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譙樓上敲響三更鼓點,薛冶兒就走了進來:「國公爺,該休息啦。」
蘇塵伸個懶腰:「嗯,不知不覺就三更了,你們做的點心真不錯,都叫我吃光了。」
薛冶兒笑道:「不是點心不錯,而且您的食量太大了。」
蘇塵嘿嘿笑:「能吃是福。」
薛冶兒上前給蘇塵寬/衣,一邊問道:「國公爺,問您個問題啊。」
蘇塵道:「問吧,你這個小丫頭都快成十萬個為什麼,每天有那麼多的的為什麼,我知道的要少一點,早就被你問窮了。」
薛冶兒微微一笑:「奴婢就一個問題,為什麼紫月姐姐喊您認為少爺,紫月姐姐不是初夏夫人的侍女嗎?」
蘇塵道:「先糾正一點,紫月可不是初夏的侍女。紫月是五仙堂蠍神堂的堂主,在南疆那一帶一跺腳也是四處亂顫。」
薛冶兒驚奇道:「真的嗎?人家沒看出來呢。」
「知道紫月的外號嗎?」
薛冶兒搖頭:「國公爺不說,奴婢怎麼會知道呢?」
蘇塵在薛冶兒小鼻子上颳了一下:「紫月在南疆被人稱為跟玉蠍神。」
薛冶兒下意識的一捂香唇:「哎喲喂,這個名字好嚇人呢,人家怎麼也不會把這個嚇人的外號跟紫月姐姐連在一起呢。」
蘇塵笑道:「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其實少爺也好國公也好將軍也好,無非是一個名號而已,你們願意怎麼稱呼我都行,哪怕喊我蘇塵都可以。」
薛冶兒嚇的嬌軀一顫:「國公爺人家可不敢呢。」隨後喜滋滋的說道:「人家也喊您少爺好嗎?」
古人的稱謂極有講究,不同關係不同的身份、地位對人的稱謂都有所不同,決不能亂喊,否則,輕遭訓斥,重的話挨打算輕的。
「有什麼可不好的?國公爺仨字少爺倆字,這樣喊著省力。」
薛冶兒咯咯笑,試探的喊了一句:「少爺?」
「喊我做什麼?是不是又打算給我出什麼難題啊?」
薛冶兒就笑的花枝亂顫。
「冶兒告訴其他人,想喊我什麼就喊我什麼,如果願意就喊我少爺好了,不願意喊國公將軍、喊我名字都行。」
薛冶兒道:「奴婢知道了一定如實轉告。」
蘇塵上床睡下,薛冶兒沒有去外屋,而是繼續坐在床邊,蘇塵就奇怪了:「冶兒不去休息,坐在這裡幹什麼?」
薛冶兒道:「奴婢給您守夜呀,哦,對了,我還準備了個小凳子呢,就放在您的床邊,您睡吧,待會兒奴婢把小凳子搬來坐著就可以了。」
蘇塵搖頭:「你這傻丫頭,說什麼傻話,我蘇塵的女人就算要守夜,也沒有這種守法,兩個選擇,第一,去外間屋裡的床上睡,我有事喊你,第二,這張大床足夠五六個人休息,咱倆一人一半,你自己選吧。」
薛冶兒俏臉上升起淡淡的紅暈,晶瑩的貝齒輕輕咬著粉/嫩的唇,好半天才道:「少爺,那就一人一半好嗎?」
「自己的選擇,自己認命。」
薛冶兒芳心一顫,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蘇塵。
終於安靜下來,蘇塵很快就進入睡眠,雖然睡得少,但是該休息還是要休息啊,尤其是蘇塵現在這個狀況,說沒事也有事說有事也沒事,所以休息是非常有必要的,迷迷糊糊之間蘇塵耳邊忽然傳來了哭泣聲,嚇得一激靈,一下子睡意全無,仔細一聽確實耳邊傳來女孩子低低的哭泣聲。
蘇塵頓時完全清醒過來,這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女孩子的哭聲?莫非是鬼魂來索命?難道說這麼多年來自己征戰殺的人太多了,現在那些冤魂來找自己索命了?這麼說自己的傷勢已經不可救藥?
蘇塵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蘇塵可不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如果真有鬼的話,遇上蘇塵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被誰幹掉。
屋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哭聲依舊在自己耳邊響著,蘇塵順著聲音就看了過去,就發現竟然是身邊的薛冶兒在輕輕的哭泣,這丫頭將自己完全藏在被窩之中,被子在輕輕的抖動著,低低的哭泣聲從被窩中傳了出來。
蘇塵好生奇怪,坐過去輕輕拍拍薛冶兒的肩頭:「冶兒做噩夢了?」
薛冶兒的哭聲一點也沒有降低,但是卻不理會蘇塵。
蘇塵將被子輕輕往下扯,慢慢露出薛冶兒滿是淚痕的俏臉,蘇塵道:「冶兒你哭什麼?想家了還是做噩夢了?還是感覺我傷害你了?」
薛冶兒抽抽搭搭的道:「少爺,人家感覺你看不起奴婢,如果真是這樣,就請少爺將奴婢處死吧。」
蘇塵腦袋就有些大,乾脆撩開被子鑽到雪兒的被窩之中,薛冶兒的嬌軀明顯的一僵,蘇塵這時候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輕輕將美少女摟在懷中:「冶兒,這是從何說起?你給我說明白,如果說不明白,說不得我可真的要把你好好處理一番。」
薛冶兒的哭聲漸漸息止,但是美麗的香軀一直在輕輕的顫抖中,好一會兒,薛冶兒才低聲說道:「少爺,別人守夜侍寢也是這個樣子嗎?」
蘇塵就是摸不著頭腦:「冶兒,你到底要說什麼?」
薛冶兒道:「紫月姐姐給少爺侍寢守夜的時候,少爺也對紫月姐姐不理不睬嗎?」
蘇塵心中似乎有些領悟,但是又不敢完全確定,女孩子的心就像天邊的雲,誰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冶兒,先不哭好不好?你先仔細跟我說明白了,你到底想怎樣啊?這深更半夜的,哭得我心煩意亂的,我還以為是那些冤魂找我來索命了呢,自打我十二歲從軍征戰以來,死在我手裡的人,那可真是數不勝數啊,我都擔心他們到閻王老爺那裡去告我的狀,黑白無常來把我帶走呢,你可不要嚇我。」
薛冶兒抬起滿是淚痕的俏臉,很認真的看著蘇塵說:「少爺,奴婢想知道紫月姐姐給您侍寢守夜的時候,也這樣嗎?少爺也對她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