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告罪離開,張益德就道:「大哥少坐,小弟再去嚇唬一下三個老頭。」
紅拂道:「三爺請掌握火候分寸。」
張益德嘿嘿笑:「請放心,絕對火候正好。」
就追著二老跑出大廳。
紅拂小聲道:「將軍,三爺可不像莽漢,一肚子壞水呢。」
蘇塵小聲道:「三弟祖上桓侯,就是著名的膽大心細,看起來是猛漢一名,實際上心中藏錦繡,看來,三弟隨祖上了。」
紅拂輕笑道:「三爺會怎麼嚇唬他們?」
「到時自知。」
紅拂道:「看將軍笑得神秘,只怕這是早就商議好的吧?」
蘇塵呵呵笑,來個默認。
再說張益德追出大廳,看到前邊三老邊走邊說,就喊了一聲:「三位伯父慢走。」大步流星就趕上去。
三老一愣,回頭看到張益德追上來,就停住腳步,不清楚張益德要做什麼。
待張益德走進,趙海山道:「張賢侄有何事?」
張益德小聲道:「三位伯父,小侄趕來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是想叮囑一下三位伯父。」
三老對視一眼:「賢侄請講。」
「年前,南詔段氏將嫡女段大小姐許配給我家大哥,因為我家大哥回京辦事,所以成親的時間給耽誤了,這一次回南疆任職,段家已經催了好幾次,要求我家大哥儘快迎娶,我家大哥為了前來羌部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前幾天路過蠻族,蠻族大王將艾妮薇爾公主許配給我家大哥,蠻王給的時間也挺急,我家大哥還要急著回去辦置聘禮準備婚宴,所以在羌部呆的時間就不會很多,小侄以為,我家大哥乃是人中之雄,三位大小姐也是一方名花,兩者相配乃是天作之合,我家大哥事務繁忙,不可能常來羌部,三位伯父要考慮清楚啊,過了這村,下一個店還不知道在何處,小侄言盡於此,小侄是個粗人,有不妥之處請兩位伯父見諒,小侄告退。」
只要說完這番話,大踏步返回,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三老。誰要說張益德張三爺是個粗人,那才是大錯特錯,這小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南詔段氏、蠻族大王,可能嗎?他們竟然將嫡女下嫁,真的假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張益德帶來的消息,就讓三老的信心不那麼充足。
怎麼辦?
馬千乘道:「咱們說什麼也沒用,你們還不知道那仨丫頭的脾氣?」
黃越就露出笑容,「咱們那仨丫頭,一般人真的降不住,這位昆州侯打的爨翫和驃國潰不成軍,連挑十幾輛鐵滑車,被譽為戰神,老夫以為,若真能結親好處多於壞處,怕只怕,他降不住三個丫頭啊。」
三老不禁相視而笑。
蘇塵正在廳中與張益德閒聊,忽聽廳外一聲嬌喝:「昆州侯,看箭!」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一聲弓弦響動,一支狼牙箭破空而至,一點寒星直奔蘇塵射來,快似流星疾若閃電。
張益德一驚,一按繃簧,倉啷啷,腰刀出鞘。
蘇塵卻喝一聲:「不要動。」
張益德正要一刀劈出,聞言立止。
嗖的一聲,狼牙箭在蘇塵頭頂上方一尺飛過,噗的一聲,射中對面的牆壁,入牆三寸。
紅拂不禁大怒:「誰家的野丫頭這麼不講規矩!」
蘇塵一擺手:「紅拂,小孩子玩意,不值得一提。」
大廳門口先出一個英姿颯爽的青春美少女,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淡粉色華衣裹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小手裡提著一張弓,斜背著箭囊,一臉怒氣的盯著蘇塵。
「你說我的箭術是小孩子玩意?」
聲音清脆悅耳,還有南疆特有的一絲柔婉,雖然語氣很沖,卻令人生不起怒氣。
蘇塵向紅拂一擺手,紅拂上前取下釘在牆上的狼牙箭。
「黃小姐,你的箭術無論是準頭還是勁道,嚇嚇小貓小狗還行,還你。」
一甩手,狼牙箭脫手而出。少女都沒反應過來,狼牙箭已經貼著她的頭頂飛過去,篤的一聲響,沒入院子裡面大樹杆之中,樹幹上只留下一個洞。
勁風將少女的三千青絲吹亂,引得少女極為惱怒:「昆州侯,我要跟你比射箭。」
蘇塵微微一笑:「我的箭有殺氣,黃小姐身嬌肉貴,萬一傷了黃小姐,本侯沒法交代,落一個以大欺小的罪名,本侯豈不無法見人。」
少女氣的小臉兒通紅:「你欺負人,你要是能勝了本姑娘,你怎麼都行,你要是輸了,就爬著離開這裡,還有這個黑炭頭,」一指張益德,「本姑娘要打斷他的狗腿,你敢不敢比?」
紅拂道:「小姑娘,你可不要說大話,你真的輸不起。」
紅拂比這少女還要小几歲,卻喊她為小姑娘,蘇塵就想笑,臉上忍不住現出笑容。
少不干啦,還以為蘇塵在笑話她,生氣道:「我一定贏。」
紅拂道:「你輸了怎麼辦?」
「隨他的便。」
「好,你若輸了,就嫁給我家將軍當小老婆。」
少女小臉兒通紅,「我若贏了,他就趴在地上喊本姑娘姑奶奶。」
「好,一言為定。」
「誰怕誰,昆州侯,你出來!」
蘇塵搖搖頭,向紅拂道:「欺負小姑娘幹嘛?」
氣的少女轉身就走,一秒鐘也不想再這裡待著。
紅拂微微一笑:「將軍,魚已上勾,就看將軍的水準啦。」
蘇塵笑一笑,起身往外走。
院子裡不只少女一人,還有兩名少女,都提著一桿長槍,小模樣絕對稱得上傾國傾城,一身勁裝,將美妙的曲線勾畫的讓人心癢難耐,一桿長槍倒提,說不出的風情讓人看呆。
用弓的小丫頭就是善射黃家二小姐黃雨蝶,這一點蘇塵認為不會錯,另外兩個卻不好分辨。
張益德見蘇塵看自己,就上前一步低聲道:「穿紅的是馬家四小姐馬若彤,穿白的是趙家六小姐趙雨嫣。」
蘇塵點頭。
院子中,黃雨蝶已經搭箭上弦,虎視眈眈的瞪著蘇塵,蘇塵不慌不忙的走到她三丈之外站定:「我站在這裡,你向我射箭,若能碰到我,就算我輸。」
黃雨蝶很生氣的道:「射死你怎麼辦?」
「怪我學藝不精,絕對不會怪罪黃小姐,請向我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