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被鬧得有些頭疼,揮揮手示意安靜,然後道:「我不是去雲遊,而是答應別人的事要做。我是去幫人找東西,專門要去深山老林,帶著你們去知道後果嗎?昆州氣候溫暖,深山之中多蛇蟲,我們北方輕易見不到的數丈長的大蛇,這裡比比皆是,還有傳說中的瘴氣、毒蟲比比皆是,我自己一個人,遇上這些東西跑得快,若是帶著你們到時候是我們死在一起還是丟下你們不管?」
女孩子最怕蛇蟲,一聽這裡有很多數丈長的蛇蟲,李秀寧就先怕了。
練霓裳卻不怕:「遇上大蛇,霓裳打死它就是,霓裳保護哥哥。」
蘇塵一皺眉:「你保護我?數丈長的大蛇嘴巴一張,連戰馬都吞的下,你還去打死它?你做它的點心都不夠,聽話在家裡乖乖呆著,我速去速回,你們要是不聽話,耽誤的時間更多。」
練霓裳還要鬧騰,蘇塵抓過來照著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就你不通話?怎麼不跟青瑤和靈兒學學,她們都不鬧,你還鬧?要是可以帶你們去,能不帶著嗎?就知道搗亂。」
練霓裳哇哇大叫:「哥哥壞蛋,霓裳又沒犯錯,為什麼要打霓裳小屁屁?」
蘇塵道:「再不聽話,用板子打。」
這個威脅很厲害,六歲的練霓裳只好屈服,摟著蘇塵脖子道:「不去就不去嘛,哥哥給霓裳帶回來什麼好東西?」
蘇塵道:「我還不知道能遇上什麼,回來帶你去吃糖葫蘆行不行?這樣吧,回來哥哥給你做蔗糖吃。」
「做蔗糖?」練霓裳很驚奇。
我國最早的製糖技術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以前的西周時期,在《詩經》中就已經有記載了周人製造飴糖的詩篇。在這一項製糖技術最先發明的時候,最先也是古代貴族才能夠享用的東西,甚至只能拿來孝敬長輩,祭祀祖先神明。
到了漢代,由於製糖技術的成熟,讓飴糖在中國大規模普及,糖成了普通老百姓也能夠吃得起的一種調味料,這也讓中國古代的甜食格外普及。
而蔗糖確是到唐朝之後才普及起來,這時候蔗糖的加之可貴的嚇人,絕對不是撲通老百姓能享受得起的東西。
蘇塵知道一些製造蔗糖的工藝,昆州這裡有一種作物——甘蔗,本來蘇塵沒動這心思,被練霓裳一鬧,蘇塵就想起這事來。
蔗糖對於小孩子的吸引力無疑極為強大,別說練霓裳點頭,就連李秀寧也一個勁的點頭。
蘇塵又叮囑一番兩個大女孩兒——尉遲雨汐和南宮雲嵐,兩女年紀稍長,又經過宮中規矩薰陶,行為舉止自然中規中矩。
現在就靜等紅拂女上門。
夜闌更深,蘇塵忽然聽到窗欞被輕輕敲響,耳朵立即豎起來。
「誰?」
「我。」
蘇塵立即聽出是紅拂女的聲音。
輕輕將練霓裳摟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拿開放進被窩中,起床更衣。
外面,尉遲雨汐和南宮雲嵐已經被驚動,看到蘇塵收拾利索準備出門,就想起床。
蘇塵將兩女輕輕按住,在她們耳邊輕聲道:「別動,我很快就回來,照顧好自己,看好幾個小丫頭。」
「嗯,將軍快些回來。」
「快去快回。」
閃身出屋,月光下,紅拂女真似夜的精靈,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緻的梅簪綰起,淡上鉛華。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月光中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
看到蘇塵看著自己發呆,紅拂女只是微微一笑:「走吧,省得你的美女們又捨不得你追出來。」轉身就走。
蘇塵臉上有些發熱,急忙追上紅拂女。
「姐,玉髓有下落了嗎?」
「有下落你就不用去了?」
蘇塵被說的訕訕的,紅拂女接著道:「可惜,還沒有,找了幾處,都不是我需要的,看你能不能給我帶來好運。」
看一眼蘇塵,「連環寨下洞窟中的黑水你們怎麼沒搬走啊?等著給人再放火燒你們嗎?」
蘇塵道:「連環寨已經成為廢墟,也無法再建山寨,我乾爹的意思是就不搭理他們,已經派了斥候掐潛伏在哪裡,看看有誰去搬黑水,然後一網打盡。」
「靠山王果然老謀深算。」
「我們先在去哪裡?」
「鬱林郡那裡有很多這樣的山洞,我想去碰碰運氣,運氣好的話,用不到幾天就會有收穫。」
「運氣不好呢?」
「運氣不好,就把你關在昆州一輩子。」
「一輩子啊?姐也在昆州待一輩子嗎?」
「呸!」
怎麼忽然就翻臉了?蘇塵愕然,細一琢磨,不禁咧嘴一樂。不過這是你挑的頭吧?可不能全賴到我頭上。
兩人一路上快馬加鞭直奔鬱林郡而來,兩天之後,兩人就出現在鬱林郡。
「這是什麼香味?」蘇塵抬頭四處聞。
紅拂女看他一眼,笑道:「這是鬱林郡的著名小吃——馬肉米粉,每一家的風味又有不同,大致有生菜粉、三鮮粉、原湯粉、滷菜粉、酸辣粉、馬肉米粉等等,你這匹千里馬可小心別被人偷走賣去做馬肉米粉。」
蘇塵道:「將我的馬偷去做馬肉米粉?信不信我將鬱林郡的米粉攤位全部剷除?國家戰馬都不夠用,他們卻在這裡做馬肉米粉,豈有此理?回去我就向乾爹稟明,禁了這個馬肉米粉。」
紅拂女沒想到自己一句戲言卻讓蘇塵反應如此強烈,就有些著惱:「蘇塵,你太霸道了吧?你禁了百姓賴以為生的活計,你讓百姓怎麼活?」
蘇塵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為我的千里馬擔心嗎?」
紅拂女惱道:「那你也不能信口開河啊?」
「笑談笑談,姐,帶我去品嘗一下如何?」
「不帶你去。」
最後紅拂女還是沒能抵抗住美味的誘、惑,帶著蘇塵直奔一家馬肉米粉店而去。
別說馬肉米粉的味道還真不錯,看到蘇塵低頭猛吃,紅拂女就很生氣:「蘇塵,有本事你別吃啊?」
蘇塵還沒說話,就聽店外有人喊了一聲:「好馬!」
蘇塵抬頭看了一眼:「嗯,識馬之人,伯樂啊。」
「這樣的好馬若是做成馬肉米粉該是怎樣的美味。」
蘇塵一口馬肉米粉還沒咽下去,就差點被這句話給噎到。
紅拂女見蘇塵眼眉豎起來,急忙不在打趣蘇塵,說道:「別搭理他們,就是說說而已。」
話音未落,就聽那人又道:「去問問誰的馬,給些錢買下來做馬肉米粉。」
「誰的馬?知會一聲,有人出高價要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