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刻終於到來,文帝下旨,加封河南王楊昭為南寧州與昆州總管,蘇塵為都尉。
得到這個消息,這些天還比較開心的宇文氏眾人立即不開心了,因為什麼?
這個都尉不過正五品,跟蘇塵現在的等級相等,但是,卻是一人兼兩州的都尉,歷來,一人兼兩州總管的到是有,但,一人兼任兩州都尉的卻沒有,都尉專職一州的兵馬,文帝這樣安排究竟是對蘇塵有意見還是沒意見?老謀深算的宇文氏也疑惑了。
「兒啊,此番前去南疆,你一定小心謹慎,不可再貿然行軍。」老王爺叮囑又叮囑,「過上一年半載,為父就會把你調回登州,只要不出錯就算完成任務。」
這時候,蘇塵不想跟老王爺頂嘴,狂談什麼宏圖霸業,老王爺現在說什麼,蘇塵就聽什麼,一邊聽一邊點頭。
「爹,我們一起回登州,我們還要一起走很長的路呢。」
「陛下讓為父在京城多住些時日,就先不回登州了,你一路小心。」
「孩兒知道了,讓鐵仗和闊海先在爹身邊伺候,這回去南疆也不是奔打仗去的,帶那麼多人也沒用。」
老王爺想了想:「也好,等為父回到登州,就把他們放回去與你。」
一輛馬車由遠馳近,然後李秀寧在車上跳下來,一陣風般跑到蘇塵身邊,小聲道:「大師兄,公主來啦。」
老王爺點點頭:「去吧,也難為這孩子了。」
這是南陽公主的專車,蘇塵一個大男人當然不能上去,南陽公主將車簾挑起一半,現出堪比春花秋月般美麗的小臉兒,這美人大眼睛裡滿是不舍:「子楓哥哥,這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可不能把丹兒忘記啦。」
「今天的分離就是為了明天的重逢,丹兒,等我。」
「嗯,子楓哥哥,你快些回來啊。」
在南陽公主的不舍與老王爺的叮囑中,蘇塵隨胖子楊奔南疆。
花刀大將魏文通率領眾將迎出十里之外,不僅僅要迎接胖子楊這個親王,還要迎接蘇塵這個新晉的小王爺,在登州,老王爺就是天,現在蘇塵成為老王爺的養子,身份自然跟之前不一樣。
「末將魏文通拜見河南王,拜見少千歲。」
胖子楊胖手一揮:「免禮,魏將軍,本將軍這裡無需多禮,將軍還是先迎接你們的小王爺吧,省的你們的小王爺給你們穿小鞋。」
蘇塵道:「胖大哥,小弟哪裡得罪你了?至於這樣編排小弟。」
胖子楊笑道:「閒來無事,調節一下氣氛,看你自從離開經城,就打不起精神,現在是否精神一些?」
蘇塵很無奈的道:「胖大哥存心看我的笑話是不?」
魏文通這些人只能苦笑,胖子楊越這樣,越說明胖子楊和蘇塵的關係很親近。
李靖帶著家人已經先一步到達登州。
李靖的家眷很簡單,妻子,幾名僕婦,幾個箱子就是全部家私,看的蘇塵直皺眉,這也未免太寒酸了吧,比之自己當年還寒酸。
蘇塵沒說話,而是進了自己的子楓院。
「將軍?」柳眉兒正出門倒水,忽然看到蘇塵走進來,嚇得柳眉兒嬌軀一顫,脫口喊起來。
噹啷一聲,手中的盆落地。
蘇塵一皺眉:「眉兒,我就那麼嚇人?把你嚇得臉盆都扔了。」
「將軍!」柳眉疾跑幾步,然後又猛然站住,飄飄一禮:「奴婢拜見將軍···啊!」
蘇塵早就上前一步,將柳眉兒攔腰抱起,嚇得柳眉兒驚叫一聲,又戈然而止,傻傻的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這還是那個男人嗎?
「眉兒,不認我了嗎?我來接你們跟我一起去南疆,那邊天氣熱,到時你們可不許喊熱。」
柳眉兒怔怔的落下淚來,羅袖掩面,哽咽道:「將軍還記得我們嗎?」
「傻丫頭,當初不是你們自己分出來誰跟我去誰留下來嗎?怎麼又哭了?唉,是我不好,早就該來接你們。」
柳眉兒的哭只是情不自禁,一別經年,一點消息沒有,一個妙齡少女能受得了嗎?沒想到蘇塵卻真的安慰自己,柳眉兒想不哭都控制不住,伏在蘇塵哭的稀里嘩啦的,似乎要將這一年的苦與痛全部哭出來。
蘇塵輕嘆一聲,抱著柳眉兒往裡走,正所謂: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戰爭,令多少人神傷?
雲紫嫣與李筱雪等在討論刺繡,忽然聽到柳眉兒的哭聲,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急忙往外走,就看到一人抱著柳眉兒大步而來,兩女不禁柳眉豎起來,什麼人敢這麼大膽?
兩女正要發怒,忽然看清來人模樣,終於明白柳眉兒為何要哭,終於,兩女也哭了。
哄了這個哄那個,最後一句話終於讓三女不哭了:「你們再哭,就不帶你們去南疆。」
三女嚇得立即止住悲聲,淚眼迷離的看著蘇塵,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
「唉,將軍啊,就不要嚇唬三位姐姐啦。」
這時候誰敢來?除了紅拂還能有誰?
離開京城,紅拂就換回女裝,為了防止麻煩,紅拂戴上維帽隨在蘇塵身邊,誰會膽大包天敢去解開紅拂的面紗?就不怕被猛虎吃掉?
三女發現紅拂,立即起身,蘇塵鬆口氣,早知道是紅拂有這威力,早就該讓紅拂說句話。
蘇塵咳嗽一聲:「她叫紅拂,閨名張初塵,以後你們要多親多近。」
雲紫嫣驚訝道:「張初塵?」
蘇塵知道她奇怪什麼:「是初一的初,不是出去的出。」雲紫嫣這才恍然。
紅拂道:「將軍,時間有限,快讓三位姐姐梳妝收拾,免得河南王千歲又來催。」
蘇塵點頭:「嗯,有理,眉兒、自研、筱雪,將你們的貼身衣服收拾一下,咱們去南疆,這幾年咱們可能要在南疆度過,我現在是兩州的都尉。」
柳眉兒應了一聲,然後道:「將軍,我們都走了,這裡誰管理啊?」
「妙兒姐走時怎麼安排的?」
三女就互相看一眼,柳眉兒道:「有幾個管家處理外面的事務,我們姐妹三人負責理帳。」
蘇塵就皺皺眉,理帳的意思不是說三女就是帳房先生,而是三女掌管著財務大權,這裡前前後後有一千多頃良田都是自己的,這得有人管理啊。
看蘇塵皺眉,紅拂道:「將軍,三位姐姐將這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自然是管理有方,請三位姐姐詳細安排就是。」
蘇塵鬆口氣,這家內之事嘛,蘇塵真是外行,「嗯,就聽紅拂的,你們安排一個總管,打理這裡的事務,以後,派人回來查帳就是。」
三女暗暗看一眼紅拂,輕應一聲:「是。」
三女當然不認得紅拂,卻感到蘇塵對紅拂的不一樣,隨在蘇塵身邊的不是南宮雲嵐也不是尉遲雨汐,她又是誰呢?
對於三女看自己的神情,久在越國公府混日子的紅拂怎麼會不明白?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紅拂早就被越國公抱上床,紅拂大眼睛眨眨,心說:必須得把你們帶走,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將軍呢,否則,會死人的知道不?現在你們看我不順眼,在不久之後就知道我的好啦,到時不用你們感謝我,只要替我多陪陪這個金剛狼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