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深深嘆息一聲:「蘇塵,你的心意本宮已經盡知,可惜啊。」
起身來到蘇塵身邊,輕輕拍一拍蘇塵的肩膀,「蘇塵,你是好樣的。」
向老王爺一禮:「皇叔,侄兒先回去了。」
「去吧。」
送走楊廣,老王爺看著沉默的養子,心裡也難受,如果獨孤皇后還好好的活著,還可以再斗一斗,現在獨孤皇后已到彌留之際如何斗?
「子楓?」
蘇塵無精打采的應一聲:「爹,孩兒沒事,休息幾日就好。」
此時此刻,老王爺能說什麼?
再說楊廣回到太子府,太子妃蕭氏迎上來,「太子回來啦,皇后娘娘怎麼樣啦?」
楊廣道:「精神還行,南陽呢?」
「打回來就把自己關在繡房中誰也不見,是不是定了?」
楊廣簡單說了一下,「皇叔那邊不鬆口,等待蘇塵的不是砍頭就是流放,只怕砍頭的面比較大,父皇讓我跟皇叔商議,就是點名了要殺蘇塵,這時候,這門婚事還怎麼硬頂下去?我不好跟南陽說,你去勸勸南陽,唉,要是沒有蘇塵這傻小子出現,其實宇文士及也不錯。」
蕭氏嘆氣:「現在不是有蘇塵嘛,唉,為了女兒的婚事鬧到這種地步,也算是開了先河,只是我怎麼跟女兒說啊?」
「只怕女兒已經猜出來了,宇文述父子已經回京。」
「啊!」蕭氏忍不住輕輕掩住香唇,「陛下這是下了決心呢。」
蕭氏走進女兒的閨房中,就看到女兒正靜靜地坐在那裡看書,只是自己進來女兒卻是根本就沒注意到,蕭氏就輕輕嘆口氣。
「啊,母妃來了。」南陽公主被驚醒,急忙起身。
仔細看著女兒的臉色,南陽公主就感到不安,慢慢的,南陽公主小臉兒顯出一絲蒼白,輕輕咬住水潤的唇看著蕭氏,蕭氏就輕輕嘆口氣,南陽公主忍不住淚流滿面。
蕭氏離開時,還能聽到女兒壓抑的哭聲,蕭氏的心就更難受,生在帝王家,這婚姻事父母根本就做不了主,能拖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奇蹟。
轉過天來老王爺上書給文帝,就四個字:謹遵聖意。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文帝龍心大悅笑口常開,文帝也頭疼啊,如果王弟就不同意,自己能否真的一刀砍下去?文帝也想了一晚上,現在終於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文帝很高興。
這一高興啊,文帝又感覺對不起這個唯一的弟弟。
仔細琢磨了一下,文帝下旨:加封昆州為大理縣公,賞開府。
大理縣公的意思很明了,開府是什麼意思?
開府指開設府署、辟置僚屬的行為。開府儀同三司作為官名,是從三國時期的魏國開始設置的,當時為大臣的加封之號,意思是與太尉、司徒、司空等三司在禮制、待遇上相同,同時,允許此臣開設府衙,自聘僚屬。
兩晉南北朝沿襲,北周置為勛官,隋朝置為散官名號,初為正四品上,隋煬帝大業三年,改為從一品,位次於王、公。唐沿襲,為文散官第一等。勛官號中也有開府儀同三司,為從四品上。
現在蘇塵不過從四品下的直閣將軍,根本沒權利開府,但是蘇塵還是正四品的儀同,加上文帝的特殊封賞,誰人敢反對?何況文武百官都明白這是文帝在補償蘇塵,誰這個時候也不願意觸這個霉頭,所以,蘇塵這個開府就這樣成了,從此以後,蘇塵自己可以開設府署、辟置僚屬。
對此,蘇塵沒有歡喜也沒有悲傷,只是平平淡淡的謝恩,不是蘇塵已經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蘇塵根本就什麼興趣也沒有,蘇塵已經在考慮退路——潛龍在淵,退出大隋。
看到蘇塵沒什麼反應,文帝也知道怎麼回事,就良言安慰:「大理縣公這陣子也勞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子吧。」
蘇塵道:「多謝陛下恩典,養父所用養生丹已經所剩無多,臣正打算請假去深山採藥,陛下恩典,臣這就去了。」
養身丹是什麼東西文帝可是太清楚了,小小一枚丹藥讓自己又回到二十歲那年,聞言蘇塵要去採藥煉丹,文帝就精神大振:「好!難得大理縣公一心盡孝,朕就賞賜你黃金千兩以做路費,快去快回,朕還需要你。」
文帝需要的是養身丹,這一點文帝當然不能明說。
「臣謝恩。」
又得黃金又升官,蘇塵還是無喜無憂,就讓哥幾個也不敢歡喜。
蘇塵上馬回府,一邊道:「我要去採藥煉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你們何從何從?」
幾人都有軍職,只不過幾兄弟隸屬於蘇塵麾下,所以去留蘇塵說了算,只是蘇塵有些心灰意冷,這一去時間短不了,蘇塵不想耽誤哥幾個的前程。
張益德愕然:「大哥不要我們的了嗎?」
蘇塵看著遠方的白雲,「我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人生苦短,我不想誤了兄弟們的前程。」
關長生道:「哥哥在,我們在,哥哥不在,我等留之何用?」
典重點著大腦袋:「二哥所言極是,哥哥不在,我們這官兒給誰當?」
李靖道:「大哥多想了,沒有大哥,小弟不過是個九品小官,大哥去哪裡,小弟緊隨大哥馬後。」
「既然如此,咱們就走吧,先去散散心。」
離開皇宮正往前行,前面來了一隊人馬,兩方走個臉對臉,路就那麼寬,必須有一方讓路,但是對方不但不讓路反而直接衝過來。
「什麼人?」張益德大喝一聲。
親兵弟子道:「三爺,是新城縣公的車隊。」
新城縣公是誰?宇文士及啊!張益德就看蘇塵。
蘇塵一個字:「打!」
「好嘞!」張益德、典重第一個衝上去,對準衝過來的車隊就開揍,打的對方這些人鬼哭狼嚎。
兩方相遇,宇文士及本來也沒想怎麼著,但是一聽說對面是蘇塵,宇文士及的腰板挺起來了,現在南陽公主這朵鮮花終於要落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就是堂堂駙馬爺,看你蘇塵這回能奈我何?宇文士及趾高氣揚的就指揮馬隊衝過來。
哪裡想到,這回真的撞槍口上,蘇塵不僅沒閃,而是直接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