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做了決定,宇文娥英也就放下心思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從西陲趕回來,只帶了貼身衣物而已,最主要的就是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足足以裝了好幾間屋子。只看那些記錄就知道母親這真是富可敵國呀。
宇文娥英心說:我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給靜兒留份嫁妝之外,剩下的還是交給男人吧。前些日子還聽紅弗紅拂說男人又在為錢發愁。你有那麼大的封地,怎麼會為錢發愁呢?我得好好問問他,他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即將回西陲,南陽公主進宮辭行。
本來南陽公主還擔心父皇把自己留下不放,都打好主意了。如果父皇一定要留下自己的話,自己就偷偷溜走。
沒想到楊廣卻直接放人,這就讓南陽公主很驚異,忍不住道:「父皇,這不是您的風格呀。」
楊廣笑道:「南陽,你是不是打算讓朕把你留下呀?」
南陽公主急忙把小手亂擺:「不啦不啦,不是這樣的,就是父皇突然改了主意,人家有些不理解的。」
楊廣笑道:「你回去好好問問你的駙馬就知道了。你要好好照顧你的駙馬,這個傻小子得替朕好好的守住西陲。」
「好的呢。」南陽公主好奇道:「父皇,西突/厥殘了,吐谷渾沒了,吐蕃跑了,西陲還需要子楓哥哥鎮守嗎?」
楊廣笑道:「你這個傻丫頭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西陲可關係到我大隋未來的命運了,所以這才要把蘇塵那傻小子放到西陲去。」
南陽公主笑著搖頭:「父皇,人家不明白呢。算啦,人家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人家就去把駙馬照顧好,讓他守好西陲就是。」
「這就對了,這才是朕的好長公主。」
南陽公主回府。
一夜無話,第二天眾人正在吃早飯,準備早飯之後就開拔,沒想到門子來突來匯報:「啟稟師尊,衛尉卿李敏求見。」
蘇塵正對付烤羊肉,聞言就有些愕然:這個衛尉卿真是陰魂不散,他一個勁的想把靜兒接走,這是什麼意思?
心中想著卻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去告訴衛尉卿,就說本國公因西陲事務繁忙,去雁門關祭天之事往後推,早飯之後就將啟程,沒有時間接待衛尉卿,請他回去吧。」
門子跑回去就實話實說。
不見自己?李敏一皺眉,「請回稟一聲醫生,就是說李敏有要事要面陳。」
門子道:「李大人,師尊是時間比較緊張,末將不敢再打擾師尊,如果衛尉卿真的有急事的話。那就請在門前等候,待師尊出門離開之時,看看能否能與衛尉卿見個面兒。」
蚊子的意思就是說:你從門口等著吧,看看我師父有沒有時間跟你聊兩句。
李敏心中那個怒啊。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自己都遠遠不是蘇塵的對手,這口氣只能咽下去。
看著巍峨的驃國公府,李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我要接回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什麼人擋得住?如果你驃國公一定要從中做梗的話,我就算告御狀,也得把你告下來,不要以為你位高權重,比起我李家,豈是你這個小小半路出身的寒門弟子可以比擬的。
李敏從這裡打定主意,就閃到一邊,虎視眈眈的盯著驃國公府的大門。
再說蘇塵吃飽喝足之後,向眾女說道:「夫人們,東西都收拾齊了吧?可以出發了嗎?」
南陽公主道:「子楓哥哥,東西都收拾好了,去姑母那裡接表姐和靜兒就可以了。」
蘇塵點頭往外走,忽然想起一事:「南陽,五湖鑄造房和天象鑄造房鑄造的兵器怎樣了?」
南陽公主就愣了愣,這才說道:「哎呀,不好啦,我都給忘了。」
蘇塵就搖頭,南陽公主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嬌俏的神態讓蘇塵很沒轍。
轉身著手喊過黃鵬飛:「鵬飛,你帶領一隊人馬前往天象鑄造房和五湖鑄造房,詢問兵器鑄造情況。打造的成功多少就取回來多少。」
黃鵬飛應了一應,帶領一隊親兵趕往利人市。這邊蘇塵收拾利索,眾女或上馬或上車,浩浩蕩蕩就離開驃國公府。
「國公千歲請留步。」
蘇塵剛剛走出大門,旁邊就傳來一聲大喊。
蘇塵心說:李敏,你這小子真是屬王八的,咬住了就不撒嘴了。宇文娥英不想把閨女給你,你卻一直想要回去。你真能確定那閨女是你的?
但這話蘇塵絕對不敢說出來的,真說出來第一個暴走的就是宇文娥英,以後再想見到這美人兒基本就渺茫。
蘇塵沉住氣,揮手讓其他等繼續走,轉身迎上李敏。
李敏向蘇塵深施一禮:「下官拜見驃國公千歲。」
蘇塵擺擺手:「李大人,本官時間緊張,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李敏道:「千歲也是痛快人,下官直說,下官只想接回小女李靜璇,還想國公大人成全。」
蘇塵道:「從父親角度來講,李大人想回去接回自己的女兒無可厚非,這是人之常情,誰都沒有權利阻止你將女兒接回。」
李敏一喜:「如此說來,國公千歲是答應讓下官接走小女了?」
蘇塵微微搖頭:「李大人,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李敏道:「下官洗耳恭聽。」
蘇塵道:「李大人,我跟宇文小姐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受南陽長公主邀請寄居在我府上,那也不是三年五載的事情了,但是,本官發生發現一件事情,不知李大人可曾發覺。」
李敏有些懵:「下官不知,請千歲明示。」
蘇塵道:「這麼多年了,靜兒已經都十歲了,我卻沒有見過你一回上門來探視宇文小姐和靜兒,李大人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李敏就不由得一滯,李敏沒想到蘇塵會問這個問題,在李敏的心中已經有了很多的對策,不管蘇塵問什麼,李敏都會想辦法給堵住,但是蘇塵這句話卻讓李敏不知如何答覆。
蘇塵輕輕嘆息一聲:「李大人,大家都是男人,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我不阻止你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接回去,但是首先作為一個男人,你要有男人的擔當,你應該擔當起一個做父親的職責.
這十年來,我沒有見到你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就算我是宇文娥英也不可能把靜兒還給你,所以說你想把靜兒接回去,首先一點要讓宇文小姐看到你的擔當,這個擔當可不是憑什麼權利就可以硬壓下來的,我要說的意思你明白嗎?」
李敏心事重重的點頭:「多謝國公千歲指點。」
蘇塵道:「李大人既然明白了,咱們也就不浪費時間。本來想陪著靜兒去雁門關祭天,吊念大長公主,這就是給李大人和靜兒相處的一個機會。哪裡想到西陲事物繁忙,我現在不能去雁門關,先要返回西陲,李大人父女是否能夠團圓,看別人沒用,需要李大人自己的努力。
誰也不想做阻止李大人父女團聚的惡人,但是如果不能保證靜兒未來的幸福,那這個惡人還得下去啊,希望李大人能明白。
有一句話叫做可憐天下父母心。李大人是做父親的人,靜兒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起來的,就算是一塊石頭,十年也捂熱了。李大人說呢?」
李敏就剩下點頭。
蘇塵道:「好了,先這樣吧,希望李大人把我的話好好想一想。想當年,李大人從千百萬優秀子弟之中脫穎而出,抱得美人歸,羨煞多少人?但是為何要走到這一步,這就不是旁人所能了解的,也不是旁人所能幫助的。交淺言深,其他的話,本官也就不多說了,告辭。」
李敏沒說話,只是重重一點頭。
蘇塵轉身躍上汗血寶馬,追著南陽公主等的車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