參奏把兒子們的官職給撤了。

  如果是比蘇塵厲害,先不說為什麼不保舉他們出戰的問題,真要被、逼著去打達頭可汗,這不是讓兒子們去送死嗎?

  這一下,宇文述被擠兌的啞口無言,這屬於左右都有理,不管宇文述怎麼承認倒霉的都是自己。

  宇文述心中大怒:蘇塵被削職為民也不是我做的,你個老傢伙抓著我不放幹什麼?有本事找你哥哥算帳啊!

  御書房中鴉雀無聲,連太子楊廣也沒法開口,因為這件事看起來清晰說起來複雜,因為涉及上面哪一位——文帝。也就是老王爺敢這樣說吧,換了任何一個人也不敢。

  沉寂中,文帝輕輕咳嗽一聲,「王弟,宇文述的三位公子,文治武功確實不如蘇塵,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王弟就不要再讓宇文述難堪,還是先議議啟民可汗求援這件事吧。」

  文帝把話茬接過去,就讓宇文述長長鬆口氣,急忙退到一邊,心說:這回打死我也不說話了。

  老王爺道:「陛下,臣弟的意思上一次已經表達得很明確,大隋不能白養著啟民可汗這群廢物,啟民可汗若還是這樣只想撿便宜,臣弟以為:就先滅了啟民可汗,在再滅達頭可汗,只要陛下一聲令下,臣弟願領兵出戰,殺盡這些想從大隋身上割肉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