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真生氣了,本來沒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雖然生氣還想著跟他的那個姑父交好一下,反正這麼大的大理寺,養一個閒人養也養了,就把他先掛起來,慢慢調理就是,哪裡想到,這傢伙真是色膽包天,大庭廣眾之下竟敢胡言亂語,背著人還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噁心人的事情,這種害群之馬,絕對不可以留在大理寺。
廖遠峰嚎叫:「你敢把我送到刑部?你知道我姑父是誰嗎?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哭著喊著用八抬大轎把我抬回來。」
在他的嚎叫之中,典韋押著他直奔刑部。
送走廖遠峰,蘇塵招手叫過一名親兵:「這傢伙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蘇塵真的是有些不解,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大理寺正卿,是廖亞峰的最高主管,這傢伙怎麼可能對自己視若無睹來調戲自己的書童?
親兵撓頭,然後小聲說道:「這傢伙是第一次見到師父。」
蘇塵很是驚訝。
親兵道:「聽說他仗著有後台,基本上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很少來衙門口。」
蘇塵雙眉緊皺:「給我查一下誰在他的衙門口當副手,把他給我喊過來。」
不久之後,一名親兵急匆匆的跑了來,蘇塵上下打量他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親兵急忙道:「師父,我叫張海山。」
「跟了我幾年?」
「五年半。」
「啪!」
蘇塵狠狠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嚇得正在看案卷的雪菲三女一激靈,張海山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蘇塵怒道:「跟了我五年半,你都學什麼了?廖遠峰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來衙門,你這個副手去他那裡學什麼了?知情不報,你就跟他成天學這些東西嗎?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重打20大板。」
親兵們衝進來壓著張海山往外走。
阿青趙楚女急忙扯一扯蘇塵的衣袖,小聲說道:「少爺,先問問她為什麼知情不報,然後再打他不遲。」
蘇塵喝道:「張海山,說,因何知情不報。」
張海山急忙說道:「師父,請弟子容稟,廖遠峰請的是病假,已經有半年都沒來衙門工作,所以弟子才沒有向師父稟報。」
半年?蘇塵算計算計,這是在自己來之前的事情,哼了一聲:「我讓你們去各個衙門口學習,主官不在,你們是如何學習的?主官不在,你竟然不上報,難道說就因為他告病不在,就是你不上報的理由嗎?拖出去打。」
親兵只好把張海山拖出去打板子。
蘇塵又道:「傳兩位少卿來見過。」
兩位少卿就在外面等著呆著呢,廖遠峰被送到刑部去,這要捅出大事兒了,兩個少卿就在那琢磨著,眼睜睜看著那位正卿大人的弟子被打板子,這老哥倆心裡就直哆嗦呀,正在此時就聽到有人傳話讓自己兩人進去,這兩人急忙來到大堂之中,躬身行禮:「下官拜見正卿大人。」
蘇塵道:「廖遠峰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故請了半年病假,他在哪個衙門?」
周法尚就看一眼陰世師,陰世師急忙道:「回稟大人,廖遠峰請了半年病假,他一直在調養之中,他是司直吏。」
司直吏十六人,掌出使推覆,若大理寺有疑案,則參議之。
「他請了半年病假,那麼他掌管事宜如何運轉呢?」
「回稟大人,他的工作有其他十五名司直吏分管。」
「把他的考勤和俸祿表給我拿來。」
陰世師心裡就大打鼓,腿肚子都有點轉筋,這時候親兵行刑完畢,架著滿臉冷汗的張海山進來。
蘇塵道:「張海山,知道你為什麼挨打嗎?」
張海山強提精神說道:「啟稟師傅,弟子知錯,弟子犯了知情不報的罪過。」
蘇塵道:「我把你們派去各個衙門口學習,對你們報以殷切希望,你竟然知情不報!打板子算輕的,回去面壁思過一個月。」
張海山向上叩頭:「弟子多謝師尊教導。」
親兵將張海山架走,陰世師就開始琢磨,這可是蘇塵自己的弟子都處理這麼嚴格,看來廖海峰這件事情要麻爪。
蘇塵道:「陰大人因何還在那裡站著?」
陰世師忙行禮匆匆忙忙就走出去,一邊跑一邊心裡嘀咕:怎麼辦呢?
因為陰世師自己知道這裡的貓膩啊,但是現在正卿大人要這些東西自己能不給嗎?如何把這個責任推出去?不能自己也被打了板子吧,板子加身那個滋味可是不舒服啊,最好的法子就是現在這些東西都消失。
如何消失呢?直到拿到那些帳目,陰世師也沒有想出來如何讓這些帳目消失,最後只能硬著頭皮把這些帳目帶到蘇塵的面前。
蘇塵翻了一遍,往旁邊一扔,「陰大人,廖遠峰請了半年的病假,因何還是全勤?俸祿一個大子也沒少,還要給他加辛苦費營養費,陰大人,這上面都是你的簽字,你解釋一下吧。」
陰世師期期艾艾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周法尚咬咬後槽牙,上進一步:「回稟大人,下官有話要說。」
蘇塵道:「說罷。」
「啟稟大人,當初廖遠峰休病假是由虞世基大人的夫人親自來請的假,還說廖延峰公務太過繁重,才造成身體的不適,所以要求俸祿一個不少,還要求要有營養費和辛苦費。」
蘇塵淡淡的說道:「這位夫人是朝廷命官,還是大理寺的正管?」
周法尚乾笑一聲:「大人,這件事當初是長孫大人點過頭的,陰大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蘇塵心裡的火就往上冒,壓了又壓,「還有什麼事情是長孫大人點頭同意過了,一併都說出來,省得以後一件一件的清算。」
這兩位腦門兒上就見汗。
啪的一聲,蘇塵一巴掌拍在桌子,兩位少卿心就一跳,腿就有點發軟。
「不要以為把事情推到長孫大人那裡就算完事,我今天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推到長孫大人那裡,我確實無法去一一落實,但是你們記住:我蘇塵現在是大理寺正卿,大理寺的上下任何事物,都是我蘇塵說了算。廖遠峰事件,絕對不可能是個例,今天廖海峰是第一個,他也不是最後一個,希望你們牢記在心,從今天開始,大理寺的風氣必須給我改一改,否則的話,我蘇塵可以不當這個大理寺正卿,在不當之前我會把那些違法亂紀的人都送進大牢,把那些蛀蟲全部清理出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