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何為黑何為白

  宇文成都的無敵,已經深入大隋每一個角落,現在無敵的宇文成都竟然不敵蘇塵一條手臂,難道說宇文成都的無敵名不副實?連文帝都震驚的站起來。要知道宇文成都的無敵已經深深紮根在大隋沒一人心目中,這一刻這個無敵就這樣被擊敗,就好像崇拜多年的偶像忽然人設崩塌,叫粉絲怎麼承受得了?

  文帝蒙了,文武百官蒙了,宇文成都傻了。

  我們每個人都一樣,心裡都有苦、有怕、也有能夠瘋狂燃燒一切的嫉妒的火焰。

  誰也不是跳出芸芸眾生的聖人,誰也無法真正做到笑看風雲過,我們都在現實面前因為軟弱因為虛榮因為欲、望而不得超生,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也許正因為有了這麼一點點瑕疵,才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吧。

  如果說給蘇塵的,是長期被忽視的壓抑,那麼給宇文成都的,則是盛名之下的重壓。兩個人,不同的出發點,同樣的執著。

  宇文成都挺、身而起:「陛下,臣願與折衝都尉一戰。」

  文武百官回神,文帝回神,文帝正要說話,老王爺說話了:「陛下,宇文成都輸了,是否可以定宇文述結黨營私的大罪。」

  文武百官就一震,對啊!這之前可是有說法的,那位神秘莫測的折衝都尉可是說了:宇文成都不能掰彎他的手臂,就說明宇文述不是為國選材而是結黨營私,折衝都尉身後可還有一隻老虎跟著,不要以為蘇塵就是無根之柳。

  宇文述回神,急忙跪倒:「陛下,不管宇文成都是否是折衝都尉的對手,都不能抹殺蘇塵砸塌臣之大門的過失,請陛下明鑑。」

  蘇塵道:「啟稟陛下,褒國公是否內心之中有結黨營私的想法,這是褒國公內心的想法,外人無從得知,但是他收三百餘名義子之事證據確鑿,靠山王老千歲命末將砸塌褒國公的大門,就是警告褒國公不可有私心,臣等是武將,心中只有陛下與大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彎彎繞繞。

  此舉,乃是告知褒國公,天下英雄何其多,不要因為某些人的鼠目寸光,就讓這些可以成為大隋棟樑的可塑之才在民間與草木同腐,打破褒國公家的大門,就是要告訴褒國公不要以門第之見看待人才,要打破之前的格局,不拘一格為大隋選材,為陛下選良臣。臣是一名武將,行事不免魯莽有不妥之處,請陛下責罰。」

  文武百官心說:你小子是武將,不懂彎彎繞繞,你小子蹲地上不用插尾巴就是猴精,還讓陛下罰你?要罰你也行,就得先處理褒國公宇文述,宇文述自以為天下無敵的乾兒子都被你扔個跟斗,還敢說什麼?

  河南王胖子楊搖擺著龐大身軀出班奏請:「皇祖父,孫兒以為蘇塵這句打破之前的格局,不拘一格為大隋選材,可謂用心良苦,蘇塵一直在邊疆作戰,滿腦子全是與這些蠻夷怎麼交戰,行事未免有魯莽之處,皇祖父就請念在蘇塵年幼的份上,就寬恕他的魯莽吧,交由皇叔祖回去嚴加看管,命他多讀書,以後就算要勸人從善也要行之有方。似這種打破人家大門的勸誡方式,雖然有當頭棒喝的威力,卻有失禮儀,不可再做,否則應嚴懲。」

  觀王楊雄出班奏請:「啟奏陛下,臣以為河南王所言甚是,難為蘇塵小小年紀就知選人才要打破舊格局,雖然行事魯莽,這是他年少衝動之舉,多讀幾年書,自然就不會再行此魯莽之事,請陛下明鑑。」

  禮部尚書牛弘出班:「陛下,路數尚缺一名侍郎,不如讓折衝都尉前往任職,多多學習一些禮儀。」

  文武百官就心裡嘀咕:你個牛弘,禮部侍郎是五品官,你老小子就知道拍馬屁,讓他去當禮部侍郎,這是懲罰還是獎勵?

  文帝終於緩過神來,「太子,你有何看法?」

  楊廣心說:終於輪到我說話了嗎?嗯,蘇塵這小子這張嘴啊,比得上他的鏨金虎頭槍,將南陽許配給他正合我意。

  楊廣出班奏請:「父皇,蘇塵乃是南陽的未婚夫婿,兒臣之言你若是有偏袒蘇塵之意,還請父皇請各位大臣不要在意,我只是就事論事,絕無偏袒之意。」

  大家心說:你還沒偏袒啊,你說這話就是偏袒,先有你兒子在前面衝鋒陷陣,然後你出來收拾殘局,好啊,兒子、女婿在前沖,你在後坐鎮,嗯,要是我也願意,我怎麼就沒這麼個好女婿呢?太子,宇文述可是你的心腹大臣,現在你也當上太子了,是不是就要把宇文述踢到一邊?你的女婿雖好,卻也太年輕啊,還抵不上宇文述啊。

  文帝道:「說吧,眾位愛卿都是飽學之士,自然分的明白。」

  「兒臣遵命。」楊廣行一禮,「蘇塵打破褒國公家的大門,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做法魯莽,不可取,念他年幼,不獎不罰就是,褒國公家的大門雖然被打破,在兒臣看來,也是件好事,有這件事上可以提醒大家選材要不拘一格,要牢記選材乃是為了我大隋,不可才為私用。

  大家在選材上應多向皇叔父學習,是以,兒臣以為皇叔父應該嘉獎,號召百官向皇叔父學習,多選出幾個像蘇塵一樣的少年英才,少年強則大隋強。兒臣所言儘是兒臣一家之言,還請百官指正請父皇明鑑。」

  百官沉默,這番話很明顯的是向蘇塵傾斜,難道說宇文述就這樣要被拋棄?太子在開口之前就已經做了說明,此時就算真的向蘇塵傾斜,百官也認可,只不過宇文述心裡什麼感覺就無從知曉。

  文帝先老王爺道:「王弟,你收的好人才啊。」

  老王爺急忙道:「臣弟也只是為大隋為陛下選材,陛下,明日臣弟舉行收蘇塵為繼子的典禮,還請陛下光臨。」

  啊!請文帝親臨?文武百官看著蘇塵就運氣,這個小小少年何德何能啊?文帝只要點頭就等於承認蘇塵的身份,從此之後蘇塵就將一步登天。

  文帝道:「王弟,繼子之事事關重大,朕以為可否王弟收蘇塵為養子。」

  養子與繼子的區別就在於——繼子有繼承權,養子沒有繼承權。但是,養子跟義子相比已經是天壤之別,養子也是少千歲,但是在老王爺千秋之後,蘇塵這個養子要想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就得看蘇塵自己的本事。

  繼子繼承什麼?首先是勞老王爺的爵位——靠山王,爵位有了老王爺的封地財富等等都歸蘇塵所有,最重要的是老王爺乃是封疆大臣,手握三十萬重兵,這個要是被蘇塵也繼承,蘇塵也就要與老王爺一般位極人臣,這才是大事,雖然蘇塵未來能否成為封疆大吏,還需要皇帝的聖旨,但是文帝若不能未雨綢繆,還能是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