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分前後三進,仔細一看想不感激老王爺都不行,第一進明顯是給親兵們住的,還有一個院子供親兵訓練,第二進是蘇塵辦公居住的地方,第三進屬於女眷居住的地方,老王爺這是把未來幾十年蘇塵居住的地方都準備好了。
進入小院,柳青瑤早就忘記怎麼譴責蘇塵,跟著練霓裳到處去遊玩了,蘇塵命董千里將親兵帶進來分配住房,然後帶著麥鐵杖、李元霸等六人進入第二進,至於第三進,蘇塵身邊只有練霓裳一個小丫頭,現在只能空著。
將眾人安排完畢,蘇塵起身來到老王爺的住處。
「多謝乾爹。」
老王爺已經換上寬大袍服在哪裡喝茶,聞言道:「還滿意吧?」
蘇塵道:「很滿意,只是孩兒養不起那麼多人啊。」
老王爺笑道:「還用你自己養?都從為父內宅撥款,你小子安心住著吧,過來,陪老夫喝杯茶。」
陪老王爺喝茶這等事不是一般人能有資格,就算是羅方薛亮這兩個最早追隨老王爺的的太保也沒這個資格,在一邊伺候的侍女就多看蘇塵幾眼,看來這位十三少真要後來者居上,自己以後得多長心眼,不能得罪這個新貴。
「多謝乾爹。」
蘇塵謝過就打橫相陪,侍女素手奉茶:「十三少請用茶。」
蘇塵謝過接在手中慢慢飲著,「乾爹有心事?」
老王爺看一眼他,大手一揮,「你們都下去。」
幾名侍女輕應一聲:「是。」行一禮,緩緩退出。
還真有事?
老王爺沒急著說話,而是先喝茶,過了一刻,「蠻王沒有進京面聖這件事陛下雖然沒有斥責,但也是心中不爽,你有什麼看法?」
蠻王進京面聖這是一個禮節,代表我向你臣服,現在蠻王稱病不進京,文帝能心裡開心嗎?這也是老王爺,換做別人說不定就會遭到斥責,連到手的功勞只怕也會打折扣。
蘇塵先給老王爺杯中添茶,然後道:「乾爹,南疆一戰打到現在以蠻王認輸稱臣告一段落,孩兒以為只能是一個段落而已,就好像與突、厥人的戰鬥,打打停停也有年頭了,如果不能一舉將之除掉,暫時的停戰還是有好處的,乾爹可將在南疆所作的部署一一稟明聖上,要徹底將蠻王消滅保持南疆穩定,南寧州必須要提前做好充足準備。」
這一戰,二十萬隋軍南下平叛,後勤工作是有南寧州主管,但是,誰知道實際情況根本與書面上所得到的不符,老王爺這二十萬大軍的後勤補給就需要從其他州調集,如果不能從其他地方得到補給,老王爺只能撤兵,這也是此戰不能久打的因素——隋軍後勤準備不足,老王爺就算想打也打不起,二十萬兵馬每天的消耗就是天文數字。
老王爺點點頭,卻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老王爺才慢慢道:「子楓,若是有你鎮守南寧州如何?」
蘇塵心就猛烈一跳,深吸一口氣,蘇塵道:「多謝乾爹厚愛,孩兒以為有孩兒鎮守南寧州有三、點不妥之處,請乾爹指點,首先,孩兒的致命傷——資歷不足,一場勝仗代表不了什麼,孩兒的資歷不足以壓制南寧州的不同聲音。
其次,南寧州與昆州相鄰,人事複雜,有韋總管盤恆數載,情況更為複雜,現在想讓南寧州令行禁止,須有一位威望出眾之輩出任南寧州總管一職。
其三,韋總管是有乾爹拿下押往京城論罪,就算是為了避嫌,乾爹也不該讓孩兒出任南寧州總管。孩兒只想到這些,請乾爹指正。」
老王爺看著蘇塵只是不語,讓蘇塵心裡都有些發毛。
忽然,老王爺哈哈大笑,笑地蘇塵真的發毛了。
蘇塵急忙起身:「乾爹,孩兒說的不對您儘管教訓就是,孩兒一定吸取教訓以後再也不犯。」
老王爺大笑:「牛弘,你聽到否?」
牛弘也在這裡?蘇塵蒙了。
屏風後面轉出一人,不是牛弘還是何人?
牛弘向蘇塵一挑大指:「十三少果然英雄了得?本官佩服。」
牛弘次來乃是帶著使命而來,其一,頒布文帝聖旨,請靠山王回京面聖,其二,商議南寧州總管一職的人選,韋沖雖然保得一命,卻不能再為南寧州總管,南寧州乃是面對蠻王的第一線,總管一職干係重大,牛弘就向老王爺推薦蘇塵。
老王爺雖然滿心歡喜,但還是推辭,牛弘就提出問一下蘇塵的決定,蘇塵的決定無疑讓老王爺極為歡喜,感嘆自己沒看錯人。
蘇塵所說句句在理,蘇塵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蘇塵沒有急不可耐的就想去升官,老王爺能不開心嗎?老王爺早就在心裡合計,如果蘇塵真的歡天喜地的點頭,本著人才難得,老王爺不會把蘇塵怎樣,卻要雪藏數載,觀察蘇塵的心性到底如何,是否值得全身心培養。
蘇塵的回答不僅令老王爺滿意,而是分析的頭頭是道,這叫勝不驕,最難得的是蘇塵的年紀,才十六歲啊,牛弘就不住上下打量蘇塵,這麼一個人才怎麼就沒被自己發現?
老王爺高興,一聲喝令:「大排宴宴。」
一是為眾將慶功洗塵,二是迎接牛弘這個欽差,花花轎子人抬人,雖然老王爺是文帝的親弟弟,正兒八經的九千歲,但是為人處世可是一本大學問,真要弄得天、怒人怨,就算你是皇帝的親弟弟又如何?古人一句話說的最貼切:一個籬笆三個樁。
這第三嘛,是因為老王爺真的高興開心,看清一個人非常難,古人為了找一個合適的衣缽傳人有尋徒三年之說,何況老王爺要找一個繼承人。
很不幸,老王爺又貪杯喝多了,照顧老王爺的任務當仁不讓的被蘇塵攬到肩上,鬧到定更天,老王爺這才安穩的睡下,蘇塵坐在一邊就思索:該為老王爺煉製一種解酒藥,老王爺雖然武功高強身體強壯,也架不住年事已高,酒醉傷身。
「十三少,這裡有奴婢等人伺候就可,十三少請回去安歇吧。」
蘇塵擺擺手:「不必。」
思索了一陣,蘇塵說了聲:「準備一下筆墨紙張。」
「是。」
不一刻侍女備下,蘇塵提起筆來寫了一份藥方,又仔細看了一陣,蘇塵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寫了一堆物品清單,向侍女道:「你們先伺候著,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