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交流

  那禮節講的,張出塵都想笑,段若瑄已經背轉身去向外走,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同時又好奇這個大名鼎鼎的南疆戰神究竟有多厲害,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啊,不會都是吹的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庭院內,就有武士抬過兵器架,段若瑄伸手就拿起一桿紅纓槍,撲棱一抖,碗大的槍花閃現。

  「請南疆戰神賜教。」

  蘇塵拿了一根白蠟杆:「小姐請。」

  段若瑄打量一下蘇塵,素手一端紅纓槍,嬌喝一聲:「小心!」

  健步上前,紅纓槍撲棱一聲當胸便刺。

  蘇塵一手執棍,照著紅櫻槍一點,正中槍身。

  篤的一聲,段若瑄就感到虎口一震,這一槍的力道就散了。

  小姑娘不服氣,再次運勁出槍。

  蘇塵依舊一棍點出。

  段若瑄再次感到虎口一震,勁力全散。

  小姑娘生氣了,化槍為棒,掄起來照著蘇塵雙腿就掃過去,心說:看你這會怎麼發壞。

  蘇塵依舊一棍點出,棍到,紅纓槍勁力散,氣的小姑娘柳眉一挑。

  「堂堂南疆戰神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本事?可敢與某一戰?」

  從庭院側面的月亮門中走出一人,年紀就在二十七八,面如淡金,雙眼如電,手中拿著一柄摺扇,大步流星就來到兩人邊。

  「小妹且退,為兄領教一下南疆戰神的厲害。」

  段若瑄立即往後退,還不服氣的叫陣:「南疆戰神,可敢與我哥哥一戰?我哥哥可是南詔第一高手,你敢不敢跟我哥哥打啊?」

  青年不為所動,抱拳拱手:「在下段若升,請南疆戰神賜教。」

  不管蘇塵答不答應,這位已經擺下門戶,不應戰豈不就弱了名頭?

  蘇塵一揮手,白蠟杆凌空飛起,準確無誤的落入兵器架上。

  「請。」

  話音一落段若升已經一躍上前,手中摺扇就似一把劍向蘇塵刺來,上六劍,下六劍,前六劍,後六劍,左六劍,右六劍,連刺六六三十六劍。

  蘇塵沉著應戰,雙掌隨著段若升劍勢上下、前後、左右舞動,儘管劍法變化無窮,始終以掌力將劍刺方向震歪,每一下都是貼衣而過,刺不到他一片衣角。

  堪堪刺到第三十六劍,蘇塵右手食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看準來勢,猛往扇身上彈去。啪的一聲,扇身抖動,段若升手臂酸麻,摺扇險些脫手,

  段若升一聲長嘯,左手食指凌空點出,登時一道螺旋勁力就向蘇塵胸前膻中穴點來,正是段氏家傳絕學——一陽指。

  蘇塵不敢怠慢,金剛之力點出。

  哪料,段若升一指點出,緊跟著手指連動,指力綿綿不絕的點來,宛如行雲流水,但見他手臂顫動,猶如蜻蜓點水,一口氣尚未換過,一息之間連點蘇塵三十六道大穴。招式雖然快似閃電,但著指之處,竟無分毫偏差。

  單以指力論,金剛指絕對不弱於一陽指,但是在技法上,金剛指就落在下風,尤其是初遇這等絕學,差一點就等於輸了這場比試。

  蘇塵忽然一收手,段若升這三十六指就毫無保留的全部點中目標。

  「篤篤篤······」

  一氣呵成點下去,段若升想停手都止不住。

  張出塵手中拂塵一動,千萬根塵絲就無風而舞。

  隨即,又輕輕落下。

  段若升一擊得手,迅速退後,一臉得色,段若瑄人卻是一臉失望——原來南疆戰神真是吹出來的。

  隨即,兄妹兩人震驚。

  蘇塵點點頭:「一陽指確實不錯,可惜若升兄修為太差,若是段前輩出手,在下就不會這般輕鬆,承讓。」

  蘇塵一點是沒有。

  段若瑄不服氣道:「最多算平手啦,你怎麼算贏呢?」

  蘇塵沒說話,只是指一指段若升。

  段若升低頭一看,不由得滿臉羞慚,深施一禮,轉身就走,原來他胸前衣襟上不知何時多了三個圓圓的指洞。

  段若瑄忍不住道:「這是什麼功夫?」

  蘇塵道:「小玩意,彈指神通,想學嗎?我教你。」

  段若瑄花瓣似的小嘴巴鼓了又鼓,小姑娘最後道:「你厲害,我認輸就是。」一仰頭:「你答應教我的,可不能反悔,你是男子漢大丈夫。」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拉鉤。」

  將晶瑩的小手指伸到蘇塵面前。

  拉鉤?這比將一把刀伸到蘇塵面前,更讓蘇塵驚愕。

  段若瑄道:「不敢嗎?就知道你騙人。」

  蘇塵道:「好!」

  大手指就與小玉指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好啦,多謝你呢。」段若瑄笑靨如花的說,「什麼時候教我啊。」

  「隨時。」

  這時段世華打個哈哈,「彈指神通乃少林絕學,豈可隨便外傳?若瑄,還不退下?」

  段若瑄哼聲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啦,出塵姐姐,我們去玩我們的,不搭理這些無聊的男人們啦。」拉著張出塵就走。

  段世華與市場重新落座,段世華先謝過蘇塵,然後臉色一整,「蘇將軍此來所為何事?」

  這是要講正事。

  蘇塵平靜地說道:「布燮認為,爨翫能勝嗎?」

  這句話在不久前蘇塵問過段若瑄,這是再說與段世華,就是另外一種意境。

  段世華沉吟不語。

  蘇塵道:「爨翫第一次作亂,不敵我大隋,投降認輸,我主萬歲,寬宏大量,對爨翫不予追究,還邀請他前往大興城共商國事,不想爨翫心懷鬼胎,託病不敢前往大興城,我主萬歲胸懷慈悲,容忍了爨翫的種種小人行徑,沒想到,不過一年,爨翫再一次舉兵作亂,先不說爨翫能得到什麼,刀兵起,死傷無數,誰家沒有父母沒有妻兒老小,爨翫為了一己之私,致千萬家庭家破人亡,這種背信棄義、窮凶極惡的行為,布燮以為爨翫能走多遠?

  末將再問布燮,爨翫作亂成功,南詔能得到什麼好處?大隋兵馬全部退出昆州,讓爨翫在昆州稱王稱霸,於南詔,於布燮有什麼好處?這種隨便就放棄自己承諾的小人,真的能給昆州能給南詔帶來安定祥和嗎?蘇塵年輕,布燮學識勝我百倍,還請布燮為我解惑。」

  段世華道:「將軍的言辭之犀利,比得上將軍的鏨金虎頭槍,可惜將軍來錯了地方,我不是南詔王。」

  蘇塵微微一笑:「身為人臣,自當要為主上分憂解難,布燮可知覆巢之下無完卵,爨翫兵敗之日,就是清算之時,布燮不為別人著想,也得為自己為家人著想吧,爨翫以區區一州之力對抗大隋,豈不知蚍蜉撼樹,可笑自不量力,不用我主萬歲再派兵馬,只需將登州兵馬再派來十萬,就足以剷除叛逆爨翫,布燮先祖遠來南詔至今已經近百年,不會只為了避世吧,布燮是有大智慧之人,其餘的話就不需末將再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