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主把話說開了,就徹底放開了,「雲嫣這丫頭自幼跟著你和雨嫣長大,她什麼性情,老夫是基本不知道,本來這一回給她找的這李家嫡子,那是經過老夫多方探尋之後做的決定,本來希望她日後能過得幸福,哪裡想到,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叫別人給休了,所以說想從當地再給她找夫家,難。
至於把她嫁到大興城,或者有千歲給她找一門親事,確實不錯,但是這丫頭命苦,自幼就死了親娘,再嫁一次,老夫真的不放心,那還不如叫她們姐妹同嫁,古有娥皇女英同嫁傳為千古佳話,今天老夫也厚著臉皮學一學古人,把那雲嫣也嫁給國公千歲。
雲嫣是親事這一手帶大,這丫頭什麼性情國公比老夫更了解。我相信親事絕對不會為難雲嫣,老夫也不求平妻之位,只要國公能收她做一小妾,老夫就心滿意足了。」
蘇塵有些懵,真沒想到這位岳父會突然來這麼一手,要把自己的小姨子再許配給自己。這時代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個人是一點兒選擇的權利也沒有,所以說只要自己點頭,那趙雲嫣自己的小姨子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女人,但是蘇塵感覺到太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這個丫頭是自己看著一點兒一點兒的長大的。
從一個坐輪椅的憂鬱小女孩,成為一個人人矚目的青春美少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說把自己的小姨子是變成自己的女人,蘇塵可是從來都沒想過。現在這趙家主突然提出來,饒是是蘇塵久經風雨,這時有的暈頭轉向。
看到蘇塵神色古怪,趙夫人開始表演,悲悲切切萋萋慘慘的說:「國公,雲嫣這孩子命苦,國公千歲把她治好養育成人,本想著給她選一良婿,讓她倖幸福福的過下半生,哪裡想到又被人家給休了,這女孩子的名聲可是非常重要啊。
這被人一休,她的名聲在這昆州當地可是盡毀了,這也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她乃是我家老爺的嫡女,她這一被休讓我家老爺,乃至整個趙家都背上一份恥辱。其他的就不說了,就單說雲嫣這孩子吧,那以後誰還得要她呀?
與其最後給別人做小妾,那還不如隨便給國公呢,小婦人也看出來了,國公千歲對這個丫頭非常的憐愛。所以小婦人與老爺商量,為了趙家的榮譽,為了雲嫣這丫頭的未來,把她許配給國公千歲,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名聲?蘇塵心說:那我就不要名聲了嗎?我把小姨子收了,別人還不把我當成色/狼啊?我又不是胖子楊,要玩什麼養成計劃。我不缺美女,驪山宮的仙子我還享受不夠呢,我幹嘛要把雲嫣這丫頭弄到身邊來?雨嫣知道了,能跟我有完嗎?
蘇塵沉住氣,緩緩說道:「這件事須從長計議。我認為不妥。」
趙夫人拿手絹擦擦眼角,是不是有眼淚,誰也不知道:「國公呀,雲嫣這孩子這一鬧,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女孩子的名聲是最重要的。她成親兩年,誰會相信他還是完璧之身呢?再想選擇大戶人家做正室,那就不要想了。充儘量給人家當側室,難道國公就眼睜睜的看著您一手養大的丫頭,最後嫁給別人當小妾嗎?」
這句話可真是問痛蘇塵,雖然趙雲嫣不是蘇塵抱著長大的,那個也是傾注了不少心血呀,當然希望趙雲嫣能過得幸福。
蘇塵道:「雲嫣給我當小妾就能幸福嗎?」
趙夫人嘆口氣:「您是大隋的國公千歲西陲鎮守使,位高權重,就是您家的看門人,那也高人一等,何況您的女人。像上一次雨嫣那丫頭身著鳳冠霞帔回到昆州,您不知道在當地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呢,您如果再能給雲嫣丫頭弄個鳳冠霞帔,豈不給比給別人當小妾要強上千百倍。
女人嘛,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您能給他一生富貴,能給他鳳冠霞帔,這豈是別人能給她的?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家因為雲嫣的婚事蒙羞吧,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雲嫣就這樣終老吧,或者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就算您心疼這丫頭,把她帶去大興城,再給她擇婿,但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雲嫣這丫頭出嫁,當初在經大興城也有不少人知道吧,現在突然又再嫁一回,那些名門子弟不覺得奇怪嗎?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人家懷疑了,早晚會把這件事兒探聽出來的。到時候人家就算看在您國公千歲的面子上咽下這口氣,但是時間久了,能保證不出事?」
蘇塵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的小岳母,這口才非常了不得,至少比這個岳父要強上好幾倍,按她的分析,趙雲嫣如果嫁給別人,很可能會悽慘收場。這是這個時代造成的。但是蘇塵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兩人一定要把趙雲嫣推給自己?
蘇塵道:「雲嫣的婚事以後再議。現在小妹剛剛結束上一場婚姻,立即就到她投入這場婚姻中去,只怕也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一陣子她隨我去滿足溜達一圈,臉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
她的性子清淡,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是沒有法子改變的,但是我相信她終究會開朗起來。岳父與夫人今晚到我這裡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如果單純是為這件事,我記下了,回到西陲,跟雨嫣好好商議一下就是,岳父就放心吧,我一定保證讓小妹婚姻美滿。」
趙夫人就道:「那就有勞國公了,實際上老爺這年歲大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這趙家呀就需要一個頂樑柱。這幾日,小婦人與老爺仔細商議過,有件事情還得請國公千歲開開金口。」
蘇塵心說:你們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蘇塵不動聲色:「夫人請說。」
「這老話說呀:父母在。不遠遊。雲虎這孩子這一出去就是五六年,由少年人變成青年人。而老爺也有也由壯年,逐步走入了走進老年,所以小婦人和老爺還是希望雲虎能回昆州為官,這官場的事,小夫人也不明白,既然雲虎是領兵打仗的,那就請國公千歲開個金口,讓雲虎來昆州做個都尉吧。這樣離家也近點,也便於照顧老爺。」
蘇塵心說:哦,原來如此呀。想把趙雲虎弄回昆州來當都尉,那你知道都尉到底是什麼官兒嗎?那是執掌一州之兵馬大權的大將,尤其像昆州這等地帶,都尉更是不可等閒視之。
你們以雲嫣婚事為切入點,最後落在雲虎的官位上,是這麼回事嗎?要說雲虎再鍛鍊幾年,當個都尉也行,但是有你們倆這樣把趙雲虎弄回來,這小子落在你們倆手裡,未來他到底成為名將還是個窩囊廢,我可就猜不透了。連我都被你們纏的有些頭疼,何況趙雲虎。
蘇塵道:「昆州官衙構架確實有我一手創建,然後上報朝上報吏部審批,由陛下筆欽定,現在想改變這種格局,非我之力能達到的。
都尉這個官職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權力極大,執掌一州之兵馬,尤其對於昆州這等特殊地帶,都尉更不可馬虎大意,我不建議雲虎回來之後為都尉,無論資歷還是水準,雲虎還需要鍛鍊。
雲虎是否要回昆州,這還得問一下雲虎自己的想法,鎮守西陲責任重大。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如果沒有一個適當的藉口,我也無法給他提供這個公文。」
趙夫人滿臉笑容:「國公位高權重,像調動雲虎這樣一個小小的將領的事情,還不是千歲手到擒來的事情。您是隋皇面前的紅人,一個小小的都尉而已,這件事啊就看您願不願意給辦,只要您想給辦,這大隋朝還有什麼事能攔住您呢?老爺,您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