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歲月如梭,轉眼之間就到了大業十三年,蘇塵依舊是一個空頭的平東郡王,百官基本上已經把這位當年威震天下的大隋第一名將忘的差不多了,現在真正是的鳥盡弓藏。既然這樣,百官都躲著蘇塵走,除了之前相好不錯的幾個之外,剩下的基本就沒人來。這平東郡王府門前已經是門口羅雀。
蘇塵毫不在意小日子過的平平靜靜幸福美滿,但終於出事了。
大業十三年春夏相交之際,唐國公李淵被封為山西安撫史,要去山西太原為官,百官齊來祝賀,高氏夫人也帶著一兒一女向唐國公正印夫人竇夫人夫人祝賀。竇夫人一眼就相中了已經十六歲的長孫無垢,要把長孫無垢聘為自己二兒子李世民的正室夫人。
前幾年平陽郡主李秀寧做媒就讓高夫人欣喜若狂,現在由唐國公夫人主動提出來,更讓高夫人高興的幾乎馬上就要同意。
但是高夫人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就看到自己的女兒長孫無垢輕輕搖頭,高夫人就感覺到極為的迷惑,但女兒搖頭了,那自己可要多想一下啊,這個女兒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的讓人看不透。女兒搖頭,還是問個清楚再說吧。
高夫人道:「國公夫人厚愛,婚姻大事,小婦人不敢獨自做主,還需要回去跟哥哥好好商議一番。」
誰都知道,高夫人與一子一女被長孫家趕出門,寄居在哥哥家中,這兒女的婚事自然就要跟哥哥商議了。
竇夫人很是開心:「那我就等著夫人的喜訊了。」
在路上,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無垢,你是什麼意思啊?」
長孫無垢輕聲道:「母親,女兒的婚事,還是詢問一下大師兄吧。」
雖然蘇塵現在只是一個空頭郡王,但是這個郡王真的是高的嚇人啊,別管他有沒有實職,文武百官見了那都得行禮,那是超品的爵位啊。
高富人就皺眉:「無垢啊,現在郡王爺在家修身養性,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長孫無垢依舊不緩不急的說道:「母親,不管大師兄是在家修身養性,還是征戰沙場,他就依舊是女兒的大師兄,女兒的婚事還是請大師兄做主吧。」
看到女兒神色之中的寧靜,高夫人也是沒有法子。這女兒自從八歲起,就跟著郡王爺,由蘇塵一手教養成人,高夫人感覺雖然自己輕鬆了,但是似乎錯了,現在連女兒的婚事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不能做主。
高夫人心說:蘇塵的蘇塵,您現在已經被陛下雪藏了,你還想耽誤我女兒的前程嗎?
耽誤了女兒前程,就意味著耽誤了兒子的前程。現在唐國公李淵得隋皇信任前途無量啊,將女兒嫁給他的嫡次子,自己的兒子未來豈不也要跟著沾光。高夫人這小婦人意識屬於人之常情,蘇塵如果一直高居廟堂之上,高夫人自然是無話可說,但現在蘇塵似乎要走昔日名將的老路,所以高夫人是不想跟蘇塵粘上邊兒了。但這女兒素來性子執拗,既然女兒這樣說了,高夫人就有些舉棋不定。
回到府中高夫人就把哥哥高士廉和兒子長孫無忌請了過來,詳細說明今天的事情,高士廉就沉吟不語。
長孫無忌上前一步:「母親,妹妹所言極是。大師兄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對兒子、對妹妹諄諄教導,妹妹的婚事上一次已經被大師兄駁了一回,既然有先例,那還是請母親詢問一下大師兄的意思吧。大師兄對我與妹妹有教育之恩,這恩情重於泰山,不能辜負了大師兄的一番心血呀。」
這句話就把高夫人說的勇氣全無,就看向哥哥高士廉。
高士廉道:「這件事啊,我感覺你應該跟平陽郡主再商議一下。如果郡主全力支持,我想郡王爺也不會太過阻攔。當年無垢確實太小,現在已經十六歲了。十六歲的丫頭再不嫁人,就要讓人恥笑了。」
高夫人心裡就一定,心說:當年就是平陽郡主提的這門婚事,現在平陽郡主的母親都同意了,平陽郡主應該全力支持才對。
高夫人就吩咐一聲:「備車,我要去見平陽郡主。」
平陽郡主李秀寧正在屋子裡跟南陽公主聊天,忽然聽聞高夫人要見自己,平陽公主大眼睛眨一眨:「公主,你說高夫人現在來找我做什麼?」
南陽公主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李秀寧笑嘻嘻的道:「公主,上一回我做媒就被大師兄給駁了,這一回我娘直接提出來,你說大師兄會不會再駁了呀?」
南陽公主道:「這個事情吧我不管,反正又不是我做的媒。」
李秀寧就拉住南陽公主的小手:「公主,你看大師兄啊,他是不是見到漂亮女孩子就想往家裡領啊?咱們家有名有姓的不說,你看驪山別院那些仙子,不要說你沒看出來裡面的貓膩。現在他又對長孫無垢一個小丫頭的婚事指手畫腳的,他到底想做什麼呀?」
南陽公主輕嗔:「少瞎說,人家仙子的師父都什麼也沒說,你從那裡亂嚼什麼舌頭?小心被你大師兄聽到好好收拾你。」
李秀寧笑道:「如果我被收拾了,我就說是公主說的,叫大師兄來收拾你。」
南陽公主翻翻美眸:「那你就從那作妖吧。反正長孫無垢的婚事我是不會手的。子楓哥哥既然說不行,那就有子楓哥哥的道理。如果子楓哥哥真想對這個小丫頭有什麼想法,你認為長孫無垢能逃出子楓哥哥的魔掌嗎?」
李秀寧小手一拍:「對哦!太正確啦。這個大師兄啊除非不動心,只要動了心,任何一個女孩子逃不出他的魔掌,就好像公主,糾纏了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被大師兄抱上床。」
南陽公主嗔道:「你這個壞丫頭扯我幹什麼啊?如果你再那麼多廢話,我就去鼓動你的大師兄把長孫無垢娶回家,讓你母親的願望徹底落空,反正蘇家已經這麼多女人了,再多一個長孫無垢也無所謂。」
李秀寧急忙搖擺一下小手:「公主,你可不能這樣干,大師兄已經夠無法無天的了,你要再支持他,大師兄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
南陽公主道:「子楓哥哥現在心裡到底想什麼,誰也不知道。只要子楓哥哥能開心,什麼事情都無所謂。」
李秀寧嘆口氣:「怪不得大師兄那麼喜歡公主。算了,我先去聽聽高夫人說什麼吧。公主,如果高夫人一心想贊同這門婚事,我應該怎麼辦呢?」
南陽公主道:「秀寧,我勸你啊,這件事你不要管,既然是你母親提出來的,那麼讓你母親去跟子楓哥哥商量好了。如果高夫人不在意子楓哥哥的想法,那麼,她自己做主吧。」
李秀寧搖頭:「公主啊,如果高夫人敢自己做主,幹什麼還要來諮詢我呢?她就是唯恐惹惱大師兄,所以才想讓我出頭的。大師兄現在雖然只是個空頭郡王,但是這滿朝文武有幾人能成為這郡王啊,何況大師兄不過三十歲就成為大隋異性君王,那可是前無古人。所以高夫人絕對不敢私自做主的,她就想叫我做這個出頭鳥的。」
南陽公主道:「你既然知道那你還問我什麼?」
李秀寧可憐兮兮的道:「我那個弟弟自從見了長孫無垢之後,就神不守舍,這好幾年了也一直不肯說媳婦。公主,你就看看我弟弟如此痴情份上,就促成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