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揮揮手:「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你既然說了最長一年就把青娥這孩子給我帶回來,你可不能哄騙老夫,否則的話,老夫直接去西陲抓人,抓住了就不再還給你。」
蘇塵道:「爹放心,孩兒說到做到。」
青娥知道自己要離開兗州,神情卻是淡淡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是向老王爺告辭的時候,卻是被老王爺拉著小手,足足待了半個多時辰,這才放青娥離開。讓蘇塵感覺自己把青娥帶走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蘇塵心說:我是不是徵求一下青娥的意見,我把她單獨留在兗州,現在又讓她離開,也太不尊重青娥的意見了。
想起一個十歲女孩子被自己留在兗州,蘇塵心裡就不舒服。
蘇塵將黃鵬飛、趙雲虎、馬鋒留在兗州做南陽公主的親兵統領,同時還給他們每人留下一枚大還丹,三個小伙子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這時候正是大還丹顯威名的時刻,這就讓三個小伙子欣喜異常,蘇塵叮囑他們不可外漏,小伙子自然緊守秘密。安排完畢蘇塵帶著青娥、李靜璇、長孫無忌兄妹就離開了兗州。
一出兗州,蘇塵就來到馬車之前:「青娥。」
窗簾挑開,現出青娥的花容月貌:「少爺,你有什麼事啊?是找兩位小姐嗎?她們倆昨天晚上玩的太晚了,現在正在補覺呢。」
蘇塵道:「青娥,我就找你。」
青娥好奇的說道:「少爺有什麼事啊?」
「青娥,養父捨不得你離開,當初把你留在兗州,我也沒徵求過你的意見,現在帶你離開,也沒跟你商議,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是想回驪山宮,跟姮娥她們繼續修煉,還是留在兗州。」
青娥大眼睛眨一眨:「少爺,這件事嘛,奴婢也不知道如何抉擇呢。奴婢走的時候,老爺爺很傷心的,讓人家心裡也很不舒服很不好受。但是姮娥她們要是比奴婢強的太多,奴婢又不開心呢。」
這確實是一個兩難。別說青娥一個小孩子難以抉擇,就算蘇塵這成年人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辦。
蘇塵心中可不想這些仙露明珠一般的女孩,未來就圍著鍋台轉,那會讓她們的美麗遜色。
李靜璇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這有什麼難啊?讓青娥從驪山宮待半年去再去兗州待半年不就行了嗎?讓姮娥她們跟青娥作伴,青娥有什麼不會的地方,讓姮娥們教給了青娥就是了,這麼簡單的事情,臉黑黑的傢伙你怎麼這麼笨呢?」
蘇塵道:「靜兒,你那是一廂情願。姮娥她們是驪山宮的弟子,沒有出師之前,來去都得有驪山老母前輩安排,豈是跟在自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窗口邊現出李靜璇笑嘻嘻的小臉兒:「原來還這麼複雜呢,幸好人家沒有去什麼驪山宮學藝。臉黑黑的傢伙,你那麼厲害,難道就不能教青娥嗎?為什麼一定要把青娥送去驪山宮?你到底是想讓青娥學本事,還是另有打算呢?」
蘇塵心說:你這個小丫頭眼睛還夠毒。學功夫只是一方面。
眼前就浮現出驪山仙子那淡雅如仙的風姿。如果青娥也能培養出這樣的氣質,那麼未來青娥一定會成真正成為的廣寒仙子。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是否真的可以跟常羲仙子她們商量一下,由她們教導青娥呢?這樣兩不耽誤啊。
之前跟老王爺說讓常羲仙子她們教導青娥,那只是安慰老王爺。自從經過療毒治傷之後,因為意外發生,蘇塵跟這仙子的關係處於微妙狀態。蘇塵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眾仙子一心向道的決心並沒有改變,所以蘇塵不能像對待世俗女子那樣對待眾仙子。
但是蘇塵又擔心自己什麼都不做輕易同意,會引發連鎖反應,張出塵、天魔女、薛嫣然一直鬧著要潛修,自己真的輕易就同意,只怕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一般,引發不可控制的連鎖反應。
青娥這件事必須得妥善處理啊,青娥雖幼,但是她也在逐漸長大之中。上次留下青娥,那是無奈之舉。這一次青娥是走是留,這就需要青娥自己拿來注意,不能讓青娥感覺她真是個奴僕,自己可以隨便的呼來喚去,時間久了,這會青娥內心產生陰影。
打定主意,蘇塵說道:「青娥,這件事你自己怎麼想的?」
青娥微現苦惱之色:「人家也不知道呢,乾脆還是少爺拿主意吧。」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就問問你自己是感覺呆在兗州快樂,還是跟我去西陲開心。」
青娥眨眨清澈如水得大眼睛:「少爺,能說真話嗎?」
「現在就是要聽你的真話。」
「我想跟少爺在一起,又想陪著老爺爺。老爺年歲大了,身邊真的需要人呢。」
「這回我不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嗎?南陽她們會分批分撥來兗州侍奉養父。」
青娥很明顯就鬆了口氣:「少爺,那奴婢也半年在西陲,半年在兗州好了。」
既然青娥做了選擇,蘇塵也就不再囉嗦,策馬揚鞭奔西陲而去。
白天還好好的,到晚上紮營的時候突然變天了。天空中烏雲密布陰風怒號,蘇塵看著天空,心說:看這天兒,今天晚上下暴風雪呀。
立即叮囑親兵準備五天的乾柴。
二更天,蘇塵查營回來就看到青娥,一手提著木桶一手拿著木盆走進來,蘇塵很奇怪:「青娥這是做什麼?」
青娥道:「少爺你也查完營了,該洗腳了睡覺啦。奔波了一天燙燙腳會很解乏的。」
一邊說著一邊倒好水,就來解蘇塵的靴子,看那樣子這個工作青娥沒少干,非常的熟練。
蘇塵道:「我自己來。」
青娥道:「少爺,奴婢連給少爺洗腳的資格都沒有嗎?那還要我有什麼用呢?」
「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不是奴婢,之前不是、現在不是、之後也不是,不要老這樣稱呼自己。」
「當初阿青姐姐就是這樣教導奴婢的。」
蘇塵就很生氣:「阿青這個壞丫頭。看她出關之後,我怎麼收拾她。」
「少爺您怎麼收拾阿青姐姐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嘛,還請您趕快洗腳。」
蘇塵也沒囉嗦,看架勢不答應小丫頭一定會跟自己糾纏不清,蘇塵乾脆很的把鞋脫掉,把腳放進熱水之中。
待蘇塵洗完,青娥立即提桶拿盆離開,都不等蘇塵反應過來,蘇塵就輕輕的搖頭。
這一次來大興城,那些個丫頭一個也沒帶,沒想到,這青娥······
想到這裡,蘇塵輕輕搖頭。
不久之後,青娥返回,很顯然已經把自己收拾利索,就給蘇塵鋪床。蘇塵沒阻止,就是在一邊看著。鋪好之後青娥又放了個暖水袋進去,這才滿意的拍拍小手。
「少爺,我在外面的小床上睡,有什麼事你喊我呀。」
轉身欲走。
蘇塵伸手就把青娥的小手給拉住,「我有事跟你說。」
青娥回眸一笑:「少爺你有什麼事啊,白天不說了那麼多了嗎?」
「白天是白天的事,晚上是晚上的事。」
不知道青娥想到了什麼,令明月都失色的小臉兒上現出淡淡的紅暈,這丫頭扭捏的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道:「少爺,人家還小呢。」
青娥紅了臉低下頭,只管弄衣服,那一種軟惜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竟難以形容。
蘇塵也不見心中微微一盪,仙子羞澀那風情凡夫俗子可以抵擋?這才是: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這一個更堅定了蘇塵的心:要把青娥送去與常羲仙子等作伴,好好培養。只有仙子才能培養出仙子,留在自己這裡,就徹底成為凡夫俗子。
「青娥,我跟你說說修煉的事情。」
聽到男人一本正色的跟自己說話,青娥鬆口氣也有幾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