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去。」蘇塵道。
「為什麼?」艾妮薇爾很不願意。
「不安全。」
黃雨蝶道:「夫君,大戰起,還有哪裡安全啊?不如隨在夫君身邊,生死一處。」
蘇塵道:「我若戰死,你們就回南疆,無需為我守節,找一中意之人嫁了,平平安安過一生就是,不要再跟我一樣浴血沙場。」
四女就感到自家男人情緒不對頭,趙雨嫣伸出素手摸摸蘇塵的額頭,再摸摸的額頭,自語道:「沒事啊,夫君,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蘇塵伸手將趙雨嫣芳香嬌嫩的身軀摟在懷中,用力一摟,然後放開,「心有所感罷了,這場大戰乃是子大隋建國以來的第一惡戰,還是以步兵為主的部隊對搏數十萬鐵騎,我心裡也沒譜,你們在我身邊,我只怕會分神,好好在這裡等我回來,不要讓我有後顧之憂。」
趙雨嫣咬著粉唇說:「夫君不是說我們現在至少比得上張黑牛嗎?張黑牛可是主力,我們隨在夫君身邊做小兵也不行嗎?」
「不行!」
趙雨嫣小嘴就撇啊撇的。
蘇塵道:「三弟已經是久經沙場,你們根本沒上過沙場,戰場上人命如草芥,慢一步手一軟就是死亡,女孩子本來就心軟不適合上戰場,這種超大規模的戰鬥更不適合你們這些從未上過戰場的女孩子,聽話。」
「夫君前幾天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努力增加你們的修為,是為了讓你們延年益壽常駐青春,而不是上戰場,一定要上戰場,也得從頭開始,好了,時間緊張,不跟你們多說,好好等我回來,如果我戰敗,你們一定不要等我,一直往南跑,我若不死一定會去找你們。」
黃雨蝶深吸一口氣:「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我們既然嫁了你,就已經認命,你身為主將,都這麼悲觀,這一戰怎麼能勝得了?昨夜夫君還不是這樣,怎麼今日就這樣了,昨夜發生什麼?夫君若是認為此戰必敗,那麼,我們就走吧,南疆地方很大,容的下我們夫妻。我去喊二爺,咱們這就走。」
蘇塵靜一把拉住:「我只是在做最壞打算。」
黃雨蝶很認真的道:「夫君騙不了我,前些日子,二爺率領五千兵馬就打的敵軍十萬鐵騎狼狽敗走,今日有八萬與騎兵,還有突飛猛進的墨氏兄弟相助,夫君卻這般沒有精神,夫君能告訴究竟發生了何事嗎?
夫君此去本就是魚餌,要釣一條霸王魚,如果夫君這般心態,這八萬騎兵將士還回得來嗎?夫君還回得來嗎?這不是我印象中的夫君,我心中的夫君一直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究竟一夜之間發生什麼事情讓夫君大人這般頹唐,我不明白,夫君能給我解惑嗎?」
蘇塵終於感到自己的心情真的影響到四女,楊廣明知道今日即將大戰,偏偏要跟自己提南陽公主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僅提到南陽公主的婚事,還要把襁褓之中的小公主許配給自己,這又是什麼意圖?
古人說:伴君如伴虎,楊廣究竟要向自己表達何種含義?
大戰在即,楊廣不清楚負面情緒會影響戰局嗎?輸掉這場戰鬥,楊廣很清楚意味著什麼,楊廣絕對不會想戰敗,所以,楊廣提及南陽公主的婚事,再想把小公主許配給自己,不是為了試探自己,而是安自己的心,雖然小公主出嫁還得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但是,楊廣想從這門婚事上表達出來對自己的倚重看重,而不是試探,更不是想找茬宰了自己。
想通這個節點,蘇塵雙眉一揚,笑道:「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要想本侯當年,雨蝶初嫁了,雄姿英發。匹馬單槍,談笑間,突、厥灰飛煙滅,娘子們,煽情結束,出發,殺盡突、厥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本侯不識英雄漢,只管嘵嘵問姓名。走也!」
黃雨蝶忍不住道:「好詩詞!夫君等等我,我先把這幾句記下來。」
蘇塵挽住黃雨蝶玉手:「回頭多做幾首給你,你夫君的肚子裡詩詞多如過江之鯽。」
黃雨蝶嫣然道:「夫君大人臉皮之厚,也是曠古絕今。」
眼見自家男人英姿勃發,四女就沒再追究竟男人究竟適才怎麼了,男人以弱冠之年就成為昆州侯,胸中無點墨怎麼可能?
五更,蘇塵拜別老王爺和楊廣,馬童帶過照夜玉獅子馬,蘇塵認鐙搬鞍飛身上馬,一揮手,大軍出發。
此戰,把晚於騎兵分成三部分,李靖、墨禮青、墨禮壽領左軍,關長生、墨禮紅、墨禮海領右軍,蘇塵帶著李元霸領中軍,兵分三路似三把利劍直奔突、厥大營而去。
出發前,蘇塵把李元霸和墨氏四將抓過來耳提面授:「此戰我們是魚餌,要釣突、厥這條大魚,記住:不要火力全開,只要保證我軍沒有大規模傷亡即可。」
五人連連點頭。
馬若彤奇怪道:「夫君這是何意?」
蘇塵招手把這美人喊到身邊,低聲道:「他五人火力全開,我怕這幾十萬兵馬不夠他們殺。」
馬若彤滿臉驚訝,想想李元霸率領五千兵馬出手,就殺地突、厥十萬騎兵狼狽逃竄,現在有八萬兵馬,還有四個不知深淺的幫手,也許此戰真的會出現奇蹟。
馬若彤不解道:「夫君,既然如此,我們直接打過去不就完了嗎?幹什麼要這麼麻煩?」
蘇塵微微搖頭,就說了四個字:「功高震主。」
馬若彤就不禁變了臉色。
這麼大動靜突、厥人能不知道嗎?
探馬藍騎立即飛報都藍可汗。
「報!啟稟可汗,大約十萬隋軍騎兵向我軍大營衝來,請可汗定奪!」
都藍可汗正鬱悶中,一下子死了那麼多牛馬,都藍可汗能不生氣嗎?聞報,不禁冷笑一聲:「來得好!區區十萬騎兵就想進攻我軍大營,痴心妄想!來人!吹響號角,迎戰,一鼓作氣將這十萬隋軍全部消滅。」
牛皮號角嘟嘟響起,整個突、厥大營上空都瀰漫著一層殺氣。
「報!隋軍兵分三路向我軍大營衝來!」
「好!左賢王你率領十萬人馬對方左路隋軍,右賢王帶領大軍對付右路隋軍,中間這一支就留給本可汗,今日,我等要用隋軍的鮮血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