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7章 香風吹得帝王醉

  張大賓道:「啟稟陛下,臣聞五湖鑄造坊鑄造了幾柄稀世神劍,就想買來獻給陛下,哪裡想到靠山王先一步到達五湖鑄造房,將神劍全部占有,臣上前想跟靠山王交涉一下購買一柄,哪裡想到靠山王二話不說上前便打,臣是文官,哪裡是靠山王的對手,就被打成這樣,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張大賓也來個伏地大哭,楊廣就有些心煩意亂,一拍桌子:「不許哭。」

  西宮娘娘抽抽搭搭的道:「陛下,臣妾身為人女,眼看生身之父遭人如此毆打,臣妾卻無能為力,臣妾實在無顏再活在這人世上,就請陛下將臣妾賜死吧。」

  老王爺上前一步,慢條斯理的說道:「陛下,老夫對張大賓與西宮娘娘這話不敢苟同,我兒在鑄造坊鑄造神劍之事,那是由長公主親手操辦,整個大興城都知道這些神劍的歸主,張大賓所言霸占一詞,實在是胡言亂語,老夫為武將,卻也不曾主動毆打他人,張大賓只談老夫毆打與他,為何不談談侮辱老夫之事?我兒現在生死未卜,他口口聲聲說老夫是老光棍、老絕戶,豈不該打?」

  西宮娘娘說的:「靠山王,驃國公姓蘇,並不姓楊。」

  老王爺的雙眼猛地一下就立了起來,雙目之中寒光閃閃,盯著西宮娘娘:「西宮娘娘此言,是否也認為老夫就是個老絕戶?」

  西宮娘娘不過十七八歲,被老王爺這樣一嚇,嚇得全身發抖,張大賓樂了:當著萬歲的面,你這老傢伙還敢嚇唬我閨女。

  腰板一挺:「靠山王,難道西宮娘娘說錯了吧?驃國公不是姓蘇嗎?驃國公如果姓楊,我張大賓自然無話可說,但驃國公就是姓蘇不姓楊,你不是絕戶是什麼?老夫哪一句話說錯了?」

  「張大賓!」老王也一字一頓的說。

  張大賓腰板一挺:「事實俱在,靠山王就算以權勢壓人,驃國公也是姓蘇不姓楊。」

  老王爺一聲大叫:「氣殺我也!」

  一張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養子姓蘇而不姓楊,這是老王爺心中永遠的痛,之所以因為這樣,那是因為先皇后獨孤皇后所造成的,誰也沒法改的現實,現在這個問題,現在被張大賓赤果果的揭穿,老王爺的前仇舊恨、多少年的痛恨瞬間爆發出來,一口鮮血噴出。

  老王爺上前就是一腳,砰的一聲,張大賓被踢出去一丈多遠,踢得張大賓一聲尖叫就昏了過去。

  西宮娘娘尖叫:「靠山王,你敢毆打國丈!」

  老王爺平靜的看著楊廣,擦一擦嘴邊的鮮血:「陛下怎麼說?」

  楊廣終於明白自家皇叔之前說話的含義是什麼意思,如果真把張大賓誅了九族豈不把自己也誅殺,現在看到自己的愛妃跟自家皇叔頂牛,楊廣就感覺頭痛欲裂,現在只能和稀泥呀。

  楊廣乾笑道:「皇叔,西宮張氏年幼不懂事,您老別跟他一般見識。」

  老王爺點點頭:「老夫明白了,老夫告退。」

  行一禮轉身就走。

  楊廣忙喊:「皇叔慢走。」

  老王爺只當沒聽到。

  西宮娘娘憤憤不平的說道:「陛下,靠山王這麼倚老賣老,陛下應該重重責罰才是。」

  楊廣就感到頭疼欲裂,輕叱:「閉嘴。」

  西宮娘娘只好悻悻的把小嘴閉上。

  楊廣道:「把張大賓抬下去醫治。」向蘇威和宇文述輝輝說:「你們先下去吧。」

  二人忍住心中的歡喜,行一禮退出御書房。

  御書房內沒有了其他人,西宮娘娘媚態橫生的就依偎在楊廣身邊:「陛下,臣妾可是您的妃子呢,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靠山王怎麼可以這樣毆打國丈呢,驃國公就算位高權重,那他也是陛下的臣子啊,何況現在驃國公成了一個廢人,還能為陛下做什麼呢?

  靠山王為了一個廢人毆打陛下的國丈,這分明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呢,靠山王今天毆打國丈,明天就會毆打臣妾呢,臣妾身體弱,可禁不起靠山王這一腳呢,陛下你要給臣妾做主啊。」

  看著仿佛梨花帶雨般的心愛妃子,楊廣心亂如麻,只好溫言安慰:「愛妃,皇叔年紀大了,不免脾氣暴躁一些,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

  西宮娘娘道:「靠山王年歲大了,那也要分清誰是皇帝誰是臣子啊?如果滿朝大臣都是他這般倚老賣老,陛下又如何治理這大隋天下呢?陛下,打了國丈和臣妾並不要緊,如果亂了朝綱,那才是最重要的呀,陛下可要千萬小心呢。」

  楊廣臉上雙眉漸漸鄒在一起,西宮娘娘一看,立即掩面哭了起來:「陛下,臣妾多嘴了,不該這樣說陛下的皇叔呢?只是臣妾是您的女人,自然要替您著想了。」

  楊廣心煩的揮揮手:「好啦,你先去看看張大賓吧,朕要清靜一下。」

  西宮娘娘見狀,心中暗喜,盈盈一禮退了出去,楊廣坐在那裡,雙眼瞪著虛空,好半天沒有說話。

  再說老王爺怒氣沖沖離開皇宮,桑鼎鼎急忙上前來,看到老王爺臉色極為的不好看,忙問:「千歲,出了何事?」

  老王爺道:「你速去五湖鑄造坊,看一看神劍鑄造情況,能不能停止,如果可以停止的話,速速將材料和神劍都帶回,咱們要立即返回登州。」

  桑鼎鼎懵了:「王爺,出了何事?」

  老王爺道:「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這大興城水太深,不是咱們爺們應該呆的地方,快去。」

  桑鼎鼎就知道出事了,自家大哥已經離開大興城,如果老王爺再離開,自己必須得跟著,自家大哥和老王爺都罩不住的事情,自己等人豈不更像一根草任人擺弄。

  桑鼎鼎帶著親兵急忙趕奔五湖鑄造坊,見到墨禮青將老王爺的話複述一遍。

  墨禮青大環眼滴溜溜的亂轉:「看來毆打張大賓事件出了麻煩,老王爺心生退意,最是無情帝王家呀,想當年老王爺為大隋東擋西殺征戰數十年,現在竟然因為一個小人而心寒,走吧。」

  桑鼎鼎一晃大頭:「三爺,老王爺可是當今聖上的皇叔啊,張大賓算什麼玩意兒,怎麼可以跟老王爺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