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因禍得福

  啊!瞬間,老王爺就肝氣上沖,一口氣沒上來,好懸把老頭子憋的氣死過去!

  蘇塵大驚,已經上前握住老王爺大手,一股真氣度過去,老王爺這才算緩過氣來。

  「氣煞我也!」

  老王爺能不生氣嗎?剛剛證明蘇塵是證明無辜的,一轉眼宇文氏又來參奏蘇塵要謀反,這是打算不把人逼死不算完啊!

  「乾爹別生氣,柳大人和您講了什麼?招你這樣生氣。」

  老王爺咬牙切齒的說:「宇文氏的兒子參奏你要謀反。」

  瞬間,蘇塵也有些瞠目結舌,這個帽子未免太大了吧?

  蘇塵反應過來:「乾爹,這件事應該不像柳大人所說那樣,陛下要真偽孩兒要謀反,早就下旨捉拿,乾爹別生氣,咱們見了陛下再說。」

  老王爺壓下心中一口惡氣,「走!」

  御書房的氣氛沒有想像中的嚴酷。

  蘇塵上前行禮,老王爺沒跟進來,因為文帝並沒有宣召老王爺覲見,老王爺就在外面等。

  「臣蘇塵拜見我皇萬歲。」

  「免禮平身。」文帝很平靜的說。

  「謝陛下。」

  「蘇塵,這可是你寫的?」

  文帝命太監將一物交給蘇塵。

  太監拿起來教導蘇塵手上,蘇塵展開觀瞧,正是自己不久前不起楊丹兒之詩作。

  心中念頭急閃:這就是宇文士及參奏自己謀反的證據?

  「啟稟陛下,確是臣所寫,昔日臣在鄉間居住,見到農夫耕田,每日三餐卻食不果腹,故有感而發,世人每日離不開米糧,卻不知耕作之苦農夫之累,不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詩,一粥一飯得來都不易呀!」文帝輕輕一拍御案,「蘇塵,你可知此詩有譏諷我大隋上下不知憐憫農人之苦之嫌疑?你可知罪?」

  蘇塵急忙跪倒:「臣不敢,臣以為世人若能都知農人之苦,都知勤儉節約,我大隋豈不很快就五穀豐登富甲天下?就如陛下所提倡所身體力行的節儉之風,臣看到這個題目之時,就想起陛下的節儉之風,一時有感才寫出此詩,請陛下明鑑。」

  文帝驚奇道:「此詩怎麼會想到朕?」

  「陛下節儉之風,天下皆知,陛下正是知道農人之苦,才以天子之尊行節儉之風。」

  文帝微微一笑:「小滑頭。」然後道:「世人不知農人之苦,才有浪費奢靡之風,難得你小小年紀就能知農人之苦,實在不易,算了,就這樣吧,繼續做你的奉車都尉去吧。」

  蘇塵大喜,急忙謝恩:「臣蘇塵謝主隆恩。」

  「去吧,把靠山王喊進來,別像個影背一樣在外面戳著。」

  蘇塵一呆:「」陛下,乾爹······」急忙又磕頭:「臣罪該萬死。」文帝是老王爺的親哥哥,當著文帝的面喊老王爺做乾爹,你想幹什麼?

  文帝笑道:「無妨事,去吧。」

  蘇塵行禮退出,才感覺厚背有些涼,這是文帝英明,否則這回蘇塵的腦袋搬不搬家另議,這官兒嘛,這回是要到頭。

  沒想到因禍得福又恢復了從五品奉車都尉的職位,蘇塵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慨。

  來到御書房外,老王爺正不安的走來走去,蘇塵忙上前:「乾爹,一切大吉,陛下又恢復孩兒的奉車都尉之職,陛下讓乾爹進去見駕。」

  老王爺沒想到會這樣,一拍蘇塵肩膀:「嗯,陛下英明,你小心待著。」

  為什麼老王爺要加最後一句?

  老王爺進去之後,蘇塵眨巴著眼睛思索,想了一會兒,這才想明白,柳述提前提醒老王爺是安了好心嗎?

  當然不是!

  柳述乃是太子楊勇的大將,而宇文述是晉王楊廣的臂膀,老王爺身份特殊,一直懸離於太子之爭之外,不管誰當太子對於老王爺都一樣,都是自己的侄兒,老王爺只遵從皇帝的旨意。

  這一次因為蘇塵,把老王爺卷進太子與晉王的爭鬥中,上一次十五名大臣參奏老王爺,誰都明白怎麼鬧騰,也不會把老王爺怎樣,為什麼還要折騰呢?干係到太子之爭。

  宇文述發難,是因為不能出現一個能與宇文成都相抗衡的大將,賀若弼就勢發難,就是要把老王爺推到晉王的對立面,因為宇文述是晉王最有力的支持者。

  柳述先一步通知老王爺,就是要把老王爺和宇文氏的關係推到泥潭之中,老王爺雖然超然於太子之爭之外,但是,因為蘇塵這個乾兒子,不得不被、迫捲入,老王爺可以立即止損拋棄蘇塵,但是這些人精們都知道老王爺的心性,知道老王爺已經下定決心要培養蘇塵,把蘇塵拉下水,就等於把老王爺拉下水,只要老王爺支持誰,誰在太子之爭中就會勝出,徹底坐穩太子之位。

  老王爺一直游離於紛爭之外,這是因為老王爺屬刺蝟的,無從下手,現在因為蘇塵的出現,老王爺出現弱點。

  蘇塵眨巴了半天眼睛,才算想明白老王爺最後這句話的含義,別看老王爺什麼似乎都不在意,這叫大智若愚,老王爺比誰都聰明,當今之世,若說文帝最相信誰,老王爺無疑排在首位,不是誰都能長鎮一方,自古以來擁有重兵的大將就為皇帝所忌。

  老王爺為什麼的文帝信任?不參與任何紛爭,只遵從文帝旨意這才是最讓文帝放心的,一旦老王爺捲入太子之爭,這個超然身份就會消失。

  蘇塵為什麼來皇宮?因為宇文士及告他謀反,現在自己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裡,有心生事之人自然就會找麻煩,所以,老王爺叮囑蘇塵小心。

  哎,老王爺才是最聰明之人啊。

  蘇塵就瞪著眼睛站在那裡,心裡可合計開了:京城是非之地,得快點走,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這些人算計進去,防不勝防啊,吃頓飯,吃出個連環謀殺,參加個詩會被人告謀反,這還有好人活的地方嗎?

  不久,老王爺離開御書房,帶著蘇塵回到靠山王府,前腳到,後腳文帝的旨意就到。

  「蘇塵接旨。」

  「臣蘇塵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塵忠厚聰慧,深得朕心,官復原職,賞玉璧一對。欽此。」

  「臣蘇塵叩謝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回算不算因禍得福?送走宣旨的太監,蘇塵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乾脆去問老王爺。

  「你小子鬼門關走一遭還不自知?」老王爺在他頭上敲一下,「在出兵之前哪裡都不許去,省的又被人算計。」

  蘇塵摸摸頭:「孩兒也是這樣想的,京城的水太深,乾爹,咱們還是回登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