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眾將百態

  蘇塵通過芙蓉公主的描述，就知道長孫冕這個中風只是表象，深層里就是多年積勞成疾一股腦發作了。長孫冕已經是近60歲的人了，一直征戰疆場，最近這幾年才靜下來，人老不以筋骨為能，年輕的時候怎麼著都行，上了年歲之後怎麼著都不行，所以說年輕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該保養就得保養，人體這副機器實在是脆弱的很。

  既然高氏夫人不同意，蘇塵也就打消這個念頭，實際上真正起治病來，蘇塵清楚自己不見得比這些御醫強。

  隨便說了幾句，蘇塵忽然看到床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抓著長孫冕的衣袖，這小小身影旁邊是一個少年。

  小女孩兒滿臉愁容的問身邊少年，少年是一臉無奈的應付著。

  蘇塵就走上前：「無垢。」

  小女孩霍然轉頭，蘇塵就看到小丫頭滿臉的愁容，大眼睛之中全是淚花。

  蘇塵就有些心疼，一轉眼這丫頭已經五歲了。

  高氏夫人急忙道：「無垢、無忌，快拜見國公千歲。」

  兩個孩子給蘇塵行大禮，蘇塵伸手就給拉了起來：「早就說過不要行大禮。」

  長孫無垢怯怯地說道：「國公千歲，我爹還能好起來嗎？」

  「長孫大人一定會好起來，放心吧。」

  然後蘇塵跟高氏夫人說了幾句，中心就是有事找我，不過在高氏夫人看來，這句話就是客氣話。

  現場很亂，蘇塵不便在這裡久待，又看了幾眼長孫冕，蘇塵這就告辭離開。

  路上，芙蓉公主滿心歡喜的道：「哥哥，你這就要上任了嗎？那咱們還回不回南疆呢？」

  「短時間內咱們回不去南疆。」

  芙蓉公主道：「我要是想爹娘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比較為難，如果你想爹娘的話，只能你回去省親。」

  阿青道：「少爺，南疆還那麼多事情呢，你就這樣離開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蘇塵輕輕搖頭：「不要亂講話，這是陛下的決定。」

  趙楚女道：「少爺，南疆的事情怎麼辦呢？」

  「正在想。」

  南疆的事情確實要好好想一想，尤其是南疆那些猛將，自己忽然就離開南疆，跟這些猛將們一點交代都沒有，究竟應該如何處理呢？是把他們帶著京城還是重新安排？

  自己成為大理寺正卿，由武將變成文官，把他們帶來京城應該怎麼安排？

  回到書房，仔細思索了很久，蘇塵提筆寫一封信，以火漆鷹訊發到老王爺手中。

  「我兒為大理寺正卿？」老王爺驚喜異常，「這回可要回京城嘍。」

  這句話一出，蘇氏眾女立即行動起來，李秀寧雀躍：「終於可以離開南疆啦，我要回京城呢。」

  老王爺沒理會眾女的歡蹦亂跳，一聲吩咐：「擊鼓升帳。」

  這個時候擊鼓升帳出了何事？

  眾將急急忙忙趕來。

  老王爺將蘇塵的書信往桌子上一放：「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子楓升任大理寺正卿。這南疆，他暫時回不來了。」

  眾將一下就炸了窩。尤其是南疆眾將，拜了這位大哥就是想找個好靠山，現在大哥忽然被調離南疆，而且事發太過突然，大哥走的時候一點安排都沒有，現在大哥走了就不回來了自己這些人怎麼辦？自己豈不一下子就成了無根的浮萍？

  眾將議論紛紛，好半天才逐漸冷靜清靜下來。老王爺接著說道：「子楓已經有安排，現在要徵求一下你們自己的意願，是留在南疆，還是赴京城為官？」

  眾將又亂起來。還是那句話拜蘇塵為大哥，首先是因為蘇塵的個人魅力，南疆戰神這四個字不是吹出來的，是蘇塵真正打出來的，打遍南疆無敵手。人類都有向強者低頭的潛意識，就好像當年的冼夫人。現在冼夫人已經過去蘇塵脫穎而出威震南疆，那麼，本著強者相惜的原則，這些驕兵悍將自然就會向蘇塵的靠攏。

  不為敵就為友，這就是強者之間的關係，想一山容二虎，除非是一公和一母。

  現在蘇塵忽然離開南疆，如果是被貶，那是另外一回事兒，可惜現在蘇塵是升遷成為大理寺正卿，雖然升遷，但大理寺正卿是文官，眾將都是武將，如果都去京城怎麼安排？如果留下又如何安排？眾將心頭忐忑不安。

  老王爺道：「子楓已經有了安排，現在要諮詢你們各自的意見，大家就說一說吧，然後老夫也要迴轉登州。」

  老王爺為什麼要來南疆？那是因為蘇塵這個兒子，老王爺看兒媳婦看孫子，所以老王在南疆呆的也樂不思蜀，現在兒子離開了相應兒媳婦和孫子也要離開，老王也不可能在南疆呆著。

  雄闊海道：「老王爺，末將要追隨大哥。」

  桑鼎鼎緊跟著說道：「老王爺，我也去京城找大哥，我在南疆呆煩了，要去京城溜個圈兒。」

  雄闊海和桑鼎鼎可以分別代表中原眾將和南疆眾將的各自心態，中原眾將那是隨蘇塵遠來南疆，現在蘇塵離開南疆，這些人自然想回京城，而南疆眾將有一部分人就像桑鼎鼎，在南疆呆了這麼多年，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樣也不清楚，真的想去看看外面花花世界，還有那句話：人挪活樹挪死，換一個環境可能會不一樣。

  但是不樂意離開的像鹿長虹，鹿長虹身為百越百花洞主，在南疆那是風生水起，離開南疆去京城那個是兩眼一抹黑，從一個土霸王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年，鹿長虹這條好漢也有些琢磨不定了。

  低聲道：「飛龍、遠海，咱們是留下還是走呢？」

  鐵飛龍低聲道：「長虹大哥，我的意見是去京城。」

  陳元海道：「表哥，給個理由？」

  鐵飛龍道：「首先，去京城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活了三十年還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不甘心吶。

  其次，既然拜了大哥，咱們的目的是什麼？你知我知。現在大哥升遷，這不違背咱們當初的意願。

  第三，外面萬一混不好，咱們還可以回來繼續當咱們的土霸王。現在只是離開南疆，並沒有說不可以回來啊？

  第四，大哥被封為驃國公，驃國、昆州乃是大哥封地，也就是說，不管大家走多遠，最後還都得回來這裡。

  第五，看大哥的履歷，管通南北，才有今天大哥的赫赫威名，我們不能固守一地做井底之蛙啊，所以，我認為咱們應該追隨大哥的腳步。」

  鹿長虹和陳元海聽完想了想，連連點頭：「不錯，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