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面聖

  隔著多老遠,蘇塵就看到這邊的迎接人群遮天蔽日,連皇帝都親自出來迎接,文武百官能不來嗎?

  按道理來講,迎接靠山王這種事用不到皇帝親自出迎,有東宮太子出迎就足以,再加上六部大員和尚書左右僕射,這個禮節就足夠大。

  現在卻是文帝親迎,文武百官相伴,蘇塵就聞到一絲奇異的味道。

  正思索間,老王爺帶住坐騎,飛身下馬,蘇塵不敢怠慢,急忙下馬,緊隨在老王爺身後,此次進京,老王爺誰也沒帶只帶了蘇塵,這可是意義重大,也把蘇塵的位置凸顯出來,羨煞其餘十家太保和登州眾將,但是一點轍沒有,眼下登州已經沒有比蘇塵這個十三太保更令老王爺喜愛之人,要說一定有,那只有老王爺首席心腹大將魏文通可以相提並論,其餘人等只能靠邊站,這就是實力。

  老王爺一邊大步向前,一邊小聲說:「陛下左邊乃是東宮太子,右邊那是晉王,再往後左手乃是尚書左僕射高熲,他的旁邊乃是尚書右僕射楊素,這兩人的文治武功老夫都很佩服,看到那個眼珠子幾乎要翻上天上去的傢伙沒有?他就是右武衛大將軍宇文術,仗著有個厲害乾兒子宇文成都是晉王的護衛將軍,跟晉王走的極近,這傢伙睚眥必報,你以後要小心他。」

  蘇塵能直接感覺出來老王爺對宇文述的不喜,一邊點頭,一邊心說:乾爹,我跟他兒子宇文化及已經掰了臉,這回來京城還不知道會不會撞到,真要撞到會不會再干一場還不知道,真鬧起來,乾爹你可不能看熱鬧。那個就是把自己擼為平民的晉王,要不是有老王爺這一出,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貓著等機會。

  蘇塵小聲道:「宇文成都很厲害嗎?有機會跟他過過招,他是晉王的護衛將軍,晉王不會生氣吧?」

  老王爺哼聲道:「你還是我靠山王的乾兒子。」

  這是靠山王和晉陽兩大王爵對決的局面啊,蘇塵感覺這不是好事,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解決之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說話間,蘇塵就看到逍遙傘往這邊移動,不用問這是文帝來接他的親弟弟,老王爺已經加快腳步往這邊衝過去。

  「臣弟拜見陛下。」

  老王爺大叫一聲撩衣襟跪倒,蘇塵不敢怠慢,隨著跪在老王爺身後。

  「王弟快快起來,太子晉王,還不快快你們叔父扶起。」

  「兒臣遵旨。」

  一左一右過來太子與晉王,晉王慢一步,太子快一步,晉王身著樸素,太子相對而言身著就非常華麗,身上的零配件哪一樣都令蘇塵眼花繚亂,心說:這得值多少銀子啊?

  「侄兒拜見叔父。」太子與晉王先向靠山王行禮,然後才扶起老王爺,然後老王爺依規矩向太子請安,然後發生什麼事情蘇塵就不知道了,因為蘇塵的級別太低,老王爺被迎到文帝那邊,蘇塵根本就靠不上前,只能遠遠看著老王爺和文帝交流,然後回京城,蘇塵帶著親兵就在後面跟著,前邊走他就走,前邊停他就停,一點不敢逾越,前邊這些人隨便抓一個出來官職都遠在蘇塵之上,真要壞了規矩,老王爺也保不了他,所以,蘇塵很老實的跟在最後。

  正當蘇塵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之際,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陛下有旨,宣征南將軍蘇塵覲見。」

  蘇塵急忙應到:「臣蘇塵接旨。」

  正冠撣袍,全身上下收拾的利利索索,蘇塵這才進入金鑾殿。

  蘇塵的品級地,一進入大殿之中,蘇塵就跪下:「臣蘇塵叩見我皇陛下。」

  就聽有人說道:「蘇塵近前答話。」

  有一名太監上前再一次引領蘇塵上前行走,蘇塵也不敢抬頭亂看,只用眼角餘光看前面的太監跟著走,不敢錯走一步,直到太監不走了,蘇塵急忙跪倒:「臣蘇塵叩見我皇陛下。」

  「抬起頭來。」

  蘇塵這才抬頭往上看。

  這是第一次見到文帝,就看文帝看起來比老王爺還要年輕幾歲,頭戴龍冠身披龍袍,更富於他帝王的氣質,仔細看,文帝全身充滿書卷氣,更像一個書生,在文帝的下垂手放著一把椅子,上面端著著靠山王,整個大殿上只有這兩人坐著,其他人都規規矩矩的束手站立。

  文帝道:「果然是英雄年少,很好,加封蘇塵為正六品建節尉。」

  建節尉挺起來不顯眼,卻是大隋八尉之首,地位尊崇,屬於皇帝的親知近派,一般人你想當都當不上,如果皇帝御駕親征,建節尉就是首席護駕大將。

  太子出列:「啟稟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蘇塵心說:怎麼就不妥了?

  不過這裡可沒有他說話的份。

  文帝道:「太子何意?」

  太子道:「啟稟父皇,蘇塵此次南疆之戰中屢立戰功,父皇封賞與他很是正常,只是建節尉地位尊崇,歷來自有皇家親信擔當,蘇塵出身寒門,不宜擔任此重要職位,請父皇三思。」

  文帝道:「晉王怎麼看?」

  晉王急忙出列:「太子所言極是,不過既然蘇塵在南疆之戰中屢立戰功,不如父皇隨便賞他一個職位就是。」

  兩個兒子全反對蘇塵當這個建節尉。

  文帝就看老王爺:「王弟,你怎麼看?」

  老王爺微微欠身道:「陛下,既然太子和晉王都不贊成蘇塵當著個建節尉,陛下就隨便賞個奉車都尉就是。」

  建節尉地位尊崇卻是正六品,而奉車都尉卻是從五品,老王爺這也是變相表達自己的不滿。

  文帝點頭:「既然如此,就加封蘇塵為奉車都尉,賞良田百頃,白銀千兩,明珠百粒。」

  蘇塵急忙再次往上磕頭:「謝主隆恩。」

  心中卻道:太子出言阻止還有道理可言,晉王怎麼茬?上一次你把我弄成老百姓,這回怎麼還反對?嘿嘿,沒有你們這樣反對,乾爹還真不好意思直接要官,不過,這回算是把太子和晉王全得罪了,回去得跟乾爹好好商議一下。

  文帝留老王爺在宮中休息,蘇塵帶領親兵迴轉老王爺在京中的府邸——位於皇宮不遠的靠山王府,別看老王爺終年不在京城,京中的府邸只比登州的府邸更加寬大豪華,這是文帝為這唯一弟弟弄得福利,老王爺終年鎮守登州,俯瞰整個南方,勞苦功高,就算不在京中居住,這待遇一點不差,只是自己住哪?

  蘇塵的住處老王爺早就跟他說下——就是在正廳老王爺居住地的旁邊,那叫子楓院。

  之前叫什麼名字已經沒必要再知道,只看現在的名稱就知道這是老王爺為自己量身定製,蘇塵心裡就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