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都斤山，冷風呼嘯。
咄苾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上走。
康稍利等人緊隨其後，這一刻他們未曾管戰場局勢。
他們眼中，只有於都斤山。
縱然風聲再大，幾人也未曾畏懼。
他們的眼神灰暗，已有死意。
此時的突厥鐵騎，已經全方面潰敗，再無還手之力。
有人開始怕了，想要逃走。
然而隋軍就如同一座牢籠，將他們囚禁在內。
這種情況下想要逃脫，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隋軍的殺戮並未停止。
岳飛持著瀝泉神槍和李存孝一般，盡情享受這場殺戮盛宴。
畢竟他也痛恨蠻夷，甚至入骨。
李靖觀望戰局，深知大局已定。
當然，他也看見了咄苾等人往於都斤山走。
但李靖沒有阻攔的意思，除非咄苾長了翅膀，不然不可能從於都斤山離開。
片刻之後，整個草原都被鮮血染紅。
殘肢碎片到處都是，空氣中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岳飛等人，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仿佛是一尊羅剎似的。
「結束了。」
李存孝和岳飛，相繼到李靖身邊匯報。
「只是沒能找到突厥可汗。」
李存孝皺眉。
他最後一次殺戮，就在突厥鐵騎中來回奔走。
「難不成跑了？」
李存孝下意識道。
「沒有，他在山上。」
李靖言罷，主動朝於都斤山走去。
李存孝和岳飛對視一眼，就跟在其身後。
其餘兵馬，則是在原地等候。
有李存孝和岳飛在，就沒有誰可以傷得了李靖。
李靖踏上於都斤山的路後，只感覺風雪甚大，自己隨時都要被吹下去似的。
他抬起頭往上看去，只覺於都斤山宛若一個龐然大物似的。
「沒想到，我能打到這個地方。」
李靖由衷的說道。
如此功績，已經勝過封狼居胥。
畢竟大軍深入草原，直接殺到突厥聖山！
這可是突厥人的老巢啊！
李靖也是凡人，在這個時候難免激動。
他調整了下心態，就繼續往高處走。
李存孝和岳飛並未言語，李靖的功績他們也有一份。
很快，三人走到了半山腰，可以看見一條清晰的道路。
李靖一眼就知道，咄苾等人可能就在此地。
因為足跡尚且清晰，而且不遠處還有火光。
李靖加快步伐，順著足跡走了過去。
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畢竟咄苾可是蠻夷可汗，也是蠻夷的信仰所在。
咄苾的存在，直接影響到都護府的後期管理。
往前走了片刻，幾人就見一處山洞，洞外可見火光。
「在裡面，此地恐怕是突厥的祭壇。」
李靖斷言，直接朝山洞走去。
李存孝和岳飛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進入山洞，李靖借著微弱的火光，可以發現洞內有壁畫。
上面記載著突厥的神話，也就是狼神的故事。
包含了狼神顯靈，孕育了第一批突厥人。
以及他們各自征戰，分成好幾個部落的故事。
「哼，狼神？」
李靖輕蔑一笑。
倘若真有狼神，為何大軍殺到於都斤山阿史那氏甚至滅族之時，不見其顯靈？
李靖拔出佩劍，直接劃掉那些壁畫。
這時候，他已經聽到了一些動靜，是從洞穴深處傳來。
李存孝和岳飛，都打起精神來。
在這種地方，咄苾等人極有可能襲擊。
很快他們走到洞穴盡頭，光芒大放！
洞穴是一條隧道，而不是完全封閉的。
李靖深吸一口氣，直接走了出去。
就見外面是一處斷崖，斷崖上有著一尊精美的惡狼雕像。
四面八方，還有各式各樣的雕像。
咄苾等人倒在雕像下方，鮮血從他們身下流出，並匯集到雕像前。
「死了？」
李靖愣了一下。
這時，咄苾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
他轉過頭來，死盯著李靖等人：
「狼神血脈被你們斬殺殆盡，你們會受到詛咒的！」
「詛咒？」
李靖冷笑一聲。
「不單單是你們，還有整個大隋，還有那個始作俑者楊傲！」
咄苾用盡力氣發出惡毒詛咒。
說完這話，他立馬就不動了，整個瞳孔不斷擴散。
李靖沉著臉走了去，直接一劍斬下咄苾的人頭。
他需要用這顆人頭，震懾突厥部落殘存的遊牧民。
這些人，不一定都是突厥人。
但都是被突厥人所統治。
「這雕像怎麼看都不順眼，把他退下去吧。」
李靖直言。
聽了這話，李存孝一個箭步上前，一拳轟擊在雕像上。
「轟...」
碎石子橫飛，雕像上有了些許裂痕。
李存孝有些吃驚，他一拳之力應該可以擊碎整個雕像。
怎麼可能，只是出現一點裂痕？
「這雕像的材質不簡單，可能是玄石。」
李靖直言。
所謂玄石，便是天外隕石。
有的玄石，就是堅固萬分，難以被外力摧毀。
也很難被煅燒。
「推下去吧。」
李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毀掉雕像上。
李存孝和岳飛一起出手，終於把雕像推下山崖。
在吊線墜落瞬間，一陣狼嚎聲響起。
李靖下意識朝墜落的雕像看去，隱約間看見一雙冰冷的眼。
「錯覺嗎？」
他喃喃道。
「你看！」
一旁的岳飛突然開口。
李靖抬頭，朝斷崖對面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他吃了一驚。
就見斷崖對面的山峰上，竟然出現了群狼。
群狼惡狠狠的盯著李靖等人。
「畜牲而已。」
李存孝撿起石塊卯足勁扔了過去。
石子飛過去，就聽見轟的一聲，碎石子橫飛塵土瀰漫。
待到塵土散去，那些狼群已經消失不見。
李靖帶著咄咄的人頭下山，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下山之後，眾多兵馬已經把戰場打掃完畢。
李靖第一時間下令，讓周圍的遊牧民全部過來。
並未參與進戰鬥的遊牧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聚集在牙帳前。
李靖高舉起咄苾的人頭，直接讓這些遊牧民震驚萬分。
「從現在開始，草原便是大隋的領地，若有不從殺無赦！」
李靖直言。
一些遊牧民懂一點大隋語言，翻譯給其他族人聽。
這些人立馬跪地，也不知道嘴裡嚷嚷著什麼。
但李靖知道，這些人是在表示臣服。
「此戰結束！」
他抬頭看天，終於笑了。