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戎馬幾十年,府庫藏貨之豐,讓人眼紅,十二家太保垂、涎許久,卻是連提都不敢提,現在就這樣讓老王爺直接對蘇塵敞開大門,十二家太保能不眼紅嗎?
還是應了那句話——人比人死,貨比貨扔。
蘇塵笑嘻嘻的道:「乾爹,您看啊,孩兒的龍鱗紫金刀丟了,現在沒趁手兵器,您老是不是賞件兵器啊。」
十二家太保就一捂臉,這叫慘不忍睹啊,實際上這哥幾個誰都不想看到蘇塵,生怕一個忍不住就把蘇塵給掐吧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我們連開口都不敢,你小子卻東要西要。
老王爺哼聲道:「沒有!就你小子這個啦虎勁,給你什麼也得讓你給丟了,你就去鑄造營尋一把刀用就行了,丟了也不心疼,左手搶來右手丟掉,搶來的東西你小子會在意?」
蘇塵撓撓頭:「也對,搶來的終究不心疼,就依乾爹。」話鋒一轉,「乾爹,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老王爺大手一揮:「出發!」
忠武公伍建章代行元帥職責,老王爺帶著十三家太保直奔鬱林郡。
靠山王的儀仗來到鬱林郡,鬱林郡上下早就被驚動,郡守張子善早早就率領文武官員來到交界處等候老王爺大駕。
遠遠地,看到靠山王儀仗行來,張子善就有些眼暈,老王爺那是正兒八經的親王殿下,坐鎮登州執掌大軍三十萬,光是親兵就有兩萬,這還是老王爺沒有按照十足配額選親兵,要不然會更多,再加上十三個乾兒子的親兵,那才是鋪地連天無邊無沿。
「卑職鬱林郡太守張子善恭迎王爺大駕。」
一騎飛來:「傳靠山王令,鬱林郡太守隨軍行走,不得有誤。」
「卑職遵命。」
沒見到靠山王,弄一個隨軍行走,什麼情況?
情況就是老王爺沒在軍中,而是先一步前往鬱林縣,微服私訪探查乾兒子蘇塵所說的馬肉米粉,是否真像蘇塵所說的那般令人氣憤。
我國曆朝歷代都是禁止隨意宰殺耕牛,早在春秋戰國時秋,秦國就制定了「廄苑律」,在每年的四月、七月、十月、正月還要對耕牛進行評比,牛養的很壯的還能得到獎勵,如果牛養的瘦了,管理農業的官還要受到處罰。
唐宋以後,沿襲了這種做法,也立法保護耕牛,有偷牛馬的人,抓到就割鼻子,有偷騾子和驢的,在臉上劃一刀,有偷羊的,就再頸後劃一刀。如果有再犯的人,就割鼻子。到了明朝,就更加重視耕牛了,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就是放牛娃出身,鼓勵開墾田地,減免稅負,還贈送耕牛,使得全國的糧食的產量迅速增長。
牛馬乃是農之根本,別說宰殺,就是偷盜都有罪,現在鬱林這裡可竟然公然做馬肉米粉,老王爺能不生氣嗎?為了掌握第一手資料,老王爺決定親自到現場去探查一番。
十二家太保帶著依仗在後面走,老王爺帶著蘇塵先一步就來到鬱林。
蘇塵暗暗一指前面的飯店,小聲道:「乾爹,那個店就是孩兒去過的地方。」
老王爺一點頭,當先縱馬前行。
「客官裡面請。」
一看這架勢,夥計就知道來了大主顧,急忙滿臉陪笑迎上來。
店面不小,有二十幾張桌子,七八張桌子都坐滿了顧客,老王爺一提鼻子,就聞到一股肉香。
老王爺選了一張桌子坐下,「聽聞你們這裡的馬肉米粉很有名,快快拿來老夫要品嘗。」
馬肉米粉還沒上來,關長生從外面溜達進來。
來到蘇塵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蘇塵點頭,就在老王爺耳邊說了一句,老王爺的眼眉就豎起來。
「馬肉米粉來啦!」店夥計拉著長音,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上來,放在老王爺面前,「客官,剛出鍋的馬肉米粉,您老嘗嘗。」
老王爺沒動筷子,而是問道:「你們真是用馬肉做的?」
夥計一拍胸脯:「在鬱林誰不知道我們老店的馬肉米粉最正宗?您老放心,別家用的都是老馬病馬,我們這裡用的絕對是良馬。」
老王爺忍住氣:「官府不是限令不許隨便宰殺牛馬嗎?你們這裡怎麼還有良馬可供做吃食?」
什麼是良馬?就是跑得快的好馬,日行兩百四十里之上,才能成為良馬。
夥計笑道:「您老一看就是外鄉人,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您老儘管放心吃就是,官府絕對不會來找麻煩,您老請慢用。」
用!老王爺的火一下子就撞了頂梁門!
「啪!」老王爺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憤怒的老王爺沒掌控好力道,這一巴掌下去,桌子就散了架。
「豈有此理!」
夥計不幹了。
「你這是來吃飯還是來搗亂?不吃飯您請外走。」夥計翻著白眼說,「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家店的老闆是誰?放下十兩銀子你走人,否則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王爺怒道:「子楓,發信號!將這點給老夫包圍!一個人也不許走掉!」
蘇塵應了一聲,就要外走,夥計不幹了,一邊大喊一邊上前來抓蘇塵:「掌柜的,有搗亂的,快來啊!」
一伸手就往蘇塵脖領子抓來。
真被一個夥計給抓住,蘇塵豈不丟人丟到家?
一揮手,這名夥計就站立不穩,蹬蹬蹬就往後退,撲通一聲就坐地上:「哎呦!掌柜的快出來啊,打死人啦!」
就聽後面一陣亂,夥計、大師傅提著後廚十八兵器就跑出來:「誰敢來搗亂?把他做成馬肉米粉!」
蘇塵沒急著出去發令,而是轉身護著老王爺往外走,老王爺什麼身份?這跟這些人動手豈不自貶身價?
面對衝上來的傢伙,蘇塵大手一揮,一道真氣牆就擋住這些人前進的腳步,就跟鬼打牆一般,憑空就斷路,這些人哪裡見過這個?稀里嘩啦就摔倒一大片,蘇塵護著老王爺走處店,向不遠處溜達的麥鐵杖、雄闊海一揮手,二人立即大吼一聲:「行動!」
五百親兵就衝過來。
「將這家店包圍,一個人也不許放走!」
「大哥放心!一隻鳥也別想溜走,兄弟們,動手!」
士兵進店,裡面立即亂了套,雞飛狗跳那叫一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