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兩頭三四五六······兩百一十七······」
定更時分,蘇塵順著戰象足跡來到象巢,一路數下去,哪裡是百餘頭,而是三百餘頭。
這裡是象巢,所以並沒有什麼人把手,叛軍也不敢過分接近這些龐然大物,外人來了更是直接會被踏死,所以,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大門,這給了蘇塵最大的方便。
蘇塵心裡嘀咕:要是真能降服這群戰象,這回連環寨的圍是解了,南疆之戰的把握也會更大,爨翫,老天爺都不幫你,你就別搗亂了。
找到頭象,按照口訣,蘇塵開始降服之路。
「大象,咱們好說好商量,你別拿大鼻子抽我,我也不抽你行不?」
頭象大鼻子一甩把蘇塵當成蒼蠅一般就抽過去。
蘇塵雖然混元童子功大成,卻不敢硬碰硬的跟大象來個友誼賽,急忙閃身躲過,頭象見討厭的蒼蠅不再搗亂,又低頭吃草。
降服象群,必須降服頭象,否則,象群不會跟你走,你若是只想著弄幾頭玩玩到可以,不過,蘇塵可不是為了玩。
從一更天到二更天,頭象終於低下高貴的頭顱,大鼻子將蘇塵親昵的捲起來來回搖擺。
真的成了!
蘇塵順了身叛軍的衣服坐上象背,帶著象群悄無聲息的就溜掉,清風徐來,蘇塵忍不住哼著小曲:「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一名象兵起夜,迷迷糊糊的來到象巢往裡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是一輩子啊——象巢空了。
「戰象不見了!」
半夜裡這一聲嚎叫驚天動地,所有象兵和守衛都慌慌張張的跑出來。
「出了什麼事?」
空空如野的象巢讓所有人都蒙了,戰象哪裡去了?成精跑掉了?急忙四下尋找,哪裡還有象群的影子,眾人都不禁面面相覷。
三更天,蘇塵在清風為伴明月引路下回到連環寨外,就聽前面戰鼓激烈震耳,叛軍還沒有拿下連環寨,隋軍打的也夠辛苦。
蘇塵眨巴著眼睛想辦法,是讓象群直接這樣撞過去衝擊叛軍,還是另想辦法?
最後,蘇塵決定先去查看軍情,然後再做最後的決斷。
蘇塵將象群藏在山腳下的密林中,孤身一人悄悄上了山。
就只見:煙冥露重霜風號,聲悲色慘侵征袍,縱橫白骨余殘燒。至今野火野昏黑,天陰鬼哭聲嘈嘈。君不見,沙場陰火紅似血,白骨千里露荒野。遙望何處為戰場?亂雲衰草帶斜陽,黃沙散漫風蕭索。曠野無人空戰火,腥風折草戰壕塌,月冷黃昏血染沙。
這裡哪裡是戰場?分明是修羅場。這就是戰爭!
蘇塵左看右看,決定偷襲敵軍指揮系統,黑燈瞎火的,叛軍發現戰象還以為是戰象又來助戰,等發現不對是已經靠近,只要戰象一個衝鋒就能把叛軍的指揮系統撞個稀巴爛,自己在趁機給主帥來上幾刀,失去指揮的叛軍還打什麼仗?等他們再次重整旗鼓來戰,隋軍也該康復,那時候,就不是隋軍被動挨打,而是主動出擊。
蘇塵悄悄下山,坐上頭象大背,吆喝一聲,象群向山上進發。
很快,象群就被把手山口的叛軍發現,不過叛軍沒在意。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蘇塵道:「大王生氣了,把我們又趕上來。」
叛軍哈哈笑:「快去吧,說不定還能趕上最後一戰,隋軍快頂不住了。」
一邊說著打開路障放行。
等象群通過,這幾個叛軍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哥幾個,看到象兵沒有?」
「不還跟你說話嗎?」
「不是,我是說其餘的象兵。」
「沒注意,這麼黑誰在意了?沒象兵跟著戰象會這麼聽話?別亂想了。」
這位一想也對,這些龐然大物可不會那好說話。
無驚無險過了哨卡,前邊就是戰場,成敗就在此一舉,吆喝一聲,象群就向叛軍戰旗所在地衝過去。
大將指揮部隊作戰,白天靠旗幟,晚上靠信號燈,根據不同的顏色來區分主將的命令。
叛軍主將正在指揮作戰,忽聽身後亂了套。
「怎麼回事?」
後面慘叫聲一片,一名叛軍連跑帶爬的急急而來:「將軍不好啦,象兵作亂,向我軍攻擊。」
啊?這還了得!主將腦門上青筋崩崩直蹦,主力都在進攻連環寨,怎麼象兵反了?莫非這些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
「速速將這群混蛋抓來見我!」
叛軍就一咧嘴:「將軍,戰象無敵啊。」
慘叫聲快速向這邊靠攏,那速度絕對無敵,氣得叛將主將就好懸爆炸,「速速調兵阻攔!」
主將幾乎是聲嘶力竭。
「遵令!」
護旗的叛軍立即應一聲,調轉方向就向後面殺過去。
可是,他們面對的是三百餘頭戰象,只一個衝鋒,叛軍就被衝擊的七零八落。
「弩箭手在哪裡?我們需要弩箭手支援!」
弩箭手在連環寨外,這個時候哪裡凋得回來?
叛軍主將就看到一群黑乎乎的龐然巨物衝過來,不禁長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也!」
只聽有人笑道:「將軍,難道你不知道人定勝天這句話嗎?」
「什麼人?」主將厲喝。
「蘇塵蘇子楓!」
隨著話音,一道刀罡自天而降,從頭劈到腳。
「南疆戰神·····」
砰!主將一分兩開。
蘇塵一刀劈死叛軍主將,縱身來到吊斗邊上,抽出金蛟鞭掄圓了就是一下。
「咔嚓!」
吊斗應聲而斷。
叛軍正打的激烈,猛然發現指揮信號沒了,什麼情況?
「報!象兵反叛,向我軍後方進攻,烏突通將軍陣亡。」
啊!怎麼會這樣?
隋軍正浴血奮戰,忽然發現叛軍停止進攻,等了一刻,還是沒動靜,什麼情況?
李秀寧抹了一把小臉兒上的汗水,「大哥,叛軍玩什麼花樣?」
李建成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的,別提多狼狽,一邊擦著臉,一邊道:「不知道,有時間快休息,省的一會兒你連搶都拿不動。」
「大哥,我要是被叛軍抓住,你可要記住送我一程,我可不能落到叛軍手中。」
「希望我那時還有力氣送你。」
柴紹道:「三小姐放心,末將絕對不會讓三小姐落入叛軍手中。」
李秀寧撇撇小嘴:「你又不是大師兄。」
柴紹嘆氣道:「三小姐,奉車都尉現在生死不明啊。」
李秀寧固執地道:「大師兄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戰象!戰象來了!」
隋軍指著下面大叫,李秀寧蹭的一下就跳起來往下張望,可不是嗎?下面黑壓壓的全是戰象。
「這下完蛋啦。」李秀寧喃喃著,「不知道死之後會不會很難看,會不會嚇到大師兄。」
李建成拍拍妹妹的肩膀:「秀寧,我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